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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夫也有春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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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战争理论的理解。奇门遁甲的本身就是九宫八卦阵。‘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即是说,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
“八卦?甲子?”诸人不懂。
景鸣霄却不想再让这些小将军们继续追究下去了:“这是需要易学知识和深厚的五行干支为基础的,你们学不了。我也学不了。如今的你们只要记住这个阵法就可以了。”
那时的雷劲也没有追问。他没有想到,在景鸣霄死了之后,他还可以继续用景鸣霄教给他的东西,对抗强敌。
将军,您不会怪我吧?明明是东禹将我们害得死的死,残的残……但我还是主动请缨,帮助了东禹……
思及此,雷劲手下的刀,挥得更大力了。即时绰刀纵马,直杀入北渊军士之中,径到城下。雷劲抬头望着高耸的城门,又凝视了禁闭的城门片刻。未有言语。
却说郑轼领着一些带伤的残兵,一面分兵拒敌,又不得不与东禹人交锋。两位副参领分两路杀出,为郑轼打掩护。
雷劲却没有给他们逃离的机会,追赶得很紧,北渊诸人无奈之下,只好投小路而走,想要回城。却被乱柴塞道,马不能骑,尽皆弃马而走。
东禹白白得了良驹三百余匹。两军交战,竟是混战一场。天色已晚,只好各自收兵。
这么一番下来,北渊军队暂时败走,躲入城中。雷劲得了小胜。
但聪明的人都看得出来,北渊和东禹的战斗,绝没有就此停止。
在北渊和东禹几乎是旗鼓相当的时候,这就是一种消耗战。
这是景鸣霄之前就已经策划好的谋略。
他本想利用秦鹤行的野心行事,却不曾想到,真正的导火索,会是自己女儿点燃的。
这种以逐渐消耗敌人战斗力的作战。也指敌对双方得失相当或得不偿失的作战。相对于歼灭战而言,目的是不断削弱敌人力量,以便最后战胜敌人。
消耗战有战略消耗战和战役战斗消耗战之分。战役战斗上的歼灭战是达成战略消耗战的主要手段,因为没有战役和战斗的歼灭消耗战,就不能有效地迅速地减杀敌人战略上的优势和主动,也不能有效地迅速地改变自己战略上的劣势和被动。达成战略消耗目的之辅助手段是战役战斗的消耗战。
显然的,消耗战对于对战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当敌方斗争趋于表面化、激烈化的时候,我西棠便静观以待;敌方内部的反目为仇、厮杀争斗,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方便乘势而为,相机而动,以加速它的灭亡。这于西棠,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味道。但却是现今最适合我们的态势。”景鸣霄在跟青若虚和曜冥等人聊起消耗战的时候,便是如此说的。
思及当今北渊和东禹互嗑的状况,曜冥坐在轮椅上,微微笑了起来。
待得他跟青若虚报告着近期情况后,自东禹回来的青若虚对于急退南暮军队的事非常满意,决定好好嘉赏梅落雪,并且又一次提出了要封曜冥做太子的想法。
一直低着头的曜冥忽然抬头,直视着青若虚。
那种眼神包含了难以言喻的愤怒。
“父皇,若你能放了爸爸,我便当这太子又如何?”以讥笑的语气,曜冥说了这句话。
青若虚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当朕没有说。”
“父皇,西棠只要有一个不学无术、庸碌无为的残疾大皇子就够了,其他的,实在不必了。”曜冥操纵着轮椅来到青若虚面前,又从袖袋里拿出了几本书。皆是景鸣霄写的,如今已是西棠人手一本的教材。
“你拿这个做什么?”青若虚不解。
“父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整个西棠的繁荣,都是建立在爸爸的辛苦之上的。太子?我不是那块料。我只希望能在你一统天下后,放我们爷俩自由。”说罢,曜冥将书一放,便转着轮椅出了殿。
第九十四回:我种下的树,却也是我亲手将其伐倒
现下景鸣霄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
每日有精神头的时光,最多不过两三个时辰。原本最爱扎高的头发,这些年因经常卧床的缘故也多只能散着。
他花了一盏茶时间才从床榻挪到了桌案旁。坐下后,马上反手按住了左肋,急速喘息。
自己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罢工,但自己却绝不能再休息下去了。
听说东禹和北渊终于打起来后,景鸣霄忽然间发现自己无法遏制地反复想到了秦鹤行。不是因为放不下,而是为自己终归还是背叛了他感到无常。
现在的自己,还真是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呢……
