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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灭掉烟后，刚转身，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步伐蹒跚地走进店里。
　　欧阳的视线一下子被老妇人吸引住了。
　　老妇人在要进店时，转过头看了欧阳一样。
　　欧阳看着老妇人走到柜台前，不知跟叶灵说了什么，叶灵笑盈盈地让老妇人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
　　老妇人环视店的四周，但很快地，她把视线落在叶灵身上。
　　不一会儿，老妇人从店里出来，步履蹒跚地离开。
　　欧阳看着老妇人消失的方向，退到店中。
　　叶灵拿着一张纸给欧阳，“欧阳老板，这是金婆婆订做的蛋糕，她对这个蛋糕的要求，我都记号了。”
　　欧阳接过那纸，说：“除了订做蛋糕，她还有什么事吗？”
　　叶灵凑近，指着那纸上的一行字，说：“喏，这就是她的要求。”
　　欧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你好像认识这位老人家？”欧阳想起叶灵叫那老妇人金婆婆。
　　“嗯。”叶灵应着，“他们家搬到这座城市一年多了，他们刚来的时候，有传闻说她们家有宝贝。但奇怪的是我们都没见过金婆婆的家人，有人去问金婆婆，金婆婆说得很含糊，久而久之，我们附近的人也就没再去想金婆婆家的事了。唉，一个老人家住一栋大房子，她不难受嘛？”
　　欧阳听后，抬头看着玻璃门，说：“这位老人家是让我们把蛋糕送到她家吗？”
　　“是的。”叶灵点点头，说。
　　“我知道了。”说完，欧阳走进厨房，开始做金婆婆订制的蛋糕。


11

11、第11章　。。。　
　
　
　　黑色商务车缓缓驶进铭烨小区的深处，这里是高级别墅区，商务车在其中一栋别墅前停下。
　　欧阳将车窗摇下，整座大宅子进入他的视线。
　　这时，叶灵打开车后门，提着蛋糕下车，她站在车旁，对欧阳说：“老板，你不一起进去吗？”
　　欧阳的视线没有离开那栋宅子，他摇摇头，说：“只是给顾客送订做的蛋糕，不需要两个人。”
　　“可是……”叶灵想说点什么，但她看到欧阳那张没有过多表情的脸，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可是你已经到人家家门口了，就陪她一起进去看看。
　　欧阳瞥了叶灵一眼，敦促着：“快点，等下我还要去跟齐老板说原料的事呢。”
　　“知道了。”叶灵应了声，转身正对着金家大宅，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一股寒气从地底往上窜，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最后，叶灵咬了咬牙，提着蛋糕，快步地走过去，摁门铃。
　　欧阳看着金家大宅看得出了神，突然，他转即一笑，将车窗摇下，背靠在车座上，头微扬，透过玻璃看着灰蒙蒙的天。
　　突然，他想到什么，伸手摁了音乐，一个低沉男中音从音响里飘出。
　　听到这个声音，他唇边上扬，眼睛轻轻闭上，享受这音乐。
　　“这小子什么时候去学唱歌了？我怎么不晓得，他下次回来，得好好问问他。”欧阳边欣赏着音乐，边呢喃着。
　　这张CD是上次Tony来抓沈易，临走时，拿给他的。那时，看着CD封面的时候，他笑了，沈易这小子又耍帅了。唉，不知不觉这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喜欢的事业，虽然这孩子还像以前老缠着自己，但这孩子不会再向他提一些不切实际的要求，并要他一定要做到……
　　欧阳轻笑着，这大概是他这两天烦躁的原因吧。
　　想着，欧阳转过头，透过深色玻璃看向金家大宅，院子里栽的桃树因为没到开花时节，树干上光秃秃的，地上铺的草倒很清脆，只是这青草映衬着这毫无生气的大宅子，有些浪费。
　　
　　叶灵提着蛋糕，摁了下门铃。
　　“请问找谁？”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叶灵听时，还愣了下，对方又说了一次，“请问找谁？”
　　叶灵这才回过神，她轻咳了一声，应道：“我是欧阳西饼店的，我是来送金婆婆订的蛋糕的。”
　　说着，叶灵将蛋糕放到门铃处晃了晃。
　　“请进来吧！”
　　女子的声音再次进入叶灵的耳中，叶灵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发愣是因为她第一次听到金婆婆之外金家人的声音，虽然这个声音有些冷。
