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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 -- aba-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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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飘飘荡荡的离开那里,我站在一条灯红酒绿的街旁,有一个人冲出来拎着我的脖领子说着什么,小女孩在呵呵的笑着,我也想笑,这个男的面部表情怎么那么丰富,怪孩子气的,明明一把年纪。
我对他说,“做个纪念吧。”手上不知哪里来的荧光笔,红色的,在他身上写着“杨洋到此一游”,看着他的脸气歪,我心里觉得格外高兴。
小女孩手里拿着画笔,眼睛笑的眯眯的,机灵中带着几分狡黠,突然在我的眼前放大,幻化成一双阴冷狡诈的眼睛,画笔腾的一声,喷出一股烟雾,击中在我的左肩上,只有眼睛的怪物朝我俯过身来,侧在我的耳边说,“替我问候……”,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肩膀上,好痛,麻麻的,热热的,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杨洋,杨洋!”
眼皮很沉很重,仿佛是盘古开天辟地般费力的分开上下眼睑,我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刺眼的白,和一股子浓浓的小苏打水味儿。
这个味道,我曾在当护士长的母亲身上闻惯了的。
这里是医院,我眨眨眼睛,环顾四周。曾经和小k戏说宜家的东西只喜欢那白单白枕白被套,结果小k力劝我去住院,“这样的话一切都符合你要求,包括家居服”,没想到竟真有这么一天。
房间里没有人,只得我一个,单人病房,很舒适的加大病床,旁边有一张小小的钢丝床,也是摆着薄薄的白色被褥,是陪护的么?那是谁?为什么不在这里?
脑海中一片乱麻,阴冷的眼,轻轻的拂过我耳边的话语,还有那热热麻麻的焦灼感,在这安静的沐浴着春日恬然阳光的病房中,就好像一个未知的梦。
我仰头看天花板,心里莫名的有种叫孤寂的感觉在胸腔迅速的蔓延开来。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挣扎着爬起身来,不料却牵动了左肩的伤口,我咧嘴,一个吃痛失手掠过身旁的小茶几,砰的一声什么掉在地上,四散飞溅,原来竟是暖水瓶。
护士飞快的跑了来,我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把暖水瓶打碎了。”
低头看着大约是刚毕业的小护士手忙脚乱的收拾地上瓶胆的碎片,木然的好象张不开嘴。
几乎是有些迟疑的,我慢慢地问道,“是…谁送我来的啊?”
我非常不希望是警察,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小护士笑了笑,露出嘴角的两颗虎牙。 “是福田的凌先生,他回去取东西了,病房也是他定的。”
是凌霄粟,说起来他似乎是在一家叫什么福田的电源开关作总代理。
我笑着问小护士,“你认识他?”好奇心占了上风,护士为什么知道陪护的职业?我记得病历上不写这个。
露出小虎牙的女孩子眨了眨眼睛,“凌先生每个礼拜都会抽出两天来看他的妻子,已经持续很久了。”
“他的妻子?”我吃了一惊。
“咦?不是妻子的么,看他当时那么悲痛欲绝的样子。”说着不无感慨地摇摇头,似乎是在感叹,这年头痴心好男人不多了。
“那个,凌先生的,呃,妻子,是因为什么在这里住院的啊?”
“冬眠疗法失败转过来的吧,我也不清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实习证,“我也刚来。43床杨洋吧,测一□□温,一会儿护士长来给你打点滴。胳膊尽量先不要动,你的伤口才愈合。”
我乖乖地拿着体温计塞到腋下,不知为什么,凡是这么对我说话的护士,无论大妈还是美眉,我总觉得想立正。
护士长还没有来,我夹着体温计,一边一头乱麻。
冬眠疗法失败,那么果然是吸毒了,难道真是凌萧粟的前妻?难道竟然没有死?为什么凌萧粟说她死了?
