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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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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移向大门边。透过稀疏的柴门缝隙,能看到星光铺陈开来,院落影影绰绰。指甲尖利的手轻轻地碰落了门的搭扣。黑影沐浴在闪烁的星光之下,不是土蝼是谁。
  他笑了一下,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于是中央的两个巨大的门齿裸|露了出来,如宽而矮的贝壳。一贯浅棕色的眸子彷佛被夜色侵染,变成很暗沉的色调,偏偏隐约精光灼然。他快步窜出屋子,脚步迅疾,是人类不可能拥有的步法。
  一道乌光掠过,没入了他前行的道路,没有一丝声响地,与黑暗熔为一体。
  土蝼停了下来。
  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是要到哪里去呢?”
  土蝼抖了抖了略尖的耳朵,皱着眉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眼睛慢慢恢复清明的平和,“是你,鹤。”
  鹅黄色的少年蹲坐在屋顶上,将身子欺过屋檐,面向土蝼笑眯眯地开口,声音如丝绸一般顺滑,“你是要到哪里去呢?”
  “我当然……我”本是不屑的态度,话出口土蝼却愣了一下,“我是要去哪呢……”他陡然锐利的眼瞳看向鹤,“你在那里又是想做什么!半夜去袭击村民吗!”
  “呃?”鹤歪歪头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片刻后他带着笑意说道:“我只是貌似听到了鬼鬼祟祟的老鼠声音,所以来看看罢了。没想到那个老鼠还挺凶。”
  “你!”土蝼还想说什么,却也觉得在如此静的深夜,两人像易怒的少年一般吵架着实让人羞赧——虽然从外表来看,鹤是个十三四岁的人类少年,土蝼比起他来,也大不了多少。
  他抿了抿嘴,却是抛下了鹤,回去了,咔哒一声,还特意将房门锁上。
  ……
  “喂,我还在外面啊。”鹤无奈道。
  “屋顶上下又有何区别?”一道慵懒的声音顺着夜色飘去,“有句话你说错了。”
  鹤收回半趴在屋檐的胳膊,扭头好奇地看向后面。
  夜色中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悠闲地躺在屋脊上。胳膊交叉垫于脑后,一条腿高高支起不羁地搭在另一条腿上,长长的衣摆顺着屋脊撒将下来,是比夜更纯粹的玄黑色,仅边角处被星光折射出复杂的花纹微芒。
  “不过是一只羊罢了。”
  “主子是说土蝼的真身像一只羊?”反应了一瞬,鹤马上明白过来,撑着屋顶换了一个姿势,以手托腮面向我,一双明亮的眼睛溢满了好奇之色,“诶长着利爪的羊……对方应该很强吧。而且明明是想隐藏起自己属于精怪的气息的,但不知为什么,初次见面就在不经意间泻出一两丝让我察觉到了。他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啊……你到时就知道了。”目光所指,风压遽然变调,被鹤甩出去的三尖飞镖乘风浮到了鹤的面前。“你现在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它吗?若不能将内力倾注做到完全的掌控,兵器永远只能是兵器,永远不可能做到如使己臂,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是很难啊,仅是调动附着在乌锥上的内力波动,就得达到精神力非常集中的程度才行。” 
  “才这点程度而已,今晚别睡了,练一宿吧。”
  “啊?呃……”鹤放下托腮的手,挠头道。
  我干脆地闭上了眼睛。
  “是,主子。”鹤苦着脸有气无力地回答,站起身来,窸窸窣窣,是老老实实取出三尖飞镖的声音。
  半晌一句轻飘飘的呓语般的声音:
  “我陪你。”
  似有似无,彷佛融化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鹤远离的脚步声停滞了一下。而后继续。
  接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
  是院落里的柚树遭殃了吗……
  精怪其实并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大多时候所谓的睡眠,也不过闭目调息自己的内力,将身体最大程度地静止,以处于与天地最和谐的状态。
  山海大陆的精怪们,却多模仿人类三餐夜宿。
  人类……究竟是什么?
  在山海界行走了千年之久,我觉得我应该知道的,但遗憾的是,我不清楚。
  不清楚人类。不清楚自己是否知道人类。
  “江泊。”恍惚中有个青年男子哀伤地看着我,他的眼瞳是纯净的银灰色,瞧久了彷佛能让人陷溺进去。
  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悲伤?