　　铁门自动打开，叶灵提着蛋糕，她去欣赏院子的景色，而是一路小跑进去。
　　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好，天阴阴的，有些压抑。
　　但一进这屋子，感觉全变了，像进去了冰柜，不，不是冰柜的寒冷，是阴冷，虽然屋外没有阳光，但屋子里也不至于这么阴冷。
　　“你好，我叫金枝，是婆婆让你送蛋糕过来了吧。”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年轻女子，她艳丽的红唇微微上扬，白净的脸上，那双妖冶的丹凤眼盯着叶灵直瞧，但真正吸引叶灵注意的是女子发髻上的那两支金色、筷子状的发簪，形状很常见，质地却不常见。
　　叶灵被突然出现在旋转楼梯口的年轻女子吓到，她尴尬的笑了笑，再次介绍：“我是欧阳西饼店的，这是金婆婆订的蛋糕。”
　　金枝眼含笑意，步伐轻盈地走到叶灵面前，说：“谢谢。”
　　说着，金枝伸手接过叶灵递过来的蛋糕。
　　叶灵不小心碰到金枝的手，被金枝手上传来的温度吓到，好冰，一个人的体温怎么会这么低？
　　金枝像看穿叶灵的心思，她微微一笑，解释道：“对不起，吓到你了。我这个人长年体温都比较低。”
　　听到这样的解释，叶灵赶紧摆手，说：“没事没事。”
　　然后，叶灵嗫嚅地说：“你可以试一试生姜红茶，这对女孩子挺好的。”
　　金枝一听，笑得花枝招展的。
　　叶灵看着笑得这么夸张的金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很不真实，紫色的旗袍，白净的脸，艳丽的红唇，妖冶的丹凤眼，还有那金色的筷子状发簪。
　　金枝停住笑，抚摸着脸，问：“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叶灵被这么一问，觉得自己这样看别人很失礼，她立即道歉说：“对不起。”
　　金枝摇摇头，望向开启的大门，淡淡地说：“小朋友，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吧。”
　　叶灵经金枝这么一说，想到等下欧阳还要去跟齐毓齐老板谈事情，她对金枝说：“打扰了。”
　　说着，叶灵往大门处退，退出大门的一瞬间，她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退出门外，她差点摔到地上，等她站稳后，回头一看，身后的门不知何时关了，看不到屋内的景象。
　　现在回想，她一点都不记得那屋子里有什么，只记得有一个叫金枝的女子来跟她拿蛋糕，然后没了。
　　叶灵侧着头，努力回想刚才在金家大宅内发生的事，但除了金枝，她什么都记不得。
　　叶灵疑惑地摸着后脑勺，打开车门，跳上车。
　　欧阳看到叶灵，开腔问道：“你怎么去这么久？”
　　叶灵打哈哈地说：“没什么。”
　　欧阳转过头看了叶灵一眼，反问：“怎么没什么吗？”
　　叶灵点头，说：“真的没什么。”
　　“那坐好，我先送你回家。”说着，欧阳启动车子。
　　“喂，喂，欧阳老板，我不记得我今天可以早退啊？”叶灵挥着手抗议。
　　“你脸色这么差，我怎么能虐待员工。”欧阳淡淡地回着。
　　经欧阳这么一说，叶灵掏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一瞧，她吓了一跳，镜子里那张熟悉的脸，此时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
　　叶灵收起镜子，身体向前倾，问欧阳，“老板，我不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吧？”
　　欧阳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叶灵鄙视着欧阳，“老板，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来安慰安慰员工吗？”
　　欧阳扫了一眼时间，反问：“你不是沈易，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啊？”叶灵听到这话，张大嘴巴，良久，她才合上，好嘛，欧阳的安慰只给没心没肺的沈易，员工没份。
　　唉，这个老板真无情。
　　“不要说我坏话。”欧阳的声音从驾驶座上飘过来。
　　叶灵跳起抗议，“老板，你会读心术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说你坏话了！”
　　欧阳噗地笑出声，心情顿时舒畅，“眼睛当然看不到你说话。”
　　叶灵被欧阳这么一闹腾，把刚才在金家大宅的事全抛到脑后。
　　
