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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广告惹的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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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什么,谢谢你的好意。”
  他的声音真的很奇怪,漠然的,就像事不关己一样。结果,反而是我先控制不住了。
  “给我打个电话就那么难吗?让我帮个忙,让报社在报道上留点余地——这个,就这么难吗?”
  “和尚,”他突然又用了这称呼,温柔地,带了点感情的。“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再这样做了,我给你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我不能总是利用你的好意。谢谢,你能打这个电话给我,已经让我很感激了。”
  “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反而不想用我这个资源了。所以,你想方设法要回到H市,远离我,甚至——甚至提议把雷虹然调回来——我告诉你,汐椋,你总是自以为是,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要乱拉红线,我这边真的为你担心你倒是一句话就把我打回南墙去。”
  对方的呼吸很重,我想像他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片刻之后,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留痕迹的。
  “和尚,我只能说,谢谢你,但是,给我留点自尊吧,我在你面前已经全无遮盖了,所以,我没法再面对你,就是这样。”
  “随你便吧!”我愤怒地挂了手机。这个人,这个人简直要让我抓狂了。
  ……………………………………………………
  果不其然,第二天,所有的报纸铺天盖地全都是家丽的消息,相比之下,S晚报的事不关己简直令人惊讶,以至于一大早就有三四个媒体的朋友给我打电话,问我们报纸是不是漏了新闻?对此我一概用“编辑部的事儿我们广告部不知道”挡回去。
  谢隽也打了个电话:“小尚,你知道吗?X报的老总博客上贴了全国N家权威报纸关于家丽的报道,结果最后一个是我们——打了个大问号。我们这回属于和全体同行逆着干了。”
  “你不觉得这是个好事儿?”我反问,“我们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宁总说了,再压一天,我们的深度报道第三天出炉,在份量上捞回来。”
  “第三天,该有的小道消息应该就差不多了。我们深度报道不会走偏方向。”我给他打气。
  “不管为了什么,我得说,小尚,家丽有你这个合作伙伴,绝对是他们的幸运。”
  我苦笑。这会儿,我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曹汐椋,他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我有个客户,先挂了。”
  挂了电话,我按下手机接听,顷刻,曹汐椋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一样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来。
  “你干嘛要这样?我没有要你牺牲这么大,我说了不用你们帮家丽压新闻,你,你干嘛还要这么做?”
  我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压根就没有过大脑,我只听见自己恶狠狠地声音回答他的“质问”。
  “因为我太贱,我贱得不可救药了,我贱得被人家利用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想帮他,我贱到人家压根不需要,还主动凑上去想办法——没办法了,我尚少麟就是这么贱到底的!”
  “你在哪儿呢?”他的声音那么怪,岔了音的,“我要去找你。”
  




