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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你来就是来恶心我的吧？！”
　　鼎向荣真想把他揉碎了从窗户口扔下去。
　　方皓才想起正事：“和你说个事儿，上次叶鹏找蔡军的事儿，我查过了，是李小瓜个神经病在中间挑了叶鹏，叶鹏才找上蔡军的。”
　　鼎向荣正憋闷着没处撒气呢，抬眼就和方皓说：“你想个法子，该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没事儿挑事儿！”
　　方皓点头，不过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追蔡军好呢？
　　嗯，冰山不易打动啊，想着鼎向荣一定用了不少苦心，可惜，临门一脚，还是出错。
　　他可不能和鼎向荣犯相同的错误。
　　蔡军正投入旧城区的工程，忙碌的工作，倒让他没了去想闲杂的事。
　　鼎向荣隔三岔五就来电话，不是看电影就是看话剧，不然就是吃饭、侃天，蔡军有时忙得接不到电话，就当做不知道。
　　鼎向荣见蔡军还是不冷不热的一脸，就挠墙。
　　方皓也不甘示弱，那头修理着李小瓜，把人逼得就差自杀。
　　这头对着蔡军殷勤得不得了，近水楼台，方皓假公济私的天天和蔡军打得火热。
　　把那头鼎向荣急得满地打滚。
　　这天，鼎向荣竟然接到那位前任姑娘电话。
　　约他出去，说有事儿谈。
　　靠，鼎向荣想着，我哪儿那么多蛋碎功夫来见你，说话就挂电话。
　　那姑娘临了来了句：“我在XX咖啡厅见着上次开门那男的了，好像同方家少爷一块吃午饭呢，聊得挺开呀。”
　　鼎向荣‘啪’挂了电话就冲了过去。
　　来到咖啡厅，还真撞见了，不过蔡军背对着门口，压根没看见自己。
　　方皓却是眼尾挑着自己，又和蔡军聊得起劲。
　　鼎向荣刚想冲过去，就被人拉住。
　　“鼎爷。”姑娘笑得眉眼全开，“来这边。”
　　鼎向荣刚想发作，发现姑娘指的位置上，还做了个斯文的男人。
　　鼎向荣看不懂了。
　　看看方位，正好能窥伺到蔡军，又不被蔡军发现。
　　挪挪步子，还是跟着姑娘去了。
　　姑娘拉着男人就和鼎向荣说：“我要结婚啦。”
　　什、什么？鼎向荣诧异地瞥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得谦和，把请帖塞到手里。
　　鼎向荣一看名字，才记起姑娘叫‘刘小娜’。
　　刘小娜笑着对鼎向荣感激道：“谢谢鼎爷，上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想通的。”
　　男人叫‘陈俊’，好普通的名字，鼎向荣抬眼看看他们俩。
　　“闪婚？”只问了一声。
　　刘小娜摇头：“我上次就为了他闹来着，后来，我也想通了，求婚，未必一定要男人对女人，女人也可以向男人求婚呀，所以我回去就和他求婚了。”
　　“操！”鼎向荣低声骂了声，是怕被蔡军发现自己，“你干着那事儿还能想出这茬？你够牛的啊。”
　　刘小娜自己都不避忌说上床的事儿，鼎向荣自然更无需避讳。
　　刘小娜吐吐舌头：“反正我是要结婚了，不管怎么样，你快恭喜我吧？”
　　鼎向荣不理她，侧头看着男人，问他：“你能接受她和我那档子事儿？你怎么做到的？”
　　陈俊一笑：“我和她开始时，她就没瞒过我你们的事，而且，上次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她后来求婚时，那么诚恳，我也觉得，也许很难再找到一个可以为我这个闷葫芦性格的人这么付出的姑娘了，就娶了她吧。”
　　鼎向荣手掌摸着膝盖，心生一计，斜眼看着刘小娜：“你修成正果了，你也帮帮我呗。”
　　刘小娜挑眉，指指蔡军：“早想过了，我会请那个人一起参加婚礼，到时候，鼎爷您自由发挥咯。”
　　“你就光请他去婚礼呀？你好歹也……”
　　刘小娜知道鼎向荣想说什么，心领神会的接上话：“放心吧，交给我，不过您自己回家，想想，怎么在婚礼上表现下自己比较好，我只能做到，替你制造这一次机会哦。”
　　刘小娜说完，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喜帖，走去蔡军旁边，鼎向荣在位置上坐立不安。
　　蔡军只看了自己一眼，笑着接下刘小娜的请帖，刘小娜又不知道附耳和他说了点什么，蔡军莞尔一笑，点点头，又回了句话。
　　刘小娜就姗姗然地回来了。
　　方皓坐在旁边，玩味地看着蔡军和鼎向荣，也不破坏，也不插嘴。
