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濒死之绿作者:薇诺拉[完结]-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费里芒想安慰这个永远无法成为母亲的女人,可他抓耳挠腮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动听的话,只好挠了挠头皮说,“你一定得原谅我的胡言乱语,我这个人脑瓜不太灵光!”
靳娅被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你的脑瓜不是挺聪明的,整个罗帝斯特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
“唉,也不是。”费里芒伸出指头点着自己的脑瓜,一本正经地辩解起来,“灵感迸发的时候它很灵光,就像锋利的短剑即将出鞘;可大多数时候它傻气乱冒,倒成了一团添加了酵母的面团。”
靳娅真的舒心笑了,回了回头便瞥见了狼川。他仍趴伏于窗台,如获至宝般捧着霍兰奚的勋章。
“闪灵”似对这个客人一直怀有敌意,蹑手蹑脚地朝对方靠了过去。
狼川捧着勋章出神,压根没意识到有个大家伙正向自己靠近。
靳娅本想出声呵斥住“闪灵”,也不知怎么心思一动,便又咽下了话。她看着它一步一步逼近狼川,似想在离对方最近的位置突然嚎他一声,吓他一跳。
可就在大狗挪到离对方不足一米的距离时,一直全神贯注摆弄着手中勋章的年轻人突然转过了脸——两只大睁的眼睛射出绿光,他扭曲五官,摆出一副极为凶狠狰狞的神态,反冲它吠叫出声。
学着狗,但又像狼。
那大狗反被对方吓了一跳,“嗷呜”嚎了一声,就落荒而逃。
大获全胜的年轻人露出白牙笑个不止,洋洋得意的神态十分天真。然后他抬起了眼睛,恰好与来不及避开视线的女主人四目相对。意识到女主人的目光总不由自主落在自己手中的勋章上,年轻人马上把它们全都护进了怀里,深怕被她夺去似的。
嘴角的弧度尽敛,似乎因对方刚才并未出声提醒而心怀不满,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视着女人,目光透出一股子轻蔑、鄙夷和不信任。
像个不吃蒜的人突然被阵辛辣味儿呛住一样,靳娅无故被他看得发慌,赶忙支吾着问,“你饿了吗?要……要不要一起用餐?”
又是十余秒的径直相视后,狼川撇过头,以个颇为傲慢的姿态抬高起下巴,“不了,谢谢。”
靳娅更吃惊了,他口齿清晰,吐字标准,根本就是会说话。
☆、14、十四万四千人之一(2)
霍兰奚到家时是午夜两点。他想着靳娅该是已经在楼上睡了,也就放轻了脚步。他满面倦色,只想先去洗个澡。往日里能轻松完成的训练项目对现在的他来说多了些难度,肩膀的疼痛正时时刻刻准备将他压垮。
“闪灵”也已经睡了,比起勤勤恳恳看家护院,这家伙更像是这家的主人。
霍兰奚走进浴室,迅速脱去了自己的军装和内衣。一具颇具男性力量之美的身体便展现了出来。
即使不以军人的角度来看,他的肤色也未免有些太白了,白得像被冰存已久。因为食欲不振他最近有些消瘦,本就瘦长的脸庞微微凹陷,显得五官愈加棱角分明。好在身体依然健美强壮,宽阔的肩膀、骤然收紧的腰身和修长有力的双腿,一身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颇见一个男人的丰富阅历。
霍兰奚站在镜子前,微微倾过一侧肩膀查看。他的左肩处有一道极窄、极长的切线似的伤疤,一直自左肩肩头倾斜着滑向脊椎尾骨,像一条蜿蜒可怖的地裂带。魏柏伦给他的强效型止疼针剂他至今还未使用,但疼感却似震级般一次比一次强烈,每次疼起来都仿佛要由这道伤疤处破皮绽肉,再把他整个人给绞进去。
放了一池热水,霍兰奚把自己埋入浴池。他仰头枕在池壁上,刀刃似的薄唇紧紧抿着。浴室内安置的白炽灯很亮,将光线直喇喇地泼进他的眼睛。
即使阖起眼睛,眼皮前还是一片发亮的红光,黑魆魆的夜晚不在这里。
水温令人感到舒适,沉沉的疲倦压向眼睫,空军少校似乎睡着了。完全没意识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然后慢慢朝他走近。
浴池里的水澄清无比,霍兰奚微张着腿坐在里面,从来人居高临下的角度能清晰看见他的宽肩窄腰,看见他耻骨处的浓密体毛,看见静静蛰伏在他两腿间的玩意儿。
像一小丛金棕色的蕨草下伏着一只悍物,模样很美,尺寸也不赖。
这个悄悄潜入的年轻人看得两眼发直,好容易把视线从空军少校胯间的性器上挪开,又从他的背后俯身向他靠近。
