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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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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定在那里聚餐?”
  “鸿运楼。”
  “好,多谢。”林北雪发动汽车,奔向了鸿运楼,到了地方又踌躇起来,因对御怀远怀着别样的心思,所以往来异常低调,林北雪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御怀远年纪尚轻但风头无二,中医界中早就有人看不惯他,虽众多名医很是爱护他,但保不齐有小人卯足劲想要他名声扫地……林北雪叹了口气,一转脸忽然察觉出一件很可怕的事,什么时候他为御怀远考虑如此之深了?且不说御怀远对他是不是有情分,就算是有了情分也未必会同他在一起,一切不过是尚未发生的事,自己却已想到如何负担。
  林北雪怔了怔,这么下去,自己陷进去怕是再难脱身,然而在高长兴看到的温尔一笑又情不自禁地浮上脑畔,林北雪认真地想了想,要是真到了要分开的时候,自己未必脱得开手。这么想着,林北雪手中的烟倒是没断过了,当御怀远敲了敲窗户,林北雪才回过神来,一推开车门就见浓烟滚滚争先抢后地往外涌,御怀远皱了下眉头,大退了一步,“你抽了多久?”
  “啊,没多久。”林北雪咽了下口水,嘴有些发苦。
  御怀远面色不虞,“看来你也是在等我吧,走吧,正好我要回家,去南市再吃点东西好了。”
  “席上菜不好吃?”林北雪掐了烟,问。
  “没什么胃口,可能是这阵子太忙了。”
  “哦。”
  林北雪开了车,突突的,两人也没什么话说,沉默了好一截子,道:“我师从丁老你是知道的?”
  “嗯。”
  “丁师想办份报纸,但年纪大了,所以诸事都是我操持……”御怀远话没说完就听林北雪叹了叹,“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揽事上身,是不是忧心广告的款子?”
  “是,毕竟也不能让丁老拿钱出来。”
  “人家都是办报纸赚钱,你不想赚钱也就算了,怎么还想着贴钱?”林北雪嘀咕着,想了片刻道:“这种事情你也不懂,不如全部交给我来做好了,看样子不帮你了解心事,你怕是也没有心思去汉口——”
  “你又从未办过报,你怎么帮我?”
  “办报是一回事,广告又是一回事,我自有办法的——”林北雪转过脸去看御怀远,只见他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不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包了你的报纸下来打一堆日夜银行的广告,怎地对我这般没有信心,不说别的,这报纸怎么办,你可有想法?”
  御怀远道:“丁师提出之后,我想了一想,每期十二篇稿子,我都自己来写,保证质量的,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曾在《申报》的副刊上写稿赚钱。”
  “你这个想法不对,我若是读者,看你一个人写多腻歪?再说了,中医那么晦涩,读起来太无趣了——”
  “一看你就不甚读书,副刊上那些中医稿件,哪个晦涩了?”御怀远不满地道。
  林北雪笑出声来,“好,算我不对,说你迂腐了,只是你认识这么多名医,何不约些稿件?而且沪上那些文人多有些身体不好的,长期下来对病自然也是有些心得的,再找些会养生的人出来提倡写些什么太极拳啊之类强身健体的小文章,岂不更对人胃口?”
  御怀远闻言愣了许久,呆呆看着林北雪,直到林北雪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御医生第一次发现我这般好看么?”
  御怀远忍不住叹道:“北雪着实让我刮目相看。”林北雪也愣了下,心想真是个痴子,不过是些小意见竟得他如此郑重,但又隐隐有些高兴,不知不觉间眉开眼笑。
  三日后,林北雪在徐明飞处置办了一桌花酒,请了中西药界的人物,御怀远心想广告这种事情最是麻烦,也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谁知宴席一开,气氛却不一样,众人竟皆一口答应下来,连合约数目看也不看就签。翌日林北雪又带了个厨子到黄楚九的知足庐寓借地请客,一来二去竟不要御怀远费丁点心思,只是动筷吃饭就了结了广告的一切琐事,粗粗一算竟有一万来块的进账,足够办报的支出,对林北雪也多了几分改观——本以为他只是个有些手段的花花公子罢了,年纪轻有些轻浮,却不想办起事来这般稳重可靠,条理分明。
  “现在可有功夫去汉口了?”照着旧例,林北雪送御怀远回家,离老宅不远的地方,林北雪停下车问。
  “嗯,这边诊务还要两天,了结之后就去。”
  “那可说好了,不要变。”
  御怀远挑眉,“你这是?”
