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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木(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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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里,只剩皮肤磨擦的声音。
药液染开了,在吕钊的背后留下大片莹莹的光泽,聂闻达的目光一直在上面流连,一刻也不曾离开。
渐渐地,聂闻达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原始的念头开始涌动。
如果吕钊这时回头,一定不会错过他眼中危险的讯息,可惜他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吕钊?”聂闻达轻轻地唤了声。
吕钊没有反应。聂闻达俯下身,拨开他耳边的头发,看见那张明显已经入睡的脸。
“这样也能睡着……”
聂闻达喃喃着,眼神转为宠溺。忍不住伸出指尖划过吕钊小巧的鼻尖,指上药油的味道让吕钊有些不适,下意识在枕头上蹭了蹭,模样像极了正在撒娇的小狗。
聂闻达眼中透出笑意,旋即又转为深沉,只见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吕钊红润的嘴唇,如同看见一块可口的食物。没有迟疑,他低下头吻上那两片薄唇。
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比想像中更加诱人,聂闻达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却没有进一步侵入。
这个时候只适合浅尝辄止,深谙循序渐进之道的聂闻达提醒自己不要心急。
沉睡中的吕钊仍是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已经被人占了便宜。
门外传来响动,聂闻达这才想起纪饶还在外面,心头的骚动也平静了大半,于是从容地为吕钊盖好被子,推门而出。
灯光昏暗的客厅里,纪饶蜷缩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聂闻达走过去,问:“你今晚要住下吗?”
纪饶就像受到了惊吓,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边用力地点头一边结巴道:“我、我要住下!”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聂闻达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你既然在这里,我今晚就不住了,跟吕钊说一声,我明晚再来。”
纪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瞪着聂闻达,脸上的表情跟见鬼时如出一辙。
聂闻达收住笑容,迳自离去。在医院那次他就发现吕钊对纪饶有一丝异样,直觉告诉他,他可以对此善加利用。
第四章
次日,宏达贸易,总经理室。
罗跃奇趴在聂闻达的办公室上,无聊地把玩桌上的钢笔,时不时还看看墙上的挂钟。
九点零五分,聂闻达迟到了。在他最急着找人的时候,聂闻达居然迟到了!罗跃奇忿忿地在稿纸上打了个大叉叉。
九点二十分,当罗跃奇第N次尝试拨打聂闻达的电话时,聂闻达终于出现了。
“你在搞什么?居然这么晚才来!”
一大早就被人如此劈头盖脸的责问,聂闻达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你吃错药了?这么早跑过来。”罗跃奇向来是日上三竿才出被窝的大少爷,出现得这么早实在少见。
“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聂闻达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脱去身上的西装外套。
罗跃奇立刻狗腿地接过外套,帮聂闻达挂进衣橱里,然后可怜兮兮地说:“老头子逼婚了,帮我想个办法躲过去。”
“逼婚?不是年前才逼过吗?又来?”罗跃奇要献殷勤,聂闻达也不客气,直接指了指桌上的杯子,示意他给他倒杯水。
罗跃奇翻了个白眼,还是老实地拿起杯子,边倒水边说:“老头子相中那女人从国外回来了,主动提了结婚的事。”
“她不是一直不想太早结婚,为什么突然又要结了?”
“鬼才知道为什么!”
罗跃奇的婚约由来已久,那时他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而现在他又不想告诉家人实情,所以根本无法拒婚。随着年龄的增大,结婚一事不可避免地被提上议程,他想躲都躲不掉。
聂闻达出起了主意:“那就说目前事业为重,过两年再提就是。”
“这个理由去年已经用过了,老头子一直都说男人要先成家后立业,现在女方同意,他是求之不得。”将水杯塞进聂闻达手中,罗跃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可是你的婚姻,你爸爸就算再独裁,也会问问你的意见的。”
“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都是决定好了才来通知我,问个屁呀!我还想多玩两年,这下真是要命了……”
“那你究竟是不想结婚,还是不想现在就结婚?”聂闻达放下杯子,突然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人。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如果你不想结婚,那就告诉你爸爸你喜欢男人;如果你只是不想现在结婚,那就直接去找你的未婚妻,告诉她你要晚两年再娶她。”
聂闻达说得云淡风轻,罗跃奇却急得青筋爆起。“这是什么鬼办法!”
