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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饱的那个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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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第二天,应主人要求贺苏不得出席一个酒会,气宇轩昂的气质吸引了一群睡梦中的花蝴蝶,贺苏都应对自如的面对,时间又这样过去。

有一次在和客人谈论某个方面的问题时,手机突然响起来,看见是家里的电话贺苏立马撇下客人去回这个电话。

“贺。。。”接起电话的那刻,便听到这声久违的呼唤,顿时像一道甘泉流淌过全身,多时的疲惫尽烟消云散。

“怎么了?”贺苏有点耐不住激动,声音不自觉提高。

“没。。。”

“吃饭了吗?”

“恩。。。”电话那头一时间陷入沉默,贺苏也不急欲开口。良久才听到那个人说,“那个。。。胃,好些了吗?”

“一直很好。”贺苏说的是真话,只要明白那个人在关心他,不好的也能变成好的。

“哦哦。。。我,我也很好。”那个人这样说,贺苏似乎看到了他一贯甜美的笑,那笑容里含着自己日夜祈盼的感情。

等我二字没能说出口,手机啪的一声断电了,贺苏一阵心慌,握着手机的手毫无感觉,下一刻简直想就用这个手机砸死自己。匆匆回到客人身边,速度的解决所有问题,贺苏几乎是奔回自己的酒店的,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充电器。开机,立马拨了家里的电话,嘟嘟嘟响让贺苏觉得几秒种的等待都变得好漫长。

“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贺苏的心神黯淡,耳边没有那个人的声音仿佛快生锈了般,迟钝得疼痛。

纵身一躺,贺苏双手捂面,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这其中是喜悦的成分多一点还是悲伤的成分多一丝,贺苏自己也不知道。好想他。贺苏终于知道什么叫不能自拔。

空了一天假,贺苏悠悠辗转在这个陌生城市的大街,最后走进一家书店。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突然视线被不远的图书吸引。他记得那个人不懂汉字,经常的找自己借书,却也是那些图画类别的书本。不期然被拐角的几本美食图书吸引了目光,贺苏不假思索的走过去,抽出其中一本翻看了几页,随即又多拿了几本便去收银台付账。

走出书店,暖风带动空气中的粉尘味迎面扑来,天空与自己所住的那个城市的天空有些许差异,连带着身边少了那个人委委缩缩的扭捏身影,竟莫名空虚了不少。

好想早点回去,回到那个人身边。贺苏苦笑着,迈开步伐往下一站前进。

盼望虽然难耐,也终于熬到了头。最后一个夜晚,窝在酒店大床上的贺苏直直盯着面前的手机屏幕,蓝色高山青泉背景上一行白字,反反复复都是那个人的名,凡宁。贺苏的大拇指来回摩擦着接听键,犹豫不决的就是按不下去。按下去了说什么?心里满满期待,却也害怕听到那冗长的嘟声。

如果,如果他不在,那他会去哪里?如果他在,会接自己的电话,还是不接?如果他接了,那说什么呢?贺苏不禁笑出来,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这般扭扭捏捏,到底还是有什么改变了,自己知道。

“凡宁。”闭上眼,轻轻呼唤那个人的名字,仿佛一生一世界就此知足。

第二日下午,飞机抵达机场,贺苏没有回公司,叫了的士直接奔回家。打开门的一瞬间,还在思考着要用什么心情面对,在看到空荡荡的客厅时,贺苏难得激昂的情绪降了不少,窗台上那盆短叶小白花就像主人的心情,孤单却也美丽。

贺苏来到那个人睡的客房门口,紧闭的门扉也像给那个人上一道屏障,顿时有许多人事和感情都被蒙蔽般,贺苏看不清。屋内静悄悄得可以,或许真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贺苏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没有那个人的空间显得有点凄凉,好像把他的希望挑起了,却不负责任的逃走。

想见他,不能失去。转开门把,随即映入眼帘的一切让贺苏滞了一口气,零乱的房间里混合着过多食物的味道,床上桌上,甚至地上都可见食物的包装,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人的行为。贺苏没有走进去,驻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随即转身去自己的房间。

或许,他该想想自己要做什么。

入夜,玄关大门响动,一抹瘦小的身影进屋,明显可见的是手上拧的满满一大袋的东西,那个人二话不说的窝到客厅的沙发上,按开电视,神色恍惚的眼便盯着电视屏幕上无声的花白电影,一边还不忙拆开从袋子里拿出来的零食吃起来,清脆的嚼咬声划破这般宁静的夜,刺耳生疼。

