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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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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凛说:「不可能。」
  「这事骗你,我又没好处。」
  思凛再说:「不可能!」
  「骗你,还得被你打,我无聊吗?」Albert哼哼道:「骗你美术馆的竞图结果会改吗?你用脑子想想!」
  「不可能……」
  Albert趁他失神,推开他的压制,直起身来,拿出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洁白手巾,优雅拭去鼻血,一派英国贵族风范。他摸摸脸上的淤青,啐道:「野蛮人才动手,Denis,我不跟你打,但是你等着接我的伤害告诉。」
  「……」
  「你听到了吗?我会告你。」
  思凛抬头,彷佛看不见他,麻木回道:「随便你。」
  那种落水狗抱住浮木拼命游泳的蠢样呵!Albert看见那个东方人身上自信的锋芒正一吋一吋地削弱,这种发现让他十分快慰,觉得目的达成,他踏着得意的脚步,踏出了休息室,重重关上了门。
  就算败战之后也会努力打起精神的楚思凛,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休息室地板上,困顿迷茫而恐惧。
  
  「从今以后,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那句话思凛一直记在心底,那是他和修格恩断义绝的见证,所以思凛笃信修格不可能插手,他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在记忆深处,思凛同时也记得那个看起来非常严厉的男人,会为了让他开心做多少努力!他更是个「目标明确,善用手段」的正统商人,在竞争中厮杀的修格,几乎六亲不认。
  他曾说过「公司亏损,才是对一个经营者对大的打击,相较之下,外界评论、道德瑕疵都微不足道。」
  这样的人会不会放弃夺冠的机会?不会!
  修格有一手遮天、替他护航的能力吗?思凛客观分析,地产建筑业是修格的老地盘,人脉之多难以想象,其实,只要修格愿意,他做得到。
  再说自己的图也不是特别差。
  
  可是,思凛充满痛苦的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隐藏在内心最深之处,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提醒他: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不计较利害得失,不要你感激地尽力帮助你,如果有这个人,他一定是齐修格!不会有别人。
  
  Albert所言如果属实,自己这一段日子以来的骄傲欣喜该多么可笑!
  他自傲于事业上巨大的成功和肯定,终于证明楚思凛也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凭借着自己的本领创造了……,一切的一切,是否,都只是齐修格的功劳?
  
  如果是真的,思凛的心痛无法言喻。
  修格,你会这样伤害我的骄傲吗?
  你会这样踩碎我的自尊吗?
  倔强的楚思凛从地板上站起,不再疑神疑鬼、自问自答。
  任何打听和求证都不重要,他想要修格给的答案,如果他说「没有」,思凛就会相信。心安理得地回来移居荷兰。
  
  答案若是肯定的呢!
  思凛大步踏出休息室,脑子完全无法处理这个可能性。
  
  *****
  
  「我想见齐主席…」从社交场合里交换的名片中,找出修格的,拨通上头的联络电话。
  接通的那方,当然是主席的秘书,还不是随身的那个第一特别助理,而是替他过滤电话的职员。
  和他通话的秘书是个年轻的女子,说话客气,思凛自然不认识。「齐先生正在开会,目前没有时间,请问你是……」
  他精确的报出了自己的姓名和职业,加了一句:「齐先生曾说过他乐意与我合作。」
  女子笑道:「当然了,不过齐先生最近都抽不出空,等我安排好再打电话通知您好吗?」
  那自然是要去请示高层,这个人老板见是不见。老板点头,才会给你排进时间表,不想理你,一辈子见不着。
  思凛头一次体会面见修格的困难,偏又非见不可。「请问,齐主席还在伦敦吗?」
  那女声愣了下,说:「齐先生的行踪,我不方便透露。」
  她没有直言说不是,那在伦敦的可能性就很高。思凛问她伦敦总部的地址,对方这次倒是回答的很爽快,毕竟公司所在地一查便有,毋须隐瞒。
  
  思凛飞快冲下建筑事务所,开车直奔目的地。
  手机里第一个号码依然存着,只是思凛已经决心不再打它,从上次接通电话,听见「晓麒吗」那三字开始,他就发誓不再碰那个已经属于别人的号码。
  至于思观--会来添乱!
  
