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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太阳急着下山，昏黄的光罩着小村庄，一片祥和。
女人们在家开始洗菜刷锅，准备做饭，男人们敞着衣裳，扛着锄头往家走，路上说说笑笑，好不自在。
黑夜刚刚降临，王二才牵着自家的黄牛慢悠悠地晃荡回家。三间青灰的瓦房孤零零地立在村角，远离了村里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噪音，倒别是一番安宁。
王二把黄牛栓进屋里。三间瓦房，一间小屋住人，一间大屋做厨房，剩下一间，空着也是空着，干脆拿来给阿黄做牛棚，倒省下一笔费用，阿黄住得舒心，干起活来也更加卖力了。
王二走进厨房，看到簸箕里还剩俩大白馒头，早上晒好的萝卜干，刚才王婶给掰的玉米棒子，嗯，刚好一顿晚饭。于是挽起衣袖，开始烧水做饭。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王二拍拍肚皮，饱了。麻利地洗好碗筷，收拾完厨房，又慢慢溜达进牛棚，添些干草和清水，没事干了的王二搬了板凳坐在小院子里发呆。
十月的夜里已经有了一些冷意，但他又不愿意这么早就睡觉，回想着白天老张抱怨自家媳妇唠唠叨叨，老李希望明年收成更好，这些琐事倒也让人感到充实，过日子嘛，谁家不是这样。王二咧咧嘴，觉得自己过得也挺不错。
感觉时间上差不多了，王二关好门窗，走进了里间的瓦房。用毛巾就着冷水擦了擦身体，他打了个哆嗦，再过两天就不能这么简单了事了，得烧热水洗，这就是王二不喜欢冬天的地方，太麻烦了。
光着膀子爬上床，裹紧被子的王二伸着手指算着，嗯，今天是第四天，该那什么了。
他把右手伸进裤袋，轻轻地握住体积庞大的自家兄弟，有规律地上下捋动着，不一会儿就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王二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漏进来的点点星光，捏捏下身的肉棒，已经有稀稀的液体冒了出来，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射了出来。
呼出一口气，王二翻了个身，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婶是村长的媳妇，因着和王二还有一点亲戚关系，所以在王二父母病逝后就尽量的照拂着这个远亲，平时种的蔬菜什么的也都留一些给他送去。
好在王二还算勤快，一头黄牛和两亩地都被他管理得很好，一亩种了果树，一亩种了庄稼，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要养活，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王婶提着一篮子白菜莴苣来到王二家，看到王二正坐在院子里整理才从树下摘下来的水果，一地的梨和李子，还有地里收回来的玉米、大豆、红薯和花生。
「婶子，你来啦。」王二笑着停下手里的活儿，接过了王婶手里的篮子。
「嗯，来看看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不？」王婶看看这一地的东西，不无担心道。
「没事儿，这两天不下地了，我就在家清理这些，快得很。」抹抹脸上的汗，王二心情很不错，「今年收成好，等我把这些卖个好价钱，回头给叔买几瓶好酒。」
「呵呵，那你叔肯定高兴。」王婶找了块干净的地坐下来，帮着王二一块儿分类装框。
「二啊，你…到底打算啥时候娶媳妇儿啊？…不是婶说你，都三十有四的人了，别人到你这岁数，孩子都快结婚了…你就真没个喜欢的人？」
王婶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问王二了，没办法，他确实也挺大的了，这样已经很不好找对象了，曾经是想要给他介绍的。
王二停下手里的动作，「我一个人挺好，干什么再找个人，多个负担，凭添麻烦。」王婶皱皱眉，就是这样的回答，才慢慢耽搁了下来。
「你呀，难道就准备自己过一辈子，老了也没人养老送终？」
「嘿嘿，我能给婶子您养老送终就行。」王二贼贼地一笑，逗得王婶也笑了起来，这才算跳开了话题。
有了王婶的帮忙，王二提前做完了今天的活儿，王婶顺带给他做好晚饭，才又匆匆回了家。
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吃着面条，王二回想着自己这三十来年的情感经历，真的是一片空白，没有喜欢的人，也从没有姑娘对他表示好感，每天过着规律的生活，他还挺庆幸没有别人的打扰呢。
按理说，一个未婚男人，有三间瓦房，一头黄牛，还有地，每年的收入也还不错，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应该也还不至于沦落到没有一个女人青睐的地步吧，可真就有那么怪的事，王二甩甩头，不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02
