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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塔笔记(密码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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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得蒙通常会在钢琴前等我。他住处比我想象中的简单。两层独栋小楼,带着露台和长满野草的后花园。他一个人住,只有一个老佣人跟着,因此房间都显得有些空。
  
  客厅装潢很简洁,木质地板上铺着印花羊毛地毯,卡其布的沙发,因为很少有客人来而盖着沙发套。四壁只挂了几幅名家油画。后来我知道这些画是真迹。
  
  楼上是书房和卧室,旁边空出一个大房间放钢琴。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只有临窗的地方放了一台黑色三角钢琴。
  
  “你住的挺简朴的嘛。”我环顾四周。
  
  “这是临时住的地方,我的家族的庄园都在纽卡斯尔和达灵顿郡。秋天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带你去那边打猎。”他笑着解释。
  
  我才知道安得蒙会弹钢琴。他总是弹同一支曲子,反反复复,轻柔神秘,像是情人夜间的低声的倾述。
  
  “这是爱德华·艾尔加的《谜之变奏曲》。‘迷’的发明者用它为这台加密机器命名。‘迷’的解密可能性有3乘以10的114次方种,而我们能观察到的宇宙中原子数只有10的79次方个。理论上说,它是不能够被破解的。”
  
  安得蒙弹钢琴时总是很沉醉,眼睛微闭着,睫毛覆在眼睑上。旋律从他修长的手指间流淌出来,在宽大空旷的房间里打旋。
  
  安得蒙在家的娱乐很简单,要么弹钢琴,要么靠着沙发陪我说话,看看书。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书房演算到深夜,稿纸一沓一沓叠在桌面上,墨水摆了长长一排。
  
  我看不下去了,就试着帮他。
  
  除了‘迷’以外,德国还有级别更低一些的密码,意大利也有需要破解的文件。这些暗文在没有破解出来之前,堆在桌上跟废纸一样毫无意义。
  
  安得蒙给了我代号S。这是德国一个使用频率并不是很高,破解难度却很大的密码。到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暗文,锁在保险柜最下面一层。
  
  他妈的竟然有这种约会。我们各占据书房一个角落,他演算‘迷’,我研究代号S。我们可以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就听见笔在纸上沙沙的话。而且我还得学德语,因为德国佬密码翻译成明文一定是德语。
  
  我拿着德语入门书靠着书房的窗户读单词。我的德语其烂无比,有时安得蒙会停下笔走过来,从背后抱住的我腰,指出我读错的地方。我回头亲他的脸,他也不反对。
  
  后来安得蒙承认他只是觉得我打扰到他了,才找了代号S让我安静点,根本没指望我能破解出来。
  
  最好的解密条件是有明文和暗文,有过期的密匙更好。而我只有暗文。我试过频率分析法,试过无数种经典密码解法,毫无头绪。我甚至用了德国流行的钢琴曲曲目对着暗文解,因为天知道加密者会把密匙藏在什么里面。有一天我和安得蒙聊天,他说代号S使用最多的是德军天气预报系统。德军为了海上舰艇安全,在挪威海岸附近定期派出天气预报巡航船。船只一出海就是一两个月,期间联系就是通过代号S加密过的无线电波。
  
  “那发回去的内容应该相当单一了。”我说:“天气情况,湿度,风向……还有什么?”
  
  安得蒙想了想:“不止是内容单一,而且汇报对象是固定的。”
  
  他拉住我:“艾伦你怎么了?!”
  
  我迅速翻手上的密码暗文,每一页仔细对比寻找。我抓住安得蒙的肩膀:“还有没有截获的暗文?越多越好!”
  