这就是贺苏从房间里出来所见的,那个人的周围全然没有一点气场,仿佛自己所见只是一场木偶剧般,纠结在腹部,难得安歇的胃又隐隐生疼起来。

贺苏毅然靠近,悄无声息的从背后夺过那个人手中的零食,等着他回头错愕的看着自己。显然没有失望,那个人夸张过度的表情多少让贺苏平衡了。

“贺贺贺。。。贺。。。”纵然有万般委屈,此刻也冻结在眼前这张无比真实的脸。

“这样吃法对胃不好。”贺苏一贯平静的说道。

“贺。。。你回来了。”惊讶之余,带着窃喜,苍白的脸颊逐渐泛起潮红。贺苏默默的注视着那个人,漆黑的瞳孔里看不见情绪,良久才说,“今天上班吗?”声音是轻柔的。

“没有额。。。”

“我回来,你不在。”

“我一个人出去闲逛了。。。呵呵。。。”

“然后买了一堆零食?”贺苏复杂的看着那堆食物,有种想全部扔出去丢掉的冲动。那个人却不在意的说道,“我。。。我习惯了,一没事做就想吃东西。。。呵呵。。。”

“可以吃别的,而不是这些的。”贺苏边说边走进沙发,挨着那个人坐下,把手里的零食放在茶几上。那个人像个小白兔般乖顺的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紧了紧,无措的说道,“零食比较。。。比较便宜。。。可以买好大一堆,吃很久。。。”

“凡宁。”贺苏突然正色道。

“怎。。。”迟疑的话语被湿热的舌头堵回肚子里,翻搅的迷惑感顿时让全身酥麻不已,那个人原本就紧张的身体变得愈加摇摇欲坠。贺苏没有管这些,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尝过一次鲜后便久久无法忘怀,现在的感觉美好得要人命。这吻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直到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沾在脸上了,贺苏才清醒过来。那个人从没有流泪,原本清澈无比的星眸,此刻愈加楚楚动人,折磨着贺苏的欲望,好想就此弄坏他啊。

“别哭。”贺苏亲亲那个人梨花带雨的眼睛,温柔的安慰道,可是那个人不但没有停止,仿佛落下更多的眼泪。

“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下次绝不会这样做。”贺苏默默叹了口气,声音是没有过的挫败感。那个人什么都没说,只是哭,眼泪仿佛心灵里引出来的甘泉,滑过光滑细腻的肌肤,留下透明的痕迹。贺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贺。。。”那个人突然叫住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贺苏的衣摆,低垂的脑袋难以看见他的表情,声音却是十分凄艾的。

“怎么了?”贺苏小心的把他抱进怀里,小心得仿佛是易碎的珍宝。

“贺。。。”

“恩。”

“贺。。。”

“我在。”

“贺。。。贺。。。”

贺苏不再回答,已经产生了抗体的心多了一层自己才明白的坚硬,就比如此刻那个人纯粹的呼唤只是发泄,并不是真的依赖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连带着伤痕累累的胃,终于减少一点点痛了,虽然还是很痛很痛。

沉默与守护,又是另一种爱情。 

               



第7章 第 7 章
那个人说他自己叫凡宁,喜欢别人直接叫他Funny,不识字。这便是贺苏所知,除此之外一概未知。对于过去那个人只字为提,纵然贺苏在意却还不至于八卦。

三月本来就是出行的好时机。公司举办一年例行的活动派对,贺苏竟意外的抽到了两张春游游园门票,好运的获得了这份别人羡慕的假期。

回到家,那个人还没有下班回来,贺苏走进空荡荡的客厅,从公文包中取出那两张门票,满足的期待着那个人看到时的表情。

晚上七点时分段,大门幽幽响起,贺苏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时便看见玄关处那抹瘦小的身影。

“回来了。”贺苏笑道。

“恩恩。。。好好香。”那个人脱了鞋进来,踱步到餐桌一脸洋溢的赞叹道。兴许是夜晚的风吹得他美丽的金发微微散开一个弧度,衬托得那甜美粉嫩的脸庞更加醉人。

贺苏痴了,却平静的道,“吃饭吧。”

“好。”说罢那个人笑着离开厨房,转身跑向浴室。

饭桌上的气氛略带拘谨,两个人如常般安静的吃着各自的饭,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填饱自己的肚子。贺苏细细的嚼着口中的菜,虽不比美味佳肴,却有家的味道。望着对面那个人默默吞咽的人,那种幸福感突增无减。