清晨，空气清新，男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出去干活了。
因为夜里终于收拾好了瓜果蔬菜，王二起得比平时晚了一点，他打开门，被院子里的一个高大身影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王二警惕地看着他。
「额，你是王大哥吧，我叫刘民。嗯…是王婶送我来的，她有点事，说马上会过来的。」魁梧的男人红着脸，十分尴尬。
「哦，那怎么不敲门叫我，外边挺冷的，进来坐吧。」王二边说便把刘民叫进了屋。
「王婶说你忙了一天，挺辛苦的，让你多睡睡，她说马上就回来的，我多站会儿也没事，呵呵。」刘民不好意思似的摸摸脑袋。
王二这才开始注意起这个人来，穿着军绿色的大衣，泛白的牛仔裤紧紧地套在腿上，小板寸头显得人很精神，看那双手，也是个干过活的人。
这人端正地坐在板凳上，垂着头，低着眼，好像十分局促，也是，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呢，王二笑了笑，拍拍他的肩，「别紧张，是王婶有事儿和我说吧？是和你有关的？」
刘民点点头，只希望王婶能早点来，结束这尴尬的场面，毕竟，要他一个陌生人和王二说这件事，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咦，二已经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说曹操曹操到，王婶进了屋子，看到两人已经坐在一起，就走了过去，对着王二介绍起来。
「这是刘民，比你小5岁，隔壁村的，他母亲曾是我的好姐妹来着，这孩子也挺苦的……哎，和你一样，父母去世得早，他还有个妹妹大学刚毕业，他把妹妹供到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咳咳，现在没什么负担了，就想回老家找点活干，不出去了。」
王二给婶子和刘民各倒了杯水，坐下来继续听，想着下面应该就是重点了。
「嗯，是这样的，他家的地啊房子什么的早在他们离开时就卖了，现在呢，也没地方可去。我想着你不是一个人嘛，房子也还比较空闲，刘民这孩子很实在，也能吃苦，有他帮你，你也能松活点不是？」王婶说着扯扯刘民的衣角，刘民赶紧点点头，「嗯嗯，是啊王哥，农活什么的我都能干，我还能帮你洗洗衣服，做做饭…」可能是太紧张了，刘民说到后面自己都脸红了。
「你看呢，二？」王婶问着王二，那架势好像如果他不答应就会怎么样似的。再看看刘民，他睁大眼睛，嘴唇咬得紧紧的，满怀希望地看着王二。
王二露齿一笑，「行！王婶带来的人怎么会不行，嘿嘿。」
听到他的回答，二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刘民，他站起来，对着王二深深地鞠了一躬，「太谢谢你了，王哥！」
王二赶紧站了起来，「没事，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多一个不多，等会我和你一起去把行李搬过来吧，收拾好了今晚你就能睡个好觉了。」
刘民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帮王哥干活！


03
王二和刘民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还是住在一个屋里，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不方便，大家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白天，刘民有时和王二一起下地，有时在家收拾打扫，还在院子里开辟出一小块地来种些辣椒、葱、蒜什么的，倒真是做到了自给自足。
因为刘民的到来，王二终于开始烧热水洗漱了，夜里，两人光着身子在屋里相互擦洗着。王二瞅着刘民的老二调笑，「嘿，不错啊，那活儿挺大的哈~」
刘民羞得红了脸，虽然和王哥已经比较熟了，他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捂着下体，他背过身子，扭头催促着，「王哥，你快点擦吧，冷~」
王二嘿嘿一笑，真是不禁逗啊，利索地擦好后，就把刘民往床上推，「快钻被窝里去，给我好好地暖床哈！」
刘民没理王二的调笑，爬上床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露出两只眼睛盯着王二看。
「看啥呢，你王哥身材不错吧？」王二敞开身体大方地让刘民「欣赏」，得意地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嗯嗯，好得很。光不溜秋一根毛都没有，嘿嘿~」刘民在床上翻滚着，眼睛眯成了月牙弯弯。
把毛巾搭在架子上，王二气势汹汹地扑到床上，一骨碌钻进被窝，抓住刘民的脚踝就往外扯，「看你还笑，让你看看你王哥有毛没有！」说着就往刘民身上贴。
「哎哟！冷，王哥，别」刘民推着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王二，那冰凉的皮肤一贴上来就让刘民打了个寒颤。
