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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也未尝不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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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沈钎淡定地说:“为什么犹太人动不动就遭受血腥屠杀?为什么基督教明明是从犹太教中分出的一个支系,却要互相残害?”
  
  李文君瞪大眼睛看了看沈钎,又看看我,那表情,要不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估计他又要和沈钎打起来了。我叹气,表示我对此也很无奈。
  
  “恩,你的问题提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有提前预习过的!很好,你请坐!有没有哪位同学能帮他解除这两个疑惑?”历史老师期待地看着我。。。。。。们!
  
  没人站起来解救他,于是历史老师又一次发挥了作为一名合格教师的专业素质,顿了顿,说道:“那好,那同桌来替他解答一下吧!不知道也不要紧,随便说说,没关系的!”
  
  其实老师看的是李文君,他可能觉得李文君这人比较好学好问,一定会私底下先搞清楚,可是。。。。。。
  
  李文君恶狠狠地瞪了沈钎一眼,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也对,要不是沈钎,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我只好站起来,从犹大背叛耶稣说起,一直讲到一战的背景和犹太人与各国的矛盾根源。
  
  我讲完之后,班上静了几秒钟,然后有人带头鼓掌。我站着,沈钎坐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眼角的余光有瞥见,沈钎双手很随意地搭在腿上,没有动。
  
  这件事之后,李文君和沈钎的关系就更紧张了,连带其余人也对沈钎颇有微词。只是周是问还是老样子,虽然从不主动和他说话,但也就因为一直没说话,所以也看不出前后态度有什么变化。
  
  天气越来越冷了,班上有女生开始乘午休的时间,公然在教室里面织围巾,大多是织给男朋友或者闺蜜的。两边墙上的窗户也都挂上了厚厚的布帘子,李文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这边这扇窗子上本来是没有帘子的,那天来装帘子的师傅少带了一个,是班主任乘教室里没人的时候,把自己办公室的帘子拆了亲自挂上去的,李文君给我们讲的时候居然感动得哭了,然后又被沈钎无情耻笑了。
  
  周是问早自习来得越来越晚了,有时候都快下课了,他才来。总是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来就要求开窗户。现在轮到他坐我后面了,开着窗风全吹在了我身上,其实我也不怕冷,主要是我初中的时候学校伙食太差,又油腻,所以经常不吃饭,把胃给饿坏了,那时候不成熟,要风度不要温度,总是穿很少,胃部经常受凉。后来胃病就渐渐演变成了胃寒痛,大冬天是绝对不能吹冷风的,胃一受凉就痛好久。
  
  冬天作息时间改了之后,因为早自习要提前下,所以我们班晚饭后进班时间被班主任提前了二十分钟,整个吃饭时间只有二十五分钟。我知道周是问星期六星期天一般吃完晚饭,都要去艺院琴房拉半小时二胡的。于是他要求开窗的时间点又多了一个,就是每周末的晚饭后。
  
  但是周是问也不过分,每次都只要开两分钟给他散散热就好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忍着。可是有一天这个事儿被耗子发现了,还闹得蛮大的。
  
  那天下午上完课外面就突然下雨了,我没有在抽屉里放一把伞备用的习惯,看到雨那么大,就没下去吃晚饭。我觉得胃有点不舒服,去倒了杯热茶,看到茶杯,觉得很久都没和小洪一起吃饭了,也很久都没看到她。
  
  为了错开人潮高峰期,我们班和小洪他们班进餐的时间错开了五分钟,就五分钟而已,一般我们不约时间的话,就不会碰面。
  
  有时候空下来了,或者是课堂内容很无聊的时候,我也有认真想过我们的关系。我和小洪,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有时候一整个星期也见不到一面,在一起是否还有必要!想的多了,头很痛,我不想为了‘不拖着她,给她自由,或者给不了她要的幸福’这些烂借口和小洪分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足够爱她,这些都不是理由。
  
