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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花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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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情夜
寒夜，霓虹跳闪的街道上，颜铭一个劲地奔跑着，直到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猛烈扑入这个人怀中，胸腔内那颗飞速鼓动的心才恢复平静。只有天知道刚才那种形势下，颜铭有多么希望他出现，结果他就真的出现了。
「快跑——快跑——」颜铭紧张地说。此刻站在寒风四起的大街上，他身上只穿着那个金发男的灰色风衣外套，衣摆的长度抵达了他的膝盖。刚才在一片混乱中他设法解开了手上的手铐，原本的衣服已经被金发男撕破，再也不能穿，情急之中只能抓住搭在沙发上的某件亚麻长风衣穿上。
所幸金发男是个有品味的男人，这件长风衣穿在颜铭身上，颜铭并不觉得掉自己的身价。
「有没有受伤？」路筱搂住颜铭的腰，紧紧将他拥抱，担心地问，喷洒在他面颊的呼吸浊重。「快告诉我有没有受伤？」如果颜铭有受伤，路筱一定会转身去杀掉那个金发的男人。不管那个金发男是何方神圣，不管杀掉他会招致什么样的结果。路筱都会马上义不容辞地去做。
「没有耶……」颜铭笑。
「你还笑？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路筱紧紧搂住这个不知危险以至于深陷魔鬼手中的男人，他一定不会明白刚才路筱有多紧张他被那个金发男伤害。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不会有事。」颜铭撒娇地看着路筱汗津津的脸。刚才他一定为颜铭担心不少吧。所以就算虚惊一场，颜铭也还是觉得这个夜晚并不讨厌。因为这个夜晚又证明了，路筱有多么在乎他。路筱说过，路筱的眼睛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颜铭凝望着路筱深邃得像暗夜大海的灵动眼睛，不管它们多么璀璨、睿智、优美与充满火光，这双眼睛的主人却说它们只看得见颜铭一个人。颜铭知道，这样的「只看得见」是仁慈的神赐给颜铭的福气。「我知道你不会扔下我。」
「你知道？」路筱却不能负荷颜铭这样的冲动行为。明明刑警厅对整个厅部都下令，不准任何人去那家夜店追查蛇项链的事情，他却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偷偷跑来。今晚路筱在接到赵志枫电话，得知他只身闯入虎穴的那一刻，简直是担心得心脏快要炸开！
「你知道那个人是做什么的，有多危险？以后我不准你再这么冲动行事！」路筱在风中大吼。
「我……」颜铭感到路筱生气了，低声解释：「我只是想尽快摸清这个组织的底细，早点解决这件事。我不想你总是纠结那条蛇项链跟你哥哥的关系。」
「那也不觉得太冲动了吗？你要是受伤，我会是最痛的那个！以后不准再这么鲁莽行事！」路筱板起了脸，放开了颜铭，快速拉开宾士车门走上了车，厉声喝斥颜铭，「赶快上来！」
「……」颜铭眼神一怔，瞬间也变得有些生气。他并不觉得这个晚上自己错了。他乔装打扮来查案，本来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只是他运气不好，遇上了危险的尤特跟尤特的主人。
可是这样的相遇也没有什么不好，起码可以让他知道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这个敌人对路筱兴趣浓厚。日后颜铭必须要更加小心地行事，才能用自己的双手来守护路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颜铭以为路筱懂得。可是颜铭不得不承认，路筱对他的保护欲越来越浓厚。如同上次路筱在京都要他退出这个案子一样，怕他受伤。
