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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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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凛呆住了三秒钟,感觉非常荒谬,「怎么可能!我都有你了。」
  修格对他的回答相当满意,微笑警告:「凛凛,那就对我说实话。」
  最讨厌被这样逼问到底,可是后头的伤还火辣辣叫嚣着,思凛不敢造次,只好明白道:「我怕你生气阻挠,又会要求我保持距离,不要跟他频繁出去。所以几乎都约在图书馆见,世界上怎么可能人人都爱同性,一起读书吃饭喝喝啤酒,交朋友很正常啊!」
  替他总结话语的修格道:「就是烦我管的意思。」
  「……」
  「结果人家打算跟你交朋友吗?」
  思凛气馁,「不是。」
  「你要早点跟我提,哥到波士顿看你时,请他一起吃顿饭,几十分钟下来,这个人的品行和想法,至少可以看清八成。这样,是否可以避免很多麻烦?」
  「……」凛凛垂头丧气。
  修格叹息一声,疲惫疲累疲乏,问道:「非得让我这样打你,你才愿意说心里话吗?」
  「对不起……」
  「凛凛,你这么聪明,就没发现他喜欢你?」
  「我只觉得他对我格外好,可是很多朋友也照顾我,打球、开车去玩,替我买夜宵什么的。汪霖约我频繁了点罢了!」
  你这副长相,个性大方易相处,偏又有脑子,有时候还可爱的紧,谁不喜欢跟你亲近?
  「那你什么时候才发现他的感情不单纯?」
  思凛又支支吾吾,「……」
  「要我拿藤条逼?」
  「那天早上…」思凛懊悔地抓着自己头发,「醒过来的时候,他说…爱我。」
  修格的眼神锐利起来,问:「然后呢?」
  「我说我也爱他,啊…不…呜呜…」藤条再次抽下,思凛不敢去挡,硬生生又挨了五抽,声音都疼得变了,颤抖地道:「我…那…」
  「好一个你也爱他!」
  「不是…我…呜…」思凛战战兢兢地被刑具抵着,「我说只限昨天晚上啊!这种话听到只能装傻。」
  「他的反应?」
  「气坏了的样子,说跟我没完。」
  修格拿藤条再点点思凛红紫的屁股,示意:「继续说。」
  趴在沙发上的思凛无奈道:「哥,真的没有了。」
  「时间、地点、前因后果!」修格威胁道:「让我不满意,二十下,你考虑清楚再讲。」
  本来想略去一些细节的思凛,紧张地在脑海过滤、搜寻词语,他不知道要怎么讲才对,说得太详细对两人都是一种伤害,但是修格为什么……。
  他考虑再三,才挑着说道:「去年…四月二十九,我考完最后一科期末考,那次考试的时间特别晚,别科系的同学几乎都已经考完试放暑假去了,所以校园里…很空旷。本来…撑过大考大家就会去…狂欢玩乐一下,刚好汪霖…还没…回国,所以我们就约好一起庆祝。我不想去外头的酒吧,所以他买了很多酒和食物,在他的宿舍里…聊一聊…」
  「你喝了什么酒?」
  「大部分是啤酒,还有一些威士忌,后来…醉了就……」
  「跟你们平时相处比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没有…,不过他那天替我倒酒很勤快,三杯五杯的,我很快就醉了。」
  「凛凛,人家灌你酒,你就喝?」
  「混酒喝本来就容易醉…啊……」
  修格提手,六记藤条凌空拍下来,「咻!咻!咻!咻!咻!咻!」的抽破空气的声音,力道奇重,在伤痕累累的臀上制造了各三道交叉的伤口,有些交叉的淤血都破皮了,思凛眼里含泪,疼得直抽气,已经咬破了嘴唇。
  修格把藤条摆在他面前,让他清楚正视这根用来惩罚他的工具,问:「为什么揍你?」
  「我…」思凛困在可怕的痛感中脱不了身,艰难道:「我……」
  「看来还不够痛,你脑子不清楚。」说着又要动手。
  思凛其实有些明白了,他绝望地看着修格,求道:「哥…痛……」
  「痛才好!」
  思凛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录像一定是…可是酒……。」
  「酒里可能加了药,当然…也可能没有,」修格横他一眼,「一切只是推测,他既然有心安装了摄影器材,自然是笃定你们一定会发生什么,灌醉你只是第一步,不管你同意与否,对他的行为是否响应,他都会继续做,毕竟--喝醉的人毫无抵抗之力;而你的热情主动,应该让他喜不自胜吧!否则,我猜他会硬来。」
  「不会吧!」
  「不会?不会他事先装摄影机做什么?拍两个好友喝得大醉?」
  「……」
  「我本以为你们你情我愿,而且应该不止一次了,这才让他起了心思,有机会偷拍,就是寄过来朝我示□威□的。可如果照你的说辞判断,你被设计入局的机会就大多了。」
  思凛喃喃道:「为什么?」
  修格倒是了解这人心态,男人嘛,掠夺的本性都天生的,解惑道:「他想得到你,得不到你的心,和你过一晚也足以令人回味。何况你这笨蛋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以为自己自愿的,对这个抱着你谈情说爱的朋友心里惭愧,又是另一个筹码!」
  思凛默默,他的确…本来…是挺惭愧的没错。
  修格看他被人蒙骗了还一无所知的模样,有种我家孩子这么天真该如何是好的担忧。「凛凛,这个汪霖不是善荏,从他做事的手段就可以知道。他是什么背景,你仔细告诉我。」
  心服口服的思凛总算配合了,把他所知有关汪霖的资料说的一清二楚。「他是C国高官的二代…应该是×××的儿子,来念MBA第一年。」
  修格听见那个高官的名字后,讶异地一挑眉毛,道:「真麻烦。」
  「哥--」会给你制造困扰吗?
  就算有困扰修格也不会在思凛面前提,他淡淡道:「如果为了这事拿手里的权势来和我为难,这个汪霖也没什么好怕,不分轻重,不是干大事的料。再说,他老爸还没掌权呢,怕什么!」
  「哥。」
  「放心,没事。」修格不想凛凛担心,安慰他道:「他寄这影片来,以为可以让我们生了间隙,也等于把证据送到我们手上,这是他的把柄,他所处的世界对男人的爱情并不宽容,说起来,应该是他要怕我才对。」
  
