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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鬼事作者:藏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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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苏御信还真的很纳闷。他的确是怀疑草鬼婆的魂魄没走,因为利用周晓晓进来一次不容易,周晓晓已经被送出别墅,草鬼婆也就没了媒介可以自由进出。这种情况幕后者也该清楚,所以极有可能幕后者使用了某种法术遮掩了草鬼婆的魂魄继续隐匿在别墅里。苏御信防的,也就是这个可能性。所以,所有的准备都要在天黑之前做完。
  最后,苏御信把一张桌子清理干净摆放在特定的位置上,蜡烛依次放好之后,又在黄天翔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了老旧的大相框,用白纸糊上,写下三个毛笔字“鬼门关”。站在一边帮忙的黄天翔囧了,心说:这样也行?后又见苏御信把捡来的那几根槐树枝也放在了桌子上。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天也擦了黑。这时候,不敢一人独处的丁香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御信,我,能不能跟你,谈谈?”
  苏御信一琢磨都拒绝人家一天了,这会儿再拒绝是不是不近人情?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拉开“你说我听”的架势。丁香看了看黄天翔,低声说:“去我房间谈行吗?”
  “你们俩去吧。”黄天翔没啥意见地说。
  “我很快回来。”苏御信说,“你先去陪陪我哥吧。”言罢,他跟着丁香转去她的卧室谈话。
  丁香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昨晚的古怪和今晚的结果。昨晚,苏御信只字不想提;今晚,结果怎样他也不知道。所以,他能对丁香说的只有一句话:“我会尽全力。”
  “我不是这个意思。”丁香紧忙解释,“我是想问,御安。。。。。。”
  “我哥会没事。今晚我要招草鬼婆的魂打散它,只要草鬼婆魂飞魄散,那人皮也就好处理了。”见丁香的脸色越来越忧虑,他轻笑一声,“放心吧,我有法宝。”说着,轻轻拍了拍上衣的口袋。
  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苏御信抱着哥哥的三魂身下楼。让黄天翔留在二楼陪着哥哥。差五分钟子时,他再次确认了一遍所有的法器,点燃了蜡烛,熄灭了别墅所有的灯。丁香就站在他身后三步外,这时候紧张的浑身发抖,竟然站都站不住,瘫坐在地上。苏御信扶着她起身,没说任何安慰她的话,只把一根红线系在了她的手腕上,叮嘱:“过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保证这根红线不离身。只要红线不断,你和孩子就没事。等我叫你的名字,就把这个撒出去。”
  丁香低头一看,苏御信给她的是个比巴掌大一点的透明盒子,盒子里有种粉末状的东西。她想问问究竟是什么,苏御信却转了身,没给她这机会。
  一切准备就绪,苏御信摇响了铃铛,烧了符篆、念了密咒。端起阴阳水含了一口,喷在“鬼门关”的三个字上!那被喷过水的三个毛笔字居然好端端地还印在白纸上,墨字竟然毫无变化,彻底违反了物理现象。苏御信完全没在乎这一点,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用毛笔沾了血在死猪的肚子上写了生辰八字,当然他篡改了一个数字,哪敢把真的写上去。作了弊之后,又在猪背上写下「蛊神蛊神,端阳祭坛,五瘟台前,供奉三年,虫儿易蛊,归我所属。」随着他一笔一笔写下去,白纸上的“鬼门关”三个字缓缓变形,扭曲的纠结在一起,成了一个黑团。苏御信抬起头来发现白纸上的字发生了变化,心中疑惑不解!这么快就感觉到了?