  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两个人在一起的原因有很多,但分开的原因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还不够爱。
  
  是了,就是这个原因。
  
  我觉得我或许应该找个时间跟小洪好好谈一谈,最重要的是,我应该把杯子还给她,这个杯子的意义太重大了,我担不起。
  
  果然有压力就有动力,我一杯茶没喝完,同学们已经陆续进教室了,门开开关关的,风涌进来吹得我头疼。
  
  沈钎也进来了,他平时没这么早。
  
  “咯,你吃哪一盒?” 他端过来两盒泡面:“平时没见你怎么吃泡面,但是外面好大雨,我只能弄到这个了!”
  
  我平时是不怎么吃这个东西,胃不好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这个东西闻起来和吃起来简直有云泥之别,导致我每次吃泡面都有种被欺骗的错觉。我仔细看了一下,一盒统一老坛酸菜,一盒康师傅老坛酸菜。
  
  “这两个,味道有差别吗?”我问。
  
  “没有!”他很肯定地说。
  
  “那你让我选什么?”我讶异。
  
  “我怕你是汪涵的粉啊!”他递给我一碗,剩下一碗端在手上,说:“走走走,一会儿人都来了!去512!”
  
  我跟在他后面抱怨:“要是有馒头就好了!”
  
  说完我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但马上就调整好步伐继续往前走,搞得我以为那一小下停顿是不是我看错了!
  
  泡面果然还是很难吃,一如既往。如果不是看他头发和袖子都淋湿了,眼睛被风吹的红红的,像刚哭过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挺狼狈的,我还真吃不完一整碗泡面。
  
  “不想吃就别吃了!”他突然说。
  
  “。。。。。。”我已经吃完了!
  
  “大少爷!”他吐出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一定是瞧不起我,我看出来了,我这才发现一个问题,自从他给我樟脑丸的那天晚上之后,他似乎很少笑了,至少很少对我笑。
  
  我从512出来,穿过走廊往教室走的时候,觉得胃里像有针在刺一样疼。
  
  等我再回到教室的时候,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可是我后面的座位还是空的。我看了他的座位一眼,回过头在心里腹诽,要是周是问等一下回来要求开窗,我就一巴掌拍飞他!
  
  “你看什么?”沈钎突然对我吼了一句,没错,就是在吼。他从来没有吼过我,我一直把这个归因于我自己行事比较有分寸,现在他终于连我也吼了,我又想,是他自己阴晴不定,不关我事,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我这么一想立马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无耻了,于是正色道:“我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他皱眉。
  
  “我也就随便一看。”我懒懒道。
  
  “与我无关。”他说完这一句,就真的回头不理我了。
  
  我听他这样讲,觉得心情很差。周是问终于回来了,他不在走廊外面收伞,跑到教室里面来弄。伞面上的水花撒了沈钎一脸,周是问没发现,把伞收好后还在过道上甩了甩。我看到沈钎握紧了拳头,觉得他差不多又要发火了,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覆在他紧握的拳头上,他的手很冷,冰冷的冷。刚吃完东西,就算再冷也不该是这个温度。
  
  我又伸出另一手把他两只手都握在手心,在他手背上慢慢来回摩擦,把我手心的温度传给他。他看着我,脸色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自然。
  
  我问他:“你手怎么这么冷?”
  
  他不回答我,只说:“你指甲好长啊,划到我了!”
  
  于是我收回手看了看我的指甲,是有点长了,我不喜欢留长指甲,每次都剪很短,贴着肉剪,好几次一不小心就剪掉一块肉,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长大一点后就明白不管我剪得多短,马上它们又会长出来,明白这个道理之后,我就对剪指甲这件事没那么大执念了。
  
  我笑了笑:“是啊,有段时间没剪了。”
  
  “你的手真好看,细长细长的,像画师的手!”他把我的手重新拉回去,摸着我的无名指指骨赞叹:“这么细,你以后买钻戒肯定得订做,哪有这么小的男戒啊?”
  
