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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风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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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有胆子在老板开车的时候问,他就不是何卓安了。取出笔,何卓安认命开始写考卷。
  三十分钟後,他发现程涵方说对了一件事:是真的不难。
  初级只有选择题,而且是单选,都是程式和软体的基本概念,连应用都说不上。写完几回初级考题,分数都有及格。
  所谓的「以战代训」就是像他这样吧。何卓安想。他又顺手翻了中级的部分,发现难度和初级有很大的落差,题型也不同,上机考,全部只有四题,要你在时间内写出四个应用软体,用来操纵热水器、ATM之类的硬体。
  这难度未免也差太多。何卓安想,要不是手边没有电脑,他还真的满想挑战一下那一台热水器。
  到达会场之後,拿了工作人员给的他们识别证和资料袋,何卓安认命地直接去考试。
  考完试何卓安理所当然地把老板丢在脑後,不主动去连络程涵方──反正,老板真要找人他也跑不掉,乾脆到时候再出现就好。他就在会场四处走动,看看demo,寻找自己有兴趣的主题;现场还有任务和活动,他认识了一些人,一个上午过得堪称充实愉快。
  中午程涵方和几个朋友吃饭,何卓安也乐得自由活动。
  两点半,他拨了一通电话给老板。
  「老师,我去医院了。」
  「不是约三点半?现在才两点半不到。」
  「我走去捷运站再搭车也要三十分钟啊。」
  「不急,我载你过去,二十分钟後停车场见。」
  何卓安极其自然地应了。然而挂上电话没多久,他就发现一件恐怖的事:自己不但已经习惯老板接送,并且处之泰然。
  习惯果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後来他们提早十分钟报到。负责手术的医师直接请他们进来,详细地向何卓安说明手术事项,并请他签署手术同意书。
  「何先生,签完手术同意书後,请坐在椅子上稍等。我们坐这一张诊疗椅。」
  完成繁杂的行政手续,何卓安坐上诊疗椅。
  很巧的是,这一次又看见布莱克。
  何卓安听见他说:「学长,impaction包没了。」
  负责医师说:「那就用切片包凑。」
  布莱克答:「好。」
  ……切片?何卓安眨眨眼。
  没多久,布莱克捧著一个绿布包和其他大大小小好几袋器械,平放在诊疗台,他身手俐落地摊开布包,撕开器械包装;随著器械「咚咚咚」的一样样被他倒在诊疗台上,何卓安的恐惧逐渐升级。
  匡当匡当,他看见一字起和老虎钳落在诊疗台上,铿锵的金属撞击声一下一下敲在胸口。何卓安一直觉得拔牙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无法阻止自己去想像那些器械在自己嘴里运作的过程。
  「啊,忘了备刀片。」
  刀片?!何卓安嘴角开始抽搐。
  「好,我们准备开始手术。」医师不知何时飘过来。「家属可以在外面稍等。」这一句是对程涵方说的。
  「好。」回过头,程涵方拍拍自己的学生,「自己加油。」
  「……」何卓安巴巴望著老板的背影,很想叫他不要走,
  「何先生,请问您的大名?」
  「……嗯?啊、什麽?」
  「您的大名和出生年月日。」
  「喔,何卓安,生日是民国……」
  「病患确认,我们今天进行的手术部位和名称是右下第三大臼齿拔除。」
  「同意。」是布莱克的声音。
  「设备和器材备妥。」
  「同意。」
  你是在同意什麽?何卓安眨眨眼。这是什麽奇妙的仪式?
