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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纵七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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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若雨有些得意的点了点头,没笑两下,神色又凝重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我看了录像带之后,更糊涂了。”
  “怎么会更糊涂?难道没拍到人脸?”我有些不解。
  “不是,这个你们还是自己看吧。”说着,他从桌子底下的纸箱子里搬出了仪器,自己倒持了一下,冲我和柯点了点头,“下面的东西,真的就是奇迹了。”
  “见证奇迹么?”柯喃喃了一声,闭上了嘴开始紧紧地盯着屏幕。
  李亚楠屋子里的监控设备,算的上是很好的了,它能自动根据光的强弱来调节自己的摄影强弱。我本来会以为拍出来的效果是,屋子里是漆黑一片,而李亚楠一个人在冒着蓝光。结果却不是如此,屋子里面被那摄像机照的明亮的很,李亚楠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什么光也没有。
  他就在那里静静地躺着,毫无声息。病房也没有人进,没有人出。我看了许久,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若雨突然‘嘘’了一声,指着大屏幕让我看。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李亚楠!他自己起来了!眼睛还是紧紧地闭着的,但是身子却起了来,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下地。他弯着腰,在枕头里面似乎摸索着什么东西,好像是摸索到了,就装进了自己肥大的病号服里面。紧接着,他绕着屋子里面走了好几圈。顺时针走了七圈,逆时针走了七圈。紧接着,他在窗户那里停住了。身子背对着镜头。蓦地,他又转过了身。面孔正正的出现在了屏幕里面。
  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上的神情安和的很,模样像是和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突然,他手中多了一把刀子!他直直的用刀子,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耳朵被割了下来,但是似乎都没流什么血,他打开了窗户,把刀子和耳朵扔了下去。又合上了窗户,自己却还是一副熟睡的模样,慢慢的爬回到了床上。等他躺在了床上的那一瞬间,耳朵的地方喷射出了猩红的血!
  来来来,到我的歌声来
  来来来,我来给你唱一首歌
  你知道这首歌的
  这首魔曲
  Ri  so
  Mi  so  fa  mi 
  Mi  ri 
  Ri  do  mi
  “叶清,叶清,你是不是害怕了?没事,没事……”一个温和的声音赶走了那个滑腻的歌声,我渐渐回过了神,发现自己紧紧地捂着耳朵,柯霂临在我身后扶着我,慢慢的耳语着,“没事,不要紧,嘘……”
  我伸手摸了把脸,甩了甩头,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那个歌声?为什么?到底什么是魔曲?
  “看完这个录像之后,我本来完全的晕头转向了,但是,云妮告诉我,她完全的明白了。”
  “云妮?”我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头,“这些到底是什么?”
  云妮柔和的笑了笑,她从兜里掏了一小束黑草,点了根火柴,把黑草点燃,又吹灭了火星子,在我鼻下晃了晃。
  我下一口气,吸的就是满鼻子的呛味!奶奶的古烟山那破草!这破草怎么又回来了!
  云妮莞尔,“这下精神点了吧?”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
  云妮也抽出张纸,她看了我一眼,道,“叶清,其实你也知道的。”
  我纳了闷
  了,“我知道什么?”
  她在纸上写下了几个数字。
  25
  3543
  32
  213
  我看着这几个数字,一惊,后面的两行数字,正是李亚楠和那个日本人死亡的时候写下的数字。而正数第二行的数字,据说是这个数字给那个日本人打出的电话。
  但是,整体看着,我心一下跌进了深谷里。
  是那个歌声。
  那个歌声就唱的是这些数字!相对应的,1是do,2是ri …… 
  这是那个魔曲!
  怎么,云妮为什么说我应该知道?难道她也听得见那首曲子?
  云妮见我还是一脸愕然的模样,又笑了笑,问道,“中国古代,用来记声的法子,你们知道么?”
  柯霂临点了点头,“宫商角徵羽,分别代表了现在音乐的1;2;3;5;6。”
  “没错。”云妮点了点头,又道,“我现在写的这些数字,是你们这次案子遇见的全部数字,按照时间的先后顺序,写了出来。那么换成中国古代的记法,就是下面的这些。”
  云妮在纸上又写了几个汉字,给我们看。
  商徵
  角徵 4 角
  角商
  商宫角
  “是这些,没错是没错,但是那个4代表了什么?”
