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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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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种案子不归他重案组管,而且当时他已经打入帮派做了卧底,更没时间过问此事。他给白静文一些建议,并支持她的决定。但是,听过苏御安转述白静武说的妹妹死亡前后的情况,黄天翔说:“这不对啊。”
  “怎么不对?”苏御安好奇地问他。
  “打个比方吧。假设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在家里,胃疼的直抽筋还大口吐血,站都站不起来,你怎么办?”
  “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黄天翔点点头,继续说:“宫外孕流产那种事是很疼很疼的,不比生孩子好哪去。而且,流产会大量出血。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死者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反而给她哥哥电话?”
  俩人一听都觉得黄天翔说的有道理。然而,不对劲的地方不止这一处。黄天翔说:“他说从医院赶回家接白静文,他就在医院工作为什么没有给妹妹叫救护车?这是其二。其三,白老头说是去亲戚家借钱,几点去的?他不会半夜去借钱吧,这种事都要在八点到九点之间办才最合适。我们假设死者就是八点至九点之间流产,就是说,白静武接到妹妹电话也是这个时间。但是,我爸那家医院的保安分三班倒,所谓的晚班是从晚上十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其四,白静武说刚到医院门口人就不行了,OK,几点到了医院门口?几点推进手术室?死因是什么?几点开出的死亡证明?这小子满嘴跑火车,他告诉你的这些情况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假的。”
  到底是专业人士,把白静武的一番话分析的头头是道儿。苏家兄弟被他说的目瞪口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可黄天翔的话还没说完,他指出,“最重要的一点,你们一定要搞清楚。宫外孕流产虽然非常痛苦,也会危及生命。但短时间内不会造成死亡。你俩刚才说他们家住哪来着?”
  苏御信说出白家茶店的地址,黄天翔冷笑一声,说:“从他们家打车到医院,最多二十分钟。白静文也不可能在家里忍了个把小时才给白静武打电话吧?可能那么快就死?除非,白静文大流血之后长时间没有得到医治,导致流血过多死亡。”
  苏御安来了精神,紧跟着说:“所以才要知道几点被送进医院,几点宣布死亡。”
  当时,黄天翔就让苏御信给准备一套衣服,马上出去调查。苏御信就问他,你不怕杜英辉了?就你这身子出去能行吗?黄天翔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样,笑道:“有案子不查老子能憋死。”
  看这俩人磨刀霍霍那样儿,苏御安以非常强势的态度镇压,死活不让他们出去。原因很简单,你黄天翔现在不适合出去!你苏御信先把那电脑给我弄明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杏童俩人干的好事。黄天翔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贼兮兮地凑过去问:“你们还有‘性童’?”结果,被苏御安一脚踹进了客房,勒令他赶紧那把手铐处理掉!
  可怜平日里肆意妄为惯了的黄天翔只好坐在床上,拿着苏御信给他的工具鼓捣手铐。
  外面的客厅里,苏御安再次表示,黄天翔最近几天都不应该出门,太危险了!苏御信看着哥哥那心急火燎的样子愈发觉得他可爱,忍不住搂上去吻了他的嘴,趁着他还没发脾气之前说:“每个人都有
  自己的坚持,天翔不是半大小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偶尔露出成熟一面的弟弟最让苏御安难以抵抗,这会儿红了脸嗔怪地白了一眼,顺势推开黏在身上的混小子。一转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跑出来的杏童正在对着好像看见新大陆而目瞪口呆的黄天翔“嘘”着。
  苏御安当时就紧张了,生怕黄天翔看不起御信,生怕……
  苏御信根本不怕被人看到,把他哥往怀里一搂,大言不惭地说:“看什么,没看过亲嘴的?”
  黄天翔摸摸下巴,“没看清。要不你俩在亲一回?”
  抄起沙发上的垫子扔在黄天翔脸上的同时给了弟弟一脚,在黄天翔哀嚎自己还是病人的时候,苏御安指着杏童:“再有下次我拔了你的根!”