  *****
  
  思凛被带到干净整洁的会客室,桌面上端来了很讲究的茶杯,随着时间过去,杯子的数目由一杯、两杯、三杯…逐一增加,思凛耐心等待,脱下了颇有束缚感的白色西服外套,雪白衬衫也敞开了上面一扣,墙上的挂钟指向两点三十四分,下午茶的时间,思凛却连午餐都还未吃。
  
  事情是这样发展的,上午十点多,思凛来到集团大厦一楼的大厅接待处。
  按照程序,递出名片,不管那个女职员多么为难的暗示明示「主席今天不可能有空」的事实,他还是坚持要留下来等待,幸好他得奖的消息最近播得够大,加上煞有名气的事务所头衔加持,这里的人也不至于太怠慢他,让他到最顶楼的会客室等待。
  这就表示主席的确在此。
  修格一向在位置最高的地方工作,据说原因是直升机起降地在楼顶平台,思凛以往不知道抱怨过几回他的「阶层意识」,如今想来,不胜唏嘘。
  
  室内的空调开得很足,再冰冷空气下久等,思凛竟开始觉得发热。
  上午他情绪激烈,消炎药和感冒药这些东西哪会记得带,一头奔出事务所,冲进这座大楼后便没出去过。
  
  他想修格纵然事务缠身,总会空下时间出来吃饭,一个大活人杵在会客室等他,随身的人至少会提醒一声,思凛觉得:修格愿意抱他在怀里睡,两人之间必没有恨的,哥哥,不会让他等得太久。
  
  等待,竟然出乎意料地漫长。
  心里五味杂陈,委顿难言的情绪一分一分滋长,思凛抚摸自己燃烧起来的额头,几次撑起身体想走,却又几次坐下来继续等待。
  
  他已经无法辨清:他究竟是想问明白事情的真相,还是--情不自禁想见修格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並非偽更。。。而是這章這裡作結完整點
下面繼續寫中
修格的反應。。。大家的猜測好像都洠в兄朽
另外。。不麻煩的話 收藏下吧。。。




☆、攻防9

  修格拿钢笔在活页夹上利落签字,黑色的墨水在空白处画出凌厉又不张扬的字迹,一旁的特助是思凛离开后新聘的,英国古老大学毕业的学生,正从容不迫的把接下来的行程一一汇报,他一边说话,一边小心观察顶头上司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说:「老板,如果您觉得累,我预先帮您排了二十分钟空闲,汇报业务的相关人员可以之后再进来。」
  「二十分钟?」修格看一眼腕表,逼近三点了。
  「或许,要趁这个空档,见一下会客室里那位?」
  修格没有犹豫,就道:「让他等。」
  「是。」
  「既然没有预约,也不是公事,就排到最后。Marc,按照这个原则去做事,不必怕得罪人。」
  「是。」Marc点头,受教的记下。
  
  修格大老板继续埋首看桌上下属呈来的数据文件,勾勾画画,该核准便核准,看不过眼便批,把一大群小高层整个抱头鼠窜后,终于完成了他今日的工作行程。
  Marc尽职地走到会客室去请久候的客人,不料却只看见一个倒在沙发上熟睡的身影,他略一思考,决定上前叫醒这位客人。
  如果一个人愿意等上七八个小时见齐先生一面,他应该不会在意自己的睡眠是否遭到打扰。Marc有礼貌的轻晃那身穿白衬衫的男子,男子似乎睡得很沉,连摇了两三次方醒,倒是触手的地方又热又烫,让Marc难免惊讶。
  「先生,老板可以见你。」
  思凛沉重呼出一口热气,拨开已经任性乱窜的头发,微笑道:「我整理下仪容,等我一会。」
  「好。」Marc是认识这人的,近距离看这位新近成名的建筑师,似乎比电视上看来更有魅力。
  当这位建筑师从沙发上站起来,沉默跟在他身旁时,Marc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不太自然,应该是哪里受伤了。
  思凛观察到他的视线,道:「小伤。」
  Marc不再废话,把这个建筑师引进了老板的宽广办公室,一进门,他便发现老板坐的位置明显不同了,不再雄踞方形堡垒办公桌之后,反而坐到了沙发椅上,敛眉正在思索。
  
