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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该练练了。”王亮自卑的看著自己的白皙的细手臂，许多人认同的纷纷点头。

　　“名字？”於姐中气十足的一喝，明显让面前的男人为之一惊。

　　张大闽有那麽一瞬间，愣住了，马上调整过来，不在意的笑笑：“不是知道吗？”

　　殷队一直躺靠在座椅背上，喝著茶，突然把水杯放下，大喝一声：“让你说，你就说，不是进来过吗？知道规矩吧！”

　　张大闽明显觉得失了面子，嘟囔了几句，闭著眼睛也不言语了。

　　於姐使了个眼色，放下手中的资料，看著张大闽捏了捏太阳穴。

　　“张大闽，你厉害啊，躲了那麽久，还是终於被我们找见了。”

　　张大闽得意的点点头，没听出话里的讽刺。

　　“你说说吧，钱你放哪儿了？”

　　“花了！”

　　“18万，你天天吃鲍鱼也吃不完吧，老实点你。”殷队又怒气冲冲的插了一句。

　　“张大闽，还是老实交代吧，这事如果交代清楚了，可以在法官面前给你求求情，你要知道你这是吃枪子的罪。”

　　张大闽不屑的撇撇嘴，看著墙角不再理睬他们。

　　好一个软硬不吃，一下审讯陷入了僵局。

　　“张大闽，你要认清楚状况，你以为你现在什麽话不说，就没事了吗？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十足的证据可以把你抓起来。”

　　张大闽听完这话，表情神态都变了，转过头盯著於姐的眼睛。

　　於姐属於典型的南方女人，身材小巧，一双眼睛不大，却泛著水光。

　　“我没有说我不是犯人啊。你们可以把我抓起来了。”说完又是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站在外面注视的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人认罪认得太干脆。

　　“是不是他已经把钱存起来，准备让家里人取？”

　　“有可能，现在让人查下他的家庭人员组成。”

　　王亮觉得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大，这个人怎麽看都不是那种干脆认罪的人。总感觉後面隐藏著阴谋的感觉，让他很不爽。回过头，对上了齐雨同样疑惑的双眼。

　　“我现在也觉得事情有蹊跷了。”

　　王亮的眼睛亮了亮，有同一战线的朋友，往往比孤身作战的好。

　　“18万不可能消失，一定藏在什麽地方，这笔钱，上面要求必须追查到，还要再次联系上次的证人，再做一次笔录。”

　　王亮认同的点点头，两人朝审讯室外走去，里面还响彻著殷队的浑厚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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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离奇银行抢劫案（完）

　　两人立足在一个高档小区内，外面是一个不大的游泳池，水已经被抽干了，只有一些黑色的水迹和一些到处纷飞的爬虫。

　　整个小区绿化的十分好，几乎都是11个楼层的小户，每一栋楼都围绕著一丛一丛的树木花草，但是却看起阴气十足。

　　“十三单元，多不吉利的数字啊。”齐雨看著面前一栋楼，明显被高压压的树木遮挡了光线。

　　“有什麽不吉利的，中国4才不吉利，你没看见没有4栋吗？”王亮不屑的撇撇嘴。“出去读几年书，你还真不把自己当中国人了啊！”

　　齐雨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和王亮多说什麽，敲响了面前的深绿色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不大的女孩子，一双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却是阴沈沈的没有神，两个羊角辫在脑袋後面一跳一跳。

　　齐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女孩儿问：“有事吗？”

　　“你父母在吗？”女孩儿的眼珠子转了转，脑袋微微转头朝里看去，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的运转，这时候齐雨感觉面前似乎是一具人形木偶，格叽格叽的旋转著脑袋，突然大大的眼珠子又一转，直直的看向两人。“他们不在。”

　　齐雨的背脊一阵阵凉风刮过，王亮被齐雨堵在门口看不见里面的一切，齐雨立刻转身告别，拉著王亮朝後走，女孩阴沈沈的关上了门。齐雨看著关上的大门，许久没有回过神来，肩膀上一粒粒疙瘩冒起来。