  “没什么。”林北雪忽然转过了头,“回去早点睡,稿子回来再写。”
  御怀远不自在地清了下喉咙,一点小心思又让他看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御怀远终于理清了所有诊务,约了林北雪同往汉口,林北雪倒是爽快,手边事务一推,不管不顾就跟了来,路上抱怨御怀远贵人事忙。许是因为出游心情好,御怀远便多说了几句,林北雪这才知道原来沪上中医的诊金曾涨过一次。御怀远在中医学校读书时因家中景况凋敝便在丁甘龙处替他写方,后来被推荐去做了义诊医生,是以未曾毕业便开始诊病,那时不过十七八岁,待过了几年自己开馆看诊,定的诊金便是两元,林北雪生于富贵之家,听闻两元诊金都算贵时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时节,沪上名医诊金都很便宜,就连御怀远的老师第一名医丁甘龙的诊金也不过是一元两角,平乔路上的张骧云门诊仅需二角二,因此御怀远一看诊打出两元的诊金已是天价了。
  “那你怎么敢开那么多?”
  “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御怀远慢悠悠地道:“也是机缘巧合,准备独立看诊的时候治好了陈行长夫人数年未愈的皮肤病,所以她心生感激,替我张罗了许多客人,是以诊金虽贵,但实际上也不乏病人,刚开始的时候一天总有一二十人,我已很满足了,到现在我每天的病人也不过是四五十,出诊倒是多些,和丁师是比不得的,他一天是要看百十号人。”
  “那现在呢,是不是后悔自己的定的有些高?”林北雪打趣道。
  御怀远笑笑,“其实定完我就后悔了,但风声已经出去,只能顶着头皮硬上,好在有很多我父亲的旧识听闻我看诊就纷纷来请,这才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日,何况医生既然开堂坐诊,就算病人拿不出诊金来,也是要治的。”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挤在长江轮的甲板处上,江风吹起了御怀远的头发,一张脸也吹的渐青,神情却是极其放松,没了在上海时一副紧绷绷的做派。林北雪见他心情松快,自然也跟着开心,不由多问了一句:“你也算是事业有成了,怎么还不娶妻?”
  御怀远偏着头问,“人家都说我有暗疾,你信不信?”
  林北雪长吁一口气,“人言可畏,我才不信。”
  御怀远笑道:“暗疾的确没有,但也无心成家。三年前曾与一位小姐相恋过,她出身很是显赫,也合该是巧,我在一位常客处诊病,正是她的姨妈,后来就这样认识了,她那时在中西女塾读书,闲暇时也到我诊所里来帮帮忙,没几个月就消息就传到了她家里人耳中,他们认为我是不配的,何况那位小姐毕业后也要出国,所以找我谈了谈,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为什么不争取一下呢?”
  “也许不是那么喜欢吧——”御怀远道,他鲜少同人推心置腹地谈些心事,不知怎么地,同林北雪在一起久了,有些放在心底的秘密也便觉得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我这个人性格很闷的,话也少,她正在妙龄也活泼,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勉强,感到疲惫。”
  “后来呢?再无人说媒吗?”
  “也有很多,但后来传出我同景春往来亲密,于是就无人来了。”
  林北雪大笑,“再过些日子传出你同林家二少同进同出那就更不得了了。”
  御怀远嗤了一声,不置可否,顿了一小会才品过味来,后知后觉地笑了,林北雪见他心情颇好,刹那间心中动了动,然后握住了御怀远的手,御怀远的笑声当即就停在了嗓子眼里,面上表情俱敛了,一双眼冰冷冷地瞧着林北雪。
  林北雪道:“手好冷,风太大了,进去吧。”
  御怀远抿了抿唇,沉声道:“好。”然后挣脱了林北雪的手,低头进了船舱,林北雪瞧着他消瘦的背影,响亮地咽了下口水。
  ……
  到汉口后,有御怀远的同学陈数仁来接,陈数仁曾师从丁甘龙,同御怀远一室而居,很有情分,见面之后极是热情,拉着御怀远左右打量,叹道:“分别数年,兄愈发英气逼人了。”说着话又问道:“这位是?”