  不顾病人仍处在惊恐迷惘和不解当中,主刀医生宣布:「没有植入物,没有抗生素。现在手术开始。」
  从何卓安躺上诊疗椅开始到离开诊间,只过了三十分钟。想当然尔,手术非常顺利。
  「这麽快。」就连程涵方都很讶异。也不知道老板是什麽时候进来的,何卓安回过头就看见他在身後。
  「没想到还满好拔的,切开以後,一撬就跑出来了,伤口很小。」医师对何卓安说:「你坐著休息一下再走。」
  程涵方问:「你感觉怎麽样?」
  何卓安咬著纱布答:「还好。」
  程涵方拍拍他的头:「你很勇敢。」
  何卓安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好几圈,程涵方拍这两下造成的惊悚效果不输给刚才的一字起和老虎钳。
  离开医院,程涵方又说:「去重庆南路那里看看,听说地虎书局在打折。」
  重庆南路上,书局门口挂著大大的布条,「简体书三折」的字样让何卓安雀跃得像是在花丛中打滚的蜜蜂,兴奋地嗡嗡乱飞,程涵方则是一进门就被熟人叫住了,一个也是教授模样的人向他打招呼,两人攀谈起来。
  一般人买书的SOP就是:先翻内容,再决定要不要买,何卓安也不例外;只是在地虎书局购买工具书却常常会遇到一个状况,有些书,他会边翻边犹豫著该不该买,犹豫然後继续翻,翻著翻著又更加犹豫,不知不觉,书就翻完了一半。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会乾脆站著翻完它再做决定;只是现下旁边跟著老板,他恐怕没这个閒工夫。
  何卓安在书局里晃了两圈,把所有有兴趣的书都放进手中的提篮,然後抱著提篮躲在角落一本一本翻,不时抬头看看老板那里怎麽样了。
  在程涵方眼里,不远处有一只原地画著「八」字飞舞呼唤同伴的蜜蜂。他走上前问:「挑了哪些书?」
  何卓安举起篮子,一本一本秀给他看。
  程涵方点头:「看起来都是会用到的,你慢慢看。」
  等到程涵方在书局里绕了几圈,把该买的都买了。何卓安还在同一个角落游移不定,重复进行把某
  本书拿起又放下的动作。
  「何卓安。」听见老板喊他,他连忙上前。
  「给我。」
  「咦?」
  「篮子给我。」
  老板取过何卓安手上的篮子转身放柜台,掏皮夹取信用卡,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何卓安目瞪口呆的同时一气呵成。
  老板说:「奖励你很勇敢。」嘴角微微勾起
  何卓安诚惶诚恐地接过书,连声道谢,嘴里的纱布差点掉出来。
  一路上,何卓安都在回味老板方才的笑容,忍不住想:对方到底把自己当什麽?同一句话程涵方说了两次,为什麽是奖励他很勇敢?
  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上车没多久,老板提到自己不久前接下了一个案子,一路上交代了案子的细节、内容和死线,意思毫无疑问的就是:交由你负责。
  何卓安当即心下雪亮:显然他就是只工蜂,辛勤采集之馀还要负责酿出香喷喷的蜜。
  
    
    ☆、来自风城 十七

  何卓安记得,那一年的农历新年来得比往年晚,但是十二月底,他已经开始在想过年的事。
  这期间,程涵方搬家了。现在他和奶奶住在学校附近的社区。
  程涵方很早就想搬家了,竹东的住处离校区远,每日几次来回费时又费力;旧公寓湿气重,对奶奶的身体也不好。他在回国没多久後,就在学校附近置产,连装潢都打点好了,祖母却舍不得老房子,迟迟不愿意搬过去。
  何卓安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去看过奶奶一次,饭桌上程涵方顺口又提了这件事。
  何卓安说:「奶奶,那里离学校近,这样我可以常常来看你。」
  当时奶奶没说好或不好,只记得她笑得很开心。
  没几天,就听说老板准备搬家。
  乔迁之喜,何卓安很高兴自己第一个被邀请到老板的新家,他还特地买了伴手礼送给主人。
  也是那一天,奶奶问他:「小安,今年在哪里过年?」
  回苗栗吧。何卓安没想过。
  「要不要,来奶奶这里过年?」
  从那之後,何卓安开始认真地思考过年的事。
  冬至那天,他去了苗栗老家一趟,住在那里的二舅一家殷勤地招待他。他发现那个小表妹长高了不少,坐在饭桌上,转著一双大眼骨碌碌盯著他看,两颊粉粉白白的像两球面团。