　　其实金家大宅离叶灵家很近，他们都住在铭烨小区，只是一个是高级别墅区，一个是安居住宅区。
　　叶灵跳下车，笑呵呵地跟欧阳挥手告别，然后跑进她家所在的楼房。
　　欧阳看着叶灵进去才缓慢倒车，离开。
　　他倒好车后，给王铭宇打了个电话，让王铭宇和何南好好看店，并说叶灵生病早退的事。
　　把事情安排好，欧阳这才离开铭烨小区。
　　行驶在去齐毓店的路上，欧阳脑子里一直挥不掉一个身影，那是刚才他在金家大宅门前看到一个人，按照之前叶灵的说法，周围的人从头到尾只能看到金婆婆一人，但这金家大宅子一看就知道不止住一人，而且从金婆婆订的那个蛋糕的分量来看，也知道金家不止一个。
　　到底是什么把金家人的精气抽掉，只剩一堆腐朽难闻的行尸？
　　刚才看到的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金家大宅？
　　想到这里，欧阳腾出一手摁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最近精力消耗太多了，只要多想事情，就会头痛。
　　都是那该死的沈易给闹的，要走就走，还给他留下一个难题。
　　去看沈易？他有这个时间吗？为此，欧阳皱起了眉头，他找不出这个时间，可那时，沈易祈求的眼神又那么强烈，那时，他一定脑子抽了，他会答应去看沈易的。
　　现在，他没时间去，可，他不想对沈易食言。
　　沈易最讨厌说话不算的话的人了，欧阳更加伤脑筋了。
　　
　　欧阳的黑色商务车在西区石子路的一个小店前停下，他下车，向小店走去。
　　无聊地站在店门口看路上车来车往的齐毓看到欧阳时，他笑着上前迎接，“欧阳老板，好久不见。”
　　“进来，我有话问你。”跟齐毓的热情相反，欧阳只是淡淡地扫视了齐毓，径直地走向小店。
　　齐毓听到欧阳用这种口吻跟他说话，就猜到欧阳要跟他说什么了，他收起多余的热情，跟在欧阳身后，进入小店。
　　齐毓的小店经营粮食批发的，由于他家世代都干这事的，加上齐毓人帅嘴甜，这间小店成了这一带居民买粮食的最佳去处。
　　欧阳跑了大半个城市来这里进货，自有他的缘故，说起来，齐家能在这座城市立足，多亏了欧阳当年的帮助，其实也不算什么帮助，欧阳只是一语点破梦中人。
　　齐家算是欧阳秘密的守护家族，齐毓是这个秘密最新一任的传承者，下一任是他儿子中的其中一个，他们家将守护这个秘密直到这个世上没有欧阳这个人。


12

12、第12章　。。。　
　
　
　　齐毓嗫嚅地看着欧阳。
　　欧阳淡淡地扫了齐毓一眼，开腔问道：“说吧，那家伙又玩什么把式？”
　　齐毓干笑几声，说：“也没什么，他就是想回来看你，被我阻止了。”
　　“所以，他绕过你，让人找我麻烦？”欧阳眉一抬，斜视地看着齐毓。
　　齐毓被欧阳这么一看，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但他还是镇定地回答欧阳的问题，“我劝过他，要他不要乱来。但，你也知道的，他什么时候愿意听我的话了，所以，对不起了。”
　　说着，齐毓给欧阳鞠躬道歉。
　　欧阳挥着手，说：“这不是你的错，是那小子的错，他是做过什么傻事，你比我还清楚。现在不是他找我麻烦的事，而是我现在遇到一件棘手的事……”
　　欧阳的话突然停住，齐毓抬头敦促着欧阳继续说，“欧阳，什么棘手的事，你快说啊。”
　　欧阳没有回应齐毓，而是直直地盯着门口处，那里站着一个背着斜肩帆布包的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齐毓这才发现欧阳的奇怪，他顺着欧阳的视线望去，他赶紧过去，“金明，你这小子终于肯回来了。”
　　被叫金明的少年给了齐毓一个微笑，然后默默地走进店内，一侧的小门进了屋。
　　直到少年消失在视线之内，欧阳才回过神，他转过头问：“齐毓，这孩子是谁？”
　　难得对旁人有兴趣的欧阳竟然会问金明的事，齐毓很好奇，他却没有把这种好奇表现出来，他笑笑说：“他是我姐的儿子，去年我姐把他交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他。”
　　“也就是说，这孩子去年开始就住你这儿了？”欧阳继续问。
　　齐毓点点头，说：“去年三月，算起来，有一年了。”
　　欧阳了解地点了点头，说：“他刚才叫他金明，他姓金？”
　　齐毓这才反应过来，他怒视着欧阳，“你这恋童癖的变态，不要打我家孩子的主意。”
　　欧阳一听，不禁笑出声，“我只是好奇你这老大爷们，不跟自己的孩子一起住，而跟自己的侄子住一起。这样一说，你这人才有问题吧。”
　　“别乱说。”齐毓压低音调，他凑到欧阳耳边，小声地说，“这孩子刚来的时候，天天晚上做噩梦，刚开始的时候，我和我爱人都没在意，后来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我担心这孩子，才让他一直跟着我。不过……”
