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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进行式by呻吟(现代 破镜重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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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的七天,他就这样直接的,点破了我生活大多数的迷惑。
  
   
  
  在西藏的第五天,昕胤说,要我和他一起打坐。
  
  起先我是很排斥的,因为我根本坐不住,我从小不是被师长在绿色记录本上面写说过动,就是被长辈说活像一只猴子。
  
  「没关系的。」
  
  昕胤淡淡的笑了,坐了下来,一切的动作一气呵成,然而我做起来却有些滑稽,整个感觉就像是一个小丑,你硬要他不搞笑。
  
  啊小丑不搞笑,你要他干嘛?哭吗?
  
  但这些话我当然不可能和昕胤说,我可不想打坏我在他面前的形象,所以虽然我心中有些怪异,但我依旧是照做了──虽然还是扭来扭去像是身体上长虫。
  
  一开始,我脑海中混乱著,从一岁两岁三岁四岁五岁一直到八十岁,回盪著一大堆虚实交杂的影像,我知道那是我不耐烦的象徵,但我不想放弃。
  
  因为昕胤说没关系的。
  
  不论我如何扭动,发出什麽诡异的声音,昕胤都恍若未闻,一个人就像是电视上那些大师一样,坐定,然後就像是死了一样。
  
  不过,我还是听得到他轻轻的鼻息。
  
  就在我意识到自己听得到他的鼻息时,我脑海的画面顿时消失无踪,剩下的是无尽的空白,我身上的虫忽然像是吃了杀虫剂一样全都不见了,而我也慢慢的不再意识到外在的事物。
  
  昕胤那鼻息,混著一旁大树的香气,那是一种,很温柔的气息。
  
  我就这样子,陷入了一片空白的世界,直到昕胤再次呼唤我的名字才回过神来。
  
  「先生,我不是说了,没关系吗?」昕胤轻轻拍了我的肩膀,轻声的笑了,「果然,我说的没错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怎麽了……」
  
  「先生,我这些年来每一天,都会做这件事情。」昕胤深深吸了一口气,「当你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的时候,就这样试试看吧,放下脑海的一切,这样坐著。」
  
  我还依旧有些混乱,不太明白刚刚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还有在一片空白的世界之中,一直指引著我前进的,那股清香,「昕胤,为什麽,总会有股花香呢?」
  
  「花香?」
  
  「你的呼吸,你的身上,都有一股花香。」我指著一旁的大树,「跟这棵树的香气很像,但是,就算你和我走在市集,我也依然闻得到那股花香。」
  
  「你说这棵树?」昕胤指了指一旁的大树,露出了一个清爽的笑了,「那是沙罗双树,和我一样,是个异端。」
  
  「什麽?」
  
  「你知道沙罗双树吗?」
  
  昕胤虽然露出了微笑,但我总感觉,他的微笑虽然温暖清爽,但都带著一种莫名的孤寂,也不知道究竟那种孤寂是从何而来,明明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美好。
  
  我想了想,「我只知道,佛祖是在沙罗双树下入灭的。」
  
  「嗯,这是应该只在南亚,很热多雨的天气,才会长出的树。」昕胤轻盈的走向了树干边,轻轻的抚摸著树皮,「养育我的人和我说,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我手中紧紧握著一颗圆形的东西,当我哭喊出声的刹那,滚落到了这里,几年之後,就长出了这棵树。」
  
  昕胤指了指一旁的空地,「那儿,原本是一间类似你们说的,医院,但现在没有了,我当时是在那儿出生的。…」
  
  「多像神话。」昕胤再次笑了,「你知道吗,这棵树,陪伴了我,这麽长的岁月。」
  
  我到了现在还是不清楚昕胤究竟多少岁了,因为在我的认知中,询问他人年纪,是一件相当没有礼貌的行为,我也没有多问昕胤的隐私,虽然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想要知道他的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先生,你知道为什麽我们要慢吗?」
  
