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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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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里的一切最终恢复了平静,静谧的夜里只能听见浅浅的几声虫鸣。专诸就像是没有来过,鱼肠剑依旧摆在庭院中央的石桌上,只是不会再有绿色的光芒溢出。王僧辩呆立在原地,看着专诸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久忽然抬起头看向敖必,慢慢的笑起来。他的眼角有道疤痕,直直的划到鬓角,粗糙的脸庞饱经风霜,也许严肃冷峻的表情跟适合他,只是此时敖必却觉得他笑起来也很好看,说不出清楚的缘由,大概是让人觉得有希望。
  
  “专诸兄,去了地府。”王僧辩说道。“再过上十年,或者五年,或者几个月也说不准,我们还会再见。”他抚着自己的手背,学着专诸的样子轻轻的扣了三下,不再理会敖必二人。
  
  重樾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动作是专诸向王僧辩表示存在的方式,专诸不能时刻化形,王僧辩是凡人,没有修习过仙法,无法识破隐匿了身形的专诸。此时专诸就会在他的手背上轻叩三下,表示自己的存在。专诸在地府等着他,终有一日两人会再聚。
  
  王僧辩轻轻笑起来,这笑声逐渐变大,他退了几步依靠在庭院里的枇杷树上,忽然仰天高歌。不知名的军歌在静谧的夜里回响,满是边疆的苦寒和无尽的思念。
  
  “我们走。”敖必轻轻推了推站在一旁的重樾,拉住他的手臂,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将军府的别院里。
  
  “敖必?”重樾忽然抬起手,抚在敖必的头上。
  
  “你做什么?”
  
  “看看你的角有没有变长。”
  
  “我化身人型,怎么可能有角。”敖必嗔了一句 ,却没有理会重樾那只在他额上胡作非为的手。
  
  “你是不是很高兴。”
  
  “超度了亡魂,我自然是高兴。”
  
  “我是说,让他们能有结果。”
  
  敖必没有说话,他不自觉的别开眼神。
  
  “你是在害羞么?”重樾穷追不舍。
  
  很快到了江边,敖必干脆化身成龙形,一个猛子扎入江中,看到他逃避问题的样子,重樾笑起来。“敖必,你一直比我想象中的温柔。可是这样不好。”





第 12 章

  敖必对重樾的话不以为意,他本性纯良,时常在会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柔软的情绪。看到有生灵受困,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仙家普度众生,乐善好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是敖必对自己的职责做的似乎有些过了。重樾这样想着忽然笑起来,若非如此,敖必又怎么能耐着性子和他纠缠百年之间。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混沌不清的厉鬼,不像现在这般,能陪在敖必身侧。
  
  身后王僧辩的歌声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不见,重樾向着江边迈了一步,却被忽然跃出水面敖必一把扯过来藏在身后,他已经化身成人型,身上还凝结着重重的水汽。
  
  重樾这才察觉到身侧的气息有些不易察觉的异样,尽管被极力掩饰,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到若偶若无的灵力波动。
  
  “出来。”敖必轻喝一声,抬起一只手挡在身前,做出应战的姿势。
  
  江边的灌木丛后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身着蓝色衣衫的男子出现在月光下,是云衡。他的眼神在重樾身上一扫而过,便对上敖必。
  
  “不知阁下可是这昔水的河神?”云衡抬起手向敖必施了一礼。
  
  “整条叶江都归我管。”敖必并没有避讳,而是直截了当的答道。
  
  “既然如此,为何要与这等厉鬼为伍!”云衡的声音轻微的提高。他的目光透过敖必刺向他身后的重樾。重樾一直在细细的打量他,云衡的眉宇间英气十足,身姿挺拔,还真是好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满是血污的衣袖,开始猜想自己当年是什么摸样,会不会是像云衡一样的翩翩君子。
  
  “我要渡他重入轮回。”敖必往前进了一步,并没有退缩。
  
  “阁下心善。”云衡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你是叶江水神,法力高强,怎会看不出他不是一般的厉鬼!”
  