　　“你干嘛。”王亮询问道。

　　齐雨摇摇头，平定了情绪，这才发现走错了楼，上多了一层，於是两人又转回去下了一层楼，对於敲门，齐雨还心有戚戚。王亮一脸疑问的敲开了门，门里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像是才下班，满头大汗的。

　　“是赵先生吗？”

　　来人看著他们点点头。

　　“赵先生我们是公安局的，调查最近的银行抢劫案的，对於你太太的去世，我们很抱歉，可以和我们谈谈吗？”

　　男人听见他们的话，明显有些伤感，他点点头，让开了位置，让他们进来。

　　男人的家很整洁，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的家可以整洁成这样。

　　“那天我太太她准备把欠银行的账款还清，怎麽知道会出这个事情。”男人懊恼的哭丧著一张脸，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两人安慰了几句，男人摇摇头不愿都说什麽，表情很悲痛的样子。

　　“可以问下，你们还钱之前有告知什麽人吗？”

　　男人喝了口茶，思考了一会儿。“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家生意失败，如果不还这笔钱大概房子也没有了吧。”

　　齐雨邹了邹眉，几种可能性快速的在脑袋里旋转。

　　过了一会儿，两人起身告辞，齐雨看著大门突然转过头询问男人：“你楼上住了什麽人？”

　　男人一副惊讶的表情：“我住在顶楼。”

　　听完男人的话，齐雨和王亮都不由的从脚底凉透到身上。那刚刚开门的女孩又是谁，出了大门看著消失的楼梯口…

　　两人都看著对方，没有说话。

　　默默无语的两人开车回到警局。一群人加班等待他们到来，一进门一股浓厚的鸡汤味让两人的恐惧渐渐减淡。

　　齐雨眼前的男人穿著一身米黄色家居服，手里拿著一个巨大的饭盒，腼腆的笑著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你怎麽来了？”齐雨话里带著宠溺，所有人开始起哄起来。

　　王子祥笑了笑，“你都多少天都没回家了，我来看看你，顺道送点吃的。”

　　话到这里，警局里的人又开始起哄了，齐雨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後脑勺的头发。

　　“辛苦你了。”

　　鸡汤上浮著一层厚厚的油，莲子花生还有许多药材混合在一起，浓郁的老母鸡的香味连著药膳的味道，让人食指大动。

　　“是天麻煮的，我爷爷爱做这个菜，我耳濡目染学了一点。”

　　齐雨点头笑笑，大喝了一口，烫著了嗓子眼，赶紧喝了一口凉水，舌头烫的直发麻。

　　咳了咳嗽，止住了周围的笑声，整理下思路，王子祥安静的坐在墙角，收拾吃剩的食物。

　　“这个案子刚刚我去询问了死者家属，发现事情有蹊跷，之前怎麽没有人说？”

　　所有人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情。

　　王亮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死者原来欠银行刚刚好18万元人民币，当日就是去还钱的，却不巧遭遇抢劫。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张大闽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死者要来存18万似地，一开始早早去了银行，直到女人进入掏出了钱，做完了手续之後。才突然暴起，实施抢劫，让我们大胆假设一下，如果是女人其实和张大闽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结果张大闽误伤女人，导致女人死亡，於是最後张大闽把钱还给了其丈夫，拿了报酬…”

　　这时有人打断了他们的话，“那她丈夫既然没有钱，为什麽要顶著死罪什麽都不肯说。”

　　王亮也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齐雨神秘一笑：“在他的房间里，可能王亮没注意，我没有发现一张女人的照片，而且一般家里大概有什麽杂志？”

　　“嘿嘿，还不就是那些。”

　　“诶，你们正经点。这有女人呢！”

　　“哪儿有女人我怎麽看不见。”稀稀拉拉的一阵嬉笑打骂。

　　齐雨定了定神继续道：“可是我却没有在姓赵的男人家里发现，我只发现了许多上面满满男人裸露身子的照片。”

　　许多人听到这里，面面相觑，开始小声的讨论。

　　“啊，是同性恋，他和张大闽是恋人关系！”

　　“说不准，他们本来就企图杀害姓赵的老婆。”

　　齐雨点点头，表示肯定这个可能性。“现在我们缺乏证据。”

　　“交给我和殷队吧，把他的话给榨出来。”说完於姐拉著殷队朝外跑去。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此刻角落里一双眼睛发著狼一样的光芒看著他的猎物。