  「慢?」
  
  「要你打坐,要你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徒步和我到处行走。」
  
  「嗯?」
  
  「那是因为想要你明白,你需要去看,去体会更多更多你自己所缺乏的,先生,我知道你在你们的社会观念来说,应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了,但那是不够的。」昕胤平稳的说著,一个字一个字敲在我的胸口,「你要去理解,去接受,我感受到的你,太封闭了。」
  
  有一种羞耻感从心口蔓延而上,像是被人狠狠扒了一层皮的感觉,我从来不知道这麽清楚的被别人点出自己这点,会是这样的羞耻,就算是昕胤,我也觉得羞耻。
  
  人就是这样,你明明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你也努力想要改进,但当这件事情被别人很直接的点出来之後,你却觉得愤怒,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
  
  但其实那根本都是因为,自己的缺点,太明显了啊,你又能怪谁。
  
  想到这里,我随著羞耻感升起的愤怒,瞬间就被浇熄了。
  
  於是我问,「昕胤,可是,这又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呢?我的过往?」
  
  忽然,昕胤转过身子,贴近了我,我不用多想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又红了,而心中的麋鹿一定又开始横冲直撞,他再次说出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说的话,「先生,先生,可是你又知道多少,属於你的过往?」
  
  在那一瞬间,我忽然忍受不了了,有什麽浓厚的情绪在我胸口窜动,像是一群麋鹿,从心脏,一起冲进了我的血管一样,它们好像正在竞赛一样,我感觉到原本就因天气寒冷而紧缩的血管,更加拥挤了。
  
  我低头,吻住了昕胤。
  
  在那一瞬间,我脑海跑过了好多画面,可能是他会赏我一个巴掌,咒骂我的无理,又或者是掉著眼泪,觉得我这样的行为轻薄了他,又或者是他会像是被脏东西弄到嘴唇一样,马上用手擦掉我的口水。
  
  但出乎我意料,他依然是那个昕胤,依然是那个我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到不能自拔的昕胤,他没有挣扎,没有惊讶,当然,也没有回拥,他就只是这样站在那儿,静静的等著我完结我的亲吻而已。
  
  吻了几秒之後,丢脸的感觉逐渐涌上心头,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退开身子,低著头不敢看他,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原本以为昕胤会转身离去,但过了几秒之後他却淡淡的说了句,「没关系的,因为是你。」
  
  在那一个瞬间,在我血管中奔腾的麋鹿,似乎突然繁衍後代了。
  
   
  
  虽然不算太累,但要爬这麽多层的阶梯,我也是会喘的。
  
  在中途中又想起了昕胤,其实这已经是这三年来的惯例了,原以为思念这种东西是会随著时间愈渐淡薄,却没有想到它像是好的名牌包包一样,竟然会增值。
  
  也不知道买到算不算赚到。
  
  我甚至不知道昕胤究竟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依然和当初一样那麽清新温柔,在一个放弃了自己的世界,依然盘坐在那棵沙罗双树之下,想著这世界的美好。
  
  我到了现在,还是有点不太难接受,昕胤这样,类似自虐的看破红尘,他似乎选了一条,根本不会有人称赞,也不会有人怜惜他的崎岖道路,而他甘之如饴。
  
  我却嚐之如毒。
  
  很痛,想起来,还是很痛,一颗心,被细针刺穿了好几个洞,百孔千疮。一旦想起了昕胤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在看待这个世界和他自己本身,我整个人就感觉到一阵茫然。
  
  我那渺小的爱情,在他的大道面前,似乎根本一如草芥。
  
  三年了,离去前昕胤说的那段话,我至今仍记得牢牢的,那句话或许是我们感情正式的起始点,却也瞬间成了终点。
  
  如果是昕胤,他可能会说,终点不就是起点吗?
  
  但毕竟我是普通人,看不破红尘,穿不透生死。
  
  不是常有人在那边诗情画意的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吗?
  