但今晚的颜铭不是争强好胜。颜铭只是想要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对这个病痛的世界。两朵托生在一起的莲花，应该一起长在污泥中。
等不到颜铭上车，「我叫你上来！」路筱又说了一次。颜铭立在车边，没有动。
「不然你是想他们追来，再把你抓回去强暴吗？如果不是我来了，你知道今晚你会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路筱光火地骂说。
颜铭这下子才上了车去，在一片沉默中，生气非常地大力甩上车门。
银色宾士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快速开出了红灯区。尤特跟尤特的主人没有追来。一路上，路筱都没有说话，沉默开车。颜铭也选择噤声。沉默是剑，刺穿往日他们之间维系的温情。
车子最后停在了北区的兰河边，河面上的吊架在夜里璀璨闪亮着，像一条拱形的暗夜彩虹，七彩放光。
车窗外的冷风吹过。车子挂档器旁边的格槽里放着一副蓝色毛绒手套，手套背上有毛绒绒的兔子头，可爱得要命。
颜铭看着那双手套，确认了那就是自己买给路筱的幼稚东西后，才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双卡通小兔子手套移开。生气的心脏忽然就停止了爆炸。填满心脏的不再是不甘跟愤怒，而是甜甜的幸福。
猛然地，颜铭想笑，因为原来路筱这样酷帅的男子汉整天都把这双手套带在了身边。从香港带到纽约，从纽约带到京都，又从京都带回香港，简直是不管去哪里，都随身携带。
颜铭当初买下这滑稽手套的时候，一半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一半是担心路筱因为颜铭有了小小残疾的手到了冬天会经不住寒冷而被冻得疼痛。颜铭当初以为他不会戴的，只会敷衍地接受下来，之后就再也不会拿出来。
可是现在看起来路筱很喜欢这副长着可爱兔子脸的手套，他整天都将它们带在身边。
因为这一幕，颜铭都没有生路筱的气了，可是却不想做那个先开口言和的人。颜铭转头，把下巴支到车窗边，假装眺望窗外的夜景。颜铭在等，路筱对他的纵容会抵达什么程度。他没有失望。路筱从不失望。
静止的车厢内，隔了片刻，路筱关心地问：「他们碰了你哪里？」
「……」颜铭不回答。
「如果太过分，我现在马上回去一枪打爆他们的头！」路筱再一次拿出了银光闪闪的漂亮手枪。也许现在就这么冲过去杀掉那两个身份不明的危险男人，不是明智之举。一个国际刑警应该具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与忍耐力。可是当牵扯到颜铭，路筱一丝理智都不愿意保持。
「告诉我。」路筱心疼地说。路筱今晚其实并没有太生气颜铭只身独闯虎穴。路筱自己也在心里打算找个时机，背着上面的意思去探查案情，没想到颜铭的脑袋瓜比他转得更快。
让路筱生气得难以自己的是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碰过了。路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金发男站在路筱的胯部，大分开了颜铭形状纤美的腿。路筱不知道金发男对颜铭做了什么。
「花豹，告诉我今晚的你有没有被人欺负。都是我不好，抱歉，对不起，我来晚了，如果我没有告诉你我哥哥的事情，你也就不会这么为我去犯险……」路筱的语气忧伤，像是在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颜铭，所以才会有这样事情的发生。
面对车窗吹风、夜景的颜铭没有一下子就回头去，他对着眼前漂亮的景色微笑，聆听着路筱对他的道歉。他无比享受这样被路筱在乎着担心、宠爱与纵容的甜蜜感觉。
「那个金毛欺负你了？」路筱吞着喉咙问，口吻寂寞，「我……应该来得早一点的……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觉得你跟过去有任何不同。」得不到回应，路筱变成了一个越说越笨拙的傻瓜。
「白痴，什么都没有做啦。你想太多了。」颜铭终于不再觉得让路筱为自己担心是件快乐的事，回头吻上他的唇，要他放心。「你出现得刚刚好，我只是被剥掉了衣服而已。」
「……真的？」路筱端着颜铭的脸，确认地问。
「绝没有骗你。」颜铭说。
「那……真好。」
「当然。」