  他——是谁?
  我徐徐睁开眼睛。
  鹤在不远处不断投掷并收回着十二只乌锥。
  天空浩瀚,星辰闪烁,如无数宝石的碎片。
  或许那个假扮人类与之同住了半年的少年,比我更了解吧。
  我自嘲一笑。
  “笑得难看死了。”土蝼的声音就在身边清冷地传来。
  我没转眼,鹤也没理他。
  沉默了一瞬,土蝼低声说道:“我是来监视你们的。鹤是妖怪。”
  “我知道。”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你不怕吗?”惊讶使他的声音放大了很多,他自觉自己的失态,压低声音语气微妙地说道,“我的养母一直没有生育,她的丈夫在一次进城换取油盐时,竟是再也没有回来。”
  见我没有说话,他坐了下来,茅草屋顶发出细碎的声音。“可以想见当失忆的我来到这个村子时,想孩子快要想疯了的养母是多么跪谢上天给予她的恩赐。我是真的……想做她的孩子……以人类的身份。”
  “我也是经过这里时,遇到了那个女人。真是太傻了啊那个女人,为什么对荒山上遇到的一个孩子笑得那么亲切。真是太傻了啊整个村子的人,就那么轻易地接受了莫名其妙出现的我,还都对我这么好……好到我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我很怕,我会害了他们……”
  透过半垂的眼帘,我看向身边的土蝼,“你现在的表情,可是难看到精怪都不想看一眼啊……为什么?”
  “你居然知道精怪。一般人都会称呼非同族者为妖怪吧。”土蝼黯淡地对我笑了一下,“人类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虽然你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可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啊!”
  说完,他看了看不远处犹自摧残着柚树叶梗的鹤,利落地跳下屋顶。“你好像不介意在外面露宿一晚。”他驻步没有回首,微侧头弯了弯嘴角,“不知不觉居然说了那么多。谢谢你的聆听,说出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也有了人与妖是能够永远和谐共处下去的信心。”带着解脱般的轻松和一丝真意,他这次是真正的回去了。
  我好像忘了说我不是人类?
  算了,无所谓。
  只可惜——
  不继续监视下去了吗……
  到底是谁在监视谁呢,土蝼。
  曙光唤醒了沉睡的小山村。人们自发换上了白衣素服,竟是全村送葬。在昨天那个老者沉稳的气场感染下,葬礼进行得异常安静而有序。最顽皮的小孩子也没有胡闹,最热血的壮士也没有冲动,最软弱的女人也不再哭泣。只是胡大婶的表情实在空洞地让人不忍直视,而土蝼亦沉默地有些失常——在村人的面前,他一向是爽朗和温柔的。
  “术师大人,我们能做些什么吗?”
  五六个年轻人拿着镰刀斧头等武器聚集在一起,示意我移步说话,却是作出了以上请求。
  其实事情相当清楚了,唯一麻烦的只是当事人完全不清楚罢了。
  看着面前的一张张单纯的跃跃欲试的面孔。虽然害怕着未知之物,更可能是做无用之功,但保卫家园、为死去之人复仇的决心让他们勇敢地站了出来。他们需要做些什么宣泄他们的激愤,却没有莽撞地直接开始行动。是些好汉子啊。不屑,却讨厌不起来。
  “凶兽的体型不利于在村庄藏身。去山上搜寻一下吧,看有没有洞穴什么的,做好标记向我汇报,万事小心,不可莽撞。”我掏出几张折成三角的符咒,“这是櫰木的汁液染就的符咒,有一定的防身作用。去吧。”
  我看了眼人群中的土蝼,“村里有我看着,不必担心。”
  年轻的人们郑重接过符咒,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个大礼,绕过白衣素服的人群,悄声离开了。
  有木焉,其状如棠,而圆叶赤实,实大如木瓜,名曰櫰木,食之多力。
  不需要他们真的面对妖兽。
  櫰之符咒,仅是佩戴,也能让人生出无尽的力气。田间耕作正是需要。
  符咒在阔袖里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是鹦鹉。
  扬袖间白色的符咒飘出化作了一小簇燃烧的火焰,一只鲜艳的小鸟现出身形来,快活地绕着我飞了两圈,最终停在了我伸出的食指上,却是发出了浑厚苍茫的人声:“新的天喻已经出世。真龙盘桓,厚土在即,天意之人将现世于泱泱华夏。江泊,我要你即刻前往华夏国,记录下这一改变山海界命数的重要时刻。”
  虽然知道鹦鹉只是传话而已师傅不可能听见,我亦恭谨地低头,“弟子明白。”
  鹦鹉这才调皮地弹了弹红玉似的细小爪趾,又亲昵地轻啄了一下我的手指,属于他的欢快的声音甫一响起:“主人——”
  ……已被收回了符咒里。
  “主子。”鹤闻声轻步过来,面有所思,“天意之人……天喻和破元尊者竟是这般称呼的吗……”
  两指夹着这张薄薄的符咒,我抵至唇边笑道:“看来华夏国真是有值得期盼的价值。”压低了的笑声里透着久违的愉悦。
  “快点下手啊土蝼,别让我等得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  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鹉。

  ☆、第十二章 土蝼(四)

  “喂,你这样一直盯着我干吗?”土蝼扔下锄头,气急败坏地吼道,“那眼神很恶心啊!我可不是断袖!”