  重樾愣了一下,从对云衡容貌的打量中回过神,他对上云衡的眼睛,云衡的眼神狠绝,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邪物,重樾这才察觉到不对,心底若有若无的恐惧不断的放大。云衡是修仙的人,可是他对待重樾的态度,似乎始终是彻骨的仇恨。重樾还曾和敖必打趣说,是不是自己混沌不清时杀了他全家,敖必笃定在重樾这百年来绝对没有杀过人,因为他一直盯着呢。重樾一直保留着死前的死状,他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死的,一直以受害者自居。
  
  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亡还牵扯着什么,可是此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手心隐约传来酸涩的感觉,好像是剑握得太久,用得力气太大。重樾低下头,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被自己捏在手心的长剑,浸满了鲜血。重樾几乎要失声呼喊出来,好在他忍住了,鬼魂终究是和凡人不一样,情绪的波动就算再大,也不会想活生生的人那样,有清晰生动的表情。重樾闭上眼再缓缓的睁开,抬起头看向敖必,敖必依旧镇定自若不为所动。
  
  “这个厉鬼身上的戾气太重,你不会察觉不到。”云横看着重樾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死前身上背负的血债,绝非一两条人命那么简单,如此大凶大恶之人,你还要维护他么!”
  
  “他死前也修习过仙术,是触动了法阵才会有如此深重的戾气。”敖必还在辩解。
  
  “何以见得?!”云衡在重樾身上大量一眼,沾满血污的脸庞依稀可以看到淡淡的清秀模样,然而这并不能说明他不是恶徒,青阳长老曾告诫过他们,很多阴险和狡诈往往是隐藏在单纯美好的外表下,如果不撕破它,根本不发察觉。
  
  青阳长老是阆风派陨灭后幸存的两个弟子之一,也是玉虚派如今唯一的地仙。他始终保持着脱离凡身时年轻的模样,没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岁,或许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青阳长老不问世间纷扰,潜心修道,是昆仑一脉的仙缘最深的人,所有的弟子都为他马首是瞻,而云衡则是他这四十年来收的唯一的徒弟。云衡佩戴的那块玉蝉就是青阳长老赐予他的,云衡自小体弱多病,家人不得已将他送入玉虚,以骨肉分离换他一世平安,不知具体是何种缘由云衡身上的煞气太重,几乎和修行百年的妖兽不相上下。青阳长老将这块玉蝉赐予他,这玉蝉之上萦绕着温润的灵力,刚好与他身上的煞气相冲。这十多年来玉蝉一直被云衡随身携带,想不到此时却被一个厉鬼夺走。思及此,云衡长剑一横,直指重樾。
  
  “阁下莫要听他诡言狡辩!此等厉鬼应尽早斩尽杀绝才是。”
  
  “你来啊。”敖必没有说话,重樾却开口了。不知为何他看到青年对他怒目而视的样子,非带不觉得生气或畏惧,反而有些欣喜,他甚至弯起嘴角露出小小的笑容。如此刻板的脾气的人还真是少见,只是重樾觉得莫名的熟悉,忍不住想要逗弄他。
  
  “你!”云衡没有想到一直躲在敖必身后的重樾会突然冲出来挑衅,他把手中的剑举到,奈何敖必一直死死的挡在重樾身前,这一剑劈不下去,生生急红了脸。
  
  “他不是什么厉鬼,也没有杀过人,的的确确是受了法阵所致,才会身负戾气。”敖必拉住重樾的手臂,微微用力,示意他不要胡闹。“他是当年阆风弟子,因为枉死,变成了厉鬼。只是灵魄不全不能重入轮回,我们现在就是在找他丢失的一魂一魄。”
  
  云衡愣了一下,他握着剑的手有些僵,垂下眼思索了片刻,便将宝剑放下。拱手向重樾失了一礼,“弟子多有得罪。”阆风派倾全派之力封印妖兽,为了不使生灵涂炭,整个门派几乎全灭。昆仑一脉对阆风都是敬佩非常。即便它已陨灭百年,还是时常被人所提及。
  
  没有想到云衡的态度竟然转变的这么快,重樾有些措手不及,连调侃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知阁下尊号?”云衡问道。
  