  饭後,他和二舅家的表弟聊了很久。表弟今年高三,过不久就要面临学测,最近压力大到失眠,亟需何卓安这个过来人给他一点精神上的补给。
  临走前,二舅问:「小安今年也回来过年吗?」
  何卓安没有正面给他答覆。
  离去之前,小表妹拉著他,似乎想说些什麽,。何卓安蹲下身逗她,捏捏两球软乎乎的面团,小女孩嘴瘪瘪的更加说不出话。
  元旦走了,期末考近了。
  一月初,何卓安花了两个星期全力准备固态物理期末考。是的,这门课他主动二修,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好课值得一修再修。考完试,又赶著在农历年前把老板要的东西交出来。
  那是一个业界委托的案子,难度一般,数目一般,程涵方其实不想接,但是委托的单位主管是他的大学同学,碍於人情勉强接下,之後就把整套系统丢给何卓安。
  更正,所谓的难度一般,是对程涵方而言。
  当时何卓安坐在老板的车上,听他劈哩啪啦地叙述委托人对系统的要求、细节,同时一路克制情绪以免自己露出惊恐的表情。其中,难度不是问题,细节不是问题,问题是死线。
  听完老板的简报,何卓安面有难色。「这个……时间,会不会,太赶了。」
  「会吗?」
  何卓安心中腾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勉强笑著:「有一点……我一个人,可能弄不完。」
  程涵方听懂了他的暗示,「你可以找别人和你一起做。」
  「这个……系统的後台比较难处理,演算法太复杂,可能,实验室的学弟妹不太适合。」何卓安小心翼翼地观察老板的表情,「这部分找外包,或许……」
  「你有适合的人选?」
  「有。」
  「你朋友?」
  「嗯,资工所的。」
  「你先和他谈过再跟我报价。」
  何卓安於是再度找上球友阿新,双方谈好价格,程涵方说ok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是何卓安想偷懒,而是系统後台的演算法太复杂,用C处理他自己弄要花上不少时间。他的强项在LABVIEW,适合处理前台。阿新那里也没有让他失望,对方只花了五天就把後台处理完毕,只剩下前後台整合的细节有待微调。
  何卓安对阿新的速度叹为观止,同样的东西,自己可能要花上十天才能做完。这次合作何卓安从阿新身上学到不少东西,他对此表示敬佩,却让阿新忍不住吐槽他:「那你还删我程式码,你说的跟做的根本完全不同。」
  什麽程式码,那根本就是你的email!何卓安青他一眼,懒得说他。「你有种在里面放你的自拍照,我就不删。」
  「算了,放你的吧。」阿新翻白眼,「照片show出来你们老板搞不好还会跟客户介绍:这是我们最『资深』的研究生……」
  「不,老板会说:这是我们即将被『资遣』的研究生。」
  期间,程涵方有针对系统测试的结果给他们意见。
  意见是有用,只是,他的逻辑在何卓安看来有时是匪夷所思。阿新设计程式的逻辑和概念叫人惊叹,常让他忍不住直呼天才;程涵方的思路只叫何卓安觉得诡异,卓越,但是诡异,诡异的程度媲美那个人直拍横打的技术。
  期末刚结束的那一个礼拜,何卓安有幸见识到老板在球场上驰骋的身影。
  当时何卓安一踏进桌球室,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回过头,阿新正猛力挥动双手,比比球桌,又比比何卓安。
  何卓安从对方夸张的口型,辨认出他说的三个字是:「你老板。」
  那是第一次,何卓安看见老板衬衫和长裤以外的打扮。程涵方的对手是系队的一个博班学长,两个人看起来一般年轻。何卓安的心思随著程涵方脚下快速的移位起伏,练球的心思早被他抛开,只专注地望著场中央。
  他想:老板说自己会和系队一起练球,看来是真的。
  场上厮杀来到尾声,他看见程涵方和学长彼此拍了拍肩,说了一些话,转过身和何卓安的目光正好对上。听说运动会刺激多巴胺分泌,让人心情愉悦,程涵方一看见他就笑了,眼角弧度拉开一条缝,绽放内心喜悦,像是看见一个要好的朋友。
  看著程涵方向自己走来,他没忘记要打招呼。「老师。」
  程涵方看了看他的拍子,笑:「等下我们打一场。」这时的他看起来像一个同辈,而非师长。
  「好。」何卓安点头。
  後来,何卓安趁著老板去装水的时候,试著拿他那把握柄短一截的拍子挥舞,只觉得别扭到不行,满心怀疑这种违反人体工学的技术到底是怎麽被开发出来的,那个人的手肘怎麽不会扭到?