48

48、47。让我们重新来过? 。。。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看到他一样,他冲进办公室的样子很疯狂,五官几乎是扭曲的,也许是错觉,他看起来,瘦的厉害,眼睛带着红丝,昨天的一夜家丽通宵未眠吧?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曹汐椋那个闯进来的样子太可怕,小甜甜战战兢兢地跟过来——带着护主忠心的,曹汐椋看到她就停顿住,不说话了。我对小甜甜摆摆手:“没事,我和曹主任有事儿要谈,别让别人进来。”
  这样的插曲把他的激动打消了些,门关上,他反而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我。
  苦味的酸涩感觉涌上来,这个人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似乎只要他这样,就够了。
  “为什么?”他终于再次问了一句,没有任何下文的,他看着我,他要的任何疑问的全部都包含在眼神内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我都说了,因为我太贱了呗。”
  “在我昨天那样说了那样态度了之后,你还要这样——”
  突然,他崩溃了,他说不下去了,没容我有任何反应,他已经扑上来,一把抱住我。我听见他哭腔地乱七八糟地说着。
  “你这样,让我还怎么离开你!?怎么放弃你!?”
  ——可是,汐椋,我从没想让你离开我。
  我什么都来不及说,因为下一刻我已经品到他咸味的唇,他疯子一样地吻我,吻得窒息一样深,而他那种拥抱的方式,就像2012提前到来。
  “怎么我总是在最倒霉的时候会被你撞到——而每次,你还总是这样去帮我。”
  梦语一样的话,从他的口中溜出来,也从我的口中溜出来。
  “因为我不想让你走,我希望你在这里,至少,你做出的努力会得到承认,你给家丽争取的东西,和你的身份无关。”
  “我不用你来为我着想这些,我干嘛用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说过,不要对我太好,不然我伤了你,会觉得万劫不复。”
  “我也说过,那我就加倍对你好,让你不忍心伤我。”
  “这样我没法还你的情,我该怎么还你?我不能这辈子都欠着你的,让我在你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我从来没想让你还什么,但我要的更多,我想让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他再次抽泣起来,一团混乱地吻我,抱着我,他哭着笑出来的气息喷到了我脖子上,痒痒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
  “我们这样——好肉麻的感觉。”
  “不比你曾经在床上那些情话更肉麻。”
  他推开了我,眼睛红红的,脸也是红红的。
  “和尚,我可不可以,从你这儿多听到几句正经话?”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你认为我的真心话都不正经,我也没办法。”
  “我不要你任何勉强,只是给我一句话,你真的愿意——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何必重新来过?——我们只是吵架,又和好。”
  他垂下了眼帘:“和尚,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会等家丽这件事情结束后,离开家丽。”
  “可是——你不怕舒锦松的威胁——”
  他摇摇头:“我只怕你的介意,现在你不介意了,我又在乎什么呢?反正我的名声也从来没好过。”
  我看着他,这样没有骄傲的曹汐椋,这样没有野心的曹汐椋,这样对我温柔的曹汐椋,这样肯为我改变的曹汐椋——也许是我,如此的驯服了一个人?可是,看着他的决断,为什么又有一丝心酸的感觉?因为对他来说,付出的代价太大了?需要的变化太多了?
  “可是,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在乎吧?”
  他皱起眉,还没等他说什么,手机突然疯狂地响起来。
  我只听到一个男人张皇到极致的声音,但是听不清说什么,只见曹汐良的脸色迅速变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甫打来的,”他按住电话,简单对我说,“婉葭自杀了。”
  ……………………………………………………
  我不能不再次鄙视那个叫皇甫的小白脸,实在没有个大男人的样子,他只是看到婉葭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的样子,就吓慌到了不知所措,甚至连120都没想起来,倒是第一个反应想起来用婉葭的手机给汐椋打电话。一直到曹汐椋几乎是用吆喝牲畜的口气指点步骤,才想起来急救中心。我们冲到医院的时候,舒婉葭还在抢救。急救室外面我们看到了那个吓到脸色惨白的皇甫,他第一句话只会说:“不关我的事儿。”让我很想揍他。
  从他口中我们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一点事情经过,家丽出事的当天晚上,曹汐椋和全体员工一样,没有回家,在单位等消息,婉葭给皇甫打电话,让他陪自己,皇甫那会儿“有很重要的事情”,因此没去陪她。也就是这一晚上,婉葭不知怎么发了狂的,皇甫怀疑她可能喝多了,因为他后来赶到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酒味,满地酒瓶碎片。
  婉葭是在一家宾馆给他打电话的,那是他们常常约会的地方。早上婉葭再打手机的时候,电话里的声调就已经是醉醺醺的,她嚷着说让皇甫过来见自己最后一面,不然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这阵子婉葭一直都是疯疯癫癫,脾气时好时坏,所以皇甫已经有些怕见她,接了电话虽然不敢不去,但也刻意磨蹭了一阵子才出发,婉葭总是把自杀挂在嘴头,他也压根没当真,但没想到这次一进去,看到婉葭已经是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打着滚,样子很痛苦,而且满地玻璃碎片,把她全身都扎的鲜血淋漓。
  皇甫哪见过这个阵势,当时就吓傻了,唯一的念头居然只有找曹汐椋想办法。他不知道舒婉葭吃了什么东西自杀的,不过她“有时候会嗑药,手里可能有一些这样的东西。”——总之,他“只知道这么多了”。
  曹汐椋连正眼都不看皇甫,我倒是很好奇地打量他那张很精致但也很油滑的脸,我不知道舒婉葭到底怎么想的,这样的男人哪里比曹汐椋好呢?连他的一半担当都比不了。她却用这样的男人来折磨他?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非假日空了两天。这几天忙着赶稿子,就没顾上。周四周五争取多补出两章——唔,这样在八月份,我就能把这篇完结了——见到曙光的感觉~~~~~谢谢大家看我的文。