「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紧张跟生气。」
「我明白。」
「所以……」路筱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心刚才经历的崩溃。知道他心爱的人没有被别人碰触，他的热血澎湃。「那，让我确认你还是属于我的，好不好？」路筱野蛮地扯开颜铭身上的风衣，纽扣飞溅在车厢中。
寒冷的冬天夜晚，停泊在河边旷野的宾士车车窗升起，暖气在幽闭车厢里渐渐上涌。
颜铭赤身裸体地被路筱压在放倒的副驾驶车座上。雪白的身体像深海鱼类一样发出银光。
轻轻压在颜铭身上，「他们摸你这里了吗？」路筱吻着颜铭纤细的脖子，抬手抚摸颜铭细小的乳粒。
「当时你挣扎没有，想起我没有？」路筱多么想颜铭告诉他肯定答案。路筱想要知道在这件事上路筱是颜铭的唯一：「告诉我，告诉我那种你想被我宠爱的感情，让我心安。」
「呜……筱……」细小的乳头被粗糙的指腹亵玩，刺激的电流从胸前挺立的两点散开。颜铭渐渐浑身舒服地斥满酥麻感。
乳头在男人的手指中被点燃，无形的火焰炙烤着颜铭。「我想了，我害怕地想，要是筱来救我就好了。」颜铭抖颤地说。
「铭，答应我不准再这么冲动了……」路筱顺着颜铭伸直的脖子一路吻下去，舔过颜铭的锁骨，咬上已经被自己的一双大掌分别揉捻得挺突的乳头，交替含吮着。
同时，还将空出的手伸去抚摸颜铭腿间嫩滑的巨根。
「……嗯……我答应你……」颜铭模糊地答应着。
「你要知道你只能被我一个人占有。你的这里是我的……」路筱醉心地舔着颜铭的乳头，一次次撩动舌面摩擦乳头周围的乳晕，用黏滑的唾液润湿颜铭美丽的敏感地带。
细密的亲吻雨下，「这里也是我的。」路筱越发握紧颜铭抬头的炽烫欲望。
颜铭发出酥麻的呻吟。伴随腿间昂扬不断地被加快套弄动作，颜铭就要抵达快感的顶峰。「嗯……呼……」当两只乳头都被路筱温热的唇含吮得晶亮放光，「啊啊——」颜铭低喘着在路筱的手中抵达顶峰。
极度的快感让瘫躺在车座上的他不住的颤抖着，茫然地抬头吻了路筱的嘴唇一下。路筱立刻热切回应，深吻住他探来的唇。热切的两张口对接在一起。灼热的吐息在来回被传送。
颜铭的手伸向了路筱的西装裤子拉链，拉开后，牵出一根涨挺的肉柱熟练爱抚。路筱旋即为这样的爱抚失去控制。「唔……」恋人热切的手指在自己的阳物上滑动。快乐的感觉让路筱想要将他吞下去，用被他深吻的这张口、或者又用被他套弄的这根勃发。不管是什么方式，只要能确认他是属于自己的就好。
颜铭感觉到了手中东西的膨胀，精神地站了起来。颜铭为这般滚烫的欲望雀跃不已，坚定地认为这是路筱爱他的热情证据。
颜铭一次次地火辣套弄着路筱的雄伟，听到路筱哽咽的像兽一样发情的声音，更是用手指去摩擦路筱敏感的湿润蜜口。
弯腰伏在颜铭身上的路筱开始不可控地摆动腰部，逐渐升温的灼热岩浆在他的下腹部肆虐，急于寻求迸射的出口。
「我想在你里面高潮。」路筱离开颜铭的唇，喘息着说：「我想用最狂情的力道摇晃着可爱的你，跟你一起去。」路筱一面说，一面将颜铭射精过的根体握住，轻柔地搓抚，让颜铭发出「啊嗯啊——」的放浪呻吟。
「嗯……让我们一起去，筱……给我……」颜铭主动打开了自己的双腿，几乎是要自己牵着手里的那根勃发插入自己的身体。
「呼……」汗湿的身体和粗野的呼吸，不时夹杂着低沉呢喃的喘息声，快要让两人变成他们本来的样子。
一分钟不到，暖气开房的狭窄车厢内，路筱跟颜铭再次变成了堕落的野兽。「进来我里面，帮我忘掉今晚我有过的恐慌，用最绝对的方式告诉我，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颜铭渴求着路筱。
「……」路筱抬起了颜铭光滑的雪臀，看见他美丽的肉穴已经黏上了黏液。那是路筱的东西。「你好美。」路筱重喘着，刺入了颜铭的柔软地带，击中蹂躏颜铭某个敏感的渴虐地带。
颜铭摇着腰吸纳路筱，漂亮的脸上充满了情欲的醉态，被窗外月光一晒，像污泥之中开出的艳花。
颜铭痉挛着双腿，承受路筱在他肉穴中激烈的冲刺。心脏兴奋得炸开来了。难以言喻的快感在身体四周游走。
路筱坚挺的肉棍深埋在颜铭的体内。颜铭被路筱摇晃得头晕目眩。宾士车的车座发出嘎吱的声音。
在那嘎吱声中，颜铭清楚地听到自己的私处被男人的炽热抽送的黏质吞吐声。男人说全世界只会这样拥抱他一个人。颜铭羞耻地为这种感觉兴奋着。身体跟心灵都在为男人沉醉着。
半个多小时前被陌生人侵犯的恐慌完全消失。记得的只有跟心爱之人结合在一起的安心感。