  思凛稍稍安心,担忧地对修格道:「哥,对不起。」
  今天晚上以来,凛凛对他说了说少次对不起,次次诚心诚意。
  修格可以感受到他无边的歉疚和后悔,就算知道这事不全是思凛的错,他喝醉了,没有原先料想的欺骗,没有那样不堪的背叛,甚至是被设计的。可是面对脑海里那段深入骨髓的影像,修格已经折磨自己似的看过太多次,不是一时半刻能忘的。
  其实,珍爱的人忘情和其它男人在床上,就算只见过一眼,也会在脑海里生根。
  「凛凛,哥抱你回房去。」
  「哥?你不狠罚我吗…」思凛不敢相信,这样足以被打死的罪过,就这样结束了?我蓄意欺瞒你,我和别的男人……。
  修格淡淡道:「凛凛,你也觉得自己该打吗?」
  「我…是的。」思凛略迟疑后说道,「哥,其实你还在生气吧!我感觉得出来。」
  「凛凛,这是人性的弱点,我并非圣人,自然也不能避免。情侣间这种事是禁忌,假若换成我与他人一夜情,易地而处的话,你作何感想?」
  「……」沉默沉默再沉默,思凛最后还是说:「对不起。」
  「在我还没办法完全坦然的情况下打你,就是虐待。」修格弯腰抱起沙发上汗涔涔的小东西,拿书房里的毛毯把他包好,让思凛靠在他胸前,替他拭去额上脸上的汗与泪。
  这是第一次犯下大错,却没受到相当的惩罚,思凛其实很不习惯,而且是在他真心后悔愧疚到无法排遣的情形下被哥哥饶过,修格甚至没有骂过他几句,他是不是真被驯服了?竟然为没再挨一顿狠打良心不安。
  「哥?」
  「我不会再为这件事打你,除非…你自己捧着藤条过来。」
  思凛浑身一僵,良心刚刚冒个头,又飞快缩回去了。
  修格察觉小东西的僵硬,抱他走到书桌后,用脚把隐藏在书桌下面的木桶子踢出来,两三束白色的树枝被扎捆得整整齐齐浸泡在里头,看起来就非常…变态。
  「知道这是什么?」
  思凛看那堆分叉坚硬看来弹性颇佳的树枝,忍不住就打个寒噤,「你……」
  「既然准备了,就让你看看,今天如果是你故意出轨,打在身上的,就是白桦树藤。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修…格……」思凛没办法控制声音中的颤抖。
  「怕什么呢?你该知道,我罚你绝不会没有理由。」
  「……」
  男人摸摸他苍白的脸,知道恫吓的目的达到,吓他总比有朝一日孩子真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得好,修格小心将他抱稳了,说:「我们回房间去,给你上药。」
  思凛没有再说话,伏在他肩头,两个人走出书房,走道上亮着灯,照着他们的身影,互相依偎,气氛分外宁静。
  「怎么了?」肩头上隐隐有点湿意,修格担心地问,「凛凛?」
  「……」
  「你会原谅我吗?」哥,我要离开你了。
  修格自然不懂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背,怕他一直纠结难过,因此安抚道:「其实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只要两人还想继续相处,再多的伤害都会随着时间逝去。最后,你只会记得对方的美好,因为他的笑容和温暖会湮灭所有不堪。凛凛,你再多对我笑几次,哥哥大概就释然了。」
  思凛极力擦掉眼泪,笑道:「肉麻!」
  「又哭又笑,真是孩子。」
  「我已经……」
  「你二十了,哥知道。」修格抱着这个宝贝,心情在乌云密布中,总算探出一点阳光来,如果天天对着这张笑脸,或许他真的很快就能遗忘。
  「二十了还这样打我!」
  修格说:「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会故意按错书房密码整保镳玩吗?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思凛立刻住口。
  「生病了玩撞球,烧到四十度看电影,凛凛,哥真的挺佩服你的,捣蛋的花招层出不穷啊!」
  听修格骂人,思凛把头继续埋在哥哥肩膀,嘴角尽是笑意。
  这个人,真关心我,真的很爱我!
  「知道错了?」
  「知道。」
  「等伤好了,趴过来挨巴掌。」
  思凛「噢」了一声。
  「不愿意?」
  「没…有。」
  修格抱着他,两人这样谈谈说说,很快就到了思凛的卧房前。修格正要把他抱进去,怀里的人却突然摇摇他手臂,道:「哥,我不要睡这里。」
  「嗯?」
  「今晚凛凛跟你睡吧!睡哥的房间。」
  被一撒娇立刻头昏眼花的修格怎么可能拒绝,「真是!你喜欢就好。」
  抱着思凛换了个方向走,他没有察觉到的是:思凛隐藏在毛毯下的手,正在轻微的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修格再溫柔。再小心。再呵護凜凜
他的本伲粫淖
不會有完美情人
體貼你的或許懦弱
剛強一肩挑擔子的 大概就霸道
這。。。總之
他們互虐就對了