  云妮缓缓道,“在西美寨,哈尼人较多,但是我们却算不上正统哈尼族。我们算的上是一个乐族。我们有不少的记谱和关于乐谱的传说。我们不仅用乐谱传播声乐,还有,用这个当成密码。在我们的传说里面,4,代表两两乐符相换。”
  “那就成了什么?”
  云妮又在纸上写着
  徽商
  角 4 徽角
  商角
  宫商角
  她写完之后,抬头冲我道,“叶清,你再把这些换成数字。”
  “五二三四五三二三一三二!”我慢慢念完之后,倒抽了一口冷气,“柯!是吴残告诉我的那一串数字!是吴残当时告诉我的那一串数字!”
  “你没记错?”柯也大吃一惊,急促的问道。
  “怎么可能错?我记数字不可能错!绝对是那些数字!不多不少!云妮,当时我们去西美寨,你说你们从小都会这些,而且哪一次虎子的同伴的下墓的顺序也是这些数字?这些到底是什么?”
  “你们可知道,宫商角徵羽,分别代表了五脏脾肺心肝肾。有的曲子,在我们看来,是能致人命的曲子。这几个数字,这一小段乐曲,是在一个复杂庞大的乐谱书里面记载的。我们只敢学唱这么一小段。”
  “你是想说,这个曲子的全部,可以要人的命?”柯霂临沉着声问道,“所以你们也只敢唱一小段?”
  云妮点了点头,道,“这个曲子,是魔曲。”
  我愣了愣,“魔曲?”
  云妮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知道,有一首很有名的曲
  子,叫做黑色星期五?相传,这首歌刚刚写完的时候,听过它的人,受不了那种心灵上的摧残与煎熬,自杀了。后来写成这首曲子的作者,也随之自杀。这首曲子,成了传奇。最后曲谱被毁掉了,现在世上有的,也只是一个小片段而已。而在我们的眼里,这首魔曲,要比黑色星期五,还要恐怖,因为,这不仅仅是让人自杀,让人死亡。”
  “那……这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去想自己耳朵能听见的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云妮叹了口气,“相关到一个传说。我觉得那个神,肯定知道这个传说,不然不可能如此的巧合。”
  “什么传说?”
  “在我们西美寨,有这样的一个传说。那个传说是,有七个人一同结伴上山游玩。山美水美,人的歌声美,他们和着古琴的旋律,在山半崖子上唱着歌。但是,唱着唱着,他们口干舌燥,弹琴的人也手指僵硬的拨不动弦音。这七个人想要停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听自己的使唤,而口里发出的声音,也不再是自己的声音。
  他们七个人唱着极为陌生的旋律,一齐张着嘴,唱着同一首歌。他们害怕的很,却停不下来,嘴里一直疯狂的唱着那首歌。唱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耳朵,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歌声越唱越快,曲速也越来越快,这七个人,浑身难耐,想停下来,使劲的在地上翻滚着,捂着自己的嗓子,想试图把自己的嘴给闭上,却只是徒劳无功。
  耳朵却又是撕心的疼痛。
  七天之后,人们找到了七具尸体。这七具尸体已经不堪入目,嘴里,眼睛里,甚至是鼻孔里,竟是流下来的血。唯独,耳朵却不见了。
  说来也奇怪,找到那七具尸体的,也是七个人。七个上山打猎的群居猎人。他们把尸体就地埋掉,做了做法,也就继续去打猎了。
  之后,邪门的事儿就来了。第一个猎人回到了家,觉得耳朵痒得很,不舒服,揉了揉,突然听见有个声音在唱歌。唱的其中一句,他听清楚了,52345323132。他以为自己是上山累到了,没有多想,就洗洗脸,睡下了。第二天,只有他冰冷的尸体躺在了床上,耳朵不翼而飞。
  接着过了七天,是第二个猎人,一直到最后一个七天,是最后一个猎人。七人无人生还,耳朵全都是不翼而飞。
  我们西美寨留下了这个传说,当然,那首曲子也留了下来。但是所有人只会唱一句,就是52345323132。”
  


☆、魔曲(终)

  来来来,我来为你唱首歌
  ※※※※※※
  我听完之后,脑袋嗡的一声懵了,我看了看云妮,深吸了两口气,问道,“也就是说……听见歌声……的人,都会…死,是吗?”