  他马上拿起桌子上的槐树枝,左右甩了起来,开始诵招魂咒。
  黑暗的大厅一隅被烛火映照的似幽冥入口,落地钟规律的嗒嗒声变的清晰而刺耳,好像那阴差敲着的更点,催着亡魂赶紧去投胎。门窗关的死死的,屋子里没有一丝风,蜡烛的火光纹丝不抖地照亮了整个桌子,连着苏御信的一张嘴也被映成了橘红色。他大半的脸都在黑暗之中,只有那张橘红的嘴微微动着,仅仅是上唇碰了下唇,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在这死寂的气氛下,苏御信手中的槐树枝以很规律的速度左右甩动,唰唰、唰唰。。。。。。。
  嗒!落地钟的指针停了。烛火猛地摇晃了起来,苏御信却丝毫没有反应。但是他口中念的咒语却变了:“蛊神蛊神,端阳祭坛,五瘟台前,供奉三年,虫儿易蛊,归我所属。”一遍一遍重复着,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回荡。渐渐的他的声音变了,变的好像老猫嘶叫般的沙哑,完全不像一个成年男子的嗓音。他没有停下,继续念着。声音在重复了四五遍之后再度发生变化,尖利的就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划下的声音,声声刺耳。他双目低垂,手中的槐树枝左右甩动的越发快了起来,几乎没有半秒钟的停顿。那唰唰声和尖利的咒语声搅合在一起,把被黑暗吞没的大厅渲染出恐怖的气氛。
  “蛊神蛊神,端阳起坛,五瘟台前。。。。。。”咔哒一声!手中的槐树枝断了!他紧忙蹲下身子,把死猪拿到桌子上,捻起一张符篆在剧烈摇曳着的烛火上烧了,烧成灰烬的符篆落在死猪上,苏御信的眼睛紧紧盯着死猪,在心中自语:那个混蛋果然不肯放弃草鬼婆的魂魄,那就开始拔河吧!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较粗的红线,线上穿了一枚铜钱。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把红线编成了好像是渔网的形状,红线网覆盖在死猪上。一股力气抗拒着他的红线网,从铜钱孔发出滋滋的声音冒出一股股的黑烟。他全神贯注地开始诵咒!没多一会,躺在旁边的三魂身扭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符篆能够镇住三魂身这才又安了心。待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已是满头大汗,红线网几乎全部都勒进了死猪肉里。忽然,那股强大的拉力猛地消弭于无形,吃不准忽然撤开的反弹力,他踉跄着后退数步!目瞪口呆。
  对方放弃了。在跟他拉扯了一番之后,居然放弃了草鬼婆的魂魄。该死的,还差一点点他就能找到那个混蛋的方位,居然就这么断了。一股脑的火气让他想杀人泄愤,既然对方弃卒保车,他也乐得让草鬼婆魂飞魄散。一双眼透出杀意,开始在周围搜索草鬼婆的魂魄。
  几分钟后,他又诧异了。为什么明明感觉得到却是看不到?难道自己的阴眼出了问题?不等他想个明白,身边的三魂身又开始折腾。这一次不同方才的小打小闹,而是彻底弹动了起来,眼看着符篆就要压制不住哥哥的三魂身!再用符篆,就会伤到三魂身,如此继续下去,三魂身必定有危险。情急之下,苏御信只要提前最后一步,使用法宝了!他的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却在同时瞠目结舌。
  十分钟前还在口袋里的搐气袋怎么没了?
  呼地一声,所有的蜡烛都灭了!前一秒还在弹动的三魂身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苏御信。

    56、17

  苏御信与三魂身就这样面对面;眼对眼。两下僵持着,似乎下一秒就发生相互残杀的事也不为怪。他急忙抖开红线;缠在两只手的无名指上,把红线绷的笔直!铜钱正好勒在额头之上。苏御信瞪着三魂身低喝:“阴阳两道,法眼洞悉;三途河水养我阴眼;大道两边;鬼影立显。”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苏御信的一双眼晶亮。他暂时闭上了阳眼;变成了瞎子;把所有的法力集中在阴眼上,更加清晰地看到属于阴间的事物。他的口气阴冷:“难怪我一直察觉不到。原来是在你的肚子里。。苏御信慢慢移动脚步,“丁香;什么条件能让你把孩子当成了祭品,献给草鬼婆走舍?”
  招魂前还战战兢兢的丁香现在表现的非常平静,如果忽略他惨白的脸,没人想到她的肚子里有只鬼。丁香只是淡淡地看了苏御信一眼,说:“文飞死了之后。他肚子里那个东西被阿婆吃掉了,阿婆答应给文飞报仇;答应我会让孩子与众不同;答应我会享尽荣华富贵。这就够了,不是么?”
  闻言,苏御信反而乐了:“你白痴吧?让你的孩子与众不同?哈!这可能是我长这么大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草鬼婆在你孩子的身上走舍,孩子的魂魄被它吞噬,你怀胎十月生下的是草鬼婆,不是你跟吴文飞的孩子!”
  “那又怎样?”丁香冷笑一声,“只要孩子在我身边长大,魂魄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
  言下之意,她看重的只是一副皮囊。苏御信明白了她的打算,只要除掉他们兄弟俩和躲在二楼的黄天翔,丁香和草鬼婆便是大功告成。苏御信冷笑着点头:“想的真好。所以,你刚才假装跌倒偷走了我的袋子?”
