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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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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韩玖被见他点了自己一指,张嘴果然发不出声音。瞬间就万念俱灰,自己不可能是褚宋的对手,齐长信怕是真的出城了,现在怎么办。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为什么身边会有褚宋这个人出现。
他怎么不下地狱,他怎么不被押到地狱的第八层也同样的,同样的体会一下自己此刻,从未有过的这种,如卧寒冰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给力,卡姆昂,不要客气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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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酒令智昏 。。。
韩玖命令自己不哭。
不是怕褚宋高高在上的身份,也不是怕他近乎暴虐的钳制,而是怕他会回来会听到。自己忍了,他回来也许还会以为自己先睡了,就不会开门看到自己了,反之若是自己叫人,他会为自己做出怎样的反应韩玖不敢想,自己会怎样韩玖更不敢想。
还有酒坊,能让自己说不出话流不出泪的,还有韩家清清白白的酒坊。
“你可以哭,我很想看。”
韩玖扭回被他转过去的脸,低头看见指甲因为用力已经开始渗进去血丝,这样屈辱的姿势,跪趴在自己的床上除了死死攥住被撕开的儒衣,除了这样死命劝自己这只是大梦一场,除了这样等待噩梦醒来,没有其他了。
褚宋很想嘲笑他那种自己从未见过的眼神,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的表情远远冷漠过恨意,也许他不哭是因为已经绝望。自始至终都没有吻他,他不会闻不到浓重的血腥,就算他闻不到,可那血是他的,疼也都是他的,褚宋狠狠掐住那仍在因为咬紧牙关而僵硬的喉咙,虽说是绝望很好,可是绝望还不够。
“你以为不哭,就会有什么不同?”
“韩少爷,你想知道我现在的感觉吗?”他收回手转而按住他的腰,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腰上,“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第一个男宠,你知道男宠是什么吧?”
“就是让男人随便玩的烂货,柔软的身体,委屈的眼神,还有,让我想狠狠操坏的口,你说对吗小东西?”
对吗,原本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他也不会像这个恶魔一样对自己如此残忍。他陪自己在房顶喝酒时不时这样的,他一直都不是这样的。
韩玖还是哭了,十几岁的少年因为想到一个人,一个自己都不敢再对他笑的男人,看着大滴大滴的汗水掉到手背上,疼痛已经麻木到怀疑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足够脏了,看不到可是真的足够脏了。
早就微弱的鼻息短暂的停顿后恢复均匀浅淡,双手支撑不住终于彻底瘫软。
才两次可真不中用,褚宋推开他失去知觉的身体,缓缓坐到床边披衣服。
穿戴好所有简单把被子仍到那具像是尸体一样的身子上,褚宋只是揉了揉手腕。这么不懂配合这么犟,也不知道他看上他什么了。不过现在好了,不管他看上他什么,他们再也不会有什么机会了。
齐长信已跟那人驾马出城,周围静的更加出奇终于隐隐察觉到事情不对。
“大小姐他们到底在哪里。不是说在城外等我?”