“你又想跟男人鬼混,又不愿放弃跟女人的婚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聂闻达冷哼了一声。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难不成跟家里人说我喜欢男人,要找个男人过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跟男人过一辈子?你以自己的天性为耻吗?”
“难不成你就引以为荣了?那你为什么不向你爸坦白你喜欢男人!”
气氛突然冷到冰点,聂闻达与罗跃奇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没了声音。
好半天,聂闻达才缓缓吁了一口气,说:“我现在不向我爸坦白,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如果哪天有个男人能让我觉得非他不可,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我要跟那个男人过一辈子。何况,就算我没有遇上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去找个女人结婚的。”
“你疯了。”聂闻达的想法罗跃奇实在不敢苟同。他就算玩得再疯,也从没想过要脱轨而出,去找个男人过一辈子。这个跟性向无关,而是压力的问题,成为其它人眼中的异类,可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只是不想勉强自己。”聂闻达比较坦然。
“如果碰不上让你死心踏地的男人,你就独身一辈子?”
“当然。”
聂闻达以前从不说长相厮守这种话题,如今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罗跃奇不由得疑心渐起。“你现在遇上这个人了?”
一瞬间,聂闻达的脑子里闪过吕钊的脸,让他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对吕钊的感情也许还没到那一步,但是聂闻达知道那个孩子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见状,罗跃奇走到老友面前,仔仔细细将他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聂闻达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于是问:“看什么?”
罗跃奇突然伸手捏住聂闻达的下巴,将他的头扭向一边,于是他脖子上的几道红痕立刻从衣领下曝露出来。很明显,那些伤痕出自某人的指甲。
“玩得这么猛?谁弄的?”
“你管得太多了。”拍开罗跃奇的手,聂闻达飞快地拉好自己的衣领。他可不想坦白自己昨天在吕钊那边受了刺激,最后不得不另外找人消火的事情。
“说起来……你最近好像都没回家住。”聂闻达的反应让罗跃奇的疑心更重了。
“你去过我家了?”
“嗯。前天去了,你不在。你不会真的找到梦中情人了吧?”
聂闻达一人在外独居,罗跃奇有时玩得太晚不方便回家,就会去他家借住,所以聂闻达给了他一把钥匙。本来聂闻达玩到夜不归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刚刚听到他的真实想法,罗跃奇自然会有些联想。
“我这几天住在吕钊家里,他受了些惊吓,我陪陪他。”
“吕钊?那个砸坏你车的小朋友?”聂闻达的回答让罗跃奇大跌眼镜。
“他不小了。”聂闻达纠正。
“你们……”
“昨晚不是他。”聂闻达再次纠正。
“你到底在搞什么?”罗跃奇没有错过聂闻达眼底闪动的光芒,那是猎人见到猎物时兴奋的眼神。“吕钊对你来说太小了,而且他也不喜欢男人。拿来说笑可以,动真格的可不好!”