  “我是重字辈的。”重樾答到,对于云衡,他始终心存芥蒂,并没有向对待敖必那样,直接说出名号。云衡平白无故的得了自己的玉蝉,这其中有什么样的曲折他尚未知晓。
  
  “师叔…”云衡唤了一声,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玉虚一派,素来以门规严明着称,除了些年轻弟子喜欢玩闹外,派里四处都是一张张严肃的面孔。重樾这样的吊儿郎当的修仙之人,一时让他难以接受。
  
  “师叔?”重樾有些惊讶竟然是这样的称呼,从阆风陨灭到现在已有半年,虽说修仙之人得仙体可延延益寿,但是至少应该是师爷的辈分。
  
  “我师父是青阳长老。”云衡解释到,“他是阆风当年幸存的弟子之一,在阆风时的道号是重烨。”
  
  重樾的身影僵在原地,他直直的盯着云衡,如果不是脸庞被血污覆盖,云衡一定可以轻易的察觉到他脸上扭曲而痛苦的神情。重烨,这个名字太过熟悉,又太过陌生。重樾记不清在哪里听过他,但是每念出一声,就像是把钢针直直的刺入心头,鬼魂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除了灼心。重樾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强烈。他紧紧抿着唇,用尽力气去压制随时都可能会发作的戾气。
  
  “你怎么了?”敖必很快察觉到了重樾的异样。
  
  “听到故人的名字有些激动。”重樾侧着脸,虚弱的笑了笑,抬起手扶在敖必的胸口,紧贴着那枚玉蝉,在玉蝉的灵力熨帖下,重樾渐渐恢复了冷静。
  
  “你想起来什么了?”敖必拉着重樾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
  
  “重烨很厉害。”重樾敷衍的说道。
  
  “别的呢?关于你自己的呢?”敖必继续追问。
  
  “没有了。”重樾摇摇头,微微依靠在敖必身上,鬼魂是没有体重的,只是这样的依靠可以让他觉得轻微的解脱,似乎周身的疲倦与劳累也可以分担少许。敖必的身躯有些僵硬,重樾疑惑的抬起头,发现云衡正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们二人,立刻从敖必身侧移开。
  
  “不知将军府那个…亡魂怎么样了?”大概是想到重樾的身份,云衡特意换了个称呼,不再用厉鬼这样的蔑称。
  
  “已经超度了。”敖必说道。“他是我叶江土地内的千年亡魂,我定不会放任不管。”
  
  云衡点点头,沉默了片刻,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在敖必二人准备告辞的时候,他忽然开口,“那个玉蝉,师叔…。”
  
  “玉蝉?”重樾明知故问,“你挂在脖子上的那块?那明明是冠蝉啊。”
  
  “正是。可是这玉蝉是师父赐予我的,压制我身上的煞气,我自小佩戴,从未离身。”云衡向前一步,“不知师叔可否归还,若是师叔喜欢,我定会寻一块更好的赠与师叔。”
  
  “我要是不给呢?”重樾弯起嘴角,轻声询问。
  
  “师叔!”没有想到重樾会耍无赖,云衡的眉头一蹙。
  
  “这块玉蝉现在不在我这里。”重樾摊开手,毫不避讳的站在云衡面前。“我是鬼魂,那玉蝉是灵物,无法用法术掩盖。你大可来搜身,看看是不是在我这。”
  
  “师叔…”云衡又喊了声重樾,他的脸色已经憋得通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重樾的无赖。如果此刻他的注意力能够稍微转移到敖必身上,定会发现,对方的脸色比自己还红。敖必为人坦荡、不善欺瞒,重樾刚才说玉蝉不再他身上是事实,这玉蝉这挂在敖必自己的脖子上。重樾那话一出口,敖必的脸色就红了。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生怕云衡的注意力会忽然转移到自己身上。
  
  “行了。”重樾笑起来。“师叔我岂非无赖,定不会欺负你们这些小辈。这样吧,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便将那玉蝉原封不动的还与你。”
  
  “当真?!”云衡立刻反问。
  
  “当真。”重樾拉起敖必向着江水退了一步。“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后会有期!”
  
  “师叔!”云衡大喊道。“我去哪找你!?”
  
  “益阳。”重樾说道和敖必一起潜入水底。
  
  两人在江底游走了片刻,敖必已经恢复了龙形,巨大的身躯划过,带起了阵阵的泥沙和水流。
  
  “你怎么就笃定我不是因为身负人命才变成了厉鬼。”重樾忽然发问。
  
  “因为你说你是阆风的弟子。”
  
  “这也是我的一面之词罢了。”重樾笑道“你凭什么信我?”
  