☆、分手1

  当天入夜
  
  大床里,思凛把上半身趴在修格胸膛上,睁着眼睛盯盯地看,就是不肯睡觉。
  修格被他烦得没办法,他连日劳累,又被录音影片事情弄到几宿都睡不好,正乏着,但还是耐下性子问道:「你怎么了,大半夜闹什么呢?」
  「我趴在这儿,又不妨碍你睡。」
  整个身子沉重重得都压在别人身上,这样叫不妨碍?修格对小事情向来是纵着他的,他猜孩子准心里愧疚,才会有这举动,闭上眼睛道:「就当不妨碍,你看够了自己睡。」
  修格真是累极了,闭上眼十分钟后就已经睡熟。
  思凛枕着他,睁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看他哥成熟富有男子气息的脸,刚硬的鬓角,挺直的鼻梁,还有平时总闭着不茍言笑的嘴唇。
  最后一夜,珍贵的宁静,思凛知道:提分手意味着什么。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看见自己,再不会微笑,也不会再亲昵地点他的额头,他们不会再有任何音讯往来,欢笑的时候不能共享,痛苦的时候要独自疗伤,在广大的人海中,转身之后各自飘零,最后死去。
  和平相处的时光里,这就是最后一面。
  他们不可能当朋友,跟分手的情人能变成朋友,那是因为你已经不再爱他,分开--见面会变成伤痛,结痂了也会疼;所以,我只能趁着今晚,多看你几眼,以供日后想念。
  思凛靠着修格,听他的心跳,扑通扑通,觉得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什么莫扎特海登都不及这简单韵律万一,他想:以后我该找什么来伴我入眠呢?
  或许…就算我找到了,也还会怀念这段日子、这个人。
  其实,他不恨修格的控制,对24小时的监控亦没有太大怒气,思凛只是非常遗憾--遗憾修格采用了这种方式,让他一点回头的机会都失去。
  
