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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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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风袭来的港口夜里偏寒,从巴斯那边的公路开过来,路程遥远,到达时已经是深深的夜晚,杳无人迹的港口码头处,只见黑色海浪卷来再次退去,海边码头处停着许多辆高级的游艇,在静夜下被海水拱着,漂在水面一浮一动。
  低调不显眼的银灰色休旅车在港边僻静处停下,黑衣保镳替Vacek打开车门,高大的俄国男人脸上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笑,所有港湾里的游艇都是沉默的,只有一艘私人游艇灯光亮着,引擎发动的声音在在夜风中清楚传来,那艘游艇明显在岸边等待,Vacek看向前方无垠无际的大海,望向后头没有任何追兵的柏油路,脸上神色更为满意。
  他从车厢里,把浑身赤□裸、被白色绳索缠绕的男人抱下车,夜晚海风何等凛冽,风刮过来在肌肤上都会一阵刺疼,被他抱着的男子一离开车子里就冷得不停颤抖,Vacek明明看见了,却没有任何举动。
  思凛咬紧牙关,躯体很快冻得发白,他脸色惨白,比起寒冷,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这种没有尊严的赤□裸。
  「Vacek…给我…」
  「给你什么?」Vacek把耳朵凑近他嘴边听他的请求。
  「…衣服……」
  听清后他立刻否则,「所求不准。」对着那张Denis轮廓美好的脸,他清楚说道:「你好好习惯这种赤□裸,从今以后除非我准许,在我面前你不会再有任何衣物遮蔽自己;对着自己的主人,你也不再需要任何自尊。」
  思凛如同听见天方夜谭,一时控制不住,一口唾沫直吐出去,两人近距离之下,直吐在Vacek眉毛上。
  
  透明的唾液从眉毛上滴下,Vacek冷冷瞪着手上这不知死活的人,几秒钟后,他抬手擦去了那液体,神色不动,然后微微笑了起来,说:「Denis,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笑容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Vacek不再说话,抱着他喜爱的俘虏大步踏上船板,跟随在后的三名保镳断后,一行人走入待命中的游艇,最后一名保镳解开系在岸边的缆绳,这辆中型号的游艇便发动马力,往一片暗海中乘风行去。
  
  Vacek抱着Denis,站在游艇的船尾,看着被抛在背后的英国海岸群,有力的引擎在海面上运作,排出好几道喷射力强的白色水流,然后Dover的港口越来越远,渐渐地成为视线中一个小小黑点。
  思凛闭上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悲伤,修格没有听懂自己的暗示,他…终究没能赶来!
  我…我想见哥哥一面,在Vacek这恶棍身边待得越久,我就越想念…他。
  
  他低落的情绪娱乐了恶质的绑票者,Vacek笑:「Denis,和你的Hugo说再见吧!这一辈子,你都休想再见到他。」
  肉票只是不屑,根本不予回应。
  Vacek又笑了,亲密的吻了他冻白的嘴唇,「好吧!我说错了,现在补充说明:你并非不能再见到Hugo,而是你再见到,也认不出来他是谁。Denis,从今以后,你的世界里,只会剩下一个人,那就是——我!」
  思凛抿嘴不说话,Vacek放声大笑,抱着他珍贵的俘虏,对海岸那头微一弯腰,算是鞠躬落幕。
  然后踏着轻松的步伐进入船舱中,去精心安置他美好的猎物。
  
  船舱内的设备豪华,卧室里宽阔的大床铺好床褥被子,眼前有悬空的液晶屏幕电视,浴室里有干湿分离,床旁空地巧妙隔出空间放了一组办公桌具,走出卧房之外,是一个抬头可见星光的露天客厅,米色的座垫配上缤纷色彩的条纹抱枕,一派度假风情。
  
  Vacek抱着他经过这客厅,好心情问他道:「咱们第一站先到希腊,你说好不好?」
  「Fuck you!You son of bitch!」
  「你再说一次。」
  思凛把那整句脏话非常缓慢地再覆颂一回。
  Vacek脸色阴沉,道:「你自找的!」说着把人抱入了卧室,砰的一声锁起卧室的门,将满天的星光全都隔绝在外。
  