心头的重担愈发沉重,那些年来的一点一滴就历历浮现出来……那个曾与自己策马疆场的人,仿佛又近在眼前。
有时候他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执著而不顾一切。
他之前为东禹做了太多太多了。而如今他制定的计划中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就是要让东禹和北渊死磕,进而消耗东禹的实力。
现在的东禹虽不比他在时强大,却也不是西棠随随便便就能够拿下的。
景鸣霄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树,却也是他将要亲手伐倒的。
提笔,继续制定下一步计划,却免不了悲上心头,血气上涌。
压抑着轻咳了几下,不敢重咳,生怕门口守卫听到,又引得关心他的人心痛。
“爸……”可门口却传来了曜冥的声音。
景鸣霄吓了一跳,忙用袖口擦去嘴角的血才转身“曜冥?你怎不敲门?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啊!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呢?”
“若我敲了门,还能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么?”曜冥的眼神很冷,跟之前在景鸣霄面前的样子大不相同。
景鸣霄语结。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要爬起来?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习惯了不睡觉吗?还是习惯了为了西棠熬一个又一个通宵?或者是,随时随地准备交出性命?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感激你么?爸,西棠一统天下关我什么事?你可知道,若你去了,我便定会随你一起走!”曜冥凝视着景鸣霄,心里非常难受,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
景鸣霄大惊:“万万不可!曜冥,你可不要做傻事!”
“傻事?”曜冥冷哼一声“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你都这么不珍惜你自己,我又为何要珍惜我自己?”
“曜冥……”景鸣霄几乎哽咽。
“罢了。我去叫御医,爸你先躺下吧。以后有什么要写的,我来代笔便可。”说着,曜冥便操作着轮椅往外行去。他的眼瞳,隐隐发着血色的光,就像地狱的烈火一般,那么不祥。
曜冥并不是自己去找御医的,而是嘱咐了一名侍卫。因为以他的速度,实在比不得腿脚好的人。
现在的曜冥面上平静,脑中却已冰火相煎,忍不住微微蹙眉,以手撑住头,脑中渐渐浮现出一那张熟悉的脸。
左眼角妖艳的红色泪痣清晰可见,嘴角带着的那抹嘲讽的微笑,像是在向曜冥耀武扬威。
冥曜……竟连面相都已能显现出来了么?
看来,再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完全占领这个身体了吧?
属于曜冥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
爸……再等我几年,我一定会护住你的命,不让你就此离去。哪怕我因此再也无法在你身边……
第九十五回:四载春秋
月光从浓密的树棹枝叶间筛落斑斑点点地照在解语宫中。树影倒掠错身而过的树上开满了白色的解语花。
解语花的名字至少有三个,一个为人熟知,叫:海棠花;另外一个有点抑郁色彩,叫:思乡草。
白色的思乡草在雪白的月光下随着风的节奏摇摆起舞,真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
“思乡草么?”景鸣霄靠在青若虚怀中,淡淡道。
青若虚垂首看着怀中愈发没有生气的人,稳了稳语气道:“怎么想起这个名儿来了?这可是海棠最为凄惨的别名了。其他的西府啦,解语啦,都比这个好!”说着,青若虚还低头亲了亲景鸣霄的额头,呢喃“特别是你,可别再想这些抑郁的名儿了。”
景鸣霄微微一笑。
心中却难免沉重。
四年过去了。东禹和北渊,也整整僵了四年。大战小战不断,却是谁也不能真正战胜谁。东禹的底子厚是不错,可东禹名将太少,比起来,北渊物资缺乏,却胜在有诸多猛将。
而谈起东禹将领,这几年唯一一个跟北渊大军对上后能保持不败的,只有雷劲。
“呦!我就说父皇定是在爸爸这儿!”一个清脆动人的女声自门口传来。
便见进门的女子不过及笄年华。粉黛双娥,鬓发如云,华绡衣轻,眉如翠羽,雪肤花貌,端的是风华绝代之色。
“夕儿,你从夕远回来了?怎么样,漠川有说什么么?”自打漠川第一次叫青夕进院中谈话之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漠川都会派人邀请青夕前去聊聊。
“还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东禹气数未尽什么的占卜之言嘛!这些话我在风叔叔那都听腻了!”青夕瘪了瘪嘴,走到景鸣霄面前,担忧地道:“爸爸呢?身体好些了么?听说您前几日又晕倒了?”