他伸手抚摸起霍兰奚的肩膀,也不是抚摸,只是以手指轻轻点戳。指尖一碰上那沾着湿气的肩膀就马上离开,好像轻度触电一样。但就是这样,他还是一下一下地点摸,每次指尖停留的时间都比上一次长了一点。而且手指也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滑去,滑过他的肩膀,滑向了他的胸膛。
这个男人面无表情时看来不近人情,非常不好亲近。不是温度适宜的五月,不是热火灼烈的八月,而是最为凛冽的十二月。
白炽光十分强烈,映得那张阖眸养神的脸有些憔悴。年轻人看见他微微皱着眉头,睫毛轻颤,似乎觉得光线太过刺目。
他忽然就伸手挡在了他的眼前,就像那天他也同样这么为自己遮挡阳光一样。
五个指头轻轻地晃动,留于那张英挺面孔的阴影也跟着一起晃动。
眼前的光线随着手指的扇动忽明忽暗,始终闭着眼睛的空军少校不由又蹙了蹙眉。
狼川伏在浴池边,一直睁大眼睛守视着对方的反应。大约是觉得这男人皱眉的模样格外有意思,他加快了晃动手指的速度,突然间就笑了起来。
白牙尽显,这份久违的快乐发自肺腑。
“靳娅?”半睡半醒的霍兰奚终于察觉到了有人正在自己身边,一抬手就扶住了年轻人的后脑,将他的脸摁向了自己的颈窝。
浴室里水汽蒸腾,池水似荡桨般撩动起涟涟水花。他侧过脸,挺拔的鼻峰频频摩擦他的脸颊,薄刃似的嘴唇不停吻落在他的额头和眼睛上。
两个人的头发缠摩在一起,霍兰奚仍闭着眼睛,嘴角以个极浅的弧度温柔勾起。可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年轻人却狠狠愣了住,呼吸紧促得厉害,眼睛一瞬不瞬,一双金绿色的眼珠慌乱地滴溜打转。
这个男人的肌肤出人意料的温暖,一点儿不像被冰存已久,反倒像为他在冰冷幽深的狭径里寻找到了阳光的豁口。他又抽了抽鼻子,一股说不上来的好闻的气息立刻将他围拢起来。
短暂的愣神后,狼川便闭起眼睛,安心地把脸埋向了霍兰奚的颈窝,一面嘬起嘴唇亲吻他,一面感受着他的亲吻。
似乎打从开始,他就甘愿如此与他亲近。
这一百余年独处的时光让他养成了个坏习惯,黑暗中无论手指摸到什么东西,他都会用鼻子闻嗅、用嘴唇触摸,如果那气味实在让他感到喜欢,他就会把它咬进嘴里。
狼川用自己的脑袋与对方蹭抚了一会儿,突然对准他左肩靠近脖子的部位,张口咬了上去——
“……该死!”霍兰奚猛然睁开眼睛,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刚才和自己贴面温存的人不是靳娅。
年轻人的牙齿挺厉害,一口下去就见了血。
空军少校肩膀的肌肉非常坚实,但架不住这么狠命的撕咬,简直是要把他咬碎、嚼烂、活活吞下腹中。霍兰奚挣了挣肩膀试图从狼川的嘴下脱身,可那甜丝丝的血腥味儿让这怪家伙更大力地收紧了下颌,两手把住他的身体,牙齿狠咬不放。
“该死……你放开……”霍兰奚用肘弯向后摆击,用力推了狼川一把,才把自己从他的嘴里挣脱出来。
他从水池中起身,迅速拿起浴巾裹住下身。
狼川被推得跌在地上,霍兰奚起身时的水花溅了他一身,和他的愤怒一样清晰明显。可浴池旁的年轻人似乎一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舔了舔唇角边的血迹,还得意洋洋仰起了脸,大大方方回视对方。
“是你。”霍兰奚踏出浴池,右手抚向左肩,摸到了狼川留在那里的齿痕。唾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沾上了他的手指。男人看见了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没等始作俑者给予解释,也没有对他勃然动怒,或许是本就知道这家伙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空军少校走过年轻人的身边,一张脸还如往常一般不带喜怒,不动声色。
感应灯自动亮起,只裹着浴巾的霍兰奚踩上楼梯,打算回卧室去。但是那个年轻人也从卧室走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没跟得很紧,但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在三步左右的距离外。
“别再跟着我。”
他皱着眉,沉着脸,态度不软,语气也不善。可尽管这么对他说了,还是毫无用途。霍兰奚几次停下脚步回过头时,都发现身后的年轻人也停了下来,大睁着一双无辜的金绿色眼睛望着自己。
好像天地尽头,也愿随他同去一般。
甩不脱年轻人的空军少校推开卧室的房门,随手掩上,走向了床边。他俯身探视自己的未婚妻是否已经睡熟,却突然被她抬手勾住了脖子。
“吵醒你了?”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回来。训练没有问题吗?”