  *****
  
  Vacek把被捆绑的猎物抛到床上,思凛虽然狼狈,仍以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平和却充满轻蔑,任是没有火的人也被激出怒气满天。
  Vacek原本没打算这么早就对Denis下狠手,可是谁能忍受一次又一次明白的挑衅呢?他俯身解开思凛被紧绑的双手,很干脆地把上半身所有的绳索通通除去,粗糙的绳子在思凛上身留下道道发红的捆绑痕迹,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肤表层。
  红色的印迹爬满了思凛的上身,被解开束缚后麻木的躯体渐渐恢复知觉,思凛开始感到身躯刺痛,根本来不及恢复一丁点行动能力,Vacek又已取过精钢手铐,把他红肿破皮的手腕铐在床柱之上。
  然后俄国男人步行走开,从床旁柜子里取出一装饰讲究的木盒,打开盒盖,取出一组形状怪异的精钢指环,五个一组相连,指环共有两组,在灯下闪耀着冷酷的白光。
  Vacek并不多话,他慢条斯里取出消毒液,非常仔细地清洁这些款款连结的指环套,他的动作熟稔,两三分钟内做好这项工作;然后他把消毒酒精均匀喷到了思凛的双手上,再拿出纸巾一只手指一只手指慢慢将之擦干。
  酒精喷到手上留下冰凉的感觉,Vacek噙笑温文擦拭自己手指的情况更有说不出的诡异,思凛心中发毛,斥问:「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俄国人温和道:「当然是给你一个教训,一个让你毕生难忘的教训。」说话间,他以熟练的动作把思凛的左手依序套入五个指环内,每个手指都被钢环紧紧缠绕,Vacek吻了思凛的食指一下,道:「忍着些,这可是很疼的。」
  然后他轻轻拉了那五个指环间相连的钢炼,只拉了一下,所有的钢环都在瞬间缩紧,狠狠绞住了思凛指间的骨节,如要将薄薄指肉中的骨头绞断。
  思凛在那瞬间惨叫,根本无法控制,他颤抖着,冷汗立刻就冒了出来。
  Vacek再次施力,钢炼再收紧,十指连心,那种剧痛下思凛眼前都是黑的,他再次惨叫,所有的意识都在漂浮。
  迷蒙中,一个男人的声音问他道:「Denis,知错了吗?」
  他根本无法回答,那个男人很有耐心地再问他第二次,思凛的手颤抖不停,酷刑还在继续。
  「Denis?还真固执。」Vacek悠闲地把第二副五个指环套进了受刑者的右手,思凛立刻不安的颤抖了一下,Vacek看他疼得听不清话,于是把左边的刑具松开些,被松开的左手手指已经肿胀瘀血,估计再夹就会全部破皮出血。
  Vacek冷酷道:「这组钢环可以活生生把人的指骨夹断,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滋味?」
  思凛稍微抓回神智,抬头看他,虽然余悸犹存,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找到退缩。
  Vacek冷笑把左边钢环收紧,思凛此次硬是压住了喉间的惨呼,神情倔强,痛得身子都在抽慉。
  这种程度的抵抗对Vacek来说真不算什么,他深知比起身体的痛,心灵的恐惧才是击溃一个人最大的关键。
  「Denis,或许你不介意左手残废,可我夹的如果是你的右手呢!」Vacek像一条最狠毒的长蛇吐出毒液,故意扯动右边的链子,发出当当响声。
  思凛没有开口,可是脸上的坚硬的神色已经松动。
  他的确害怕。
  Vacek一扯右边的钢炼,那箍住建筑师最重要右手的钢环立刻紧收,思凛没有惨叫,可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遭受酷刑的右手,眼眸中弥漫痛苦挣扎。
  「还在犹豫?」Vacek决定下一帖猛药,他用劲拉束那钢炼,Denis的右手鲜血在剎那间涌出,滴落在白金色的指环之上。
  而床上的那人咬住自己的嘴唇,剧烈的痛苦使他身体几成弓形,全身除了颤抖还是颤抖。
  Vacek一字一字清楚地说:「
  我给你五秒钟考虑,如果五秒后你不求饶不认错,我会直接夹断你的右手手指,使你这一生再也画不成建筑稿。」
  他迫使那张俊美的脸抬起来与他对望,原本黑亮有神的眼眸中俱是痛苦泪水,恐惧的种子已然在眼底发芽。
  Vacek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他露出更冷酷的笑,说:「五秒,你听清楚了吗?不求饶,我就夹断你的右手指。」
  
