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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同意的！你休想！”陆仁嘉对着电话怒吼。
　　“你不想？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怪得着我？我把青春全浪费在你身上了还不够？老实离婚我们都有好处，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杀人的事捅出去，反正人是你杀的，跟我没关系。”
　　“你，你……”陆仁嘉哆嗦着说了好几个你，却说不出下文，气得手一个劲抖。
　　“这也是风水轮流转，当初你也是这么逼着姓方的离婚的吧，直接老实跟我离婚你还能安享一个晚年，可比姓方的幸运多了。”
　　陆仁嘉深吸一口气：“我是不会离婚的！”
　　“你看着办吧，最好快点改变主意，”哼！别人可催着我离婚呢！“我的耐心有限，等不及我就直接去报案！”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陆仁嘉握着“嘟嘟嘟”作响的手机，神色狰狞，各种咬牙切齿，一张本就苍老的脸皱得跟老树皮一样。
　　“唉。”方老师摇摇头，再次感叹她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人。不再看那张倒胃口的脸，她飘荡着来到后院。
　　陆仁嘉只觉一阵冷风吹过，客厅里的铜风铃叮当作响。
　　幸好那棵树还在。从树根处挖出一坛女儿红，这本来是说女儿出生喝的，不过那老头居然是生不出孩子的，那这就就送给那两个小朋友吧，想着抱着一坛酒飘到屋外。“没什么谢你们的了，这酒就送给你们了吧，这可是几十年陈酿，不过你们可要等到成年才能喝。”
　　“谢谢，”施小明接过酒：“要报案吗？这里上空阴沉，院里衰鬼、食气鬼、倒霉鬼什么的很多，他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不报了，我看他剩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就是报应。”
　　“但你是枉死，没有沉冤得雪，我不知道以我的能力能不能超度你。”虽然据说他本身灵力很强，但他真心不会用。
　　“没事，你不是说他活不久了吗？那我大不了多等一段时日等他死了再去投胎。”
　　“好吧，我们送你回树林。”两人一鬼离开。
　　至于陆仁嘉看到只有两人，现在只有一个活人知道的女儿红被挖走了是什么诡异心情就没人知道了。
　　“终于解决了。”寝室里杜远两眼放光地看着灰扑扑的酒坛：“几十年的陈酿，我们尝尝？”
　　“不行。”施小明把酒坛擦干净放进自己柜子里：“不许偷喝。”
　　“方老师说了是送给我们两的！两的！”杜远瞪大眼睛：“你不能吃独食！”
　　“我帮你解决了麻烦，”淡定（无赖）脸：“你还欠我八百多，我还没收你利息。”这酒拿回去给老爸他一定会很高兴，这样自己买符什么的就更好拿钱了，哈哈。
　　“……”你赢了，债主最大！杜远伤心遁走。
　　“咦？”施小明惊讶地看着练习册：“谁拿错书了？这些作业怎么都做了？连后面的都做了。”
　　“我看你放在那里就帮你做了点，居然这么简单。”小白躺在床上逗弄着小毛悠然道。
　　“……”你个N年前的老鬼懂不懂啊？不懂不要乱做啊。施小明赶紧对答案，然后他发现，居然全对！一个老古董级别的鬼居然把他的题全作对了！呵呵，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高考别忘了带2B铅笔

　　“你看这是什么！”杜远一把把手链拍在杨婉婉课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最喜欢的手链！”杨婉婉惊喜地拿起手链：“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呢，原来被你拿去了。”
　　“你知道我在哪找到的吗？”杜远低声问道。
　　“在哪？”
　　“在树林里，”杜远眯着眼，高深莫测地看着她低沉着声音问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是谁把你从井里拉出来的吗？”
　　“反正不是你。”杨婉婉对杜远的故作神秘表示不以为然。
　　“是一个鬼，还是一个女怨鬼，嘿嘿。”