  “还未及介绍,这位是沪上林家的林二少,这次来——”御怀远未说完,林北雪便接口道:“来看看蕲春的药材市场。”
  “久仰久仰——”
  陈数仁同林北雪寒暄后便接二人回家,陈家本是汉口经营药材的世家,开着所极大的药材行,当天又请了几位当地名医作陪,在家中开宴款待。林北雪对中医只是略知皮毛,席上几位名医讨论用药听的了然无味,一心只惦记着吃过饭后带了御怀远回去睡觉,一想到睡觉便忍不住浮想联翩,好容易吃的差不多时又上了四大盆菜,林北雪低声抱怨道:“这位陈先生未免太破费了,都吃了这么多还要端四大盆菜上来。”
  御怀远闻言立即别过脸去,林北雪不禁讶然,仔细看时却见御怀远身躯微抖,眼角飞扬,分明是在苦忍笑意,便好奇地问:“有什么可笑吗?”
  正在疑惑间,却见席间众人放下了筷子,谦让道:“真是太客气了,我等已经吃饱了——”
  这分明还有四盆菜的,林北雪不做谦虚,他正要将筷子伸过去,却被人拉了一把,只听御怀远压低嗓音道:“你难道看不出是木头做的吗?瞧那盆鸡,真真是呆若木鸡——”
  林北雪愕然,定睛看去,果然是有些假,雕的又粗又劣,只是汤汁却又是新鲜,御怀远见他想不透,便道:“这是此地风俗了,照规矩这时客人应该是不动筷的,以前人请客很简朴的,所以用浇了汤汁的木鸡木鱼来充场面,现在虽是有些钱了,但还是有这个风俗。”
  “原来如此。”林北雪顿觉大开眼界。
  一席吃罢已晚,众人散去后,陈数仁安排了御怀远同林北雪同住在自家客房,有一张极大的床,陈数仁道:“还以为只有御兄一人前来,安排的不妥当,还望二少见谅。”
  林北雪心花怒放,笑道:“陈兄哪里话,有此待遇北雪已感激万分了!”
  宾主又说了阵子话,深夜才散了,御怀远同林北雪收拾了一下,分头睡着躺下,过了会子,林北雪问:“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
  “你被子暖和吗?我这被子太薄。”
  御怀远在求学时同人睡惯了,便大方地道:“你要是冷,可扯了我半边被子同盖,再把你的被子压上,这样就不会冷了。”
  “好。”林北雪说着话起身转过来,和御怀远肩并肩躺着,一拱身挤进了御怀远的被窝,靠的很近,御怀远身上的草药味就萦绕在鼻端。
  “真是好冷。”这么说着,林北雪又往御怀远身边挤了一下,实在是近的不像话,御怀远便弓着身子挪向了床边,林北雪立即不乐意,“你躲什么,亏还是医生,我这么冷你都不知道暖和我一下。”
  御怀远冷哼了一声,在被子里用手准确地捉住了林北雪的腕子,两指往他掌心一探,湿漉漉的有微汗,当即嘲笑道:“二少的体质还真是异于常人,出着汗还叫冷。”
  “嘿嘿——”林北雪倒笑了,“那不然御医生替我诊一诊?我听闻中医讲究望闻见切的,御医生想要看哪里随便看便是——”
  御怀远蹙眉,认认真真地纠正:“是望闻问切。”
  林北雪笑出声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人竟然还有心纠正他的常识错误?越是这样,林北雪越来劲,他一不做二不休搂住了御怀远的腰,整个人贴了上去,道:“御兄曾说求学时与人同宿,是不是这样宿的?”