  灵感总是在你几乎放弃的时候光临。
  
  其实很简单,我之前尝试的是字母频率分析法,即找出德语中出现率最高的字母,和暗文对照,试图理清其中对应关系。
  
  其实我错了,需要被分析的不是字母,而是词组。
  
  我需要找出天气预报最常用的词汇,比如“风向”、“多云”、“北风”等等,和暗文被截获当月的挪威海岸天气情况对比,猜测暗文内重复出现的词组意思。
  
  最为重要和肯定的是,安得蒙说气象船的汇报对象是固定的,那么暗文的开头很可能有被汇报对象的称呼。
  
  我破解出的第一句话是暗文开头反复出现三次词组:
  
  尊敬的里昂上校
  
  破译代号S花了我三个月的时间。安得蒙不允许我把密码暗文带回剑桥,我每次回去前都背一小段暗文下来,再誊写到笔记本上,带在身上继续想。
  
  埃德加说我变了,还瘦了。
  
  以前我们在康河河畔的柳树下消磨时间时,总是他架起画板画素描,我负责评价来往姑娘的脸蛋和身材。现在是我躺在地上看笔记本,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最近迷上数学了?”他问。
  
  “不,我是迷上安得蒙了。”我说:“一见钟情的感觉你永远不懂。”
  
  “我和你也是一见钟情。”他抗议道。
  
  我说:“滚,是谁说要把毕生的爱都奉献给油画的?”
  
  最后一串密钥解开时,我从图书馆桌位上蹦起来。全阅览室的人都在看我,我不在乎。我冲出图书馆拱形走廊,对着天空毫无意义的大喊三声,然后搭上了去普林顿庄园的汽车。
  
  我听见埃德加在背后叫我,我激动的回头冲他挥手。
  
  然而我被拦在了普林顿庄园的门口,因为这次没有受到邀请。安得蒙不在,警卫给他助理安妮打了电话。片刻金发美人出来接我,让我到上次的房间等安得蒙。
  
  “你上次假称林顿。”她颇有警告意味的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军情第六处,如果不是加西亚先生替你说话,你差点就被当间谍逮捕了。”
  
  我靠在皮沙发上等安得蒙,等得百无聊赖。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内是少年时期的安得蒙,胸前别着林斯顿数学勋章。他和现在变化不大,神情严肃,因为眼眶很深,使得他碧绿色的眼睛显出和年龄不相符合的忧郁气质。
  
  我把相框拿起来,想取出照片仔细看。一张叠在它后面的照片掉了出来。
  
  我大吃一惊。
  
  藏起来的那张照片是位有着粟色卷发的女士。她独自站在窗户边上,侧过头对着镜头微笑。她的笑容柔和甜美,灰蓝色的眼睛看上去很温柔。
  
  我深知这温柔的目光,我被它注视了五年。
  
  因为那是我母亲。
  
  安得蒙曾说过:“我让你放弃解密,是出于对你过世父母的尊敬。”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解夏安眠同学做的新封面,爱你!我觉得要是以后可以开定制,加个黑色封底就能直接用了…V…
神情拥抱每一位跳坑的大人,你们见证了一只日更四天的亮闪闪的灯泡!
对了,有人可能觉得《灰塔笔记》这个名字和故事不搭边。谜底要在最后才揭开,相信能给大家一个惊喜。
艾伦(阴沉):妈,我可以不要那个惊喜吗?




5

5、第五章 。。。 
 
 
  我站在窗边,看见安得蒙的车从路尽头驶进来,停在楼下。下车后他抬头看见了我,笑了笑。他推门进来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艾伦,你来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
  
  我把照片递给他:“藏在相框后面的。我以为你和我母亲不熟?”
  
  安得蒙本来在解领带,身体突然僵住。他接过照片,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我在等他解释,他却只是把从旁边书架里取出卢梭的《爱弥儿》,把照片小心的夹进去。
  
  “你不该随便翻我的东西,”他推开门:“让安妮先带你去楼上餐厅。等了我一下午,晚上想吃点什么?”
  
  我坚持不转换话题:“这张照片连我都没有见到过。”
  
  安得蒙点点头:“是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安得蒙我总有一种挫败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身边保存了一张母亲很多年前的照片,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就连他答应和我谈恋爱试试,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爱我。我慢慢走出门,忽然听见他在身后说:
  
  “这是卡斯特夫人出席我的普策利数学勋章颁奖仪式时拍的,那时你才五岁。我曾经很钦佩你母亲在密码学上提出的观点。她是我年少时候的偶像——单纯学术上面的。”
  
  我在走廊上撞见了林顿。布朗。他抱着一堆书跟我擦肩而过。我们彼此都很惊讶。我最近没见到他,以为他又翘课了。不知道他来了这里。
  
  “你证明出华伦问题了?!”
  