  後来他们没有对打,而是搭档和其他人打了一场。
  何卓安很紧张,比起和老板对打,和老板搭档让他更紧张。
  和完全没默契的人搭档桌球双打,结果通常有两种:很爆笑或者很悲剧。大部分的时候两种情形会同时发生──这两个人是还没到悲剧的地步,爆笑却难免,如同再完美的「八」字跑位都有对对碰的时候。
  当比赛进行到Deuce,只见程涵方一个飞身救球,何卓安闪避不及,两人不可避免地跌作一团。在Deuce无数次後,一场比赛在大笑声和杀球挂网中结束。
  这一阵子,何卓安感觉自己和老板的交集变多了,不期而遇的机会也变多了。这或许是他的错觉,当一个人强烈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存在时,特别容易产生这种错觉。
  这一次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是何卓安想都没想过的,周末,校内泳池。
  何卓安下午练了两个小时的球,和球友相约五点半吃晚餐,饭前一小段空档,他换上泳裤,悠游在在五十米长的水道间,自在地滚肩划水,在冰冷池水享受身驱随著四肢舒展逐渐发热。有另一个人来得比他早,和他使用同一条水道,行径的速度和他几乎一致,何卓安以最舒适的步调跟在那人身後游了十多趟。
  然而,那人脱下泳镜的瞬间却让他差点呛到。
  「何卓安。」
  
    
    ☆、来自风城 十八

  何卓安下午练了两个小时的球,和球友相约五点半吃晚餐,饭前一小段空档,他换上泳裤,悠游在在五十米长的水道间,自在地滚肩划水,在冰冷池水享受身驱随著四肢舒展逐渐发热。有另一个人来得比他早,和他使用同一条水道,行径的速度和他几乎一致,何卓安以最舒适的步调跟在那人身後游了十多趟。
  然而,那人脱下泳镜的瞬间却让他差点呛到。
  「何卓安。」
  那人比他早结束,何卓安本来想绕过对方继续,熟悉的声音却让他条件反射地回过头。
  只见程涵方脱下泳镜,向他打了招呼:「嗨。」
  「……老师,嗨。」何卓安掀起泳镜,讷讷打了招呼,心想:难道老板一开始就认出我了?本来他这时有机会转身蹬墙就继续游,他却停下了,显然是累积的习惯所致。
  「你下水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你,身形有点像,脸型也有点像。」
  「唔,我没认出是你。」何卓安口齿含混不清,回了这一句,就此错失落跑的机会。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有靠在岸边和自己的老板……聊天。程涵方肩膀以下全埋入水中,何卓安难得可以平视他的眼睛。他不那麽常笑,他笑的时候像是从嘴角的裂缝窜出了火苗,整座池水以此为中心开始沸腾。在多巴胺的强悍效力下,程涵方的心情似乎极好,舒展肩膀,双臂平摊靠在岸边,一旁的何卓安无法忽略其中对方的其中一只肩膀就这样摆在自己身後。
  好一个YA片经典姿势,何卓安想,简直就像里面的泳池派对,男主角就在池畔维持这个pose一直到女主角出现。
  Hi。 Hi。 I am Jack。 Jennifer。 Nice haircut。 Thanks……
  也许他不该深究参加泳池派对应该顶著什麽样的fashion haircut ,几个镜头之後两个人开始接吻,下一个镜头,面具杀人魔或者活尸尚恩从他们身後出现……
  何卓安的脑内剧场演得欢脱,没注意自己几乎半个脑袋都要埋进水里。又听见程涵方说:「我下午
  经过桌球场有看到你,你去打球?」
  「唔,对!」何卓安连忙浮出水面,活像一个挣脱束缚的浮板。
  「打完球还游泳,你的体力很好。」
  「还……啊嚏──」身体不动就开始冷,何卓安打了一个喷嚏。
  程涵方说:「你继续游吧,我先走了。」
  何卓安应声,头一低,蹬墙游离岸边,那速度像是有鲨鱼在後面追赶。何卓安停在对岸,看见程涵方手一撑就上了岸,彷佛偷窥似的,他的下半脸全埋进水里,唯有露出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著老板背影。
  他在水里又待了半个小时,猜测老板差不多已经离开更衣室之後才上岸。
  晚餐时,饭桌上的聊天主题是「无所不能的菸酒生──你为老板做过最夸张的事」,项目五花八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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