  他低着头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我注视着他的脸,这才发现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尾上翘,有点像戏子中的旦角最常化的那种眼形。
  
  “那就带大一点的女戒好了,不过订做什么的听起来也不错。”我很随意的附和。
  
  “王夜熙,开一下窗,马上就好!”周是问在后面说,真是一点没辜负我的期望。
  
  沈钎靠过来把窗户打开了,退回自己座位上的时候贴在我耳边停了停,说:“等一下不许关窗子,叫他天天得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4 章

  “。。。。。。”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吗?我在想沈钎到底是怎样把成熟和幼稚这两种矛盾性格结合得如此完美的!我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我的胃跟着我真是上辈子家门不幸,导致这辈子遇人不淑,摊上我这么个爱逞强的主。
  
  “好了好了王夜熙,冷死了,你把窗子关上吧!”大概三分钟后,周是问拍了拍我肩膀,小声说,班上太安静了,稍微一点声响都能引起前排同学的侧目。
  
  “不行,我很热!”沈钎按住我手,冲后面说道。
  
  周是问没回话,我回头看了看他,他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些什么,有点像是在谱曲子,我对这个也不懂,就问:“你在干什么?”
  
  “写曲子,我现在可以自己创作了!”周是问笑了笑,想把曲子递过来给我看,我忙摆手。
  
  “我也看不懂,你继续写吧,我不打扰你了!”我看得出周是问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我想了想,还是别整别人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何必这么小气,我伸手去关窗子,沈钎立马抓住我手:“我说热你没听到吗?他让你开你就开,我让你开你就不听了?你就这么怕得罪他?你。。。。。。”
  
  他说到一半,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视线不在我身上,而是定在我身后,我回过头,看到耗子就站在我这个位置的窗户外面,脸色也很难看,我不知道刚刚沈钎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开着窗户?你不知道你胃不好不能吹冷风啊?以前疼得进医院的时候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班里太安静了,所以耗子的正常音量在这个时候就显得特别不正常,我估计全班同学都能听到他说的话。
  
  我赶紧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你别急,我出去跟你说!”
  
  “外面冷,你不要出来了!好好在里面呆着吧!晚饭!”他递进来一个袋子,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觉得耗子在生我的气,尽管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显在脸上,但我就是知道,他走的时候抿着嘴,就是生气的样子。他会不会误以为,我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他是朋友,才让他小声的?
  
  又或者他觉得我太小家子气?做事畏首畏尾?
  
  耗子一直都是这样,很随性的一个人,他说话永远不会低于正常音量,永远不会吞吞吐吐,做事也很果决,鲜少见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和耗子之间,最本质的不同,就算是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我也能够在他身上看到自由两个字,颇有魏晋时期“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的风骨。而这恰巧就是我没有的,我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想好了再做,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我把袋子收进抽屉,想出去,沈钎把背靠在后排同学的桌子上,说:“别追了!人都走远了!一会儿班主任来了又得唠嗑我!”
  
  他把话说这么绝,我也不好再坚持。我想耗子应该不会真生我气,下课了去给他解释两句就好了。我坐好,沈钎靠过来把窗子关了。
  
  那节课一下课,沈钎就出去了,快上课了才匆忙赶进来,手上端着一杯牛奶。
  
  “你乘热喝!”他把杯子递过来,对着手不停哈气,说:“外面下雪了,雨夹雪!”
  
  “真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有人在外面欢呼才对啊!”我问。
  
  “都说了是雨夹雪嘛,外面又黑,看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你快喝快喝。”他又把杯子推过来一点。
  
  “你去哪了?”我接过杯子,问。
  
  “去开水房了!班上饮水机里没水了。”
  
  “十分钟怎么够?你跑去的?”开水房在靠近宿舍的地方,离教学楼还挺远的。
  
  “切,你少矫情了!我也不是男主角,这种镜头真是二逼透了!你还是不要脑补那个场景了,一点都不唯美!”他兴趣缺缺地回答我,表情很落寞,他很少露出这么不加修饰的表情,也很久没说这种奇怪的话,今天是怎么啦?
  