王二使劲抱着刘民的虎腰，大脸直往人家肚皮上蹭，「嗯，不错，嫩滑嫩滑的~」说着居然一口咬上那里的皮肉。刘民一个激灵，一把推开王二。
「怎么了？」王二抬起头，看到刘民憋红着脸，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自己，便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这打闹有点变了味？
「没事…我，嗯…就是不太习惯…」刘民把掉到地上的被子捡起来，重新盖到两人身上，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王二，「王哥，睡了吧。」
王二摸摸脑袋，不太明白挺好的气氛咋就突然没了，他对着背影点点头，「…也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说着，拱到刘民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腰，不等刘民反抗就低声说到，「别动，这样咱们都暖和，中间隔着个缝你也不怕感冒，听我的，就这样！」
王二把头搁在刘民俄肩窝处，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就睡了过去。
窗外冷冷清清，偶尔有山雀叫一声，就立马停了下来，仿佛也不忍心打破这夜的宁静。
刘民僵直的身体慢慢舒缓开来，可还有一个地方仍然胀鼓鼓的。刚才王二虽然是无心之举，可确实是让刘民的小兄弟立了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刘民只好推说要睡觉了，而罪魁祸首倒是睡得心安理得，可苦了刘民，动都不敢动。
「王哥？…你睡着了么？」刘民轻声叫着，隔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反应，确定他是睡过去了，才终于松了口气。他闭上眼睛，把手悄悄地伸向下方，握住早已耸立的肉柱，小心翼翼地揉搓着，这种担心受怕的坏境竟然让他更加敏感，性致高昂。
刘民加快了捋动的频率，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可能是感觉到了怀中人的扭动，王二皱皱眉，加大了环在刘民腰上的手的力度，这下可好了，腰腹的压力让刘民再也坚持不住，抖动着屁股就急急地喷了出来。他赶紧用双手捂住喷出的精液，可不能让它射的到处都是。
不能起身，又找不到干净的纸，刘民只好抓住枕边自己的衣服胡乱的擦了几下，把衣服扔到床脚，想着明天再收拾。
轻轻地抚摸着腰上的手，骨节粗大的手指，劳作后留下硬茧的指腹。刘民是尊敬王二的，就凭他收留了自己这一点，就已经让他十分感激和敬佩了。好好帮着王哥干活，让他能不那么累，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刘民点点头，而后又甩甩头，好似要把什么东西赶出脑子，他悄悄放开了附在腰身上的手，放松身体，渐渐也沉入了梦里。


04
　　　王二抹了把脸，喘着气走到了大树下，看着刘民好像在闭目养神，就靠着树也坐了下来。
　　　「今天婶子让咱俩去她家吃晚饭，等会收拾一下锄头，咱们早点去。」王二扭开茶杯，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刘民点点头，把毛巾递给王二，「王哥，你先歇会儿，我把剩下的干完咱就走。」随后扛起锄头就又下了地。
晚上到了村长家，王婶已经提前做好晚饭等着王二他们了。刘民把买的两瓶好酒放在桌上，进厨房帮着王婶拿碗筷，王二则和村长坐到了一块儿。
村长有一儿一女，都在城里工作，平时也很少回家来看看，所以每隔一段时间，王二都会来吃吃饭，看看二老。两人聊着村里最近发生的大小事儿，饭菜也端上了桌。
四个人和和气气地吃了饭，今天村长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小老头的脸立马红彤彤的，晕乎乎的了。王婶一边呵斥着老伴儿，一边收拾碗筷，又是一阵忙活。
等到离开村长家的时候，月亮也已经出来了。
刘民扶着有点翩翩然的王二，看着他嘴里嘟嘟哝哝的样子哭笑不得，「王哥，你慢点。真是的，不会喝就少喝点啊。」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家，刘民把王二扶上床，拿热毛巾给他擦擦脸，就跑进厨房捣鼓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王二的意识还是有的，只不是很清醒，恍惚间看到刘民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底，一个小碗递到眼前，王二歪着头，「什么东西？」
「醒酒汤，喝吧。」刘民抿嘴一笑。
「哦」王二乖乖地拿起碗喝了一大口。
「呸！」一口汤水喝进一半就被吐了出来，又苦又酸，王二的眉毛全挤到了一起。
「呵呵，王哥，好点没？」刘民顽皮地眨眨眼，嘴角有藏不住的笑。
「你个臭小子！」王二甩甩脑袋，确实是清醒了不少，「你到底在里面添了什么东西？」
「茶水加了一点醋，还不错吧？」
「嗯哼，是醋里加了点茶吧。」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王二两口就喝光了汤水，两人又一起出屋洗漱。
