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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秀成双作者:顾白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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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北雪点点头,“为了医书的事?”
  “嗯。”提及此事,御怀远面上倒是有了三分颜色,他苦笑一声,道:“我已不再强求,昨日商务印书馆已告知我,那部书不能再出,就算是出,插画也是印不出来的,作为一名医生,我未免也不太注重心理卫生,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便多想了。”
  林北雪忽而发觉,御怀远的话比平日多了些。
  “我听闻你最近同黄楚九走的很近。”
  “想在大世界旁边开个银行的,相中了他的茶叶铺子,可黄氏精明的很,至今不提转让一事。”说话之时,面已上来,原来免青是不要葱蒜,林北雪见御怀远已吃起来,便挑了一筷子,没想到不过是十铜元一碗的面,入口却是别有滋味。
  “他那个人——”御怀远擦了一下额边的汗,道:“我一直为他家诊病,你要在他手里取些东西,必须要先给他点好处才行,上次我在玉春阁写给你的那张条子,你扔了吗?”林北雪望了御怀远一眼,御怀远仿佛毫无知觉,只盯着自己那一碗面,沉声道:“黄楚九跟我打听过的。”
  “哦。”林北雪低应了一声,拿调料瓶的时候,不小心掠过了御怀远的手,这会子,竟又有了温度。
  “过阵子我家老爷子要去养病,你本是我家的医生,老爷子想带你一起去,你近来身体不怎么好,山上安静,趁此机会去养养病也好——”林北雪道。
  “看情况吧。”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第五章

  自与御怀远一别,林北雪对新药的事格外上心,托付了在日本留学的朋友留心打探,但总无眉目,林北雪思前想后决定去问一问御怀远,这日正推了应酬,打算下午去医馆,却听到老佣人来报说有位刘先生登门求见,是御医生介绍来的。林北雪微有诧异,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客厅里有一只老钟,钟摆哐哐直响,加上宅子大而静,似乎能传出几里地去。刘文峰在怪异的沉默中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他抬眼望向了林北雪,因是秋老虎天,林北雪穿了一身浅色的长衫,在倾斜而入的阳光中半眯着眼,竟是一动不动的,像是生在一幅画中。刘文峰左右摆摆身子,眼波在房中扫了一圈。林北雪居于林家老屋,除了新添了些电器,倒也还是老上海的做派,陈设皆为上等红木打造,角落摆了株极大的珊瑚,姿态之美,刘文峰前所未见。
  “这株珊瑚真是极美——”刘文峰同林北雪对峙许久,终于开了口。
  林北雪略笑了笑,半眯的眼睛倒是睁开了,扫了刘文峰两眼,刘文峰立感寒霜加身,定了定神将御怀远抬了出来,姿态略高地道:“怀远说你是个不错的人——”
  林北雪咂了口烟,口气寡淡地反问:“你同他很熟?”
  “我父亲曾是他家绸缎庄里的大先生——”刘文峰顿了顿,想必林二少也不会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感兴趣,于是便提起了新药:“那新药黄楚九曾找人打探过,他财大气粗,但我不想就这么被吞掉——”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林北雪打断了,林北雪起身取了一瓶白兰地,各自倒了一杯之后,靠在大椅上,问起了不相干的事,“当年御家破败,怀远是怎么过的?”
  林文峰一愣,御家有势时,可算是沪上名人,就连远方亲戚娶个小姨娘都会被报上大书特书,自打破败之后,关心的人便少了,却不想林北雪竟是这般感兴趣。
  “当年怀远被过继给了御家六爷,本打算小学毕业之后就去读职业教育社,因着六爷有些家底,便供他读了中学,怀远成绩甚好,四年只读了两年即告毕业,时逢中医学校刚开办,遂师从丁翁——”
  “一直都是御家六爷供他吗?”