  我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也不敢看他,看多了会觉得有点愧疚,心里堵得慌。
  
  他泡了很大一杯牛奶,我喝了一半,另一半用来捂手,冬天坐在教室写作业真是太痛苦了,手冷脚冷,笔都握不好。
  
  “你喜欢喝甜一点的还是味道淡一点的?”他突然问。
  
  “甜一点的吧!味道淡了会有一股腥味。”我说。
  
  “哼!”他用鼻子发出这个音之后就不再开口说话了,估计又嫌我的少爷作风了,可是我本来没有要求,是他自己问我的。
  
  晚上我和沈钎打一把伞回宿舍,进宿舍后,看到耗子在里面等我,带过来几盒药,和一个保温杯,坐在我床上,看到我进来也不说话。宿舍里人进进出出的,有一两个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觉得有点奇怪,但都忍着没问我们两个这是在闹哪一出。
  
  “对不起!”很久,我们同时说,然后我们对望片刻,哈哈笑了。
  
  我跑过去揉他头发,使劲揉,把他发型全弄没了,我看着他毫无形象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走了,搞得我还以为你生很大的气,整个晚自习都在想怎么给你道歉!”我假怒。
  
  “真的?我以为你不想见我呢。”耗子笑了笑说,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大而化小,举重若轻,明明是很酸的话,在他说来,却云淡风轻,一笔带过,半点不拖泥带水。
  
  以前我在十七班的时候,班上很多人都说体育班有个李皓,和谁的关系都好得不得了,连校警都买他的账,谁要想不签请假条溜出去玩,只要跟在李皓屁()股后面就行了,我把这话念叨给耗子听,他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反问:“谁这么搞笑?还跟在我身后偷溜出去?怎么说的跟演无间道似的!”
  
  “你脚好一点没有啊?”我问。
  
  “还是老样子,也不是很疼了,但就是不消肿!”耗子似乎也很苦恼。
  
  我说:“那你这次放假就跟我回去吧!我带你去找深山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好!我给你带的晚饭吃了没?”
  
  “啊?我忘了!”都放抽屉了,忘了带回来。
  
  “哎,算了,是蛋糕,明天吃也可以,天这么冷放三天也不会坏!你吃晚饭没有啊?要不我带你去宵夜吧!”耗子站起来说。
  
  “哎,我吃过泡面了!”我叹气!
  
  “谁让你吃泡面了?”
  
  “我没伞,是别人给我带的,都泡好了,我不要不太好!”
  
  “你没伞不会给我打电话啊!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劳资有什么事没告诉过你啊?就你,什么都放心里不对我说!我今天都看到了,你和你们班人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啊?他们欺负你是从下面班上去的?排外?”
  
  “没有没有,是他们自己窝里反!他跟后面那个置气呢,没我什么事,我就是一炮灰!”
  
  “谁说你是炮灰了?”
  
  这话不是耗子说的,我转身看门外,看到沈钎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个杯子,其实这种有盖的杯子完全不用这么认真的端着,但是就是这个姿势,让我觉得他手中握的东西很重要,远不单单只是一个杯子这么简单。
  
  “牛奶我加糖了!杯子保温效果很好,不用担心会冷掉,你等一下喝了再睡! ”他把杯子放下就走了。
  
  耗子亲眼看完这一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也走了。
  
  那天之后,沈钎就再也不让我给周是问开窗了,每次周是问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之前,沈钎都要吼一句,你在外面凉快好了再进来,不要祸害无辜!
  
  周是问也很听话,还真就在外面呆一会了再进来,真是太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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