景鸣霄的嘴角轻轻勾起,温和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青夕的脑袋:“我家夕儿,都长这么大了……”
青夕见景鸣霄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正要再问,却被青若虚不留痕迹地阻了。
便听青若虚道:“那是!好嫁了!”
“父皇!”青夕最不愿听这事儿,忙开口埋怨。
“哈哈哈!也不知到底有哪家英豪能配得上朕的夕儿?”青若虚朗笑着,景鸣霄被他感染,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门外的曜冥本想进去,却不想破坏里面的气氛,便操纵着轮椅掉了头,就想回到自己房中去。
不过是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天却下起了雨来。西棠华都的雨历来都是细如牛毛的。曜冥阻止了拿来雨具的侍卫,反而不顾自己被雨淋,将双手平伸接起点点细雨。
方至行于长廊之下,才停了接雨的动作。只聆听淅淅沥沥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回荡,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半个时辰。
这些天,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撑不下去了。
属于曜冥的精神越来越不继,而属于冥曜的记忆却一日比一日多地涌入脑海。
奢华却透露着黑暗气息的魔都、性感火辣的魔族女子、镜像的地底世界……像是放幻灯片一样闪过脑海,然后深深印在自己的脑中。
说起幻灯片,还闹过一个笑话。
景鸣霄时常会传授曜冥和青夕一些匪夷所思的信息。其中,就有这个貌似很神奇的幻灯片。依曜冥的理解,那是一个利用光幻术制造出的虚拟影像。
而景鸣霄却一直在跟他解释幻灯片的制作软件和放映效果。
说实话,曜冥对这玩意儿不感兴趣。他所要全力以赴做的,是在非常有限的时间内最大程度地帮助景鸣霄,对于景鸣霄说的这个并不能对战争起到作用的东西,他实在是不会去主动询问,更不会想要细细了解。
但景鸣霄却必须要通过这种重复来强迫自己绝不能忘记前世的世界。
不然,他实在是不能够相信,自己曾经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军校生,也曾经在有电脑有手机有网络的世界生活过。
第九十六回:曜冥的渐变,青夕的深沉
“哥,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刚想去你房里找你呢!”青夕的声音打断了曜冥的出神。
现在的曜冥越来越容易出神了,有时候,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究竟还是不是曜冥,他是不是已经在潜移默化变成了冥曜?
“我在听雨。”曜冥非常文艺地回了一句。
不出所料,青夕噗哧一声笑了“还听雨?是淋雨吧?之前没让侍从撑伞么?唉……你和爸都一个样,明明身体比瓷器还脆弱,却仍旧是往死里折腾!”说着,青夕走过来,也不顾自己是个女子的事实,把外衣给脱了下来,盖在曜冥身上,随后上上下下观察了一下,方道:“聊胜于无!”
要不是曜冥腿脚不好,不得不坐在轮椅上,此时的他真想跳起来给青夕一个暴栗。
“湿衣未脱就盖上!你想要让我加重病情么?”曜冥瞥了自家脱线的妹妹一眼“再说了,我虽不是太子,名义上也算是西棠大皇子吧?你觉得我会寒碜到连一件换洗的外套都没有么?再而言之!此处离我的房间不过只有十步之遥!我聪明睿智美貌无双的青夕公主,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思考问题的?”