  “学费是六爷出的,当平日里的花销都有他自己赚取,因为他国文底子好,时常在报上发些文章,倒也可以度日。”
  “原来如此——”林北雪点点头,竟是越问越细,一直问到刘文峰额上冒了一层细汗,摊着手苦笑道:“二少,后来我去了日本,同怀远许多年都没有接触过,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
  林北雪轻哦一声,倒带了些许遗憾的表情,自顾自地沉默下来。刘文峰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浮想联翩,当年御怀远的父亲如日中天时也养着小戏子,整日里流连忘返,难不成御怀远也有这个毛病?不然这林家二少怎地对他如此上心?不过风水轮流转,倒是如今得屈人身下便是了。
  哐哐哐——钟摆震天动地,不知不觉在此已坐了一个时辰。
  “那新药的事——”刘文峰欲言又止,他等着林北雪开口谈价。
  “你把货运到上海来,钱我出便是,不过,同黄楚九谈的人是我,我只要个人情,钱我是不赚的,你放心便是。”林北雪答应的极爽快,刘文峰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正要道谢,林北雪又道:“你可知道怀远的书有印刷社付印了么?”
  “应该是没有的,昨日里同他吃饭问起这件事,他说已放弃了。”
  “他还在南市养病么?”
  “嗯,倒不怎么见好就是了。”
  “哦。”
  两人又坐了阵子,聊起了别的事,眼瞅着太阳落了西,刘文峰起身告辞,约定半月后拿了新药去找黄楚九。不过林北雪倒没把找黄楚九的事放在心上,在商言商,新药和比一间亏盈许久的铺子值钱,以黄楚九之精明,如何分不出孰轻孰重,所以林北雪用过晚饭,直奔徐明飞的安乐窝而去,在他看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车子停在了爱多亚路的玉春阁,早有相帮迎了上来,林北雪是徐明飞的贵客,自然有人直接带他去了一间小房。林北雪一打纱帘就看到徐明飞同一个男人横在烟炕上低声相谈,周围许多小先生簇拥着,笑谑声不绝于耳。
  “你倒闲适!”林北雪笑道。
  徐明飞闻声即起,讶异道:“哪股风把你吹来了?”说着话替他介绍了炕上那人,原来是中华书局的经理,林北雪心中一动,坐下来聊了片刻问:“中华书局可能印刷彩图?”
  “什么样的彩图?”
  “都是找人画的,图我是没见过的,是一些药材的图样。”
  “着色可多?”
  “不少。”
  “啊——二少说的应是用彩色雕刻铜板印刷,我们现在是石印的三色版,恐是不能,不过,实不相瞒,各大印刷社的高级职员多是常州和绍兴人,消息互通,我听闻中华书局以前的经理余知方要开办一间大印刷社,要从日本引进机器,二少不妨同他谈谈。”
  “多谢多谢。”
  “二少客气了,哪里敢当——”
  林北雪笑着,徐明飞别有深意地睇了他一眼,道:“你家老爷子今年没去养病么?已经入秋了。”
  “老爷子今年夏天身体倒好,加上事忙就一直耽搁下来,不过定了三天后起程。”
  “医生定的是?”
  林北雪翘下唇,“御医生是我家的中医,你难道不知?”
  徐明飞抿嘴乐起来,偷眼一瞧,身边那位经理吸够了分量,像只懒猫昏昏欲睡,于是压低了声音凑近道:“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一声,你要带着御医生一起去养病?”林北雪白他一眼,捻了粒花生扔在嘴里,“我只去三天便回,这里事情这么多,怎么走的开?若不去——”
  “可惜了不是。”
  “你可精乖!”林北雪毫不掩饰地笑了笑。
  “这次,你可免了吧!御医生哪是那么容易上手的人?你若是想玩玩,我可以给你介绍,你迟早都是要成家的——”徐明飞话还没说完,林北雪就穿上了衣服,他掸下衣衫道:“若我说,就是看准他不是个可以玩的人呢?”
  徐明飞神色微变,他早知道林北雪的特殊喜好,却不想他自己吐了真,不由惊诧道:“你这是?”
  “你也说了横竖都是要娶妻的,在此之前总的要真心一次。”林北雪整整领子,“我走了,趁着还不到八点,我去一趟医馆,对了,你帮我找一下那个余知方。”
  “嗯。”徐明飞点点头,然后再躺下去,他是风月场上浪迹许久的人,知道人生情爱不过是游戏一场,不由笑话自己大惊小怪。徐明飞翻了个身,在一群小先生的揉搓中慢慢睡了过去,睡前还惦记着,林北雪未免对御怀远也太上心了些,可未必能有好结局。
  ……
  林北雪开车去了南市,七转八拐才开到御怀远的老宅子门前,因为车速慢,车后跟了一群小孩大呼小叫,是以还没停车,就有佣人迎了出来,问明是来找御医生的,佣人便道:“他出门去了,却不知何时回来,先生不若进去等?”