　　“切，迷信，”杨婉婉不屑道：“我生长在红旗下，坚信科学，你以为我会信你这种低级的玩笑？越来越没水平了！”
　　“呵呵。”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警笛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就算高考的压力再大也不能压倒八卦看热闹的热情，差不多整个班的学生都扑倒窗台上看热闹。
　　警车一直开到操场旁的小树林才停下，杜远看看施小明，拉上他挤出教室跑向树林。
　　树林外凑热闹的学生也多，都被拦在警戒线外。
　　“借过一下，让让，谢谢，借过借过。”杜远拉着施小明一路挤到人群最里面，隐隐能看见树林里有人在挖掘。
　　“怎么回事？难道方老师的尸骨被发现了，有人报案？”杜远在施小明耳边悄声道。
　　“等一会警察出来了不就知道了。”
　　小白飘过围观人群，大摇大摆地走进树林，现场看热闹。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里面的警察法医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急匆匆走了出来，方老师的灵魂跟在后面，微笑着对着他们挥手，渐渐消失。
　　“方老师去轮回了。”施小明悄声对杜远道。
　　“你看到了？”
　　“嗯，估计是有人报案了吧。走吧，快上课了。”说着转身离开，因果善恶终有报，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
　　警局里，四十多岁的妇人癫狂地咆哮：“姓陆的！你毁了我的青春还不够你还要毁了我下半辈子？！你怎么这么黑心肠？人是你杀的！你埋的！我跟这件事压根没关系！”
　　“是的，我杀了我的前妻，她是帮凶，尸体是我们两个一起埋的。”陆仁嘉对警察一一说出深埋30年的真相。
　　“这样的败类居然当了这么久的老师，啧啧啧。”
　　“幸好他还有点良心自首了，虽然晚了30年。”
　　“听说陆老师教学很负责啊。”
　　“就是杀了自己妻子，爱上小三，你说两口子过得好好的想这么多做啥？”
　　“不管陆仁嘉怎么样，好老师好人还是很多很多的，像方老师即使成了怨鬼也是关心学生的，唔，郝帅老师也很关心学生，”杜远看着走来的郝帅叹了口气：“十分关心学生心理健康，其实我真的不暴饮暴食。”
　　“唔。”施小明淡定脸，认真看书，全身散发出“不要打扰我”的信息，不过很遗憾，郝帅没有接受到。
　　身为执教者却杀妻埋尸30年造成了怎样的轰动，暂且不提。学生们却迎来了美好的周末和……家庭作业。
　　施小明背上各科作业，提上女儿红高兴回家，不过：“这酒怎么轻了这么多？”
　　仔细一看，酒坛已经被开封了，打开一看，酒整整少了一半：“杜远你偷喝酒！”
　　“没有，我压根没碰好吧。”杜远一个白眼送过去：“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哪天闻到我身上有酒味？”
　　“那我的酒怎么少了一半？”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喝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晃出来的小白略带嫌弃道：“味道不怎么样。”完全不及记忆中的美味的万分之一。
　　“……”施小明一脸你真是不可理喻，难喝你还喝了我半坛？！这让我怎么拿回去讨好老爸？！
　　“难喝你还不让我喝？”小毛抗议地在原地蹦跶：“一滴都不给我尝！”
　　“我不喜欢我的玩具有什么其他味道，抱起来不舒服。”小白悠然地一撩头发，闲适地斜靠在书桌上。
　　“……”呵呵，你才是玩具，你全家都是玩具！小毛气得头一扭顺着施小明的裤腿爬到他书包里把自己藏起来。　
　　“小毛是我的，谢谢。”唉，花个十几二十块钱再去买个小酒瓶吧……算了，还是就这么提回去吧，就说是千辛万苦从老师那要来的半坛，唔，我真聪明！
　　小白不置可否一脸无所谓地跟在施小明后面，眯起眼看着他被书包遮得若隐若现的翘臀，反正以后你也是我的，小毛是你的，最后也还是我的，话说，最近无意间看到的那啥耽美小说，耽美动漫都不错啊，很有实践价值。
　　咦？怎么觉得凉飕飕的？施小明紧了紧衣服，缩了缩脖子，难道要下雨降温了？
　　呵呵，小白愉悦地眯起眼睛，小动物一样的直觉。
　　二十多天一晃而过，高考终于来了，这是全国高考学子、家长和老师都无比紧张期待的日子。