脑海中千头万绪,我无论如何也理不清楚。恍惚中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总也想不起来。那张脸,那双眼,那穿透我耳边的话语,那到底是真实的发生还是我的恶梦?若是噩梦为何我的感触这般清晰,若是真实的为何我记不起来他说过些什么?隐隐知觉的关系重大,却急不真切。
终于还是蹑手蹑脚走下床去,我挨个病房的逡巡,模糊记得凌萧粟的妻子好像是姓梅的,这个姓氏很少见。
应该是在内科,很奇怪,这家医院的内外科在同一层楼上的两个侧面,多么不科学,非典肆虐的时候隔离效果一定不好,但是对我现在找人却很方便。
凌萧粟拿来的是一双木屐,我穿着极不舒服,左肩上的伤口慢慢的痛起来,竟有越演越烈之势;正当我忍耐不得准备放弃,走廊的尽头,一扇关闭着的铁栅栏门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经过了两次,一直以为是财务室,直到刚才有护士端着药盒走进去。
我小心翼翼的蹩过去,里面的小门挡着,暗暗的看不清楚,再待看时终于忍不住唾弃自己,别人家的事我这么关心做什么,转身要走时从水房刷牙出来的老头拍了拍我的背,“别看了,那是个疯子。”说着摇了摇头,“真奇怪了,干吗不送回龙观去啊。”
本来深以为自己三八想回去的我心里一咯噔,疯了?
正举棋不定却看见小门闪开一条缝,护士端着盘子出来,透过窄窄的缝隙我刹那间瞥见一个人——不,一个鬼,确切的说是一个像鬼的人坐在床上。
干枯的长长的发黄的头发披散在脸颊两侧,灰黄的如墙皮一般干涩的皮肤,黑洞洞的没有神采的双眼,还有嘴里不明意义的喃喃自语,一切的一切都惨烈的让我毛骨悚然。
我惊得呆了,后悔如同潮水般涌上心来,我真的完全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具有冲击性的画面。
就好像有人在胸口狠狠地锤了一拳,我直着眼睛匆匆转身,疾走向前,却无巧不巧的撞上一双眼。
我看着凌萧粟,为我的旺盛的好奇心感到羞愧异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却又忍不住要偷偷瞥上一眼。
我害怕他眼中淡淡的愤怒与责备,我非常理亏。
然而他只是说,“护士长在找你,该打点滴了。”
我猫着腰,低着头跟着他溜回病房,感觉上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这时候才感觉腋下还夹着温度计,难为我夹的这么紧。
虽然一路上数次想我又没做什么很对不起他的事,没有必要像欠债被抓的一样耷拉着脑袋,立时变要抬头挺胸昂首阔步,但一抬眼望见身前的此时看起来疲惫而有些孤寂的身影,
忍不住又低下头去。暗骂自己好一幅孬样,真是,何况我还救了他的女儿。
何况!
我停下脚步,“小丽呢?她怎么样?”
凌萧粟顿了顿,“还好,但是受了惊,在家里,张继强的人陪着她。”
我长吁一口气,也是,我受了枪伤,没理由警方的人不知道啊。但是却没有在我床边呆着等我醒来做笔录。
好像是洞悉了我阴暗的想法,凌萧粟边走边说,“做笔录的事情等过两天你好些了再说,张继强也认为这样比较好。”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语很。。。。苦涩,我懒得深究,我的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
庆大霉素的肌肉注射疼痛无比,而且历时久长,我只有紧咬牙关,尤其不能忍受的是为什么护士长在注射还要小护士在一旁观摩,一幅兴致盎然的样子。
打完了针的我只能斜斜的靠在床上,仅用右半边坐实,还真是辛苦。
凌萧粟坐在钢丝床上好像是在看资料,但我猜他也没有看进去,就如同我假装对窗外的一棵已经发芽的桃树突然产生了浓厚兴趣一样,我们两个各自满腹心事,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我其实非常想问他,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要绑架小丽,仅仅是为了钱吗?看起来他不像是缺钱的人啊,而且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他并没有捆着小丽,当然或者只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但我觉得这样的绑匪比较少见;可是刚才的一幕将我所有可以不可以问出口的话语统统堵在了胸口,并不完全是因为内疚自己窥视了他人的家事,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让我觉得很揪心的感觉,这种揪着的感觉在我心中久久徘徊不去,让我不忍心,或者竟是害怕去知道。
结果打破沉默的是凌萧粟。
“我妻子。”
“啊?”怀着鬼胎的我突然听到他的话语,吓了一跳。
“你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前妻,我告诉你她死了,其实并没有,或许真的死了反而好些,她已经不认得我,甚至不认得她女儿。”
看她的状态也可想而知了,我非常不忍,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求证,“是…。吸毒么?”