第三十二章　梦断夜曲（一）

　　＇你好，在吗？＇

　　＇你是？＇

　　＇我是和你一样的人＇

　　＇什麽意思？＇

　　＇学校里，你知道的。。。＇

　　＇。。。＇

　　＇还在吗？＇

　　＇恩，还在。＇

　　＇我给你一个东西，传给你了，接受吧，：…D＇

　　＇好的，这是什麽音乐？＇

　　＇睡觉前床上偷偷听，这是我们的秘密，知道吗，只有我们知道：…D＇

　　＇好的，谢谢你＇

　　＇不谢，希望你以後快乐＇

　　。。。。。。

　　王子祥看著电脑里播放的暴力镜头，一脸惊讶的指著屏幕对一边喝咖啡的齐雨说道：“最近网络上的高中生真不得了。”

　　齐雨俯下身靠近王子祥，王子祥头发无意间擦过他的脸，头上洗发水的味道似有若无的飘进鼻孔。齐雨的心跳不由加快了，连带著呼吸也沈了几分，神情一阵恍惚。王子祥最近皮肤变得特别的白皙，不由得入了神。齐雨的眼神停滞了几秒。

　　“你看，这些学生真不像话，你们也不管管！”王子祥几声埋怨拉回了齐雨的注意力，面前上演的不是动作片也不是武打片。面前正上演的就是最近流行的主题，校园暴力。

　　一个扎著辫子的胖胖高中女孩，背著一个大红色的双肩包，看得出来有些破旧，肩带已经被磨成灰色了。她被四五个男女生围住，画面模糊，一阵一阵摇晃，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从画面传来。女孩只是低著头嘤嘤的哭，背景是一条暗巷，看得出没几乎没人路过，大概数了一下，几乎在屏幕里的就有6个人，镜头还不停的晃过几个人的鞋子。

　　“我叫你横。”突然镜头出现一个穿著一套大人会称之为俗气的紫色雪纺裙子的学生头的高个女生，忽然一手抓住胖女孩的有些发黄的校服，狠狠的甩了两个红肿的巴掌印在她脸上。女孩瞪著一双满含恨意的眼睛看著面前的满脸堆笑的高个女生。周围开始传来一群男男女女都有的声音：“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一声一声叫的两人的心里发颤，高个女生下一个动作更让两人大吃一惊。

　　高个女生退後几步，突然一个前冲，一个前脚踢，把胖女生踢到在地，原地滚了两圈，一张脸涨的通红。王子祥啪的一声站了起来。

　　“我要喝口水。”齐雨感觉王子祥说话都是颤抖的，看样子王子祥被气嘴唇一直在发抖。

　　两人吃完了晚饭，便一起开车去了警局，王子祥一直眉头不展的看著窗外，窗外的路灯一个一个飞速後退，他的情绪也跟著越来越低落。

　　齐雨无奈给王亮去了一个电话，他其实也十分震惊和气愤，一定要找出这几个学生好好教育一下。

　　有时候未成年保护法给了一些未成年人肆无忌惮的想法，认为即使打了人，也不怕进局子，最多也就是学校通报批评一番，甚至有些学校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一些老师谈起校园暴力，居然还笑著说被打的孩子怎麽怎麽奇怪，教出这样的孩子无非是再一次告诉世界这是教育的失败，社会的失败。

　　“其实我弟弟曾经也做过傻事。”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子祥打开了话匣，眼睛迷蒙的看著远方。“曾经有不良的学生，要他送毒品，他居然把毒品带到了家里。”

　　接下去王子祥没有再说，两人都沈默了下来，车里放著一首叫不出名字的英文老歌。

　　王亮的车已经早早到了警局，他居然是和DR史在一起的。

　　DR史同平日一样，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神秘的笑容。

　　王子祥直接从DR史身边走过，留下夜风卷起几片树叶，显出DR史几分凄凉。。。

　　“叫我们来干嘛？”王亮看著齐雨提问。

　　齐雨带著两人进了自己和王亮的办公桌，打开电脑，王亮只看了几眼，就吓得不敢看下去，仿佛比断肢的死亡现场还要恐怖。Dr史倒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把短片一遍遍的播放，重复的哭声和喊大声还有嘲笑声让空空的警局显得格外的恐怖。