　　语文、数学、理综，还有最后的English！
　　“……　By　all　means。”
　　这道题是选A还是B还是C呢？施小明头大地看着眼前的试卷，再次感叹，既生小明何生英语？！
　　“选C。”趴在施小明身上看试卷的小白开口道。
　　“……”学霸什么的最讨厌了，你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老古董学东西怎么能学这么快？！对于身后这个现在完全能看懂纯英语/韩语/日语……无字幕电影的老鬼，小明只能呵呵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道选A，笨蛋！”
　　“……”我不跟学霸比！话说，考场不是有高人布置吗？！为什么小白还能大摇大摆的进来？！高人什么的扯淡呢吧。施小明一边腹诽，一边把答案淡定（无耻）填上，知道正确答案还跑去填自己选出来的错误答案？又不是傻缺，这样说不定就能考上自己心水的艺术学校了呢！
　　第一次如此简单考完英语的施小明神清气爽地走出考场，但又有点小遗憾要是前几科小白也在他身边而没有出去闲逛就更好了！
　　不过后来施小明用自己实践了什么是命，艺术学校是什么他没见过！
　　“干杯！”这是他们高中时代最后一天，学生老师高举起酒杯大声狂欢，企图掩饰离别的哀伤。
　　三年共处，三年同窗谊化成了现在的浓浓不舍。
　　就连见面就咬的杜远跟杨婉婉都喝得靠在一起傻笑干杯。
　　唯一表面冷静的就只有施小明了，施小明生存守则第五条：晚上喝醉，呵呵。
　　不过身为班长，就算他再怎么冷淡也免不了被灌了几杯，脸有点微红。
　　“包子，”杜远走到施小明旁边一把坐下，捏捏他的脸：“毕业酒怎么能不喝呢？不要绷着个脸了，来，喝！”
　　“我不能喝，我要开车。”
　　“开车？”杜远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然后贱笑道：“你什么时候买车了我怎么不知道，自行车？”
　　“不是，我要开11路？”施小明撑开杜远凑过来的脸，满嘴酒气，好臭！
　　“11路？”杜远望天花板想了想：“好耳熟啊……哦，我要坐11路回家的……那你别喝了吧，一会要把我送回家哦~”说着再次捏了捏施小明的脸，好舒服啊。
　　小白走过来十分顺手地一把将杜远推地上去，自己坐在施小明身边万分嫌弃道：“那什么酒？又臭又难喝！”
　　“啤酒。”
　　小白失望摇头，看书上写的，还以为不错呢，唉，现在的人这都什么品味！
　　“我怎么摔地上了？”杜远疑惑地坐在地上，咦？怎么好像看到小明旁边有个白衣美人？还没等他看清楚，他又被那谁谁谁拉去继续喝酒。
　　“好了，10点了，”郝帅看看手表发现挺晚了：“大家收拾收拾回学校了，明天还要收拾东西回家，大家记得后天早上8点校门口集合，我们一起去山村度假！”
　　“好！”
　　施小明慢吞吞地走在一群喝得一身酒气的人中间，天黑了走夜路感觉好不安全啊。
　　“彭。”一个人影从高空落下，落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血迸了满地，没一会就铺了一层血色。
　　没有尖叫，没有躲闪，大家还是或高兴或悲伤地说话，打闹。
　　又是个鬼，我就说不应该走夜路的嘛。施小明绷着脸看着那些人从血迹上“尸体”上踏过但没留下任何痕迹，就连小白也淡定从上方飘过。
　　淡定脸绕过那自杀的鬼，再次走到人群中间。
　　好死不如赖活着，自杀，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轮回。自杀的人万万没想到每到他死的时刻就要重现他死时的场景，再次体会死时的痛苦吧。
　　“你不会被吓着了吧？”小白飘荡在施小明头顶，望着天上的不太明亮的月亮问道，还是飘着好，被人从身体里穿过的滋味体会过一次就够了。
　　“没有。”
　　“没有啥？”酒量不错的杜远吐过几次后被冷风一吹差不多就清醒了，凑过来刚好听见这句话。
　　好臭，施小明捂鼻。坏心道：“刚刚高楼上有个跳楼自杀的鬼又跳楼了，你还从满地的鲜血和鬼魂上踩了过去~。”
　　杜远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他刚刚好像真的听到了“彭”的一声……
　　咦？施小明奇怪地看着好像吓得不轻的杜远，什么时候杜远这么胆小了？他又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电脑送去维修，祈祷明下午就能修好……