  “传说。”云妮摇了摇头。
  “耳朵到底在这个故事中有什么用?”柯霂临把杯底的茶解决了干净,慢慢问道。
  “这…我要说是一种巫术,你们会不会相信?”云妮说的有些隐晦,柯又追着问了一句,她才慢慢地道,“这么说,我们的人很信蛊的力量,而有的配方,很恐怖的配方,就需要七死人之断耳…听见歌声的人,都是被歌声蛊惑,自行断耳,这种东西简直……”
  “你能知道是做什么的配方?”
  云妮摇了摇头,“这我也就不清楚了,也许我们族的阿老嬷会知道,这就要回到西美寨去问了。”
  “还有,你刚才说,这个传说是你们族的传说?”
  “应该算得上是西美寨的传说了,这是我们西美特有的传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柯霂临沉了沉气,道,“你们西美寨的传说,外面的人肯定也不知道,那么这个人肯定在西美寨住过,知道这个传说,现在并付出实践,来收集七死人之断耳?”
  云妮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寨的外人多吗?”
  “以前动乱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现在应该是全没了。”
  王若雨看了一眼柯,有些不安的道,“你是觉得,收集七死人之断耳的人和那个要活人养玉的那个神,是一个人?”
  “有这个可能。这样,我和叶清先回去,明天应该就是李亚楠死的整七天了吧?我得和老孟说说这个。”
  来来来,入到我的歌声来。
  来来来,你听见我的歌声了
  来来来,不要躲开我
  让我给你唱首
  魔曲
  我站起了身,头有些晕,心里更慌。我脑海里的那个歌声到底是什么?!真的是……真的是,听见歌声的人,会自行断耳死亡?胃里一阵抽搐,酸水猛的涌上了喉头……难道说,再过不到十六个小时,我……也许会死?
  这个念头跳出来了之后,我觉得身子里的血液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流在我身体里的,是冰水,流过的地方,都凝结成了冰,我僵硬的跟着柯霂临出门,下楼梯,耳朵周围是嗡嗡的说话声,我努力睁着眼睛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以话到了耳边进来的确实一片朦胧。
  回响在耳膜之间的,是那似有似无的声音……滑腻,像是一只粘糊糊的,绿色的深水怪物,在我的耳边慢慢的吟唱……
  我抬头看了一眼柯霂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杞人忧天,也不知道这个歌声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耳膜里。我知道和这一系列的事儿扯上,不会有什么
  好结果,我总觉得和柯霂临在一起,应该不会……我不知道真的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我有些,有些…怕。
  “叶清,你怎么那么磨蹭?赶紧回去,不然老孟该去找咱俩了,草,我们竟然在王若雨那里坐了六个小时,这都快九点了!”
  我俩出了医院对面的居民楼,刚出去没两步,就看见老孟跟在一群穿着警服的人后面,匆匆忙忙的跑着,柯向他招了招手。他顿住了脚步,看见我们两个,脸色一沉。
  那群警察快速的穿过了马路,跑了过来,老孟紧紧地跟在他们的后面,却慢了些,我蹙着眉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狠狠地扑到在了地上,身上有个人,恶狠狠地把我的胳膊拧到了身后,“说!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蹬了两下腿,怒道,“什么我在哪里?老子睡觉,你们怎么连这个都管?老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先松开他!”老孟慢了两步跑了过来,压在身上的力道没了,柯霂临一把把我拽了起来,帮我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土。他看了两眼老孟,道,“我俩昨夜一直在一起,怎么了?”
  老孟神色焦急的很,他推了我们俩一下,问道,“我昨夜去你们的屋子了,没人!你俩到底去哪了?”