回到床上后，王二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习惯性地抱住刘民。
热乎乎的气体扑到脖子上，痒痒的，刘民闪躲着身后人的挠动，「你怎么老是背对着我啊？我有那么可怕么，转过来！」王二没好气地命令到。
刘民一僵，慢吞吞地转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王二，又立刻羞赧地垂了下去。
「啧啧，怎么着，小媳妇刚过门呐？害羞啥？」
「你才是小媳妇，个头还没我高呢…」还没说完就被咬了一口，「嘶，王哥你属狗的啊！」
王二不说话，一直咬着，看你怎么说就是不放，嗯嗯，味道真不错。
「…好吧，王哥，我错了。」面对王二的「锲而不舍」，刘民终于还是投降了。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啊。」刘民发现王二一直在笑，难道这就是他喝酒的后遗症？
「嗯，你呢？」
「我也是，嘿嘿」刘民主动地回抱王二，还一边傻笑。
「那……我能问你个事不？」王二抬头望进了他的眼底。
「嗯，你说。」
「你……为什么没有留在城里？」



05
王二一直认为王婶那天的说词有些讲不通，既然妹妹都留在了城市，家里又没人没地，做哥哥的怎么会一个人跑回老家呢？他更不相信刘民是个没用的人，他能吃苦，有毅力，脑子也灵活，想在城市里干出点业绩来应该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像现在这样寄住在别人家里……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啊。
王二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刘民的事情，他以前是干什么的，有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一定要回来…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是不了解刘民啊。
当然，他把自己的这些行为下意识地都归纳成哥哥对弟弟的疼爱，于是理所当然地等着刘民回答。
「为什么要回来……」刘民出神地看着王二，又好像透过他，看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刘民初中毕业就没上学了，为了供妹妹读书，他十六岁就去了城里的建筑工地做零工。那时候每天的收入最多也就二十来块钱，白天在工地搬水泥袋子，夜晚还要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打工。
「那真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如果不是还有妹妹，我都想去自杀算了。」感觉到手被紧紧抓住，刘民淡然一笑。
妹妹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刘民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了很多，再加上工地的老板有意的提拔，刘民过不久就能接到一笔承包单子，摆脱搬运工的命运。然而，妹妹交了一个男朋友。
本来，妹妹能有个好的归宿，做哥哥的当然很高兴，可是当妹妹跑到刘民跟前，哭诉着自己的难处，讲着自己男友对哥哥身份的不满，讲她有多么喜欢那个男人，讲她很可能会嫁给他时，刘民傻了。
刘民一直是为了妹妹在努力赚钱，他高兴于自己的「升职」，也仅仅是因为能赚更多的钱，能给妹妹提供更好的物质保障，可以说，妹妹就是他生活的全部重心。
而现在，妹妹已经不需要他了，就像一只一直尽心竭力地保护幼崽的老鹰突然发现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想要飞向更高更远的天空时，他无所适从了。
这十多年来，他早已在供养妹妹的巨压下迷失了自我，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干些什么。
那天，从不抽烟的刘民彻夜未眠，烟头落满一地。第二天，他果断地拿起行李，告别妹妹，回到了老家。
「你妹妹……」王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是真的不太适合城市的生活吧，在工地的时候每天只知道干活，也没什么朋友。我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尝试着努力些，让自己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但……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我是个只有初中毕业的农民这个事实。」
「农民怎么了，难不成你歧视农民？！」王二不服气地扭过头，死死瞪着刘民。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