“回教主,就快到了,大小姐就在前面。”
路上心里净是焦急,说通城门守卫好不容易才得以出城,辞别守卫又行不少路程,勒住缰绳齐长信扬起马鞭将那黑衣人打落下马,扔下一颗药什么都没说,那人也不说什么只是对马上的齐长信连磕了三个头,就将身子直起来将药吞了。
眨眼功夫七窍流血咽了气,只剩下那匹马在他尸体旁,不安的来回踱步。
背叛的下场,这已经是齐长信手下留情。
来回最少两个时辰,去时着急长樱出事,如今确定长樱他们没事,往回赶为的却是那个自己冒然丢下的人。齐长信不气有人会背叛自己,只气自己中了褚宋的计,再进城险些一鞭子把开门的小兵抽倒。
月黑风高,齐长信不得不停住匆忙。
“回来的好早。”
更加确定是他,手中的鞭子进坊前就被仍的不知去向 ,“你本事越来越大了,让那样死忠的人都背叛我,用心良苦了。”
褚宋也只是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落手时轻轻碰到他肩上。
“怎么生气了。我只是把你没做完的做完而已。放心,就算他以后再如何的勾引我,我心里还是只有你齐长信一个。可是你还是好好想想,我怕你进去看到什么受不了。”
不假思索的一记耳光代替了原想的那一记马鞭,像一道不期而至的闪雷般清脆,半晌褚宋舔舔嘴角,给他让开门。
尘埃落定。
推开自己每天都要开合几次的门,很容易就能看见他蜷缩在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胡乱地罩着棉被,真的就像以前一样。强忍住力气才没有扯开那条被子,可他脸上好冷。齐长信知道自己不可以生他的气,可他这样因为自己的疏忽受了屈辱,除了生气还能做些什么去弥补。
添水、点火、倒水,故作镇定不去看那滩血把他抱进桶里,还好他什么都感觉不到,要是他这时候睁开眼睛,又会是怎样的惊慌。
齐长信原以为自己面对这些会疯,可真的面对时才发现,自己除了后悔心疼什么都做不了。不会疯不会愤怒不会崩溃,只能看着他死去一般任由自己清理肮脏的残骸。他不再眯着眼睛和自己装傻,不再活蹦乱跳地躲过自己的手,不再那样鲜活地当他的韩少爷。
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齐长信换了他床上所有的东西,曾经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自己很小心不去弄伤他,却控制不住要的他没有一点力气才停下,然后在浴桶里把他逗到脸红不止,搂着他哄着他直到自己手臂发麻。
自己一侧头就看得到他,而他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该有多好。
到底是自己害了他,如果自己先回来看看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噩梦,现在就不会久久搂着他呼吸都担心会不会吓到他。甚至,连在那个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药他都一动不动,褚宋没有善待他,腰上喉咙上大片的瘀痕,嘴唇上结痂的伤口是那样刺眼。
还是忍不住,虔诚地小心低下头吻住他的唇,可也仅仅只是吻到就不敢再动。
他长长地睫毛如同幼雏的新羽,却连浅浅的呼吸都打破不了那种安稳。他几乎屏住鼻息将唇移到他惨白的脸颊上,其实细看是能看出来他左边的脸颊较于右边的高了一些,齐长信不知道他受了多少罪,他才十几岁,连他娘都舍不得他磕了碰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忍受过这样的屈辱都可能会崩溃,何况是他。
要是能这样一直睡着也好,至少他不会醒来,不用想以后如面对他自己,不用咬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唇忍受,不用想一切思考一切也许才是更好的。
天快亮了。
他身体太冷齐长信不得不搂住他。醒来或者继续睡下去,请求你忘记那场噩梦好吗,我想我已经不知道如何看着你的眼睛,还有,你那些因为我的出现所流出的泪水,你想我如何去承受它。
你会不会托梦给我,韩玖。
你说这一切都是春秋的一场大梦,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包养——被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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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指连心 。。。
韩玖睁开酸疼的眼睛很快回忆起那些事实,真的很希望那是一场噩梦,可是没有多少只觉的膝盖和喉咙都证明了事情并非所愿。
证明的唯一依据,就是疼痛。
抬起头时他已经坐起来,齐长信习惯的伸出手,却被他用手狠狠地打落。他一定是心烦,这么想着齐长信从绣墩上站起来,也顾不得两腿酸麻只想着他饿不饿渴不渴,趁他脸对着床里,还是习惯地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
“我去看看厨房准备了什么,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韩玖没回头,所以不一会他也走出去。那里的伤痛还不到忍不了的程度,下床弯腰提鞋时半悬空的头让他听到翁的一声,缓过来扶着床柱倒是还站得起来。
谁都不说话,是从齐长信把粥端回来发现他在桌边一动不动开始,理所当然理解成他只是暂时不想和自己说话,把粥送到他嘴边他竟然都没含糊就吃了,每一勺都是如此,齐长信放下碗看他抿了抿嘴唇,这才笑了。
“你也吃吧。”
“行,不过能否请少爷屈尊,也像刚才那样喂小的吃粥?”