“谁说他不喜欢男人?”聂闻达笑了。
“他喜欢男人吗?”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我这里你就别操心了。”说完,聂闻达按下内线电话,吩咐秘书给自己送资料,间接宣布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
事情没有定论,他不想太早拿出来讨论。
☆3000bl★3000bl☆ ☆3000bl★3000bl☆〖三千阵〗
吕钊起晚了,因为聂闻达没有叫醒他。
说来真是丢脸,自从聂闻达住在他家之后,他每晚都睡得很沉,早上聂闻达起来后会将他叫醒。而今天,没有人叫他。
火烧眉毛似地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吕钊才发现,不该在此时出现在他家的纪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取代了平时坐在那里的聂闻达。
“你醒啦!”纪饶看见吕钊,立刻高兴得站起来。
吕钊不自在地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既没梳头也没洗脸,连衣服都没穿好,顿时惊得逃回了房间。他一直都希望纪饶无论何时看到的都是他最好的一面,可今天他却这么邋遢地出现在他面前,真是衰到家。
“怎么了?”不明所以的纪饶追到吕钊的房门外。
“没什么!你等等,我就出来!”手忙脚乱地穿戴整齐,吕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镜子,只好凭感觉用手指耙了耙头发,然后拿衣袖狠狠地擦了擦脸。
门外的纪饶等得不耐烦了,一边使劲地敲门,一边高喊吕钊的名字。就在他豁出去准备撞门的时候,吕钊终于低头走了出来。
一把捉住吕钊的双臂,纪饶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什么事?”吕钊一头雾水。他只是进去整理一下,纪饶却搞得像碰上人口失踪。
“你……”
“什么?”吕钊瞪大眼睛看着表情奇怪的纪饶。
“那个聂闻达……”
“怎么?”一想起聂闻达是为了什么事住到他家来的,吕钊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
见到吕钊如此反应,纪饶也跟着满脸通红起来,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对你……”
“什么?”
“他是不是想对你干坏事呀?”纪饶鼓起勇气,一阵大吼。
“什么……坏事?”吕钊彻底胡涂了。
“他……他昨天……”
不知道纪饶到底要说什么,吕钊疑惑地问:“他昨天怎么了?”
“我看见他亲你了!”
“什么?”纪饶的话就像突然投来的重磅炸弹,吕钊觉得自己被炸傻了,僵硬地站在原地,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你欠了他的钱,他是不是想借机会欺负你呀?我看新闻,好多这种变态……”纪饶又开始自说自话。
“你说什么?”吕钊打断他混乱的说话,问:“聂闻达做什么了?”
“他亲了你!他帮你擦药的时候你睡着了,我看见他亲你了!”即使纪饶未经人事也多少知道些皮毛。男人之间的亲吻会牵涉到何种赤裸的企图?光是用想的都让他觉得无比羞耻。
相较于纪饶的激动,吕钊倒显得毫无波澜,只是呆呆地站着,然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纪饶说的事他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只是那句“好多这种变态”,就像尖刀一样钻进他的脑子,扎痛了他的神经。
他也偷亲过纪饶,他也是变态……
“吕钊?”纪饶以为吕钊吓傻了,于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吕钊猛地回过神来,拼命挣开纪饶的束缚,就像不小心踩到滚烫的炉渣。
“你一定看错了。”吕钊的话里没有疑问,倒像是一种偏袒,只是他分不清是在袒护聂闻达还是在袒护他自己。
迟钝的纪饶没有瞧出其中的端倪,只是一个劲儿地肯定自己所见非虚。
一阵腿软之后,吕钊重重地跌坐在地板上,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瑟瑟发抖。
“吕钊!”
纪饶担心极了,连忙跪在吕钊身边,想扶他起来,却被他僵硬地挡开。吕钊蜷缩着,如同遇袭的蜗牛。
“都是我不好!如果你不帮我背黑锅,也就不会欠聂闻达的钱了。他对你肯定没安好心。怎么办?他一定会害你的!”纪饶急了,眼眶红红的,一脸悔恨。
吕钊把头埋在膝间,神情恍惚地看着纪饶的一举一动。
“没事的。等我把钱还上了,就没事了。”他说。
“对啊!”纪饶突然跳起来,恍然大悟道:“欠他钱的是我!我这就去告诉他,只要我把债还清,他就没理由再打你的主意了!”
说是风就是雨,纪饶不等吕钊反应过来就向门口飞奔而去。
“纪饶!”
这个傻瓜!