　　等刘小娜回来，鼎向荣焦急问她：“你怎么和他说的。”
　　刘小娜耸肩：“我只问‘你认识我吧？’他说‘哦，认识’，然后我说‘我要结婚了，不过不是和鼎向荣’，他就笑了说‘恭喜’，我又说‘到时候你来吧？我也请了鼎向荣’，他就回答我‘好，一定到’，我就附耳说‘你一个人来哦，别带旁边那个英俊的小哥，我怕鼎向荣被人家比下去了’，然后他就笑着点头说‘好的’。”
　　鼎向荣高音‘操’了声，瞥了眼方皓：“他英俊个屁！你有没有眼光？他来了我就会被比下去？”
　　刘小娜无辜地耸肩：“可是你已经被比下去了，我觉得他比你更配那个男人。”
　　鼎向荣骂骂咧咧的说：“你再说，礼金一分钱不给！”
　　刘小娜也不怕他的笑开。
　　…………………………
　　21。
　　刘小娜结婚，那是旧城区改造完后的事情了。
　　鼎向荣还挺感谢刘小娜这个及时雨的，虽然，这神也是她鬼也是她，不过好歹比没突破好。
　　起码鼎向荣还有那么长几个月可以好好挽回，到了刘小娜婚礼再重重出击嘛。
　　李小瓜这天又主动约了叶鹏。
　　这几天方皓正好没来找自己，空了出来。
　　晚上，叶鹏如约而至，李小瓜却还没来。
　　约在了他们高中时常吃的那家大排档里。
　　正巧蔡军也想起叶鹏有次和自己提起的大排档，想起了去吃，趁着周末就去了。
　　刚掀开排挡的帘子，就看见叶鹏，蔡军上去拍了他肩一下。
　　叶鹏回头：“是你？”
　　蔡军找了个凳子在他旁边坐下：“是啊，以前听你提起过这里，今天有些嘴馋，所以就来了。”
　　叶鹏看上去有些分神，四处看着什么，搪塞的对着蔡军点头。
　　蔡军问他：“你看什么呢？”
　　叶鹏回过头，心神不定道：“小瓜今天约了我，可是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他还没到。”
　　蔡军笑着拿过桌上的塑料杯，倒了点茶，过了下杯子，倒在地上。
　　“你还和他有联系？”
　　叶鹏觉得蔡军话里有些酸，叹气道：“其实他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小孩子脾气。”
　　蔡军给自己倒上杯茶，抿了口：“他怎么样，我也管不着了，你自己要多长个心眼，李小瓜虽说不比方皓和鼎向荣那种人狠起来吓人，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话，你掂量着点听。”
　　叶鹏点点头，心不在焉的，看看手表，还是不来？
　　拿出手机打个电话，也没人接。
　　蔡军正准备点单时，突然排挡里来了两个人。
　　蔡军斜眼一挑，狼狈组合来了。
　　鼎向荣和蔡军四目相交，愣了好一会。
　　才缓过神，看见叶鹏，心里又起焦了。
　　方皓倒是最冷眼旁观的，看见叶鹏和蔡军，两个人似乎是一个分神，一个和鼎向荣较劲，压根就是搭桌的样子。
　　“蔡军。”方皓先打破僵局，上去坐到蔡军旁边，正好对上叶鹏，无害的笑起。
　　叶鹏一哆嗦，有些害怕，低头喝茶。
　　鼎向荣也不知怎么了，日思夜想着蔡军见不着，见着了又觉得浑身僵硬，慢慢上去。
　　“真巧啊，哈哈。”鼎向荣笑着看蔡军，蔡军面无表情。
　　“嗯，我今天想吃点小吃，所以就来了。”蔡军坦荡地对鼎向荣说。
　　方皓给鼎向荣和自己倒上茶，对着蔡军说：“我和鼎爷来吃过不少次了，这家的炸大肠可好吃了，你一会一定要试试。”
　　蔡军点头看着方皓，扯出一个没有诚意的笑容。
　　方皓指指叶鹏，瞥了眼蔡军，问叶鹏：“你们约好的？”
　　叶鹏立马摇头，鬼祟的模样：“我是自己想起来吃，就来了。”
　　他心里直打鼓，李小瓜千万别这时候来啊。
　　一顿饭吃得四个人各怀鬼胎。
　　方皓点了些啤酒，鼎向荣给自己灌了不少，其他三个都没落着多少。
　　鼎向荣喝到最后还有些止不住，不停的叫酒，有些醉了，还不停。
　　鼎向荣很少如此失态，也许是因为看见了蔡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方皓和蔡军却在自己面前可以交流的如此无碍，他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不过李小瓜到最后也没来，叶鹏也舒了口气。
　　直到大排档打烊。
　　方皓拽着慌张的叶鹏，对着蔡军柔声笑道：“我开车来的，我送叶鹏回去。”
　　愣把醉醺醺的大块头鼎向荣扔给了蔡军。
　　蔡军看着鼎向荣无奈，问他：“你开车来了吗？”
　　鼎向荣摇着头，挂在蔡军身上，对着蔡军大声糊道：“我对不住你，我太不好了是我，我他妈见到你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我……呕！……”