　　群么

　　☆、第十六章

　　“哎呦，不知道宝贝这次考得怎么样，”付明雪难得有些坐立不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老公，你说一会儿子回来我要不要问他考得咋样啊？要是考得不理想儿子伤心咋办？”
　　“有什么好伤心的，你儿子坚强得很，你放心问。”
　　“真是，这高考就应该改了！”
　　“别担心，就算考差了，儿子也能上本市政法大学嘛。”
　　“你懂啥？”付明雪两个卫生球丢过去，“那一类的专业出来多危险，再说我们家小明喜欢的是艺术！艺术！有很多美人的艺术！”
　　“……”
　　“爸妈，我回来了。”
　　“宝贝儿子唉，终于毕业了，考得咋样？”
　　“还不错，”施小明笑眯眯道：“这次英语考得好。”
　　“好就好，现在放假了在家好好补补，读个高三都瘦了好多。”付明雪捏捏自家儿子的脸，感觉都没以前捏着舒服了。
　　“好啊，妈，我想吃清蒸鱼。”
　　“没问题，今晚就吃这个。”
　　“老婆，刚刚你说了今晚吃红烧小排骨的！”施可尘抗议，我最爱的红烧小排骨啊！
　　“边儿去。”
　　“……”媳妇你不能因为宝贝儿子回来了就这么偏心忽视我啊！我也是很脆弱的！
　　“瞧你那点出息，”付明雪不屑地揪揪自家老公的耳朵：“明天给你做红烧小排。”
　　“老婆真好~”
　　真是不嫌肉麻，为了不让鸡皮疙瘩掉一地，施小明自动滚进屋里去。
　　第二天一大早杜远就跑来叫施小明一起去学校门口集合。
　　“才6点你这么早跑过来做什么？”施小明哈欠连天地打开门，看着杜远特别不爽，本来他还可以多睡半个小时的！
　　“差不多了，还要坐一个小时车去学校呢，快去洗漱换衣服，”杜远按按额头：“昨天一直头疼到现在，一整晚没睡好。”
　　施小明看看趴在杜远头顶的灰色小鬼，暗道，活该，让你半夜三更喝那么多酒！“明天就好了。”明天这酒鬼就差不多把酒气吸完了，就该离开了。
　　“不会又是鬼吧。”杜远脸绿了，施小明了解的东西不就是跟鬼有关的！
　　“有个小酒鬼，”施小明勾唇一笑：“趴在你头顶上。”
　　“嘤。”小酒鬼对上施小明的视线，缩了缩本就很短的脖子，低叫一声，躲到了杜远的脑勺后面。
　　“我，我好像听见了一声奇怪的叫声，”杜远神色纠结：“在我头顶上。”
　　“难道你鬼见多了，也变成了灵异体？”施小明探究地上上下下打量杜远：“刚刚你头上的小酒鬼的确叫了一声，不过现在它躲你后脑勺上去了。”
　　杜远突然觉得后脑勺凉飕飕的：“我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它，只听得见声音。”
　　“唔，灵异耳朵？没事，小酒鬼不会害你，你身上酒气没了它就走了，哈欠，进来吧，我去换衣服。”
　　等两人到了集合地点刚好8点，十分准时，幸好杨婉婉为他们占了两个位置，不然就只有坐最后一排了。
　　施小明一上车就开始补眠，不过：“杜远你坐这么端正做什么。”施小明无语地看见杜远直挺挺地坐在座位上。
　　杜远神色纠结地看着以十分舒服的姿势摊在座位上的施小明，小声道：“我怕压着后脑勺那鬼。”
　　“……”施小明一巴掌把杜远的脑袋压下去靠在椅背上：“完全没事。”
　　没听见奇怪的声音，没有异样的感觉，杜远这才安安心心地靠在椅背上。
　　等到了目的地施小明已经眯了一觉了，大家纷纷下车呼吸着城里没有的新鲜空气。
　　车停在山脚下，并没有开上山去，郝帅说这是为了锻炼毕业生们两年不运动快生锈的骨头。
　　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十分兴奋，刚上山的路是石板路，有一些绿青苔，路两旁是石砌的围墙，十分幽静。
　　走过围墙就是……一片坟茔。
　　话说，郝帅老师你选这么个地方旅游真的好吗？
　　施小明看着那一片坟茔，在树荫下三三两两的鬼魂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打麻将，喝茶，斗地主，这些鬼的生活还挺丰富。
　　“杠上花，哈哈。”一个老头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倒下麻将：“拿钱来拿钱来。”
　　“老王你最近的手气怎么这么好。”另一个老太婆不爽地瞪着眼睛，拿出一把冥币。
　　“哎呀，我也赢不了你们几天了，过几天我就能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