  林顿小心翼翼把怀里的书放在窗台上:“你证明出来了?!”
  
  我们同时猛摇头。
  
  “有一个关键性数据不一样。我把能证明的地方都写出来,请学校转交给教授,就被送到这里来了。你呢?”
  
  我耸耸肩:“我把那个关键数据当电话打,结果打到这里来了。我也想进来,加西亚先生不要我。不过我好像破译了代号S;他可能会改变主意。”
  
  林顿眼神奇怪的看着我:“不可能的,艾伦。你还没有参加培训,怎么可能破译出那么高级别的密码?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他匆匆抱起书:“马上培训课就开始了,我走了。”
  
  晚餐时我委屈的跟安得蒙抱怨:“为什么你要林顿都不要我?”
  
  他笑眯眯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我破解了代号S,凭什么不让我进普林顿公园?——你说过它很难破解的!”
  
  安得蒙点点头,开始笑:“嗯,我说过。可是它只是海军天气系统使用,并不是非常重要。”
  
  “不重要你怎么要我来解啊!妈的你倒是自己做啊!”
  
  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因为他忙。
  
  “如果我全身心投入的话,不需要三个月,大约三周就可以破译。而且我下面还有密码专家团队——但是它差不多要过期了,而我的工作重心不能只在这个上。”安得蒙走过来,揽住我的肩,低头吻我。
  
  “艾伦,你非常优秀,出乎我意料的优秀。但是你不能进普林顿庄园。”
  
  这是安得蒙第一次主动吻我。
  
  他吻得很轻。仿佛给我适应时间似的,先轻轻碰一下,深入进去,轻轻触碰我的舌尖。他舌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引起我身体的颤粟。
  
  安得蒙的吻很干净,让我想起去海边别墅度假时,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舒服的海风。他的衣服上总是有类似女贞树叶那种清新的味道。我想回吻他,但是主动权不在我手上。他抱住我腰的手很有力,他把我压在窗户上,使我动弹不得。
  
  记忆中那个吻很长,他最终放开我时,我有点呼吸不过来。
  
  仿佛是告别的吻。
  
  “艾伦,你的父母……不仅仅是死于火灾。他们把你送到贝德福德郡的乡下,是想保护你。卡斯特家族已经为英国牺牲了两个人,我不希望你做第三个。这是一旦进入就不能退出的组织。”
  
  “如果你只是厌倦数学,觉得解密码好玩……”他说:“你可以到我别墅来,那里有很多代号S这类的密码给你玩。”
  
  安得蒙说得对。普林顿庄园是军情六处的政府密码学校,进去了很难再脱身的地方。
  
  “艾伦,这里的人是为国家工作。你的生命不属于你自己。”安得蒙的声音很轻:“会有外国特工企图接近你。如果有必要,你的私人生活会受到严密监视。如果你被叛国,你会被秘密处理。如果上级怀疑你叛国而没有证据,你可能有一天会不小心从长途汽车上摔下来,正好摔断脖子。这是组织的制度,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我问他:“制造意外处理掉不受信任的成员……这种命令是你下达?”
  
  安得蒙垂下眼帘,遮盖住深碧色的眸子。
  
  他很久没说话,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才听见他说:“不全是,但是我下达过。但是关于你父母的命令不是我下达的。那时我还不在普林顿庄园。”
  
  关于你父母的命令不是我下达的。
  
  彼得开车送我回剑桥。我消沉了很多天。埃德加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塞进衣服里,扔进酒吧,灌酒。酒吧里人很多,身材火热的妓女向我们走来,问能不能帮她买杯酒。她是个漂亮的姑娘,胸也很大,可是我不喜欢她身上的香粉味道。
  