大概这样就够了吧。贺苏在心里问了一遍,又一遍。

吃过饭,那个人像平时一样要帮忙,贺苏制止道,“我想吃苹果。”不言而喻希望他走开。

“哦哦。。。那我去帮你削皮。。。”说罢那个人面红的跑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勤快的跑进客厅。贺苏望着那个人的背影,得逞的拉起嘴角,转身步入厨房。再回到客厅,偌大的沙发上只有一个瘦小的人在认真的削着苹果,显得和谐宁静。贺苏靠过去,正面注视着他,那个人却低垂着脑袋,看不见他此刻的面部表情。贺苏斜睨茶几上的那两张门票,它们和他刚放上去时一样,显然没有被动过。

贺苏不觉悲伤难过,主动去拿起那两张门票,伸到那人可以看见的视线范围内,说道,“春游去过吗?”

“诶?”那个人猛的抬起头错愕的盯了贺苏一会儿,随即顺势看到面前的门票,上面漂亮的繁花盛树吸引了他。

“春游去过吗?”贺苏执意的再问一遍,那个人随即摇头,低低艾艾说道,“没有额。。。呵呵。。。”

“这个周末上班吗?”

“不用的。”那个人乖顺的点头。

“一个月可以请假几天?”

“这。。。两天。。。”瞬间的一个沉默头过去,贺苏取出其中一张门票放到那个人的手中,柔情般说道,“一起去吧。”

“诶?!”

“春游。”

没有太多时间惊讶,于是乎现在,两个人就站在游园大门口。又逢周末,人潮还是挺壮观的。

贺苏有点头疼挑这个日子对不对,随即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的安慰自己。那个人似乎真的是第一次参加游园,休闲偏长的横条格子衣罩住他的大半,把他凸现得更加小了,下身是一条紧身黑色布裤,修长的腿型从衣衫的下摆笔挺的画出,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主人家是娇小的玉女。那个人一贯委懦的样子难免拔撩恶狼的欲望,贺苏也不例外。

“人多,不要离我太远。”贺苏嘱咐道,全然不觉自己的语气像个宠溺妻子的丈夫。

〃恩。。。〃那个人点头应声,脸上洋溢的期待日月可见,宛若纯洁尤物。

〃那走吧。〃贺苏特意走在那个人身后一点,形成要把他圈入怀抱保护的错觉,虽然贺苏心里真想这么做。

那个人的身体好小,抱过他的感觉让贺苏心疼,又不可自拔的陷得更深。视线落在他的腰上,纤细的腰板仿佛一握就会碎掉,何时曾注意这个男人脆弱得随时可以任风摇曳?或者说正因为太在意,反而容易忽略了细节。

〃走吧。〃贺苏声音低了些,反而添了几丝磁性,柔和迷人。那个人红着脸便迈开步伐,随后是寸步不离般跟上去的贺苏。

望眼树木,枝头上无数粉雕玉花吸引着游客的眼球,清风习习吹,树枝摇曳,繁花飘飘然起舞,那是凡宁从未见过的美丽。小巧的脑袋抬得特别高,宝石般发亮的双眸尽带痴恋,似不想错过每一站的美景,鲜艳欲滴的唇瓣微微张起,细不可闻的呼吸声从中传出,看不见的热气滋润得那唇更加魅惑人心。

贺苏紧紧守在那个人身后,看到的却远比春花灿烂还美的风景,那里没有鲜花绿草,大幅度的画面全部被那个人贪恋的样子占据,叫欣赏的人禁不住如痴如醉起来。被他这般蛊惑已经不是第一次,贺苏却觉得每一次都如同第一次时,惊讶中的激情澎湃,从此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两人走过樱花林后,这人潮才疏通了不少,不远处的小店铺叫卖着纪念品,声音时断时续,最后都被人潮的骚动盖过,变成蝇闻。继续前进有个三叉路口,贺苏站在指示牌前犹豫的问身边那个人,〃想看大海吗?〃

〃哦哦。。。恩。〃那个人嘴里应承着,星眸不经意撇了指示牌一眼,随即转移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贺苏明白,也没有再问,拉过那个人的手臂便头也不回的往一条上坡路走去,错过了那个人讶异的目光和娇羞的脸色。