  12
  杏童跟黄天翔聊的热火朝天,黄天翔一会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摸摸他的小手,就纳闷了,这嫩的能掐出水儿的男孩儿是棵树?太好玩了这个!苏御安也懒得管他们,索性让他们俩凑一块胡闹去。等吃完了晚饭,不到九点,苏御信就发现黄天翔哈欠两天,眼泪鼻涕一把接着一把的。他赶紧把杏童赶回书房继续祸害他新买的电脑群。苏御安接到弟弟的暗示,拉着黄天翔去了客房。一进屋,黄天翔脚步不稳,跌倒在床上。他的身体在发抖,看上去已经非常痛苦。黄天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四根绳子,一块干净的布。快。”苏御信很快就把东西拿进来,黄天翔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趟,摊开四肢,嬉皮笑脸地说:“来,把我手脚绑上,结实点。我劲儿大,别挣开。”
  “这么严重吗?”苏御安有些担心地问。而事实上,情况要比他想的更加严重。
  黄天翔可以从容面对毒瘾发作,甚至在前期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和理智。苏御安站在床边,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浑身颤抖,鼻涕、眼泪口水都流了下来,短短的时间内就没了人样儿。黄天翔开始剧烈地挣扎,身体像被捞上岸的鱼不停地打挺,苏御信看不下去了,找了大床单把他肚子也捆在床上。黄天翔拼着最后一点理智,要求给他嘴里塞块布,他不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第一次戒断,黄天翔被打的溃不成军。意识里,自己在挣扎叫喊,房间里只有呜呜声和单人床被剧烈挣扎而掀起的吱嘎声。双手紧握着拳头,试图睁开束缚着他的绳子,算不得白皙的手腕上已经被勒出了红色的印记,摩擦,破了皮,渗了血,染红了绳子。身下的床单,枕头,被汗水浸湿。小小的客房变成了炼狱,炙烤着黄天翔的骨肉,折磨着他的灵魂。苏御信抽出一张符篆想要给他减轻些痛苦,念了咒出了符,那符刚贴在黄天翔的额头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出去,苏御信也受到波及,踉跄着后退数步。黄天翔更加痛苦,梗着脖子使劲挣扎,眼看着就要把绑着手腕的绳子挣断!
  苏御安惊愕不已地想着:这要有多大的力气?他顾不得许多,直接扑上去压住了黄天翔。
  该死的,这到底怎么回事?苏御信不安地看着黄天翔,在方才那股力量中他感应到黄天翔似乎被什么保护着,霸道的不允许任何人靠近黄天翔。是杜英辉吗?除了他,苏御信想不到还有谁对黄天翔这样,不过,杜英辉跟黄天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御信!快想办法,这么下去不行。苏御安急的大喊大叫,他快要压不住黄天翔了。
  苏御信也着急,可急是没用的。跟哥哥摇摇头,说:“没用。他身上有股力量不让我靠近,那股力量拒绝任何法术。我估计,杜英辉的意思是要让天翔自己挺过来,不借用任何法力。哥,现在只能这样。”
  苏御安愤愤地低声咒骂几句。
  在黄天翔被戒断折磨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同样处在痛苦不堪的境遇中。如果他知道深夜出来会这么恐怖,死都不会答应周远出来吃饭散心。白静武被周远拉着,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频频回头看着身后,不知道那个东西有没有追上来。该死的,那是什么?太可怕了!
  “别回头,快跑!”周远还有些理智,甚至直到在这种时候该拼命的跑,绝对不能停下,绝对不能回头。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东西,他都看不到。半小时前,他们走出烤肉店,头顶上的大招牌忽然就掉下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拉了白静武一把,两个人都会被砸死。他惊魂未定地抬头看着,什么都没有!昏暗的屋顶上没有半个人影,可他们同时感觉到了,那上面有个东西,正伺机弄死他们。
  当时白静武就吓的不会动,站都站不起来。周远死命地拉扯着他开始逃命。他记得苏御安说过:人肩膀上有两把火,回了头就会灭一把,脏东西更容易伤害你。他警告白静武不要回头,但事实上,白静武已经不知道回头看了多少次。白静武慌乱地喊着,它还在后面,怎么办小远?救救我,快救救我。
  “操,我哪知道怎么办?快跑,别停下。”周远在这时候也爆了粗口,恨不得一巴掌扇醒白静武别他妈的叽叽喳喳的,怕后面那个东西不知道你在哪是不是?周远一边跑一边给苏御安打电话,但是对方始终没又接听。周远急的直在心里骂娘,他找谁惹谁了?还让人喘口气不?