  我岿然坐在一枝横斜的树杈上,一腿盘起,手肘随意地搭在曲起的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斜睨着他,“你要不要去杀两个人试试看?”
  土蝼的瞳孔顿时收缩成了针芒大小,他警惕地看着我,身体暗暗蓄力,“什么?”
  “真悲哀啊,虽然你一直在怀疑老潘的死和鹤有关,但偏偏什么证据都没有,反而逐渐接受了我们微妙的出现时机。”放慢了的语调带着磁性的诱惑,“其实杀死个把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该怀疑一下自己了吧,所谓的妖兽。”
  “你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懂。”土蝼沉下了脸色。
  “那你为什么那么不安呢?”鹤戏耍着自树上摘下来的几个碧绿的果子,一口咬掉了一半,“有什么隐瞒了的不如趁现在无人分享一下?反正对人类而言,我们都是妖怪。”碧绿的汁水流了出来,被灵巧的舌尖舔掉,鹤带着天真的笑意仰头问道:“主子,鹤可以严刑逼供屈打成招呃……”,注意到土蝼那边突然翻涌起来的内力波动,鹤改口道:“主子不是教导过鹤,男人的友谊有时是靠拳头出来的吗,所以,鹤可以和土蝼,如此友好往来一番吗?”
  面对土蝼突然黑下来的一张脸,鹤笑得开心而无辜,“我相信这一定能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好吧,我的确是精怪。”土蝼停顿了一下,见我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异色,想来昨夜那番剖白实在奇怪,恐怕早被知道了自己的精怪身份,于是也彷佛安下心来,继续说道:“但老潘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似乎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一连说了几遍,彷徨之色渐趋坚定,“照你的说法,老潘是昨日卯时遇害的吧,但我那时应是呆在家里的。辰时道别娘上山砍柴,之后黄昏遇见了你们,领你们进村。若说嫌疑,你们才更像是凶手吧!这也是我看到尸体时怀疑你们的原因。”
  “不是看到尸体时。你初次见到鹤就起了防备,不欲我们进村。这是为何?”