  埃德加劝我变正常一点。
  
  “你连女人都不喜欢了。”他说。
  
  此后我再也没有主动和安得蒙联系过。他说得很委婉,但是我能够明白。我不能进普林段庄园不是因为我自身能力不足,而是安得蒙不信任我。他调查过我的档案,我父母有污点记录,他们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因为被怀疑泄露情报而被政府自己的谍报机构“处理”了。
  
  安得蒙说得很明白,我有污点记录。当我不被信任的那天,很可能会像父母一样被政府“处理”掉。
  
  这个指令将由他亲自下达。
  
  我相信这对我,对他来说都是种折磨。而我追他,其实是对他的一种很大困扰。
  
  “我不喜欢安得蒙了。”我对埃德发誓:“下次你再看见我去伦敦,把我从车上拖下来。如果我反抗,打我一顿。”
  
  那年夏天过去得特别快。紧接着是落叶满地的秋天。剑桥也很多安静的小酒馆,门口挂着叮叮当当的玻璃风铃,风一吹过就发出舒服的响声。自从埃德加把我丢进酒吧后,我就很少出来。本来只打算喝一小杯,可是不知不觉就在里面坐到太阳下山。所有的客人都走了,座椅影子从大厅这头斜斜的投射到那头。
  
  我认为自己不是同性恋,只是运气不好恰好安得蒙是个男人。但是剑桥的女生少,地下同性恋很多。
  
  有一天我喝得有点多,有个高个子的学生向我靠过来说,宝贝,附近有能够过夜的旅馆,一起去玩玩怎么样?
  
  正是傍晚,外面刮着大风,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酒保似乎在远处低头擦拭杯子。我开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直到他把醉成烂泥的我从座位上架起来,往门口拖。
  
  虽然他肩膀很宽,看上去很有力气,但是我想我还是能和他打一架的——如果我喝得不是太多的话。
  
  我喝多了朗姆,站起来就开始晃。他笑着要扶我,乘机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可能那天我喝得实在有点多,我看到安得蒙的黑色轿车驶过被风刮起的落叶,停在酒馆外面。彼得下车,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安得蒙从车里出来,穿过旋转玻璃门向我走来。彼得直接给了那个男生一拳,把他扔出门外,然后回来把我扶到椅子上。
  
  整个过程安得蒙只是靠着吧台站着,一句话也没说。他那天穿着白色西装,打了黑色细瘦的领带,手插在口袋里。当大片大片金黄色的落叶从他侧面的窗户外飘过,让他像站在画里一样。
  
  他说:“艾伦,离开我,不代表你可以随便找男人。”
  
  埃德加说这其实是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因为是他把我从酒馆搬回公寓的,我趴在位置上睡得像死猪一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他把我扔床上,然后给了我一拳,直接把我打醒。醒来的时候埃德加正在翻我的笔记本。我一把夺过来,他摊摊手:“里面都是什么看不懂。”
  
  第二天我把推演过代码S的笔记本烧掉了。
  
  “再这样下去你这学期期末就挂科了。”埃德加把我喝醉的样子画成漫画,威胁我:“如果你敢挂科,我就把这些画复制一百份,贴满剑桥大街小巷。”
  
  我碰到了林顿。他顶着草一样的头发来拿毕业证书,从此进入普林顿庄园,为国家效力。我们彼此不是很喜欢,也不是非常讨厌。他问我上次说的代号S事情,我耸耸肩:“开玩笑的。”
  
  林顿笑了,露出一行白牙,指指我:“你终于输了,我进了普林顿庄园,你被淘汰了。”
  
  我跟埃德加开玩笑,如果你父母有叛国嫌疑,你会怎么样?
  
  埃德加在画画,拿我当免费模特,摆了一个高难度动作。他突然停下笔,过来抱了抱我,叹口气:“自己父母都不能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是吧,艾伦?”
  
  他叹气的时候,我觉得他眼里真的有什么东西。我对埃德加的家庭背景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家境不富有,靠自己买画交学费。他和这里所有的画廊都很熟,时常送画好的画去卖,或者扛别人的作品回来临摹。
  
  我看过他的画,有风景写生,有人物肖像,有时候他还拿我卖钱。还有一类作品是印象派,在当时美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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