  “前面有车,去御安家。”周远看到不远的马路边上停着一辆计程车,就像看到了一条光明大道。只要找到苏御安他们就会安全,这是周远心里唯一的曙光。
  车门打开,白静武还在看着后面大喊大叫,周远把他塞进去,直接告诉司机:快开车!
  说来也怪,车子启动的那一瞬,身后那东西似乎就没再追上来。至少周远是这样感觉的。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浑身虚脱,冷汗淋漓。转头看看坐在后面的白静武,已经吓的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周远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可半句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他也需要人来安慰,他也吓的够呛。
  司机问他们去哪里,周远说了苏御安家里的地址。车子在夜晚开的比较快,须臾,周远的情绪稳定了些,继续给苏御安打电话。这时候的苏御安还在客房里陪着黄天翔,自然不可能接听电话,周远不晓得这个情况,愈发担心苏御安是不是也了事儿。他回头跟白静武说:“哥,你听我一句话,等会再看见我同学你态度好点。他们真有本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儿。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我也不管你了。”
  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周远怀疑,这小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埋怨之余,手里的电话响了,他急忙接听,喊着:“御安?你怎么回我电话?我这边出事了,我在车上,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你家,哥们,拜托了,出来接我。”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却没听见电话那边有什么回应。周远又叫了一声:“御安,你在听吗?”
  “你讲错电话了,我又不是你那同学。”
  闻声,周远一怔,脑子变得迟钝。电话那端的人又说:“小远,你刚才出什么事了?”
  “你,你、你是谁?”
  “你怎么了?我是静武啊,你表哥啊,还能是谁?”
  声音没错!周远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着“表哥”的字样……
  现在,他跟一个自称是白静武的人通电话,那,那身后的白静武是怎么回事?周远不敢回头,通过车镜看着。白静武还抱着脑袋趴在座位上瑟瑟发抖……
  慢着慢着,周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忆今晚跟白静武见面的那一刻,晚上八点半,他们在烤肉店的包房里看到白静武,两个人坐下吃东西喝酒。期间服务员进来很多次,其中一个还跟白静武说过几句话。他们吃完了,白静武跟他抢着买单。再然后,他们离开烤肉店险些被大招牌砸死,接着他带着白静武逃命。就是说,身后的白静武才是真的白静武。那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开玩笑的吧,是谁再跟他开玩笑吧?
  “小远,你没事吧?”电话里的白静武说,“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下午那时候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没答应你出去吃饭,明天我请你好不好?”
  我操了!周远在心里惊恐的怒骂!他请白静武吃饭这事没人知道。
  “小远?别生气了,要不你现在过来,咱俩好好聊聊。”
  “好。啊不。”周远慌乱之中说错话,紧忙改口,“我,我现在忙,以后再说。啊,我有电话进来,挂了。”他慌里慌张地挂断电话,门第转回头看着还没起身的白静武,“哥,今晚咱俩吃饭这事你跟谁说过?”
  这时候正在开车的司机师傅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周远,忍不住似地说:“小老弟,你没事吧?”
  “啊?”周远顺口应了一声。
  司机紧张地笑了笑,笑容有点扭曲,有点难看。他问周远:“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我打个电话你也问?司机管这么多?”
  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周远甩到挡风玻璃上!司机急火火地下了车绕道周远那边打开车门,吼着:“马上下车,我不收你车费。快滚快滚。”
  “你干什么?”周远也急了。
  司机一指后车座:“这他妈的根本没人,你个疯子!再不下车我报警了!”