  “我也不知道。”敖必傻傻的回答道,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左右我是信你的。我觉得你不会骗我,你的身份,还有你说要助我飞升我都是信的。”
  
  “敖必,我看你真是地仙当久了,不识人心险恶。”重樾笑道,“你可知凡人都是满口谎言的。”
  
  “可是你已经死了。你是厉鬼。”敖必笃定的说道,“你不会骗我。”
  
  “这借口还真是无趣。”重樾抬起手在敖必头上的断角处摸了摸,好像真是长了些许。“你放心,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永远不会伤你,害你。因为你,只有你,敖必,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没有硬性CP,各位可自行脑补,考虑到后期可能出现的H,可以认为是敖必X重樾。





第 13 章

  “我们这是去哪?”重樾依靠在敖必的身侧,任由他带着自己在黑暗的河水中游走。
  
  “益阳。”
  
  “什么?!”重樾忍不住惊呼,刚才他随口敷衍云衡,说的就是益阳!
  
  “益阳啊。”敖必继续说道,“你刚刚不是和那叫云衡的年轻人说了么。对了,你要他帮你做的事是什么,要他在益阳等你。”
  
  “咱们真去益阳?”重樾抓紧了敖必身上鳞片。“我刚才不过是随口敷衍一句,能换个地么?”
  
  “不行。”敖必立刻回应道,“刚刚土地告诉我,那里有蛇妖作祟。”
  
  “怎么又冒出来蛇妖了,”重樾问道,“益阳那里不是有个亭湖么,那么大的湖怎么会没有水神。还需要你去坐镇?”
  
  “那个蛇妖已经过了天劫,现在怕也是地仙了,一般的小神奈何不了他。”
  
  “原来仙也不总是好的。”重樾轻轻的笑了声。“做了地仙也会胡作非为。看到无论人鬼仙妖,只要有了心都是一样,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仙的底线要高一些吧。真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作乱,蛇非灵妖,要修行成地仙,需要千百年的历练了,要应的天劫也是最厉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弃自己的千年修行如敝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让云衡帮你做什么事呢。”敖必再次询问。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重樾叹了口气。“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咱们要去的地方是益阳。”
  
  “你和他允诺的时候,我没有反驳不就是意味着咱们的接下来的行程是去益阳。”敖必老实的说道。
  
  重樾被噎得哑口无言,无奈的叹了口气,敖必生性耿直,丝毫没有意识到重樾的算计。重樾不由担心起来,如果自己投胎转世后,他又遇到了什么人,那人万一不如自己这般有良心,敖必可如何是好。恐怕他就算是被人利用了,不到了最后一刻也是不会察觉的。
  
  “那蛇妖怕是不好对付。”沉默了片刻,敖必忽然开口,打断了重樾的胡思乱想。
  
  “怕什么他就算过了天劫,飞升成仙,可是他是蛇你是龙,有何惧?”
  
  “他是蛇,所以要飞升修行的时间远比我长,法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地仙能应付的。”敖必皱了皱眉头,“听说,他过天劫的时候,恰逢一个村子遭难,这蛇妖几乎用近了法力,救了整个村子的命,千年修行险些废于一旦。因此得了仙界的赞许,有九天玄女所赐的护心保甲,这盔甲属阳,我们龙族属阴,恰好相克,我的法术怕是很难伤他。”
  
  “那你还去管什么。”重樾有些不悦,“让九天玄女去收拾他好了。用得着你一小小的河神去管么?”
  
  “我也不算小河神…”敖必小声的辩解,叶江很大,从昆仑山一脉的尽头,一直蜿蜒到靖江。“这些事情,他们上仙是不会过问的。天道有恒,不可肆意干涉。”
  
  “那就由着不相干的人受苦?”重樾的笑带着几丝轻蔑。“怎么这神仙和我们东晋皇族似的,百姓疾苦、群臣结党从不过问,直到被逼宫才去想如何解决。”
  
  “当然了,所谓的上仙和我们这些软弱的凡人怎会一样。”重樾继续说道,“作乱的妖邪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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