49

49、48。相信与不相信 。。。 
 
 
  舒婉葭的服药量并不大,而且送到及时,因此很快就抢救过来了,但是还需要住院观察,这可苦了汐椋,老总走了,单位所有的事情都找到了他的头上,他两头忙活,有时候找他去吃饭的功夫,也时不时手机响个不停。
  我想帮他,但是很明显他并不愿意,那是“他”的老婆,他想自己解决的家里事儿,我能理解那种心情,也就不再坚持,但是我自作主张给他找了一个看护,他也默默接受了,这样多少减轻了他一些负担,只是,苏醒过来的婉葭似乎格外依赖他,仍然动辄就要找他,否则就会把脾气发泄到看护身上,好几次,当汐椋无法从公司分/身的时候,她就找茬对看护大发脾气,看护苦不堪言就转而找我闹着要辞职,我费尽口舌又许诺加钱才算哄好她。
  第三天我们的报道出来了,家丽虽然情况未明,但趋势很明显,罗寐仁开始执掌大权,舒家目前只能处在守势,舒仲复的案子很不利,有操纵股市的问题,有行贿受贿的问题,还有非法挪用资金的问题,而且证据确凿,基本上是很难翻身了。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舒仲复完了。谢隽虽然平日里云山雾罩神神秘秘,但嗅觉一直非常灵敏,他在整个策划内容上侧重暗示了罗寐仁将接掌大权并力挽狂澜的趋势,并且强调的家丽盘子上的稳固,做了几个关于家丽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自救手段,特别是针对小家电供货商欠款一节,写得很有倾向性,有理有据,我觉得这该是他的得意之笔,他做到了客观公正中又把自己的观点和立场展现出去,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展现,丝毫没有谄媚某些利益集团的感觉。——因为这篇报道的力度,临近很多报纸开始复制我们的观点,S晚报这次置死地而后生,总算没有搞砸。
  单位的事情不用再操心,剩下就是汐椋,在目前一致对外的情况下,家丽自然不会先窝里大洗牌,因此汐椋这边的工作暂时没有问题,而且在老总离开的情况下,S晚报对家丽的冷静报道,他对家丽内部处理的井井有条,也让总部那边对他有了新的认识。老总私下给他透露,罗寐仁对汐椋这次的表现很意外也很欣赏,说不定在随后的博弈中会把他做为与舒家谈判的平衡点。汐椋和我说的时候,口气很淡,他说自己已经下决心离开,只等家丽这场风波散尽,而他做到仁至义尽。
  舒婉葭自杀被抢救过来之后,曹汐椋给舒锦松打了手机,告诉他这件事情,汐椋没有告诉我舒锦松是什么反应,但是他现在正在接受调查,本身已经自顾不暇,目前也就只能把婉葭这边全权交给汐椋处理了。公司与家庭双重压力下,汐椋每天都忙得团团转,一向自尊的他也无可奈何,有一天终于给我打电话求帮忙。那会儿他们老总刚刚从总部飞回来,马上要开会,可是这边舒婉葭突然又在医院闹了起来,叫着让汐椋过去,一定说有什么东西被看护弄丢了,折腾得不可开交。汐椋实在□乏术,只好求我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护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委屈到不行,结果反倒让我先给她安抚了半天,好容易安顿好了看护,这才进病房去看婉葭。
  几天没见,她更苍白更瘦了,原本就不大的小脸,现在瘦成了窄窄的一条儿。我开门的时候,一瞬间,看到她是眼神中满怀期待的,但发现是我的时候,一下子脸就冷了下来。
  “怎么是你来了?”
  “汐椋那边有个很紧急的会,实在走不开,所以让我先来看看怎么回事。”我自作主张又加了一句。“会议完事他就会马上赶过来。”
  我猜曹汐椋肯定会这么做的,所以这样也不算我说谎。
  “这是我们舒家的事情,管你什么事儿?”
  这女孩说话真是会直接把人撞到南墙,好吧,看在汐椋面子上,我忍她。
  “是,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帮他来看看怎么回事。”
  “你算老几?汐椋呢?我要汐椋。”她似乎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说。