  “阿婆说,这个东西很危险。不能让你拿着。”
  苏御信忽然发觉:“你能跟草鬼婆沟通?”
  “阿婆到我肚子里之后我们就可以说话。”
  忽然笑的很开心。苏御信脱掉了外衣直接蒙在了哥哥的三魂身上,三魂身居然稳定了下来。他转回身,笑的阳光般灿烂,可在这种气氛下却是十分诡异,开口道:“咱们也别废话了,开干吧。弄死一个是一个。”
  丁香把之前苏御信给她的小盒子扔的远远地。随后竟然解开了衣服扣子,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文胸和圆滚滚的肚子。苏御信冷笑一声:“没脸没皮了是吧?你现在就算没肚子我也不会有兴趣。”
  被讥讽了的丁香没有气恼,反而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哥哥嘛。兄弟乱伦,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被反戈一击的苏御信彻底没了怜悯之心,单手一晃,指间夹了一道符篆。丁香却不惧怕,大有等你打过来的架势。
  这时,丁香露在外面的肚子鼓动了几下,一张扭曲的脸渐渐凸出形来,虽不真切,五官尚能看的清楚。这就是草鬼婆的魂魄!苏御信按耐着心中的杀意,手持符篆向前一步:“这么说,阿婆的伎俩也无非就是你和周晓晓。”
  “周晓晓算什么?”丁香不屑地说,“她只是用来隐藏阿婆魂的障眼法而已。没有她闹事,你们会更早发现阿婆在我肚子里。”
  “哦?”苏御信惊讶了,“难道说,周晓晓不是为了让草鬼婆进别墅才埋下的内奸吗?”
  这句话让丁香捧腹大笑。本该是清脆的笑声变的如夜枭嘶叫!她的脸色也愈发的苍白起来,表情却是兴奋,开心甚至是傲慢!苏御信的眼睛半眯着,这让他本来英俊的脸显的有些阴霾。他抢在丁香之前开口:“周晓晓的主要任务是为了给我哥下蛊吧。”
  想起周晓晓在厨房踩了哥哥那一脚,蛊就是在那时候下的。为了不引起自己的怀疑,丁香马上就把哥哥叫走了。看来,草鬼婆还真是计划周详啊。不过,草鬼婆的第一目标虽然是御安,但是它留了一个备用品,就是丁香肚子里的孩子。
  苏御信的口气不善,盯着丁香:“告诉你们家阿婆,我们家的哥哥可不是谁都可以窥伺的。”言罢,扬手扔出符篆,薄薄的一张纸刀刃似的朝着丁香飞去,上面用朱砂写下的符字耀出灿灿金光,在黑暗的大厅中扎眼闪亮。丁香面露惊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忽然间,她肚子上的人脸狰狞了起来,嘴巴大大地撑开,五官都像要冲破肚皮一样地凸了起来,带着一声震耳的嘶吼,把符篆打落在地。丁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肚子,被拖着扑向了苏御信!
  苏御信的手在腰上摸了一把,竟抽出一条槐树枝来,狠狠地抽在丁香的身上。尖利的叫声霎时间震碎了一楼的镜子玻璃,阴风阵阵席卷进来,带来十来个游魂野鬼。苏御信虽然有能力打散这些鬼,但面前还有强敌,他只好抱起哥哥的三魂身慌不择路地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扔出符篆驱赶近身撕咬的恶鬼。丁香走在最后,阴笑着慢慢跟上。苏御信顾不得许多,看到门就闯,也不管里面是什么所在。
  丁香肚子里的草鬼婆吼了一声,那些鬼好像听了命令,立刻散开。聚集在各个角落里,等待时机分食了里面可口的猎物。丁香走到门前停下,肚皮上的人脸慢慢缩了回去,皮肤又恢复了光滑。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串钥匙,找到开门的这一把很轻易地打开了在里面反锁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丁香准备开门的时候迟疑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肚子,说:“我知道了。”言罢,轻轻地推了推房门,发现里面又被什么重物顶上了。她口气温和地说:“御信,把门打开吧。你开了门对我们都有好处。你想想看,你们是斗不过阿婆的。阿婆说只要你开了门,就不杀你们。阿婆只是想再世为人,你们不多管闲事,阿婆也不会伤害你们。“
  房间里,苏御信紧紧抱着三魂身气喘吁吁:“小时候我哥就告诉我,不能听陌生人的话,特别是陌生女人。”
  “你哥说的不对。”丁香耐着性子继续劝说,“我们不是陌生人。”
  “我哥还说了,你这样的不是人。不是人就更不能听。”
  丁香的额头上已经崩出几根青筋,她尽力忍耐着:“但是我现在可是为了你们好。”
  “我哥还说过,怀孕的女人有多远离多远。特别是怀了鬼胎的女人。”
  “我怎么就不信这话是你哥说的!?”丁香彻底火了,“你们俩分开有十八年了吧?你哥哪来那么多话跟你说?”