  “有劳。”
  御怀远所居老宅极大,当光线昏暗,客堂之中仅挂了一盏昏黄的灯泡,衬得所有人脸上一股子煤黑气。因为很久没有客上门,御怀远的母亲便亲自在堂前陪坐,毕竟上了年纪,一盏茶之后显得精神不济,林北雪道:“伯母可先去休息,我是找怀远兄借几本书,我可否去他房间找?”
  “贵客随意便是。”先前的佣人忙不迭进来领路,御怀远的母亲寒暄了几句便自顾自走了,林北雪走在吱吱作响的木板地上,感到一阵夜风来袭,他不由深吸了一口,这三分清凉的感觉仿师御怀远在身边一般。
  “先生请进——”佣人开了灯,放了杯茶在桌上,匆匆离开了。
  林北雪抬目四望,房间不大,有一扇极大的窗户关的严严实实。林北雪信手推开,殊不料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他蹙眉望去,原来屋后是一条臭不可闻的小河,河边还有几十家猪棚,遍地血腥,叫声凄厉。林北雪立即合上了窗扇,就连窗帘都拉的密不透风,但那一股欲呕不止的难受劲却是怎么也消不下去。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里生活。
  “你来了?”背后传来一声问,声音低沉。
  林北雪回了下头,见御怀远手中提着硕大的木箱靠在门前,人愈发清减了,一双眼镜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似揉碎了漫天星辉撒进去。
  “嗯。前几日给你下了帖子,总不见你的信,我就亲自来瞧瞧。”林北雪放下手中的书走了过去,他挨着御怀远站着,俩人同倚一指宽的门框,身上不由发腻起来,可也没想着脱开。
  御怀远不答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门口小桌上,林北雪一瞧,木箱打的很是别致但实在是太大了,放在桌上摇摇欲坠。
  “这是什么?”
  “山上缺药材,我叫人打了个箱子,打算自己带些过去。”
  林北雪定睛看去,箱子有很多小抽屉,用红漆写了药材名,像是可提携的中药房。
  “这么说你是要去了?”
  “我可曾讲过不去?”
  林北雪笑了,笑着笑着就收了声,因为御怀远面上没一点笑容,他站的很笔挺,灯泡印了一圈光圈在他头顶上,脸色不佳,苍黄的,当眉眼倒是有精神的挺立着,只是有些薄凉。
  “你总是这么不开心么?”林北雪问得很认真。
  “什么?”御怀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在他印象里,和林北雪是忽远忽近的,两个人在一处时,自己似乎跟他认识了几辈子,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但身边若是再多一个人,又会觉得天远地远,这个人从来未曾见过面一般。
  “一直都这么不开心?”林北雪逼近过来,御怀远没想着躲,看上去人是呆住了,眼睁睁瞧着林北雪的手指移了过来,他的手指很烫,拂过御怀远额头的时候,御怀远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他从来没跟人亲近过。
  “你——”御怀远蹙了下眉,忽感词穷,倒是林北雪发现了自己的失仪,他退后一步,用轻松的语调说着:“这环境如此之差,你为什么还不搬走,又不是没钱。”
  “我自小在这里长大,倒也习惯了。”
  “我在夷场有套房子,不如搬过去?对伯母也好。”
  “不了,其实房子已买好了,正在收拾,你若迟来几日,估计就找不到我了。”御怀远说着话转身把纸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往木箱里放,林北雪盯着他的背影,握抓透拳,心中窒息一般难受,在拂过御怀远眉间的那个时候,他很想揽住他的腰,把他压在身后的床架子上去,想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仅仅是想压着他而已。
  只是,林北雪克制住了,来日方长的,他这么想。
  “吃面吗?”