  思凛看着自己染血的右手,那是他这用来画设计稿、草描所有脑中构想的手,那是他藉以实现梦想的手。没有了它,,自己要怎么画稿,怎么把虚拟化为实际图像?一旦屈服了第一次,很快就会有第二次,然后无数次无数次!
  难道这就是Vacek口中的「打破」吗?
  耳边传来无情的倒数声。
  「五!」思凛煎熬。
  「四!」思凛挣扎。
  「三!」
  「二!」
  Vacek好意提醒道:「最后一次机会啰!」
  思凛看着自己的右手,像看着自己过往以及未来无数的荣耀,在Vacek喊出「一」的那瞬间,他痛苦屈服:「Vacek,我求求你,不要!」
  然后眸中眼泪滚滚而下,彷佛在哀悼他献祭于暴力下的自尊。
  
  Vacek放松了钢炼,得意笑:「很好,你认错吗?」
  思凛望着自己的手,吞下不甘与自傲,说:「你说我错,我就错了。」
  Vacek不满意,「不情愿的话,那就算了。」他扯扯手上的钢线,威胁意味浓厚。
  「我错了!」思凛说,压下声音里的所有情绪。
  高大的俄国人笑着,「再说一次。」
  「我…错了。」
  
  Vacek第一次出手便有这样成果,已经满意,他好整以暇地替囚犯脱下染血的刑具,白皙修长的指结瘀血肿大,鲜血滴滴,他说:「不上药,伤口会发炎腐烂,你该对我说什么?」
  「……」
  「你是聪明人,该选择什么,应该很清楚。」
  思凛敛眸,过了半晌,终于说道:「求你,替我上药?」
                          
作者有话要说:10/24  我盡力了  寫不到大叔出現啊 
  追踪器那段是新闻上说的 ,放入体内,可是需要随身的发射器和天线,所以我改成的手机,希望不要与事实相差很大啊
修格不是神不是神啊  !!!
萌点:两人的第一夜就是谈天说笑聊小说?大叔你没事干嘛半夜晃去人间客房门口,还不是去看可爱的少年的?
哼!




☆、众声俱寂9

作者有话要说:西湖很漂亮  湖邊的城中花飯店菜做得還不錯 就是魚刺好多啊
                        
  空气中充满着浓浓的药水味,还有淡淡的却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
  
  思凛躺卧床上,双手已经被仔细的消毒,并且抹上消炎药膏,Vacek得到他的屈服似乎很是高兴,连绑在脚上大腿上的粗绳都帮他除去,并且还取来湿布,替他擦拭身上的汗味与尘土,思凛默默忍受这变态的服务,并没有再反抗。
  
  那组恐怖的指环工具则被洗干净,收入了原先的木盒当中。
  不着寸缕的思凛看着被褥,问道:「很冷,我可以盖吗?」
  他是真冷,皮肤上一点一点的鸡皮疙瘩都站了起来,温暖的船舱内对他来说,冰冷如同极地。
  Vacek难得有良心,依言帮他把被子盖到颈部,除了受伤的两只手摊在空气之中,思凛整个人都被棉被包覆,只露出了他惨淡的脸孔来。
  
  Vacek最爱他不言不动,温驯低头的模样,好心情地命保镳送来食物,保镳端来的托盘上
  只有一杯温牛奶,这次连黑麦面包都没有,思凛脆弱的肠胃有若火焚,盯着那一小杯牛奶,踌躇一会,问:「我可以吃点固体食物吗?」
  俄国人惊奇看他,眸中狠色一闪而过,道:「不行。」
  思凛似乎学乖了,放弃争辩,以手腕扶夹着牛奶,慢慢地把一整杯都喝光了。
  保镳弯腰收拾空杯,并附耳在Vacek耳边报告,话声很低,完全听不清内容。
  Vacek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曾马上作出响应,他在床旁的办公桌区坐下,警惕地盯看着闭上眼睛只管睡觉的Denis。
  手上的伤口一抽一抽无时无刻传来痛楚,思凛无法入眠,他默默忍受,没有一点生气,不曾翻来覆去,也不曾开口说话。
  Vacek嗤笑一声,终于决定研究人形冷鱼是很无聊的,他拿过脚铐,把Denis双脚并拢铐紧,自顾自走出了卧房。
  
  躺在床上的犯人眼中慢慢凝聚出一点焦距,凝视空气中虚无缥缈的一处,嘴角漫出一个笑容——那是不曾屈服的笑容。
  
  可以平静思考后,思凛回想方才被圈住手指的可怕梦魇,思绪甚为清晰:他痛恨自己的哀求,可也明白知道,自己不得不低头求饶。因为他不想残废,不想废在Vacek这个人渣手上!
  毁了他的手,毁了自身的未来可能,痛苦的是他自己,伤害的人是修格。
  
  思凛现在后悔他为什么要撑到最后才求饶,如果在刑罚刚开始时就视情况哀求,他的手就不会伤这么重,或许逮着了机会,他还可以跳船游泳逃生!
  