  修格听见两人的脚步声,直接挥手要助理出去,端正的脸上没有多余情绪,他很平常的看着楚思凛,说:「你要见我?」
  「是的。」
  「坐下说。」
  思凛估量一眼从大门道沙发的距离,忍住膝盖上隐隐的抽痛,步伐正常的走过去,在修格对面的客位坐下。
  修格眼睛微玻В⑹友矍罢飧鲆涣称>搿⒋缴椎乃剂荩实溃骸溉媚愕攘撕芫茫芾哿耍俊
  「不,我不请自来,谢谢齐先生…你…愿意见我。」
  「客套话别再提了,我们也算认识,特意来见我,一定有缘故,你有话都可以直说。」
  「我……」思凛下意识的用力咬紧嘴唇,每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总会这样做。进在咫尺的修格,黑色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你,彷佛可以穿透你内心深处的每个想法,让人无所遁形。
  他的无措让修格冷哼一声,问他道:「思凛,我让你冷静了一天,现在你还弄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平时的思凛本就不是修格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脑子高烧的状态下,战斗力基本等于零,那种逼问的口气明显带着怒意,思凛弄不明白好端端的修格为何冲他发火,斟酌语辞道:「我…有事…想问…你。」
  「你问,我听着。」
  「有关于菲兹美术馆的竞图,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虽然觉得…无稽,可我想…向你求证,毕竟,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
  修格听他讲话断断续续,小心翼翼的,心里不甚舒服,道:「我知道这件事,也恭喜你的成就,可你为什么来见我?」
  思凛低头凝视地面,望着对面修格纯手工的皮鞋,那是一双他从未看过的鞋款,鞋子之上的西装裤管依然是修格惯穿的风格,但全无他熟悉的气味了,那一剎那间,思凛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脆弱。他沙哑的嗓音问道:「修格,你告诉我真话,菲兹美术馆的竞图,是不是你帮了我的忙?」
  修格的身形僵硬了一秒,没有立刻回答,那种可怕的沉默指向了某种可能,使思凛无法承受的可能。
  「修格,你是不是…插手了?」思凛再问,声音发颤。
  「思凛……」
  「你插手了,是吗?」
  「凛凛……」大男人修格不知怎地,此刻看起来非常尴尬,难以说出口的模样。
  他的迟疑在本来就身心俱疲的思凛心上,再插上一刀,整个心都因此抽痛紧束起来,一瞬间思凛觉得呼吸困难,天都是黑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下一刻,他被扑袭而来的愤怒淹没,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修格痛苦质问:「我不懂,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来!我没有赢得菲兹的竞图无所谓,这次失败了我会再尝试下一次,我要的是自己实力得到的果实,而不是黑箱作业换来的虚假。修格,我不需要你暗地支持得到的成功,那对我而言,比惨败来的更残忍、更不堪,你知不知道!」
  修格脸色黑沉,怒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不要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卑鄙手段,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聊多余的事!你为什么还要插足我的人生!」
  卑鄙、不堪,已经分手……,还多余!修格的神情愠怒,冷冷回问:「思凛,你今天是来指责我的?」
  「……」
  「正如你所言,我们已经分开,那你今天是用什么身份来对着我大呼小叫?朋友?还是多余的旧情人?」
  思凛的呼吸一滞。
  「我愿意见你,那自然是还看着旧情。但是站在这里,忍耐你的无理控诉,那并非我的义务。」修格看他苍白憔悴的脸,忍住心底情绪把冷话说出口,「要是一般人,我会让保全请你出门,但是,思凛,我还不想这样对你。」
  「修格?」
  「你先想清楚,是用什么身分对我说话,整理好了思绪再开口,我已经没有什么耐性。」
  被当头痛斥,不留情面的,思凛已经说不出内心感觉,他的头晕得越来越厉害,说:「修格,我可能…我情绪失控,我…很在意…我其实…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不懂?」
  思凛在晕沉的脑中努力组织文句,他根本不敢再放任自己,再来一次怕修格真会赶他出去,他说:「倚仗你的势力,让我赢得竞图,那否认了我所有的才能,修格,已经分开了…放我自生自灭都好…这种爱护…它摧毁…伤害…我的自尊。你知道的,不是吗?」
  修格说:「我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思凛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相较于他的情绪起伏剧烈,修格的表情始终维持平淡,他说:「思凛,你认为就算伤害你的自尊,我也会干涉比赛,使你得到不公正的荣耀?」
  「……」
  「你是这样看我?」
  「我……」
  「我不否认自己插手了菲兹竞图,或许真是多余的举动吧!」修格自嘲地笑,「为什么去管?因为那次的评审并不公正,你注定会在最后阶段被刷下来,替家族势力雄厚的英国人让路,纵使你的图的确赢得较高的票数。」
  「修格…」
  「我介入的理由很简单,希望给你一个公平的比赛。如果你没有那个实力,我不会干涉;但是,若夺魁的人应该是你,我不容许其它人抢走属于你的荣耀,你听明白了吗?」
  思凛震惊,一时间无法言语。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信不信都好,我言尽于此。凛凛,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修格……」
  「行了,别再叫我。」修格眉眼间带着疲乏,道:「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若没事,你可以走了。」
  「哥…」思凛后悔,「对不起…我真的…」
  「真的什么?」修格叹气,「凛凛,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始终无法了解自己的内心,以后也不必来找我了。我是你的谁,你冲着我大呼小叫的?嗯?难道我齐修格在你眼里,真是那么好性子的人?」
  思凛讷讷无言,要不是竭力压抑,羞愧的泪水已经要滚下了。
  这几日的变故沉淀淀压在心头,潜意识里,他把修格当作发泄情绪的对象了。
  不能说、不愿说,只能靠自残才能宣泄的不甘与伤痛,在齐修格面前,因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所有负面的心绪全部都撒了出来。
  「哥……」
  那一声亲密的呼唤自己就从嘴边溜出,修格淡淡微笑,说:「走吧,不用歉疚,我没骂你。」
  思凛很想留下,可一思及两人之间错综复杂、无法退让的关系和彼此伤害,心头又变得沉重。我还喜欢他,他应该也在意我,但是,那又能怎样?
  「我先走了。」思凛摇摇晃晃起身,他的意志力将到极限,要是昏倒在修格面前,那可真是丢大脸了。
  「思凛,」修格叫住他。
  「嗯?」
  「我希望你照顾好自己。」
  「我…」思凛唯有点头,「我会的。」
  「好。」修格不再多言,只是看着思凛踏着不自然的步子,走出了自己视线。
  