  已经不行了,修格,这是我的极限,没有办法再退!
  我们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
  思凛低头亲吻睡着的修格,不舍,却心意坚定。
  我对不起你的,已经尽最大的诚意道歉,随着时光的流逝,希望你可以渐渐忘了我,再找一个爱你的人,共度此生。
  
  那个人会比我更好,不让你生气,不让你烦心,不会一天到晚惹乱子,当然,也不会像我这样,伤你的心。
  对不起,我爱你,可是,或许我更爱自己,希望自己是完整的,活出真正的颜色和精采来。
  修格,再见!
  
  *****
  
  清晨第一道曙光尚躲藏在浓云后面,整个天地之间一片灰扑扑的黯淡,人们都还在梦乡留连,空气里满满都是迷蒙的雾气。
  
  思凛早已经穿好轻便的衣物,一个金属外壳的行李箱搭在他脚边,他昨天半夜便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衣物,将随身物品整理清楚,分类归存。至于修格对于他的私人馈赠,太过贵重的资产,与金钱相关者,全部收拾出来,一一标上说明,整齐放在他房间的桌上。
  行李其实不多,思凛本来就是个喜欢简单的人,他只放入了自己带来的旧衣,他的手记,他喜爱的书籍,一些两人出游时购买的小小纪念品;那些修格替他添置的高档衣物、订制的名表、给他的跑车钥匙,通通留了下来。
  思凛将手机的SIM卡取下,将修格送的手机放到桌面上,他犹豫了下,拉出颈间他装病时他哥费尽心血求来的翡翠佛像,之后虽然装病被拆穿,修格当然不会要回去,于是他便时常戴着。
  一片真心退回,是否过于残忍?但那翡翠碧汪一片,极品翡翠没有个几十万欧元是买不到的,还是考虑到过于贵重,思凛把佛像也取下装入丝绒盒子,不曾带走。
  他唯一没有退回的,是修格送给他的订情戒,思凛把它珍而重之的收入随身提包内层,仔细包好。
  
  当城堡里响起忙碌的人声时,指针也才刚指向六点不久,思凛已经该打包的都整理妥当,他没有听见隔壁房间任何动静,想必修格还在睡,于是便慢慢走下楼来,身后的伤还是疼得让人皱眉,思凛扶着楼梯一阶一阶地走,拖着步伐来到饭厅,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李大厨师在小厨房里忙碌,一看见他已经起来了,眼睛瞪得比牛铃还大,诧异道:「我的老天,这怎么啦!你竟然会这么早起。」
  思凛站在桌边,倒一杯白开水喝完,说:「我睡不着。」
  「哎呀,好好的年轻小子也喊睡不着,可怜!来,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开菜单出来。」
  思凛瞄了一眼时钟,道:「起司、蛋、还有面包就好,如果有热牛奶,顺便给我一杯。」
  「这么少?」
  思凛伤疼心疼,如何吃得下,道:「胃口没开,饿了再跟你说。」
  李大厨飞快动作,一下子就替他端来热呼呼的香料面包、太阳蛋、一小碟切片起司,当然,还好心地另外替他煎了肉片,送他一大壶牛奶。
  思凛苦笑,站在桌边吃,李港生都在城堡这样久了,大概也猜的出来发生的什么事,他识趣地一句多的话也不讲,然后送来了比较清淡好入口的堤鱼抹酱。
  任他送什么来,思凛都是用塞的吞进喉咙里。其实一点都没有食欲,不过是在耗时间等修格起床罢了。
  每天清晨七点,雷打不动,修格一定这个时候起床,有时去游泳、有时候晨跑,运动一小时后沐浴,八点准时早餐。
  
  时针似乎走的格外慢,可有时候又觉得,时钟的速度太快了,如果能拖一刻,便晚一刻分别。思凛好容易挨到六点五十,把叫醒修格这个工作从卢伯那里抢来,端着一杯温水,在卢伯不赞同的目光下走上楼。
  修格疲累过度,今天醒得格外迟,他睁开眼睛时,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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