　　蔡军看着他，摇摇头，鼎向荣是真的喝醉了。
　　拦手打的，送他回家。
　　一路上鼎向荣胡话不断。
　　蔡军也没当真，等把他放到床上后，赶紧解开他西装领带，散散酒气。
　　替他料理好，盖好被子，蔡军就想着走了。
　　被鼎向荣一把拉住，环住他的腰，因为醉了，声音含糊：“别走，蔡军，别走……我错了，我往后再也不干对不住你的事儿了，你别走。”
　　蔡军想拉开他的手，谁知道鼎向荣醉后蛮力大得很。
　　蔡军也懒得拉，等着犹如树袋熊似的人攀到自己肩上，对自己上下齐手。
　　“蔡军，我爱你，别走，好不好？”
　　大老爷们声音还带着撒娇，在他颈间落下几个碎吻。
　　蔡军心里早就没气了，鼎向荣那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对着自己千依百顺，前看脸色后探语气的，还要怎么样？
　　其实他也不是拿乔作势的人，只是拉不下脸，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复杂的内心。
　　看着鼎向荣伏在另一个人身上，他要说没气，那是骗人的。
　　可是鼎向荣前后这些表现，如果自己还有气，那就是太闹腾。
　　只是心里有些小疙瘩，顺不了。
　　“蔡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骂我。”
　　鼎向荣拉起蔡军的手，就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打得蔡军手都疼了。
　　“别这样。”蔡军终于发话。
　　鼎向荣又挂到他身上，在他唇上落下一记：“别生气了，我保证，往后，除了你，谁要是上这床，我先剁了我自己。”
　　蔡军也不理他。
　　鼎向荣再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太阳刺得他睁眼。
　　摸摸欲裂的头，身体上面除了毛毯上面都没有，光溜溜的。
　　心叫不好！
　　翻身一看，身边没人，不过床上痕迹斑驳，拉开毯子一看，保险套散在周围，用过的、没用过的，还有壳子、润滑剂。
　　完碎蛋了这次。
　　不会还没和蔡军修好，又和谁勾搭上了？
　　不对，昨天自己就和蔡军他们吃夜宵来着。
　　后来自己好像有点喝多了，还有谁来着？
　　靠！不会是方皓吧？
　　不会，方皓肯给自己做身下那个？
　　等等，别是叶鹏吧？那这次蔡军还能原谅自己？
　　正在思索时，听见浴室穿来水声。
　　鼎向荣按按扑扑乱跳的心，镇定，只要能用钱打发的人，就不是问题。
　　蹑手蹑脚地打开浴室门。
　　里面水汽氤氲。
　　鼎向荣深呼吸，不管浴帘后面是谁，他都要和他说清楚，自己心里只有蔡军，昨晚纯属意外，是的。
　　猛地拉开浴帘，定睛一看！
　　蔡军冲着头，被人猛地拉开浴帘，回头去看，搓开自己脸上的水，淡然看他。
　　“你醒了？”
　　鼎向荣两个牛眼珠子就这么瞪着，蔡军？他怎么会？上下扫了眼蔡军身上的淤痕。
　　“你……我……怎么会？”
　　鼎向荣心里那个欢啊，如沐春风，又突然急转直下，他把蔡军给上了？
　　自己却一点回忆也没有，太他妈讽刺了，好歹留点零星片段给自己过后几个月回味下呢？
　　不对，这时候不该想这些，而是该想，蔡军怎么会肯给自己上呢？难道？！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蔡军关上水，走出浴缸，取来浴袍给自己裹上：“你昨天喝醉了，揪着我不放。”
　　用手擦去镜子上的水汽。
　　“那你……你就和我做了？你原谅我了？”
　　蔡军神情一滞，转过头笑着问他：“刘小娜和你做，那她就和你有情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鼎向荣上去抱着他，蔡军也不抵触。
　　“蔡军，你搬回来住吧。”
　　蔡军由他抱着，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是下不来。
　　“不要。”蔡军顿了顿，突然转过去看鼎向荣，笑得妖媚，手掌在他胸肉上搓着，“不过，我可以考虑收你做床伴哦。”
　　“什么！？”鼎向荣突然拉高音调，看着蔡军那头爱要不要的态度，又软了下来，试探性问，“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别人？”
　　蔡军看看他，耸肩道：“暂时还没有，看你的表现而定。”