  但在我这三年反覆思考之後我发现,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可能是昕胤被我拥抱住的那一丝丝,些微的差距。
  
  因为那是就算我们真正在一起,也无法缩减的,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我喘著气,看著还有一段路程的阶梯,想起了西藏佛寺攀登时比这还要高的楼层,也想起了昕胤总是跑在我前面,用著一种奇特轻盈的姿势,迅速的走了上去。
  
   
  
  在西藏的第六天,昕胤和我躺在冰凉的草地上,面对著面,他依旧闭著双眼,而我深深的,深深的望著他。
  
  天人交战大概说的就是我此刻的情境,我一方面知道他是不可能和我一起回到台湾的,另一方面却一直说服自己抱持一点点可笑的愿望,问一次就好了,如果他拒绝,那就算了。
  
  昕胤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缓缓开口,「先生,你怎麽又悲伤了呢?」
  
  我的脸瞬间热了起来,「没、没什麽。」
  
  「先生,其实我不能告诉你什麽,也不能答应你什麽。」昕胤忽然坐起身,虽然闭著双眼,但我总觉得他真的在看著我似的,「但我知道,你一开始来到这儿的原因,已经褪去了。」
  
  昕胤提到这事的同时,我才想到了我起初来西藏的原因,教授说要我来学习关於生死的课题,然而除了和昕胤四处乱逛,听他说一些道理,我还真不知道什麽是生与死的差异。
  
  不过,似乎有一些事情我逐渐懂了,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像是化在我心中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
  
  「先生,我是不清楚你的悲伤,但如果我能替你做到什麽,我一定会尽力去做的。」昕胤静静的说著,忽然笑了,「不过,我想,先生你想要的,我恐怕是给不了吧。」
  
  我的心忽然像是被枪击一样,那突如其然的话语让我一瞬间根本不能动弹,称不上难过,但也不太能平静以待。
  
  这样的自己,是被拒绝了吧?
  
  尴尬的看了昕胤一眼,却看见了他的笑中,带著些微的无奈,我好想问究竟他当时那一句,是我的话就没关系,是什麽意思,好想问他说我究竟知道多少自己的过往,是什麽意思,好想问他,为什麽会给我这麽多的安心和熟悉,好想问他,好想问他……
  
  但问了,又能期待什麽改变呢?
  
  「先生,我只希望你记得,不是我不想给,是我不能给。」
  
  昕胤站了起身,拍拍自己的身子,因为他总是闭著双眼,我要弄懂他的情绪,就更加困难了。我也跟著他站了起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轻声的说了句,一起去佛寺吧。
  
  於是我们就这样两个人沉默的走著,一路上谁也没开口,我只是这样寂寂的看著他轻盈的背影,著实称不上难过,但我又不知道能用什麽其他的形容词形容我的心情。
  
  我跟在昕胤後面,爬著一层接著一层的楼梯,心中的沉重也就随著楼梯一层接著一层浓厚,我不是不知道,我这样的情感来得太快,根本不应该要求得到回报,也不是不明白昕胤所说的究竟是什麽原因。
  
  只是一时之间没办法坦然接受而已。
  
  人类大概就是这样可笑的生物吧,你会因为害怕失望,从一开始就先设定好一个最绝望的答案,比如说你大学考试一定不会考上理想大学,因为你这样子,等到你真正落榜了,你就可以安慰自己: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一直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你先设想好了最差的结果,无论其中过程再怎样反覆,都不会在结尾的时候,伤害你太多。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子的爱恋是不是太过轻浮,但就是爱了,我看著昕胤,心中的麋鹿就无法克制的奔跑竞赛,我像是认识了他很久很久,但实际上我们却只认识了六天。
  