  “我们俩……”柯霂临垂眼想了想,道出了事情,指了指王若雨所在的那栋楼,“王若雨,罗蒙,云妮可以给我们作证。但是,老孟你一个人去问,这些人不要过去。他们现在也有危险,你们不能这么乱来。”
  “我草你俩他娘!到底是谁他妈的乱来?你们俩半夜跑出去做什么?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老孟。”我喘了两口气,“到底怎么了?”
  “除了死人,还能怎么?”老孟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往地上一摔,道,“这个人认识吗?他是你们以前住的小区的保安。”
  我一愣,这不是那山东口音的那个巡逻保安?不对啊,当时在值班室的老头不是说我们小区里面没有保安?
  老孟注视着我,慢慢道,“死了。昨天夜里。凶器在身边上,上面是你的指纹。”
  柯霂临摇了摇头,“不可能。老孟你也知道,这是陷害,以前叶清不就被陷害过一次吗?”
  老孟急的干跺脚,“以前那是犯人来自首了,你们俩才被放了!现在就我知道叶清是被陷害的,那能管个屁用?啊?我草,我让你们两个乱跑!现在都是证据,指纹也是叶清的,你俩昨夜去向不明,我知道了管个屁用!上面让抓人,我说了能算?我草……”他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又看了我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脑子还是晕晕乎乎,问道,“老孟,你刚才说,这个是我们小区的保安?”
  老孟
  点了点头
  “值班室,小区门口的值班室,里面有个七十岁的老头,他明明告诉我,我们小区没有保安的啊。”
  老孟一脸诧异,“老头?什么老头?”
  我一愣,说话也结结巴巴,“就…就是那个戴个老花镜,一小蓝帽子的老头啊!”
  “叶清啊…没有老头…这…你们那地方,今年都是新竞聘上岗的,都是小伙子,哪来的老头啊!”
  我觉得腿下一软,似乎踩在了棉花上。柯霂临扶稳了我,慢慢道,“那老头八成是伪装的。他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玻璃水杯的或者什么能提取指纹的硬物?嗯?指纹是能伪造的。”
  我想了半天,猛然大悟,“电话!我拿了值班室的电话!本来没带钥匙想给你电话的,结果想起来你现在也没有手机了,就给挂了!”
  柯霂临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拉着我的胳膊,冲老孟道,“我去和你抓那小老头,让叶清在医院一个人呆着,抓到了那人,和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吧。”
  我一听让我在太平间小楼独自呆着,脑袋又大了两圈。谁知老孟摇了摇头,“这次不是我说了算,上面的人让我把叶清关到‘台场。’”
  “你说什么?”柯霂临在我胳膊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我有些不明所以,“老孟,台场是哪里啊?”
  “你闭嘴!”柯把我往后一扯,看着老孟,慢慢道,“老孟,你知道的,叶清不能去台场,就他这样的去了台场还怎么出来?”
  “我有什么办法?”老孟也在原地大叫,“你当我没跟上面的说过?但是管个什么蛋用?我能不知道台场是干什么的?你当我愿意把叶清送进去?”
  我听着二人的对话,头皮发麻,“你…你们说的台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柯转过身来,阴沉沉的看着我半天没做声,想是在想着什么法子。许久,他看着我,脸上突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叶清,你有人格分裂!”
  “啊?”
  他热忱的穿过身去,“老孟,我有心理执照。叶清他疑似有人格分裂,他必须去五号接受检查,不能跟你们去台场。”
  老孟的模样也像是舒了一口气,他瞥了一眼柯霂临,舔了舔嘴唇,“你真的有执照?你可不能忽悠人,到时候你俩就得全一起进台场了。”
  柯霂临挥了挥手,“就在我的旧公寓。先把叶清送到那里,然后我再和你去取。”
  老孟点了点头,让我们两个上警车。
  老孟开车开得还是很稳。可惜我们的车后还跟着一车的武装警。我混混沌沌,直到上车了我才明白自己是又被人诬陷的进了局子,脑子里一顿的波涛汹涌。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想把脑子里全部的事情捋清楚了,可是现在却老是有一个若有若无的歌声
  在脑海里面回荡。又想起云妮轻声细语道出的那个邪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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