韩玖端起碗将身子侧过去,没说什么舀了大半勺送到他嘴边,猛地想到相敬如宾这么个词儿,在寻思如今自己做的,可不就是这么件事儿。
“苦的。”看他面上终于有点反应,齐长信故意做出想吐的表情,“你尝尝,是不是有人给我碗里下药了?”
自己的味觉应该正常,一大勺粥含进嘴里并没有苦的味道。韩玖抬眼看他时都来不及放下勺子,就被他轻而易举揽进怀里。像是什么都来不及一样,被他吻住时甚至瓷勺落地的声音都消失殆尽。
韩玖也不需要什么反抗,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揽住谁的脖颈,谁先忘记两人还在吃东西。韩玖记得如何让他掠取,他说让自己这样把全部都交给他会很舒服。
他不得不换气准备再次吞食他口中所有的一切,“韩玖。怎么办,韩玖。”说完迫不及待低下头,单手捧住他的后脑加深这不想停下的吻。
他还是推开他。
齐长信有些迷惑想再次拥住他,却见他已经冷静下来正襟危坐。
“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了,算上下月初五,你在酒坊应是过六个生辰。你走吧。”
心口被什么毫不留情地砍下一刀,齐长信不得不抓住他的手,原来自己和他的温度竟然会有一样的这一天。从来都是他在索取温暖,理直气壮毫不含糊。
他让自己走,这是齐长信亲自给他熬粥时想到的,也是最不希望听到的结果。如今他轻松地说出来,三个字而已,可自己如何听得下去。
“我可以走,但是我必须带着你。”
韩玖眼角闪过什么,但稍纵即逝齐长信察觉不到。
“我真的可以,浮夜教你听过吗韩玖?真的,我是教主我可以带你走,要是你不喜欢那种地方,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真的韩玖,你想打发我走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明不明白?”
“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要从你教里上万人中随意挑出一个给平安酒坊下毒吗?可以啊,要死大家一起死,路上还有个照应。还有,我的手腕很疼,你可不可以松手。”
齐长信看他那张憔悴到极限的脸还是松开手,再转头便扶额大笑起来。
不懂他为什么这样笑忍不住抬头,他单手蒙住眼睛,可手背上出现的纹理还是很容易被发现,他的袖子落到手肘,不假思索扣住他的手腕,韩玖不知道那些还在一路蔓延的东西是什么,蛇?还是什么其他的韩玖不敢想。
皮肤里不断涌出那些从未见过,却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线条,只是看着就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你怎么了齐长信,你说话!”
笑声渐渐微弱,齐长信转过头看那只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焦急的眼睛,“你不怕有毒吗?”
“我不管你那个什么浮夜还是浮什么教的,你怎么了到底!你这不是中毒了对不对?”
那些纷乱复杂的东西彻底搅乱他的所有的决定,不理他的决心不看他的决心,什么都不再重要,让他走或者是再严重的伤害他都不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真的,只要他活着。韩玖不敢看,可视线却离不开那些越来越吓人的东西,怎么会这样,都决定了用最少的时间赶他走,怎么会让他这样。
“害怕吗?韩玖,我全身都是毒,你害怕吗?”
韩玖不想回答他问的问题,因为自己问的他同样没有回答。
“松手啊,你不是让我走。再不松手也许你也会如此,平时和普通人一样,只要动一点点寻死的想法就会有这些东西爬出来折磨你,你怕吗,告诉我。”
他紧紧盯着他,不眨眼却急促地呼吸,像是等待一个最没有把握的答案,更像是一场下了最大赌注的生死赌博。
“怕。”
“你都没有松手,你单知道你自己怕我死了。韩玖,我怕的你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怕每天见不到你,怕你因为回头找不到我着急,怕你因为一些我可以忘记的事惩罚自己;我还怕,怕自己回到那种没有希望的日子里,我怕找不到你,耽搁一眨眼的功夫我都在想你在和谁说话和谁笑,韩玖,你不能让我离开你。”
无话可说,韩玖松开他的手腕趴到桌上捂住耳朵。
别说这些让我心软的话,你说了只会让我们更痛苦。原来,你是个那么了不起的人,那我还有什么不知足呢?