「铭，我们一起高潮……记得这种感觉……」路筱结实的麦色腹肌颤动得厉害，英俊的脸蒙上情欲的水雾，深埋在颜铭体内的欲望律动越来越快，直至……「铭……铭……好舒服……」
颜铭体验到无法言喻的潮湿快感。两人的身体融化为一体，被湮没在黏湿与温暖的同化感中。
就这样紧紧拥抱，一起迎来欲望极点，一起坠落在快感中。
忘掉一切将来的危险，忘掉一切过去的孤单。
路筱只想拥有颜铭。颜铭只想依赖路筱。
就是这样的情感上下停泊在美丽河滩边的宾士轿车内的喘息声一直未停止上演。
在这个城市，失去了一切的人以及被抛弃了的人相拥在了一起。而这样的相拥不是为了互舔伤口，只是因为心意相连。
◇
冷雨又降了下来，每一场雨都让季节变得寒冷许多。
路筱关掉了宾士车的雨刷，在医院门口的临时泊车区停了车。也许是错觉，路筱总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有人在跟踪他，可是四处探望，又看不到什么可疑人物。他告诉自己，搞不好真的只是错觉而已。自从颜铭被金发男抓起来的那个夜晚过去，路筱的神经就变得紧张。
走进北区的综合医院，路筱摘掉自己手上戴着的小兔子手套。护士小姐们看见他的手套，露出难掩的笑意：「什么啊，这么帅的大帅哥竟然戴这种手套？」「真是个长不大的男人啊。」「噗，听说他还是个威风的刑警呢……」
路筱对她们的评价置若罔闻，眼神淡漠，安静地等在整形科的门诊室里。由赵志枫介绍的医院负责人昨天打了电话给他，告诉他，他左手食指的骨折可以挽救。
此前路筱受伤后曾在这家全国医疗水准最先进的医院接受过治疗，当时是被这里的医生告知那根手指是永久性骨折，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没想到现在情况有了转变。原因是因为这家医院最近来了一个医学奇才！据说是一个在十五岁就为人成功做了整容手术的一个厉害角色！
「你好，请问是路警官吗？」外形漂亮、气质特别得无可名状的男医生不久后便为他来到。
「嗯。」路筱礼貌地站起身来。
「我是整形科的医师亚芙，医院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我也看过你的手部CT，想你的手指我可以医治。」
「真的……吗？」路筱有点不相信的小小惊喜。因为此前已经看过很多位医生，都说那根小食指的骨折无法恢复。
「嗯，只要做一个穿刺脊髓的小手术。很快就可以结束。」男医生笑着说，「我先带你去手术室。」
「好。」路筱答应了。
男医生带着路筱去了手术室，有两个用口罩遮住嘴的护士跟了上来，路筱感到气氛有点奇怪，试探地问：「请问这个手术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小时都不到。」
「医生你刚才说你的名字是……」
「亚芙。」
路筱还要再问什么的时候，这名亚姓医生已经带路筱来到有各式医学设备仪器的手术室里。路筱敏感地闻到了刺鼻的药味。不同于这间手术室外的消毒水味道，这间手术室的味道怪异得特别。当这个亚医生越靠近他的时候，他就越能闻到这种怪异的药味。
「骨折多久了？」
「半年了。」
「是被子弹擦伤吗？」亚医生安排路筱坐上手术床，轻轻问。他的五官长得很漂亮，光看外貌，路筱并不讨厌他，可是路筱总是凭直觉觉得他跟路筱想知道的事情、想查探的人有紧密联系。
「是的……」路筱回忆着那次受伤的情形。飞速的子弹擦过食指指骨。红色的血像泉水一样不断涌出来。路筱感到穿心的疼痛。站在他身边的颜铭看到后，马上就哭了。
路筱骗颜铭说，不疼的。可，其实真的很疼。不过，要是受伤的人是颜铭。路筱会遭受比这根断指更疼的伤痛。
「伸出来让我看看好吗？」亚医生要求路筱抬手，他好帮路筱检查手指。
路筱伸出了右手，凛冽的眼角收拢，忽然问了一句：「亚医生知道我们员警厅最近在侦查的变态怪医杀人的案子吗？」
亚医生在听完这句疑问后，神色大改，故意装作很平静地回答：「看了新闻。觉得很残忍，希望你们警方能很快侦破这个案子。」
「嗯，我们会努力去寻找各种线索的。」问话的时候，路筱跟这位医生的手接触在一起，所以路筱察觉到了他的手指在打颤。他一定跟这件案子有关！路筱将这点发现铭记于心！
手术结束，路筱从医院离开，顺便打听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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