吕钊生平第一次对纪饶的迟钝感到愤怒,他欠聂闻达的早就不是一万、两万了,他要拿来什么来还?
纪饶快要气疯了,埋着头使劲往前冲。吕钊和他从小玩到大,他从来都是以保护者自居,如今被保护的那个,却要为了他这个保护者承受如此大的侮辱,这要他如何忍得下去。
聂闻达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纪饶好恨自己昨天没有冲过去给他两拳,让他再也不敢随便欺负吕钊。
可他为什么没有冲过去?
纪饶记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发抖,然后什么也没有做。
车是他砸的,钱是他欠下的,吕钊是被他给害了,说来说去,罪魁祸首就是他纪饶。吕钊会被欺负,归根结柢就是为了他纪饶。他纪饶就是个没有用的窝囊废!
“纪饶!”
吕钊一阵狂跑,终于追上双眼发红的纪饶,顾不得街上人来人往,他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向前一步。
“别拦我,我要去跟他说清楚!”
“你先别急!你确定没有看错吗?”一定是弄错了,聂闻达看上去完全正常,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也许他只是帮他赶走脸上的蚊子,根本不是在亲他。
聂闻达怎么会看上他?一个只知道向他借钱的笨蛋。
“我没看错,他就是在亲你!”
纪饶嗓门大,吼一句半条街的人都能听见。吕钊难堪得脸都绿了,气道:“你小声点!”
没见过吕钊如此又急又怒的样子,纪饶愣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没发现吗?”
“什么?”吕钊不明白。
纪饶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而后声若蚊蝇地来了一句:“聂闻达看你的眼神一直都不对劲,你向来敏感的,怎么都没发现?”
“你想说什么?”
“他最近一直住在你家吧?昨晚他说今天还会去你那儿。”
纪饶意有所指的几句话听得吕钊心头一阵抽搐,一时间却又找不出话来应对。
“你被他胁迫了?”纪饶再次恍然大悟,“他用钱的事来威胁你了?你不会因为还不上债,就、就……”
“你在胡说什么!”吕钊彻底恼了,纪饶居然会做出这种猜想,真当他是个变态了?他根本……
等等,根本什么?
吕钊傻了,他发现自己无法为是否“变态”这件事提出任何反驳,他喜欢纪饶,而且还亲过他,不管聂闻达是不是变态,他都已经是个变态了。吕钊的心里有些发凉,寒得他全身直打哆嗦。
见吕钊的脸一阵白过一阵,纪饶不禁担心起来。
“吕钊……”
“呃!”
吕钊打了一个嗝,他紧张过头了就会打嗝。
“你别急,我这就去告诉聂闻达他的车是我砸的,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纪饶以为自己说中了事实,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这次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吕钊受半点委屈,就算背上一身烂债他也不在乎。
“你等等!”吕钊还是揪住了纪饶的衣服,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拦他。“你以为我会为了还钱把自己给卖了?”
“……”
“好,我们现在就去找聂闻达说清楚,让你看清楚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买卖!”吕钊本不想跟着纪饶一起冒傻气,可是他不愿意纪饶对他有任何误会,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产生误会。
听吕钊这么一说,纪饶感觉松了口气,他想解释自己不是要证明吕钊做过什么,只是不想看他吃亏。可没等他说上话,吕钊已经扯着他的衣袖,飞快地往聂闻达的宏达贸易公司走去。
因为吕钊他们被罗跃奇带进去见过聂闻达一次,所以柜台的接待小姐这次没有拦阻他们。不凑巧的是聂闻达刚好在开会,他们只能坐在外面等候。
宏达正是上班时间,员工们都在埋头工作,办公气氛十分严肃。纪饶坐在待客的沙发上,慢慢有些不自在,于是站起来来回回走动两下,而吕钊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你还好吧?”纪饶忍不住问吕钊。
“我去上厕所。”吕钊摇摇头,突然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纪饶却像影子一样挥之不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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