　　“这是实验中学的校服，就是那个本市最出名升学率最高的高中。”Dr史语出惊人，可以想象如果他们介入此事，校方是会尽量封锁消息，拒绝他们的调查。

　　“无论怎麽样，先去学校看看吧。”齐雨说。

　　“我也要去，学校那种地方腐烂气息最重了。”Dr史大叫的喊出自己的想法。

　　齐雨皱眉：“学校不是阳光灿烂的吗？怎麽腐烂了？”

　　“明显你高中不是在中国上的，要知道，考生那麽多，而大学只有那麽多，作为一个生在中国的面临高考的学生，日子如同炼狱般煎熬。父母的压力，学校的压力，社会的压力，所有人都用这个考量一个孩子以後是否会有作为。”

　　“这太可笑了吧，你说的只是理论吧。”

　　Dr史调皮的眨眨眼睛：“遗憾的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明天去你就会看见一群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了。”

　　齐雨突然对学校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约定一同驱车去了当地的最富盛名的实验中学第七中学。

　　这天正好是阴天，天昏沈沈的，厚厚的一层层灰色的云彩像要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

　　王子祥紧张的摸著耳朵，齐雨渐渐的明白了一些王子祥的小动作，他紧张起来就爱捏耳朵，或者是用手掌摩擦大腿。齐雨把自己温热的大手覆盖在王子祥另一只捏成拳头的手，感到手中拳头满满放松下来。

　　“哟，你们别这样啊，我们两单身汉面前上演暧昧，多让我们红眼啊！”坐在汽车後座的王亮和Dr史把前面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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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梦断夜曲（二）

齐雨的脸像初生的太阳，红压压的盖满了全身，见这王子祥心里暗笑，却还是表面上斜著一双眼睛，翻出两个眼白让王亮闭了嘴。

齐雨放开了捏著王子祥的手，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除去满身的红晕，似乎一切正常。

实验中学位於本市的一个郊区，属於全宿制。学校後面有一片黑压压的树林，周围交错著许多矮巷。

大约还是上课时间，学校出奇的安静，没有活物的感觉，气氛死沈沈的寂静。几人将车停在教学楼面前的一条大坝上，中途有保安拦截，却被三人亮出的警章给噎了回去。

空阔的操场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在绕著圈子走步，忽然齐雨脑子里想起了蜗牛的壳，螺旋的形状，这些学生就顺著螺旋一圈圈的走却找不见尽头。齐雨想到这里，突然一股奇异的压力沈沈的压在心里，甩开头脑里奇异的画面。抬头看了看面前紧闭的教学楼。

“这跟我们的牢子有一拼啊！”王亮一脚踩在门口的栏杆上，大约2米多高的铁笼子门，每一条大约有大麽指粗，相隔不大於10厘米，比牢子里的铁栅栏还结实。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看这些学校被压抑久了。”

“但是也不能以伤害他人作为减压方式。”王子祥正色道。

“是，嫂子你说的对。”王亮很狗腿的点点头附和道。

王子祥红了红脸，闭上了嘴，四周空无一人，他们也找不到校长办公室。

这时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一个看起来很壮硕的高大中年人，光著白花花的膀子，挥舞著手中的长条棍子朝他们吆喝。

Dr史的眼睛看著来人眯成了一条缝，就像是盘踞在窝里的毒蛇，正看著入侵者一步步踏入圈套的模样，齐雨看著Dr史的表情，心中一紧，说不出的奇怪的感受围绕著自己。

“嘿。你们是哪儿的，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出去！”

王亮故意仰起了头，用下巴看著来人，从兜里掏出警徽，“我们来找你们校长的。”对方表情立刻变得和蔼起来，周围的气流都从刚刚的紧张气氛中缓和起来。

男人高大的身躯明显矮了一截，拿出了绑在腰上的钥匙打开了铁笼子，带著几人上了顶楼，大约是因为格外安静的原因，他们的步子声音在整个校舍回荡了许久。似乎像是宣告入侵者的进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正有几千双眼睛从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