前行途中,贺苏并没有放开那个人的手臂,一路上来竟然不见一个人影说也奇怪,却完全趁了贺苏的意。那个人也不挣扎,紧紧跟在贺苏的身后一两步距离,张望着脑袋欣喜于四周春意盎然的绿色红色,还有此刻特别的宁静。贺苏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刚才那个人一个眼神的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吸引了那个人的注视,好像就着了魔般心灵一点就通,没有任何意外。

他喜欢安静。贺苏这样告诉自己。

这条路似乎很长,越往上走道路变得越狭窄,最后变成只能容纳两人并肩前进的羊肠小道。一路上来,两边围墙并不是特别高,只是全被葱郁的枝叶覆盖,轻轻弥漫出一股古香古色的味道,可是那些斑驳墙岸内独具风格的别墅却不难体现是精心设计的。在这个城市呆了几年,说实话这还是贺苏第一次来游园,并且不是独自一人。

贺苏欣慰的笑了,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柔和的力度,迷幻了听觉。

〃据说从这里出了位音乐家,他弹的琴,琴声悠扬梦幻,听过的人都会做一个梦。〃贺苏突然放缓脚步,本来拉住那个人手臂的五指转而滑进那个人没有防备的手心,十指相扣。那个人微怔了下,手指本能的紧了紧,紧接着彼此的温度穿透皮层,流进血液。

〃听说那位音乐家在音乐上很负盛名,但是却孤独一生,最后是回到这里安度晚年的。〃贺苏不明所以的继续说道,黑耀石的双眸没有一刻离开前方,似乎说出口的话并不是自己的意识。

〃是。。。是什么样的梦?〃那个人低低的声音响起,轻柔如丝,在此刻却像巨弹砸那贺苏犯罪的欲望,周身变得愈加热烈,抓住那个人的手扣得更紧,似乎还渗透出汗水。贺苏咽了咽口水,却没有说是什么梦。难道要告诉他人们如痴如醉迷失在音乐家的琴声中,仅仅是因为他美若天仙般的容颜?是音乐?还是欲望?让幻想美好的人们做了个甜美的春梦。

沉默着,两人终于走到尽头,在一扇掉了漆尽显沧桑的铁门扉前停了下来。

〃这里好像就是那个音乐家住过的地方了。〃说罢贺苏轻轻推开铁门,刺耳的吱声响起,贯穿在门扉两边的岁月瞬间连接,那里是他,或者他,永远也不可能接触过的世界。贺苏拉着那个人走进杂草丛生的庭院,石板台阶上布满青苔,荒草几乎漫进屋内,显得有点阴森。这是间两层的木房,虽然被岁月掩盖了光华,可是它的形状还保存得非常完美,别致的设计不下于刚才看到的那些别墅。

〃进去吧。〃贺苏笑着催促那个还在发呆的人,对于所见并没有大惊小怪。一踏上木阶,嘎吱吱响的声音就像领地守护人的号角般。

〃我们。。。〃那个人突然拉住贺苏的手臂,害怕的开口,又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

〃随便进别人家。。。〃那个人不再说下去,却是不敢往前走了。贺苏随即明白,扣住他五指的手更加用力,镇定的说道,〃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也只是个荒废的屋,很少有人会来的。〃

〃可以吗?〃那个人还是不确定。

〃恩。〃贺苏应了声,不假思索的把他拥在自己怀里,调笑似的又说,〃你怕鬼。〃语气肯定无疑,只见那个人低着脑袋,脸颊一片潮红,惹人怜爱。

贺苏望得愣住了,若非一阵风吹醒了他的神智,只怕自己真的就会在这里强行压倒他了。

〃不会有事的,走吧。〃贺苏下腹难耐,却只是亲吻了那个人的头发,拉着他走进荒废的木屋。屋内果真也长满了草,连落角的空隙都没有。贺苏在前面开路,一步一回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身后那几乎快贴到他背上的人,心里无比舒畅和自豪,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夫,他是他的妻,一生一世。

〃贺。。。〃

〃去楼上看看。〃走到楼梯口,显然杂草已经少了,贺苏随即让那个人走在前面,自己仍旧守护着他。踏上木板的声音响彻寂静的空间,一致的步调却也不差美妙的乐章。

上了二楼,眼前豁然一亮,一尘不染的地板和墙壁明显是被人打扫出来的。两人好奇的推开唯一的一扇房间门,空荡荡的室内只有一架同样一尘不染的白色钢琴摆放在中央,窗外照射进来的余辉零星散落在合闭的琴盖上,似在诉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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