  “嗯?”林北雪扬眉,即刻答应下来:“好,一同去。”
  “嗯。”
  交身的瞬间,彼此蹭到了,“小心——”林北雪扶住了他的腰。
  御怀远抿了抿唇,没有说谢,不知怎地,林北雪忽而心花怒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三日后,林北雪开汽车亲自来接了御怀远,先到杭州,而后转道水路,水路将尽便有几辆汽车等在码头,林家在江浙素有产业,地方上自然不敢怠慢,每一车都配了司机,但林二少偏要自己开,林老爷本欲叫御怀远同乘一车,林北雪道有事请教,生生拉了去,林老爷只笑道怎地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人忽然这么低声下气,还用请教一词。
  对于所谓的请教,御怀远和林北雪自然是心知肚明,上车之后,御怀远本能地沉默着,林北雪亦然,两人一本正经地并排坐着,过了许久,御怀远有些气闷头晕,道:“可否开下车窗?”
  “不舒服?”
  “嗯。”
  “那下来走走——”林北雪说着话停了车,推开门侧了半个身子叫后面车子先行,自己则一脚跨出来,点了一根烟解乏,“空气不错,出来吧——”
  御怀远把心头的腥腻气压了压,一伸手推开了车门。林北雪倒是会选停车的地方,两边皆是萧萧绿林,一阵风划过去,肥大的叶子窸窣作响,仿佛是碰破了皮,有股林子里特有的清香远远传到鼻尖来。御怀远长吁了一口气,把领口纽扣松了松,林北雪不由走了一下神,平日里只是觉得他手长的雪白似藕,今日一瞧,别处却也不差,一副风流公子态,露出的那半截脖子,肤若凝雪,一点惹人厌烦的胡茬和皱纹都没有。
  “喂,没人跟你提亲么?”林北雪半眯着眼,靠在车门上问。
  “有倒是有,不合适罢了。”御怀远说着话伸出手掐掉了林北雪的烟,不悦地道:“少抽些总归是好的。”
  林北雪清清嗓子,打趣道:“御医生一般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么?”
  许是在城市中待久了,出来看着万物灵长心情也好,御怀远调了目光投在林北雪面上,微微翘了下唇,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合着我关心你也有错不成?那林二少大可敞开了抽,不过是多送我些诊金罢了。”
  倏然,林北雪心中一动,午后的御怀远气色格外好,一张脸因着热而显得红扑扑,配上那句玩笑话,愈发显得可爱,一双眼黑亮地望过来,难得带了欢笑,仿佛是画里的人动了动,分外生机。
  “我这人最是管不住自己,御医生要在跟前还好些,若是走了,我怕是又得吸上,医者父母心,御医生天天只看我一个怎么样?横竖我也出的起诊金。”林北雪侧过身贴着御怀远,他比御怀远高了半个头,凑过来的时候弓了下身子,正好贴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吹了一口气,说不上有心还是无意,总归让御怀远有些痒,他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道:“二少这是打算金屋藏娇?”
  林北雪微微蹙眉,本是大好春光耳鬓厮磨彼此调情的好时候,那点到为止的心痒感觉最是受用,当御怀远猛然间说破,倒叫沉溺其中的林北雪忽尔讪讪。
  林北雪重新抽出一支烟点上,三分挑衅七分调笑地道:“若御医生肯,我当然欢迎至极。”
  御怀远淡淡笑了笑,又伸手掐掉了林北雪的烟,顺便轻快地弹掉了林北雪衣襟细微难察的烟灰,一边专注地看着林北雪一边笑开了,“二少,我得到和失去的都比一般人多,你问我为什么不婚配?其实,我顶怕我会束缚别人,我最珍惜的东西失去过一回,再有了,决计是不会放手的——”说着话,他打开了车门,上车时扬了扬下巴,冷笑道:“二少,你同我玩不起。”
  林北雪凝视着御怀远上车的地方,阳光照在黑色的车壳上射了个光斑出来,恨不得耀瞎了眼,光圈里似乎还有御怀远的脸,来来回回总是那个冷笑,带了不屑的,仿佛在讥讽他,林北雪忽然莫名其妙地翘了下嘴角,以前怎么不知道,他会锋利的像把刀子,徐明飞说的还真没错。
  虽然半路上两人有些微微不快,当路上气氛倒还好,一是林北雪和御怀远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话本来就少,沉默久了便觉得这沉默就是相处的一部分,再者林北雪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沿途指点风光数处,御怀远也淡淡应了,似乎方才一来一往不过是午后的幻象,不曾存在过。
  车子开了许久才到凤栖山,凤栖山先前是西人的避暑之地,民国成立后收回了主权,因为景色秀丽而吸引了众多军政要员避暑开会,倒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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