　　鼎向荣心一定，嘿嘿一笑，死皮赖脸的贴上去：“我一定表现出色，趁着大好午后，我们在这里来一发？”
　　他知道，这是蔡军开始给彼此找的台阶。
　　蔡军一下就收回笑容，推开他：“没门，现在是我命令你，你可没资格命令我。”
　　鼎向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童养媳一样的点头：“哦，知道了，主人。”
　　蔡军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高傲地摆出一副主人模样：“嗯，行了，你先洗着，过会我们出去吃饭。”
　　“是。”鼎向荣迈着小碎步转身去洗澡。
　　你能想象一个一米八的高个迈着日本和服碎步的模样。
　　蔡军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差点。
　　22。
　　鼎向荣就这样每天等着蔡军的召唤。
　　偶尔会自己打电话过去：“主人，今天需要特别服务吗？”
　　蔡军心情好时就会回：“嗯，洗干净暖好床等我。”
　　心情不好时，就直接无视他。
　　鼎向荣都快把办公桌挠破了。
　　大下午，鼎向荣又动起了心思，打电话给蔡军，没人听。
　　又打了个电话给方皓，想着不能让兔崽子得逞，两个得拆一个出来。
　　谁知道，也没人听，鼎向荣炸了。
　　不会又约一块了吧！？
　　突然秘书冲了进来，鼎向荣正气头上，瞪他：“越来越没规矩了？！不会敲了门再进来啊！？”
　　秘书心神不定的就一句：“鼎爷，有个人要在我们荣城大厦天台跳楼，引去了大批媒体和警察在那边，您要不要出面去看一下？”
　　鼎向荣向来冷血，冷冷一句：“妈的公关部的人都死光了？让他们去！”
　　“可、可是方少爷和蔡总都去了。”
　　什么？！鼎向荣一惊，什么人物，还能让他们俩齐齐出动？
　　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就出门去了。
　　赶到荣城天台，鼎向荣一愣。
　　跳楼的是李小瓜，叶鹏在那里劝着他，李小瓜看上去已经精神不正常，衣服也破烂不堪。
　　蔡军和方皓拉着叶鹏，鼎向荣从警方那里大概了解了情况。
　　李小瓜似乎是欠了不少高利贷，还有毒瘾越来越难控制，被逼疯了。
　　现在警方还有叶鹏已经都无法和他正常沟通了。
　　他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鼎向荣慢慢靠近蔡军。
　　“小瓜，你过来，一切都好商量，你别想不开。”
　　叶鹏的声音已经沙哑，更多的是无力，脸上有眼泪的痕迹，似乎都哭干了。
　　蔡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附和着叶鹏：“是啊，别想不开，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啊。”
　　李小瓜神神叨叨的在围栏墙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很轻，天台风大，根本没人听得清楚。
　　蔡军看着这个背影，心里难免动了些恻隐之心，安抚着叶鹏。
　　方皓看着李小瓜，没有情绪，只是拽着叶鹏，怕一撒手，叶鹏跟着上去就完了。
　　鼎向荣就更冷静了，李小瓜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个陌生人，他就担心蔡军因为叶鹏的缘故会影响情绪。
　　李小瓜倏然转身，看着叶鹏，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脑子清晰起来。
　　“叶鹏，我不想死，可是我不死，方皓会逼死我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小瓜，你赶紧过来！”这是方皓说的，带着半命令的口吻。
　　李小瓜突然就像中了魔咒似的瞳孔放大，呼吸困难，僵着摇头：“我不，我不！你是魔鬼！你是鬼！！”
　　“小瓜！”
　　叶鹏趁着方皓和蔡军松懈的时候，一下挣开他们的手，冲了出去，抓住李小瓜，李小瓜已经身体倾出阳台，整个人摔了出去。
　　方皓头一个反应过来，上去拉住叶鹏。
　　叶鹏拽住李小瓜的手，趴在围栏墙，双眼充血，声音无力：“小瓜，你别放手。”
　　“叶鹏，我受不了了，方皓他不会放过我的，我真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