你笑呵呵地跟在我身边做你最称职的管家,你给我娘种最珍贵的白茶,你道歉着拒绝那么多媒婆的提亲,你因为我的一句话真的就在坊里搭起了葡萄架,你出现后我甚至都发现自己被宠爱的过分了。
“你若是敢寻死什么的,那我也再惨一点好了。不要威胁我,我威胁你的方式比你多得多。马上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午时过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齐长信一点点看着已经蔓延到上臂的图腾渐渐消散,果然,他威胁自己得心应手的更多。
“几个亲吻就想打发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的轻微。”
“对,你甚至不如武峰重要。”
“你想气我走对不对?”还是忍不住去牵他的手,也许是没有把握竟被他躲过,“怎样,怎样你才会不赶我走?”
还是不得不让他和自己都绝望的彻底,韩玖用尽全力将手掌扬起,覆上去那瞬间的感觉不是温暖而是火辣的疼,可怜这是驱赶不是挽留,韩玖收回手暗自握紧拳,分不清谁更可怜,因为谁都不会比他更想留恋他脸上的温度,谁都不会比他更在乎那一巴掌到底有多痛。
“滚。再让我看见你我会觉得自己肮脏的不如死去,我不要你再碰我,不要你再见到现在的我,你走吧。”
死去,原来说出来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你用死威胁我我亦是同样,你不让我死那我还有什么理由逼你呢。
武峰发现事情不对时已经晚了,大家在酒坊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六年的时间不短他不可能说走就走。
“齐长信,少爷他脾气你最清楚,你这一走他准后悔,你可想好了?”
东西不多,无非几件常穿的衣衫几本书。其实想带走的东西太多,他在街边随手给自己买的草编的蚂蚱,窗幔的颜色是他选的,掸瓶是他砸碎了又陪给自己的,那天他指挥者三四个人把这间小屋子里外都换了个通透。
原来他不是不懂自己的,原来自己现在才发觉到为时已晚。
还有很多很多,齐长信单单把那个小蚂蚱揣进怀里。“武峰,我没办法。我留了一张单子在你房里,我走后你再回去看。少爷以后就靠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会对他好,齐长信此生都会对你感激不尽。”
“长信,真的不能不走吗?我知道你不是个凡人,你都不能解决的难题我应该是更无能为力,可逆好歹说一说,我一个粗人也是能同你一起想想的。”
齐长信难得笑起来,“谁说你是个莽夫,这坊里就你最精。别留了,我不走不行。韩玖你一定照顾好,你我兄弟一场,就此别过。”
武峰无法只好同样抱拳,虽说不是生死之交可情谊不浅,鼻子一酸还是忍住眼泪。
“这才对,你一个老爷们哭哭啼啼像个什么。”
再无言语。
还是同样的路,齐长信每走一步都咬紧牙关。
这路上他曾经被石头绊倒过,后来这路修了十几天终于让人放心,他也再没有摔过跟头;这路上他总是回头,总是赌气似的叫着齐长信齐长信,不是挑这个不是就是找那个麻烦;路还是没变,可就是在不敢走了。
城外绿草茵茵,同样在马背上的褚宋把一个药箱递给他,欲伸手碰他的眼角却得到最寒冷的眼神。
“和我较劲呢,你再敢回去找他一个试试,我让他全家都陪葬。”
齐长信背好药箱勒了勒缰绳,“试?我再不敢试了,我也没脸再见他。不过你也要记得,最好别再动他,否则你也知道我的极限,玉石俱焚我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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