  门在身后阖上,不同于来时那种焦急到绝望的心情,思凛感到心中阴郁,彷佛被一吹而散,全身又生出了斗志和拼搏的激情。
  纵然发着高烧又如何,我的自信还在,才华也存在。
  一旦解决了Vacek的困局,未来还是有无穷希望的。
  他怀着快乐的心情,笑嘻嘻的离开De Edge伦敦总部,一路飚车到医院去。
  高烧的他立刻挨了一枝退烧针,思凛知道回家后没人可以照顾自己,主动要求住院一晚,留下来打点滴修养身体。
  还在医院和和美美地睡了一大觉呢。
  
  第二日下午,思凛身体在一整日的调养下,已经勉强可以正常行动。身后那处磨裂破皮的伤处,也请医师开给药剂,思凛自己很仔细的上药疗伤,总算不再时时抽疼,说到底也奇怪,虽说是强来硬上,Vacek感觉起来似是留了情的,没把他整出严重的撕裂。至于膝盖上那处淤肿,好得很慢,也只得耐下心等待。
  出院后的思凛,归家后就懒得再踏出家门,因此一通电话召来了与自己相熟、关系不错的律师友人,请他到家中作客。
  目的很简单,思凛想确认那份赠与授权文件的法律性,如果是真的,和Vacek的爱情游戏,才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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