“没有。”
“检查一切正常?”
“是。”
男人的回答很简洁,声音也透着一股冷淡的倦意。早已熟悉了他这种看似拒人千里的反应,女人支起上身,让自己的唇与男人的唇相贴。一个主动的、缠绵的、充满迎接意味的热吻过后,女人又把脸埋向情人的脖颈,柔声问道,“想要我吗?”
霍兰奚的回答十分直接,他直接压下身去,再次堵住了她的唇。
狼川就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向里张望,他看见了空军少校十分粗鲁地撕扯起女人的衣服,简直与那个冰霜面孔的男人判若两人。裹身的浴巾已经扯落,能清楚看见他弓起的背脊、窄小的臀与大腿丰盈的曲线,而女人的衣服也被扯下大半,露出白嫩的肩膀和苗条精巧的上身。他还看见两个人不断彼此亲吻,哪里都吻,男人的手掌粗暴地游弋于女人的大腿内侧,探向他想侵入的温热地方。
两个人激情相拥,靳娅伸手搂上霍兰奚的脖子,手指触摸到他的左肩,滑腻的肌肤上突然陷下一圈很深的痕迹。未婚妻的触摸令空军少校身子打了个颤,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的肩膀怎么了?被谁咬的?”
“不,不是。”仍能感受到那双金绿色的眼睛久久追索着自己不放,沉默了好一会儿,霍兰奚无法将它们从自己脑海里挥除,不禁皱着眉回答,“旧伤还有些疼,不碍事。”
还在门外的狼川当然听见了屋中情侣的对话,他突然感到一种遭逢欺骗般的委屈与不快意,猛地就冲着屋内大吼出声:“骗子!”
“谁?谁在外面?”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靳娅惊坐起身,却也马上猜到了门外是谁。这个家除了霍兰奚外还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此刻早已鼾声大起,只能是另外一个。
“别管他。”霍兰奚重又俯身压向了未婚妻,可还没把嘴唇落在她的颊上,屋外又响起了一个喊声:“阴茎!”
骂过对方欺骗后年轻人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流着一脸鄙夷的神态,满口秽语,他大叫着“阴茎!阴茎!”