凌萧粟点点头,“戒毒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又引起并发症,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起缓和作用的吗啡本来就是有毒的还会上瘾。本来是要送到专门的戒毒所的,但那里实在是…。我去过一次,
最后还是联系这里的院长偷偷的安排了这么一个床位。”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似乎总能猜透我的心思,“张继强也不知道,我没告诉他,说起来这不是什么政策法规允许的事情。”
我知道,戒毒人员应送至专门的戒毒所,一般医院不得收治;因缘所致我曾经有幸去过那里,记忆中的只是铁色的高高耸立的大门,走廊间或存在的铁栅栏。
“上次我告诉你我和梅丽的事,那只是经过修饰的前半段。事情的实际经过是,我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认识流落到此地的她,帮她找到工作和房子,有一段时间我们来往的很紧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后来阴差阳错就…”凌萧粟不说话了,我看着他的十指深深的插进浓密的黑发中,心中闪过不知道该叫做什么的情绪。
“她说要结婚,我以为她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也不讨厌她,甚至可以说是喜欢她的。婚后的生活一直都很平静,直到后来有一天,她说她找到了孩子的父亲,她说这样对我不公平,应该让那个人负责任。留下一张条子就走了,还带走了小丽,我找遍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胡同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找到她们。直到最后联防在西客站找到被扔在总服务台的小丽,我知道她是不可能回来了。”
我想起那双眼,那笑起来颇有些诡谲的神情总让我似曾相识。
迟疑的,我小心翼翼的求证,“小丽,和她的生父长得很像么?”
凌萧粟有几分嘲讽的笑笑,“你说呢?你不是见过他了么?”
说实在话,我觉得不回答这个问题才是明智之举。
我在回想,醒来后一直困扰我的男人在我耳旁所说的话是否就是“好好对我女儿”之类的,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牵强,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别的可能,只是隐隐觉得好像还有些什么,从他那双斜吊着看人的眼神中,或者是和我有关的。
乱成一锅粥。
我问凌萧粟,“小丽她,不知道呢吧。”
他淡淡地说,“反正我没说,至于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但她是那样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恐怕现在知道了也未必会同我讲什么。”
我真心实意地说,“但小丽对你是有感情的,她应该会认你这个爸爸。”
凌萧粟点点头,“希望是吧,尽人事听天命。这两天她在家里,也没去上学,话也不大说,等过两天去看看她吧。我觉得她可能会比较希望见到你。”
我点点头,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小丽,她还只是个孩子,可不可以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或者当作她确实什么也没有察觉?可以么?两头瞒着是否一定就好呢?我想起母亲,想起父亲,轻轻的叹口气,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那个,那个男的,是不是身上犯了什么事儿啊?”
想也知道,身上带枪的人,怕不是亡命之徒。
凌萧粟点点头,“林亦有命案在身,从东北那边儿过来的,梅丽也是吉林的,说是贩毒,在监禁审讯的时候从六层楼高跳下来跑了,估计是豁出去了。”
我没吭声,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是我有点个什么危险,敢不敢从六楼上跳下去,不过我想自己可能没这么命大,以我小时候啃排骨都会磕着牙齿的情况来看。
突如其来的,我想到一个问题,拧次了许久,还是张口问他,“你为什么辞职啊?”
他不吭气,自顾自想倒杯水喝,拿起杯子却发现暖壶不见了,我说“我刚把暖瓶打碎了。”
凌萧粟笑了笑,“辞职?那是贴了金,差不多就是劝退,算得上是个变相开除呢。”
我看看他,一幅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的样子,心里暗自捉摸,肯定是因为泄密,不小心告诉了老婆,没想到老婆跑去告诉了以前的情人,还准备和他一块儿逃。说起来,这个人真的挺倒霉。
话题沉寂下来,这种事,搁在哪个正常男人身上都不是什么光彩,哪怕是像我这样的,若是真结了婚出了这种事,恐怕也爽不到哪里去,我觉得这个话茬儿我不能接,还是免开尊口为妙。
我的伤口愈合的挺慢,好像来了北京后我就变了瘢痕体质似的,总也不见好,说来说去还是这儿的天气不够宜人,想着想着我就想回家了,想得不得了,甚至有些想念父亲,还有姐姐,我给她打过电话,用医院里的磁卡电话打的,我受伤了,这些事都耽搁了下来,说起来我原是该找到舒炜的,有些事儿我碰到就够了,可不希望他也碰上。
但这些我干着急也没有用,伤口不好我出不了院,奇怪的是张继强,竟然也没有带着他的猪头小队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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