　　说着，齐毓的眉头皱到一起。
　　“不过怎么？”欧阳见齐毓没再往下说，他问道。
　　齐毓叹了口气，说：“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这孩子最近放学老没直接回来，而是在外面闲逛好久才回来，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说。唉，很少像今天这么早回来。”
　　欧阳拍了拍齐毓的肩膀，说：“小孩子比较爱玩。”
　　“可这孩子静得很，在我家的时候，他都不跟我家的孩子玩闹，很多时候他一个人关在房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反正他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半个月。”齐毓越说越担心金明。
　　“你姐呢？”欧阳把脑子里的事理了一边，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自从她把孩子交给我，就没了音讯，打电话都不接。”齐毓很担心自己的姐姐，他有过去F市去找给姐姐，但没找到，他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愣是没找着，诡异的是在F市偌大的金家像凭空消失似的，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突然，齐毓想到欧阳的身份，他用乞求的视线看着欧阳，“欧阳，要不，你帮我找我姐吧。”
　　欧阳沉吟了会儿，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齐毓这话刚脱口，金明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舅，我跟同学约好了，要出去趟。今天我会早点回来的，你不用担心。”
　　说着，金明背着刚才那帆布包快步离开了。
　　看着金明的背影，欧阳嘴角扬起一抹笑，说：“也许，还有办法。”
　　欧阳的话让齐毓摸不着头脑，他只能说：“欧阳，这事拜托你了。”
　　欧阳笑而不语，金婆婆，金家大宅，金明，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
　　
　　欧阳刚步入西饼店，迎面走来一人，那佝偻的身影很像一人，他定眼一看，没错就是之前来订蛋糕的金婆婆。
　　欧阳迎上前去，问道：“金婆婆，又来订蛋糕吗？”
　　金婆婆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欧阳吓到，她拍着胸口，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年轻人，不要吓我老人家。”
　　欧阳换上歉意的笑，说：“对不起，金婆婆。”
　　金婆婆这才抬头看着欧阳，眼前的这人，她根本没见过，“你是？”
　　欧阳笑着指着里面的玻璃窗，说：“我是这里的老板。”
　　听到欧阳的身份，金婆婆立即换上和蔼的笑，她用拐杖轻轻敲着地面，说：“你就是这里的老板，你们下午送过去的蛋糕，家里的孩子都说好吃，让我再来订。”
　　“金婆婆过奖了。”欧阳谦逊地说。
　　金婆婆摇摇头，说：“一点都没过奖，那蛋糕真的好吃。”
　　金婆婆的和蔼让欧阳很意外，早上看到的金婆婆跟眼前的金婆婆像换了个身似的，早上的老人身体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恶臭，而现在的金婆婆身上飘过来的是淡淡的蛋糕香。
　　欧阳微笑着说：“金婆婆，我们这里除了好吃的蛋糕，还有面包，你要不要先带一些回去尝尝？”
　　金婆婆听到，眼前一亮，她笑呵呵地说：“你这孩子真细心。”
　　然后欧阳引着金婆婆回到店里，刚才招呼金婆婆的王铭宇看到金婆婆又折回来，他上前来问：“金婆婆，你还想买什么吗？”
　　一旁的欧阳帮腔，“小王，帮金婆婆拿几个店里招牌面包。”
　　王铭宇听到老板这么说，他立即跑动起来，“是，老板。”
　　欧阳请金婆婆到一旁坐下休息。
　　“你这孩子真好。”金婆婆又开始夸奖欧阳。
　　对此，欧阳只是微笑着接受。
　　王铭宇把弄好放进袋子里的面包提到欧阳身边，“欧阳老板，这是金婆婆的面包。”
　　欧阳接过袋子，转交给金婆婆，说：“金婆婆，您先拿着这些，你订做的蛋糕，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一定让人给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