  “你大爷的!这么个大活人你看不见?你跟我放什么狗臭屁……”周远的骂声戛然而止,他的脖子自顾自地扭到一侧,眼睛里的的确确是白静武。他看见了,他真的看见白静武趴在座位上抱着脑袋。
  抱着脑袋?为什么?从上车他就一直是这么姿势,动都没动过。浑身的汗毛孔炸开,冷汗一层一层地渗透出来,浸湿了衣衫。他不知道自己的手是怎么伸出去的,哆哆嗦嗦地朝着白静武伸出去,指尖,碰到肩膀上的衣服突然力气使劲把人扯起来!
  白静武的脑袋晃晃晃悠悠地抬起来,那是一张苍老的脸,脸上一双幽怨的眼睛淌着泪水。周远当场就傻了,傻傻地叫了一声:爸。
  忽然,不知道从哪来冲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把扯开正在拉着周远的司机,矮身钻进车里单手朝着“白静武”一指,“白静武”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没了踪影。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远无法接受。但那中年女人已经把他拉下车来,疾步朝着马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快去找御安,他的家才安全。”
  “你,你是谁?”周远惊魂未定,不由自主地跟着中年女人走。
  女人没有回头,也没回答周远。而是自顾自地说:“你们都被牵扯进来了,只有御安的家才安全。不想死就赶紧去找他。”说着话的功夫,女人拉着周远听在一辆车前,她开车像是飞起来似的,带着周远朝着苏御安家的方向去。
  女人开车太快,在周远的概念里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女人把车停在楼下,叮嘱道:“你快上去,没有御安的同意,不要再出来。“
  “等等,你,阿姨,你到底是谁?你认识御安吗?你认识我吗?刚才怎么回事?”
  “快去!别啰嗦。”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回响,在车厢里缓缓消失。周远愣了愣,打开车门下去,被冷风一吹,猛地一个激灵。他怎么下车了?再回头可能,哪里还有车的影子,女人的影子。

    96、12

  黄天翔被戒断折腾的没了人样儿;好歹算是熬过了这一次。等苏御安解开他手脚上的绳子;这人已经昏睡的人事不省。兄弟俩合力把人弄到沙发上,换了床单枕套;这都湿淋淋的了,简直无法相信黄天翔出了这么多的汗。等到给黄天翔简单擦了身子换了衣服再安顿睡下;哥俩连口气都没喘匀,就听房门被敲的咚咚直响。
  大半夜的这么砸门;不是来杀人的,就是来求救的。苏御信警惕地把他哥留在客房里;自己出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外面周远急切地喊着:“御安,御安快开门!”
  “哥;是周远。”苏御信说话的功夫打开门;外面的周远一头扎进来扑到苏御信怀里,搂着他就开始嚎啕大哭。
  虽然不知道周远发生了什么,看他哭的这么凄惨苏御信也不好推开。只能慢慢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冷静冷静,先坐下再说。”
  苏御安从客房里出来,看见周远在弟弟怀里搂的那个紧,哭的那个惨。他顿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怎么了这是?”苏御安走过去,一把扯开周远。让他端端正正坐好,“别哭了,先说话。”
  “御安……”周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苏御安就像看到了亲人,作势又要扑上去,苏御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心说:你祸害我一个就行了,放过我哥。
  苏御安白了弟弟一眼,说:“弄杯水给周远。”
  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周远从今晚打电话约白静武那时候说起,一直说到那个女人送他到楼下。在他颠三倒四的讲述过程中,兄弟俩的眉头也跟着慢慢蹙紧。最后,苏御信先苏御安一步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很瘦,看上去特别强势?”
  “对对对。”周远忙不迭地点头,“你们认识她?”
  哥俩一对视,心说:得,肯定是凉姨。问题随之而来,为什么凉姨说大家都被牵扯进来了?所谓的“牵扯”是指什么?白家的事?还是另有所指?苏御安想了想,说:“御信,如果真是凉姨她可能还在附近,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苏御信拨通了凉姨的号码,苏御安见周远哭的这么凄惨,就拿了湿毛巾给他擦脸。安慰他别怕。苏御信一边等着对方接听电话,一边在屋子里踱步。好半天,凉姨才接听。电话里,凉姨的声音听起来还像没睡醒似的,苏御信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臭小子,大半夜的说什么胡话呢?”
  凉姨的口气很不满,苏御信苦笑几声,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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