青夕吐了吐舌头“这不是担心你冻着么?关心则乱!”
曜冥看着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忍不住笑了。
“哇!哥你终于笑了!我都好久没见你笑过了!一度以为你的面部神经已经坏死!成了爸爸口中的面瘫!”青夕又开始耍宝。
曜冥无奈之下,道了声:“女孩子家家的,说话一点没有分寸。面瘫?那不是漠川么?”
“哥你还记得漠川么?据漠川说,他最后一次见到你可是距今十四年前啊!哥你记性真好!”青夕状似无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曜冥并没有听出青夕话中的陷阱,只是道:“那种人,见一次,绝对忘不掉。”
“漠川很美吧!那种周身的气质……嗷……我只在爸爸身上看到过!”青夕作憧憬状。
“亲情提示你千万别迷恋上那个家伙。”曜冥开口道:“到时候,伤的,只能是你。”
“哥你又不了解漠川!我还就喜欢他了怎么着?”
“那就乘还未到迷恋的程度前,赶紧斩断。以后别再跟他见面了。”曜冥回得很快。
青夕不依“哼!一定是哥哥你嫉妒漠川!以前爸说了,有一种情节叫恋妹情节,过度溺爱自己的妹妹,达到会为她吃醋的境界。哥你一定就是这样!对于这种情结不能姑息!哥你赶紧去找爸爸谈谈,让他开导开导你吧!”
曜冥叹息道:“我话说到这里,按不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你的事了。到时候被伤了别又来找我哭……”说罢,独自操纵着轮椅,往里行去。
“诶诶诶!哥!等等我,我还有事要跟你说呢!”
“不就是东禹气数未尽这些话,我和你一样,都听厌了。”
“啊?哥你怎么知道?哦!你刚才就在门外偷听!哥你好狡猾!!”青夕大叫。
曜冥却没有再回话,而是径自往前行去。
所以,他也不曾看到,青夕的眼,清浅纯澈却又深不见底……
第九十七回:白衣公子昭故行
这四年的四国局势,用一句话概括就是:
东禹北渊死掐,南暮元气大伤安养中,西棠暗中储巨力。
而除却四大国,一直处于四国围困情况下的昭故,依然在一片战火中,国中民众越来越少……
一艘小舟在夜色中破浪而行,老艄公一边摇橹,一边忍不住地向惟一一名乘客抱怨:“若不是公子给的银子实在是多,老汉可不敢端着脑袋在这个时间渡公子去昭故。说起来,公子原来是昭故人么?”
那公子转向老艄公,点了点头。由于他头戴白纱斗笠,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
夜色里,一切都是黑的,浪涛声一波和着一波,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这个公子是白的。
白色的长裳,白色的斗笠。
顿了顿,老人眼望暗夜深处,了然道:“想来也只有昭故人才会想去昭故看看了。毕竟,那个国家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吧?”
白衣公子摇了摇头,开口,声音一如他这给人的感觉那般清雅“昭故还是昭故。”
“一个没有国都的国家,也可以称之为国家么?”老艄公不解。
“怎么会没有国都呢?昭故的母亲河红河沿岸的每个小城,都可以是国都。只要有昭故人在的地方,就是国都!”
老艄公似是被他的语言感染,也不禁道:“唉!有像你这般的昭故人在,昭故自是不会亡国的!”
白衣公子扣紧了手中的扇子,微微一笑道:“船家实在是个明白人!”
老艄公淡然一笑:“老汉曾暂居昭故数载讨生活,公子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战乱财好发啊!可后来也想通了,钱再多,哪里比得上人活着重要啊?于是便带上一家老小,才流离至西棠。”
白衣公子轻轻叹息:“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是啊……有什么比得上人活着更重要的呢?”
“那是!说起来,老汉去过这么多个国家,看来看去还是西棠好啊!特别是近些年,朝廷越来越为我们这些草民着想了!年底,我几个远房亲戚也决定搬到西棠来!到时候,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老艄公越说越开心,摇橹的劲头更足了。
那白衣公子却只是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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