  躲在房间里的苏御信嘿嘿一笑,低头看着哥哥的三魂身。扬声对外面说:“你们把我研究的还挺透彻,连我们兄弟俩分开多久都知道。我也不信一个草鬼婆的魂魄能知道这么多。”
  这时候,丁香才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肚子上毫无变化,她擦掉脸上的冷汗。威胁道:“苏御信,你以为一点重物就能阻拦得了我吗?我给你一条活路走,别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把门打开,我现在就上楼杀了那个警察毁了你哥哥的肉身!”
  “你敢!”随着喝止声房门也被苏御信打开,槐树枝狠狠地抽了过去,却被丁香肚子上那张人脸所发出的吼叫震开,连着苏御信的人也被震到窗户下面,跌坐在地上。丁香阴冷地笑着走了进来。藐视着苏御信和跟他并肩坐在一起的三魂身,“放着天堂你不走,偏偏要走黄泉道。苏御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门上贴了符篆?不是你打开门,我还真是要受一番苦。”
  苏御信咬着牙看丁香一步一步走近,他所能做的只有抱紧哥哥的三魂身。随着丁香靠近,人脸竟然变成了狰狞恐怖的笑脸,甚至发出嘶嘶的声音。丁香已经走到了屋子中间,苏御信的眼睛忽然一亮,大声喊着:“关门!”
  反应慢了半拍的丁香被肚子带着猛地转身,几乎是在同时,房门咣当一声关闭。她只看到门外黄天翔的半张脸。紧跟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门上作响。她回了头死死地盯着苏御信:“你觉得一个普通的警察能打得过外面那些鬼吗?”
  “如果有我给的法器就可以。”苏御信一扫之前的绝望恐慌,慢慢站起身来,“你是不会懂的。不过你的阿婆可能知道,鬼师的金锣柄外加我今天特别录制好的《金刚经》,估计再多的鬼也是白给。”
  不等苏御信的话音落地,《金刚经》穿透房门传了进来。外面的那些鬼四下散开,跑的慢的,化为一缕青烟,魂飞魄散。丁香狠狠地咬着牙:“那又怎么样?”
  苏御信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精悍的身子。胸膛和背脊上不知何时画下朱砂符篆,被古铜色的皮肤衬托着,显得尤为扎眼。他双手握拳,把肢结捏的格格作响,挑起一边的嘴角顽劣地笑道:“开胃菜还合口味吗?其实,好料还在后面。”
  不得苏御信走过去,丁香忽然瞪眼皱眉,捂着肚子弯下腰,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马上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走?”
  苏御信看到丁香的脸色越发难看,手脚抽搐着拒绝返回到门口。而她的肚子在双臂的遮掩下剧烈地鼓动着,就连视线不佳的苏御信都能看的清楚。他此时已没了恻隐之心,直言:“丁香,这满屋子都是我家里加了料的石灰,你肚子里那个不难受就怪了。这就好比我们人类喘不过气一样。”
  “什么?石灰?”丁香忍着剧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御信,“不可能!那个警察带着东西回来,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里。石灰,什么时候,啊!”她疼的跪在地上,冷汗已经完全浸透了她的衣衫。
  苏御信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懒洋洋地上前几步,说:“谁告诉你布置别墅的人只有我跟黄天翔?我在那张纸上写过,安排人偷偷潜入别墅地下室,在房间四角撒上石灰。知道你的阿婆为什么急着出去吗?因为黄天翔正在用雄鸡血涂抹房门。对你的阿婆来说,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被扒了皮的软体动物扔进了油锅里。”
  苏御信一瞪眼,喝道:“老子要活炸了它!”
  痛的在地上打滚,苏御信说了什么丁香有大半没听进去。只是她不甘心,再开口,已然不是自己的声音:“你,早料到,我会来?”
  “呦,丁香家阿婆啊。”苏御信没个正经地说,“难得了,咱俩还能说上话。得,我哥说过要尊重老人家,我也跟你做笔交易,只要告诉我幕后者是谁,我就送你去轮回。”
  面色铁青的丁香忽然抬起了头!脖子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扭转着,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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