  我有点生气,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贴老公呢?但看她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又有点心头不忍,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一向任性惯了,如今突然遭此变故,也许,只能用这种折磨人的方式来发泄郁闷吧?
  “他现在需要两边跑,单位也离不开,你也离不开,他只有一个人,分不了两边身,理解一下吧。”
  她不吭声。我又说:“找个看护不容易,别折磨她了。有什么委屈,忍一忍,等汐椋来和他说,好吗?”
  “你们两个倒还是那么好?”讽刺味极浓的,“看来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我们的目光对视,我又看到了那股子癫狂的热度,我想了想,然后笑笑。
  “那些事儿都过去了,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他和你解释过了,就像也和我解释过一样。”
  “你选择了相信?”她紧逼一步。
  我摇摇头:“其实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爱他,这就够了。事实上,你放不下,但是我放下了,就这么简单。”
  她突然发了狂的,抓起枕头拼命向我扔,点滴架子都被她的动作带翻了,瓶子打得粉碎,针头不知道甩到了哪里。但是她的确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力气甩动那枕头,枕头没有砸到我,斜斜地掉在床边上。
  她就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我,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本来我们还有希望,本来还有……”
  紧接着那叫声就变成了大声啜泣,她猛地扑倒在床上,哭得像个伤心的大孩子。
  “本来他还能爱我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他还能爱我的,都是你,都是你……”
  这场发作太意外,我一时不知所措,这会儿,我突然明白为什么看着她总是有那么种不协调的感觉,她成熟的品牌后面,只有一个完全不成熟的孩子,她就像一个没有包装好的洋娃娃,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和环境。
  这会儿医护人员都赶来了,一个小护士一把把我推到门外,口气极不友好:“病人需要静养,你赶紧出去吧!”
  “不是,我……”
  人家根本没耐心听我解释什么,再说我也确实是这场大混乱的导火索,只能灰溜溜地离去。
  “回来!”婉葭一声大喝,把护士也吓住了。
  “你走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50

50、49。让一切重新开始 。。。 
 
 
  估计这几天她也闹得整个病房有目共睹了,小护士多少也失去了几分耐心,虽然职业素质还在,但口气中已经有了几分严厉。
  “你现在还需要静养,不能情绪激动,这位先生必须离开。”
  “不行——”婉葭似乎还要闹,但这会儿护士长进来了,她已经把点滴准备好,毫不客气地让她伸出胳膊,出人意料的,舒婉葭就像遇到家长的小孩子,居然真的一下子乖起来。
  “你自己作,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手背还得再来一针。”护士长像小学老师那么说话,熟练的把点滴固定好,这会儿舒婉葭的暴风雨似乎过去了,可怜兮兮的、梨花带雨地小声说:“我想和那个人聊聊天,好不好?”
  老护士长叹了口气,看看我:“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的朋友。”
  “那——好吧,”老护士长又看看舒婉葭,口气温和与严厉并存。“但是如果你又那么闹起来,我就谁都不让来了。”
  舒婉葭居然一个劲儿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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