那不依不饶地骂声吵得两个人都没了兴致。靳娅没有开口抱怨,只是垂下眼睫,把自己的脸埋入馨香的长发之中。她有些无可奈何,却又不知如何向自己的未婚夫解释对方的行为,那个年轻人看上去是纯真的、无邪的,可有的时候又是狡狯的、贪婪的。比如现在。
“等一等。”忍无可忍的空军少校霍然起身,离开未婚妻的身体,下了床。
门外偷窥着、叫骂着的狼川看见对方就这么朝赤身裸体地朝自己走来,感到背脊倏地一下发了凉,脑袋也嗡嗡直响。他停下不断骂骂咧咧的嘴巴,只微微仰着脸望着对方。
那双金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看来暗昧懵懂,还隐隐带点伤心,但随着男人越靠越近又透出了喜悦的光芒。
胯间的性器无遮无拦,上下抖动,那个男人就这么走到自己身前,年轻人忽感自己的胸腔震动地厉害,好像有什么即将迸裂而出。他眼巴巴地等待他开口,等待他往冰冷的眼睛里掺加些情感,就像往烈酒里羼入蜜汁——结果对方却由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只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关门声很响,似有回声萦绕于这方空间,也在替主人诉说不满。
关上门后霍兰奚就回到了靳娅的身边,重新俯身亲吻她的脸颊与身体。
门外的狼川终于不再骂骂咧咧,沿门滑下了身体,坐在了冷冰冰的地面上。他歪着脑袋,将脸贴向了卧室的房门,听见里面很快就传来一种激烈的喘息与呻吟声。年轻人撅起了嘴,并不能完全明白这对情侣在干什么,但这个声音没来由地让他很不快乐。
就像他刚才没来由地就想咬他。
蜷缩着身体,蜷缩成佝偻一团,他就这么一个人在屋子外头坐着。待屋子里头的性爱声音渐渐平息,待那对温存过后的情侣甜蜜入梦,他还是一个人坐在屋子外头。除了窗外沙沙喃语的风声,整个天地便再无声响与他作伴。仿佛回到从前。
“你想……”久被黑暗围拢的年轻人突然张了张嘴,模仿着刚才女人说话的语调,“想要我吗?”
☆、15、十四万四千人之一(3)
霍兰奚早上开门出屋时,发现狼川就睡在自己的房门前,紧紧挨着房门,蜷缩在地上。
风很戾,涨潮时的海水敲打着岩石,铿然作响。海边的晚上还是很冷的,即使不是身居破旧的板棚,也冻得他够呛。衣着单薄的年轻人把手脚团在一块儿,手掌小心地捂在胳肢窝里,似乎是在用自己的体温给自己取暖。
他额头冒着冷汗,眉头蹙得很紧,听见声响就睁开了眼睛。
狼川循声仰起了脸,朝开门出屋的空军少校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灿烂。可他马上就失望地发现,对方一点同等热度的回馈也没有,只匆促地下移目光瞥了他一眼,就抬腿跨过了他的身体。
望着霍兰奚头也不回的背影,狼川不太明白,自己不过诚实表达了对这家伙的好感,哪里值得他勃然动怒。
等海风勒紧了海潮的缰绳,太阳就出来了。摆置在餐桌上的早餐挺丰盛,一种名叫“披罗纪”的风味馅饼、色泽明丽的红莓塔、加了糙米糕的红豆甜汤,还有松茸奶酪意面。这些可口又漂亮的食物全部出自靳娅之手,元首的女儿本可以也像她的弟弟那样,让忠实可靠的家政型机器人打点一切,可靳娅偏以照顾这个家庭为乐,从来不愿意假手他人。
四个人同桌用餐,靳娅习惯性地没把刀叉递给狼川,狼川也不在意,直接用手抓起食物就塞进嘴里。他胃口很好也恢复得很快,几天不见又胖了些,虽然身材还是算得上瘦削,但绝不至于骇人了。
年轻人旁若无人地狼吞虎咽,手上、脸上都沾满了油腻腻的食物残渣,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吮吸指头,一边无赖地从费里芒的手里夺过自己想吃的东西。靳娅和费里芒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独特的进餐方式,唯独霍兰奚没见过。
显然,年轻人的粗俗举止冒犯了空军少校。霍兰奚放下手中的馅饼,抬起眼睛侧过脸,冷冰冰地注视起自己左手位置的狼川。
狼川当然感受到了来自霍兰奚的注视。像是要刻意博得对方关注似的,他用手指捻起一根意面,滋溜一声吸进自己的嘴里,唇形嘬得圆润可爱,挑勾着眼角的神态让这张脸孔显得异常妩媚。
将自己眼前的餐盘推远,空军少校看上去已经完全没有了进餐的胃口,他掉头看向自己的未婚妻,吩咐说,“给他餐具。”
靳娅听从吩咐把刀叉递给了狼川,可对方根本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地用手去抓食物。看着年轻人的样子,靳娅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冲未婚夫摇头说,“他喜欢用手就随他去罢,让他尽快恢复健康才更重要,不是吗?”
“给他餐具。”霍兰奚盯视着狼川,目光冷硬得就像匕首,“否则就离开这张餐桌。”
狼川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不还嘴,只是像个犯错了的孩子般埋下了头。
“你会不会对他太过苛责了?”靳娅觉得年轻人这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