  忽然,昕胤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思绪,「先生,你知道,为什麽要接受死亡吗?」
  
  还未从方才被拒绝的馀韵回过神,我恍惚的回应,「嗯?」
  
  「因为那代表你体会到了,什麽是生。」昕胤没有转过头,只是这样一直说著,「教授曾念给我听孔子的言论,当时我年纪还小,听不明白,那是在我长大之後我才逐渐明白的……」
  
  我不禁疑问,长大?他现在看起来也根本像是未成年的样子不是吗?但我没有打断昕胤的话,只是静静的听著他说。
  
  「先生,你太悲伤了,你不能用著一种莫名的自虐方式过活,这样子你一辈子都走不出你自己设下的牢笼的。」昕胤说著,「先生,先生,你知道自己的过往吗?」
  
  下意识的我回应,「你又知道了我什麽过往?」
  
  说出口的当下我就後悔了,但话说出去了,就收不回来,我尴尬的等著昕胤露出不悦的神情,但只见他转过身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先生,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在过轮回的时候,是喝不下你们台湾民间习俗总爱说的,孟婆汤的。」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为什麽他会露出这麽悲伤的表情,想要问,却发现话哽在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佛祖,和佛祖选定的人。」
  
  我看著昕胤苦笑的表情,忽然不想问了,真的不想问了,我觉得他太悲伤了,这也真是可笑,一直看穿我的悲伤的他,此刻却露出了这麽悲伤的表情,而且还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我。
  
  我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露出这麽难过的表情,於是我说,「我懂了。」
  
  昕胤听到我说的话之後,似乎有一刹那的愣住,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淡淡的说了句谢谢,就转过身去,继续爬著阶梯。
  
  我没说谎,绝对没有,我是真的懂了,懂了自己究竟对他的爱恋已经浓厚到了何种程度,浓到了我在领悟的瞬间,就逼自己压下那股情动。
  
   
  
  我踏上了最後一个阶梯,上了位在台北,一个很著名的佛寺,那儿有著大大的土地公,虽然平常人蛮多的,但圣诞节这一天,人反而出奇的少。
  
  就跟我之前想的一样,大家都宁愿去汽车旅馆五星级饭店泡茶盖棉被纯聊天,也不会选择来这里享受大自然和佛法的洗涤。
  
  其实我到现在仍然不是什麽佛教徒,只不过我闻著这淡淡的檀香,就会有一种回到了三年前的西藏,昕胤身边的恍惚感。
  
  当然,昕胤身上的香气,是沙罗双树的花香,并不是什麽庸俗的檀香。
  
  时间约莫是晚上七点,我比预料的还要早爬到山顶,闻著山林间清新的空气,我方才又起的郁闷稍微的缓解了。
  
  我往佛寺走去,没有拿香,就在正厅跪了下来,朝著跪拜的地方,深深的叩了头,轻声的念著──
  
  希望,昕胤在西藏能过得快乐,不会因为我而难过。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是记忆中的那个清脆的嗓音,虽然多了些成熟的粗糙,但绝对没有错,一定是那个人的声音,我慌乱的转过头──
  
  看见的却是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人,我有那麽一瞬间以为我看错了,但我绝对不会看错,他那双湛蓝的眼睛,一定是昕胤,绝对不会错。
  
  我思索著方才他说的话,他刚刚说,他刚刚说,张良,我来了。
  
   
  
    ×     ×     ×
  
   
  
  「张良,我来了。」
  
  我缓缓的站起身,果然目测的没有错,那个男人和我的身高差不多,甚至还比我高了一点儿。头发和时下年轻人流行的造型不同,是整个往後绑起,我还真很少看见年轻人会这样打扮。
  
  虽然那双眼湛蓝著实是我印象中的昕胤,但这整个转变实在是太让我震撼了,我不由得怀疑起来,毕竟现在诈骗集团神通广大,找到一个帅哥当外送员也不是什麽难事。
  
  「嗯……请问,你是?」
  
  「昕胤。」
  
  我依然不太能相信,毕竟,你知道的,我看了很多爱情小说,我记得有看过好几本里面的剧情是,甲假装自己是乙,去和丙交往,最後丙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上床的对象根本不是甲而是乙,既然有人想得出来这种剧情,想必应该是真有其事吧?
  
  虽然我还看过什麽生子,还记得当时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膀胱附近,想说这儿真的生得出孩子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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