  御怀远别过头去,林北雪身体上的某个部位正火辣辣地蹭着他的腿,令他万分不自在,但说极其讨厌也谈不上,于是他淡淡地道:“二少如此性情,未免太过火热了些,似是不懂君子之交。”
  林北雪嗤之以鼻,“谁要同你君子之交——”险险说出了心里话:费了好大劲把人带出了上海等的就是鱼水之交。
  “你在凤栖山对我说过的话,我一直都记得的,其实你我性格是很像,我这个人也是这样,喜欢的人或东西,总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林北雪坦荡荡地说,算起来他已经在御怀远这里耗了大半年了,他从未在谁身上用过这样长的时日,但想到御怀远谨慎的性格,于是也苦忍了这般久,不过心意还是需得他知道。
  “呵——”御怀远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道:“睡吧,明日还要去乡下。”
  “你到底不肯跟我再近一分?”林北雪追问道。
  御怀远慢条斯理地道:“睡前想些这种事情对身体没什么好处。”话落翻了个身,把脊背对向了林北雪。
  林北雪微微翘了下唇角,御怀远是没答应他,可也没拒绝不是?于是他轻轻环住他的腰,将整个身体贴了在了御怀远背后,一只手按在他心上,附耳轻声道:“御医生心跳好快。”
  “嗯。”御怀远淡淡地道,然后闭上了眼睛,再不说话,沉沉睡去。
  林北雪闻言愈发高兴,贴得连一丝缝隙也不空下了,只觉得心安到了极致,竟也不再胡思乱想,两颗乱糟糟的头就靠在了一起,丝发纠结。
  黑夜中,御怀远睁开眼,林北雪的呼吸就绕在他颈间,很烫,也许会烫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御怀远同林北雪去乡下之前,陈数仁特定叮嘱了几句,因为两人都留着被当地人称为“东洋头”的发型,一望便知不脱洋气,于是劝两人去剪了头发。御怀远倒是爽快,当街找了个剃头匠剃了一个平顶头,虽不如往昔好看,但贵在精神。可林北雪却犹豫了好半晌,御怀远也不着急,在街角买了一份小食吃着等他。
  林北雪踌躇了片刻,忽道:“等下可不许笑。”
  御怀远不解,“不过是剃头发,有什么好笑?”
  林北雪挣扎着去了,剃完之后御怀远才知他话中深意——林北雪的头是御怀远这辈子所见最圆的一个,于是,他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惹得林北雪一阵抑郁。
  剃完头发,陈数仁派了一个家人跟随两人同去,出门之际家人道:“这两位先生这样子出门是不行的。”
  陈数仁久在汉口,也不知其中讲究,便问:“为什么。”
  家人道:“乡下治安不靖,这两位穿的太讲究些了,怕是容易招贼人的眼。”
  御怀远拿出一张票子来,道:“那有劳老人家帮我们打扮打扮吧。”
  于是,老家人带着两人找到一间故衣铺,一人买了一身旧夹棉袍,头上戴了顶旧毡帽,穿着老布鞋,御怀远背着药箱,扮作是卖药的铃医,药箱里装着许多铜元和大英牌香烟,林北雪问:“你还可以扮做医生,可我要扮作什么?”
  御怀远揶揄笑道:“不如由你做一次家人好了。”
  林北雪穿着旧衣浑身难受,觉得痒的厉害,忽见御怀远笑起来,便停止了抓挠,道:“这样也挺不错,走吧——”说着话接过御怀远身上装着干粮和雨伞的包袱,道:“既然是家人,总的帮你分担点才是——”
  折腾至近午,时间已晚便只得第二天再做打算,翌日六点雇了个车夫启程,用木质独轮车推着两人上了路,御怀远同林北雪各坐一边,在吱吱呀呀的独轮车的声音中观赏着秋景。
  林北雪很少到这种地方来,看什么都新鲜,不停地叫御怀远看这里看哪里,偏也怪,只要是植物,御怀远总能叫的上名,林北雪先以为是巧合,后存了心去考他,却不想竟问不倒他,林北雪不由奇道:“你怎么都识得?”
  “读书的时候总怕学的不够多,所以很勤奋。”
  “啊。”林北雪感叹了一声,比起御怀远,他随心所欲的多,学问也是想学就学,生意想做就做,勤奋刻苦这件事在他看来无非是老实穷人用来出人头地的本钱罢了。
  “下来歇歇脚吧。”
  到了蕲州东门外,车夫停了下来,老家人去找李时珍墓,其余三人自在茶棚歇息,伙计见有人前来,先捧出一盆清水来洗面,又递了块蓝花布擦脸,林北雪见布粗糙,便问:“没有毛巾吗?”
  伙计答道:“毛巾是洋货,用不起的。”
  林北雪哦了一声,用手背在脸上抹了抹擦在衣服上,但见御怀远却将花布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擦了脸,道:“我是穷日子过惯了的人,这些小事上无所谓的。”
  林北雪抿抿唇,御怀远的过去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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