  Vacek绝对是个有心理疾病的精神病,落在这种人手头,前路黑暗!不知道还有多少恶心人的花招酷刑会使出来。就算如此,思凛也没打算真的放弃、真的屈服,他会奋战到最后一秒,为了自己,也为了修格,努力坚守下去。
  
  人为什么活着?其实答案很简单。
  一人孤独地存活天地之间有什么意义?
  你得拥有一个一想到,就想微笑的人。
  并为了自己最挚爱的人,努力好好活着,为了陪他们度过更多的日升月落,让他们不要为我痛苦伤悲,思凛告诉自己:我不能害怕,一定得坚强。
  
  在最寂静的无声中,众声俱寂里,思凛露出坚毅的笑容,带着重度的手伤,恬然入睡。
  最悲惨的人生境地下,固执拗傲的楚思凛,厘清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课题,他不再感到迷网,决心为此而战!
  
  *****
  
  Vacek从紧闭的舱房中走出,看见Denis的哀求只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到十分钟,随即又陷入一种挫败。
  因为Denis太过冷静,在经历过那样的刑罚后,在丢失尊严地求饶后,他的反应不是丧气,而是索要能够保持体力的食物果腹。这个人的神经,远比自己想的还要坚韧。
  想要收服他,看来绝不容易。
  不过,Vacek淡笑:就是这样的人,才有收藏在身旁的价值,不是吗?
  怀着思虑,他沿着门外走道,步入那片天空有繁星闪耀的客厅,黑夜中的空气是静寂的,除了海浪的波涛声,天地里似乎再无声响,可是…Vacek眉头一皱,他隐隐觉得有哪儿不对,有一种长年军旅生活训练出来对危险的直觉,使他警戒伸手入怀去摸枪。
  在他的手刚刚举起的那一瞬间,一声抢响从暗处响起,Vacek膝间一痛,左脚中枪跪地,他临危未乱,依然精准地掏枪,高手间的较量往往只是零点一秒间决定胜负,Vacek虽然曾是杰出特工,无奈他已经失去先机,另一枪紧接而来,射穿他握枪的手,枪枝坠地。
  然后五个五个高大的兵丁冷不防冒了出来,五把手枪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指住了他。
  一个一头金发的少年,面目生嫩,手中握枪犹冒热气,冷笑:「听说你是号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
  Vacek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冷道:「你们是谁训练的?」
  那个少年年纪最轻,嗤道:「谁有空跟你啰嗦!手下败将没有说话的资格。」然后顺手再开两枪,把Vacek的右边膝盖和另一只手也射穿了。
  Vacek一身狼狈,却很镇定,威胁道:「你们敢动我!」
  少年更不耐烦了,道:「你这老人这么久才肯出来,要不是顾忌着里面那个重要货物,老早进去毙你了。」
  旁边也持枪的高大兵丁,其中一人这时缓缓开口了。「Vacek,所有的保镳都被我们制服了,如果你识相,就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说话的那个栗发男人笑了下,「你也看见了,我们这个小朋友可不会手软。」
  然后栗发男人温和地发出指令,「Gothe,你进去看看肉票怎么样了,把人完好无缺的还给雇主,是我们的第一要务。」
  Gothe就是那个金发少年,他有点不情愿地放下手中枪枝收好,踏步走进船舱里去了。
  
  Gothe推门而进,舱房中,一个肤色白皙的东方男子正躺在床上,眼睛微闭,脸上有说不出的疲惫。金发少年受过专业训练,几乎悄无声息地来到床沿,他睁着蓝色的眼眸观察这个让人一掷千金的货物,皮肤看起来就好好摸的样子,五官挺协调的,可也没看出哪里稀奇珍贵啊!
  怎么让两个大老板抢成这样!还是两男争抢,抢个漂亮姐姐不很好吗?为什么抢这个瘦不拉叽的男人啊!
  Gothe越想越奇怪,开口就没好气:「喂,你活着没有?」
  思凛极端疲累下根本没发现人,意外道:「你?」
  「还会说话,那就是没事啦!」Gothe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的脸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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