  “……”土蝼沉默了,他摇手一指远方,“你们看。”
  “这里是属于人类的村落。他们的生命区区不过百年,如此短暂而脆弱。会生病,会衰老,会死亡,彷佛任何意外和打击都能让他们覆灭成灰,如此悲哀的存在。我在这里生活了半年,看到村民们会为了粮食丰收而感到喜悦,会为了新生命诞生而感到幸福,会为了不知如何向心上人表达自己的爱慕而感到甜蜜的苦恼。”
  “他们远离繁华喧嚣,权势纷争,在这里近乎避世地生活,粗衣简食,却怡然自得。”
  “精怪千年万年的生命比之人类,实在是漫长到了乏味的地步。即是如此,依然存在不少精怪追求永生,这在我看来,实在是可笑。活得太太久了,反而看淡了一切,没有珍惜之物。几乎没有精怪会选择固定终身的伴侣,加上精怪本就极难受孕,所以精怪多是山海孕育出世,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在我遇见养母之前,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生物,能在母亲的名义下,付出如此无关情欲和利益,不计缘由和回报的爱。”
  “那就让这里成为我的珍惜之物吧!这个村落不需要任何精怪的打扰。我希望能守候这里,以一个人类的身份,至少陪我娘走完此生。” 
  土蝼看似平静地说完。眼底的热度却清楚地告诉了我们,他的毅然决然。
  但是。他避重就轻地忽略了一个事实。山海大陆的精怪们大多亲近人类,说是谨慎也罢,他实在没必要在初次见到鹤时就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戒备。
  “你该知道,精怪体内时间的流逝和人类根本不一样。精怪的寿命可与天齐,人类却那么容易变老,死掉。当你走出去,见到了更多的人类,你会失望地发现,人类为了权力利益翻覆背叛,虚伪狡诈懦弱又可怜。”刻薄阴冷的话语自薄唇缓缓吐出,说完连我自己都皱了一下眉头。
  “偏见。说得好像你曾被人类伤得至深似的。”土蝼注视着我的眼睛,思索少顷后冷笑出声,“那又怎么样呢?我只是想守护自己所在的村子罢了。其他人我管他怎样。”
  “通过内力在体表的重新分布能够轻易地短时间改变自己的外表,你可以伪装成正常的人类,陪着村里人慢慢变老。但是五年呢?十年二十年呢?维持外形每日细微的变化,无论何时都不能有一丝放松,不可能做到的。”鹤面带一丝不忍。
  “……试试看吧。真到内力耗竭装不下去的那天,我也只好设计一场意外提前离开了吧。”土蝼的语气苦涩而艰难,怔仲了片刻,竟是眼底隐隐泪光闪动,“只希望我娘到时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要太难过了的好。”
  他拾起锄头,正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泄下来,他微眯了眼,仰头看向那轮刺眼的金色,“真温暖真令人向往啊。想变成人类这个愿望,大概就像触及太阳那么遥远吧。”
  他大步往前走去,身影就像追逐太阳而去,下一刻就要和其拥抱。
  “怎么办啊,主子……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再看鹤,已是眼泪汪汪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我看向高空中那轮孤零零的夺目而辉煌的金色。很寂寞吧,同族只剩下了自己。太阳,实际不过是一只自我囚禁在天界边缘的巨鸟啊,日复一日地燃烧着自己,发出没有任何生物能听见的痛苦的叹息。土蝼,当你真的触及到他的所在时,你是否还能如此向往?
  “娘,我回来了。”简单的一句话而已,浸透着浓浓的眷恋。家是如此安心的地方,有种能让人自然而然放松下来的神奇力量。
  “你们回来了。”养母刚摆好最后一盆羹汤。她用一张白手绢按住手腕,立于桌边笑意盈盈,整间屋子都彷佛亮堂了起来。
  我们都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眼尖的土蝼却很快发现了蹊跷,“您手怎么了?”
  “啊呀,这啊。只是在床上躺太久,腿都不太利索了,滑倒时不小心带倒了几个碗碟,结果被碎瓷片割伤了。不打紧的。”
  “一定要清理干净瓷片渣子,敷药包扎才行。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土蝼急切地奔过去,温柔而小心地拿开被血浸红了一团的白手绢。
  随着狭长狰狞的伤口的暴露,土蝼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没什么的,只是流了点血伤口有些吓人罢了……土……土蝼……”养母的声音突然颤抖了两下,她试图重新用白手绢盖住伤口,不露声色地退缩了半步,“真没什么的,你放手……放手……”
  我使了个眼色,鹤按捺着冲动没有立刻冲上去。
  “我没想到给客人们准备碗筷……我现在就去拿。”战栗着说完,养母就要收回受伤的手腕,但……挣脱不开。
  “好想吃……”土蝼眸色深沉而入迷地凑近了养母的脸,鼻尖抽动了两下,喃喃低语道。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夸张变形,嵌入了肉里,养母吃疼,却极力忍耐没让自己大叫出来,“饿了是吧,娘这就给你去拿……啊——!”却被逐渐迫近的压力逼得后退一步,脚底一软跌倒在地,受伤的手腕还扣在土蝼的手中,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顺着手腕蜿蜒流淌下来。
  土蝼单腿蹲跪下来,嘴角咧开牙齿暴凸,自喉咙深处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我想吃的是你啊……”彷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粗哑难听如同野兽的嘶吼。他朝着养母颤抖的脖颈侧过头,宽大的泛着冷光的牙齿就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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