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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 -- aba-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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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她反问道,“叔叔希望爸爸喜欢你吗?” 
                    
            事发突然,我一时想不到可以回答的话,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远远的瞥见凌萧粟仍然低头摆弄他的菱形,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张着一张愚蠢的嘴。 

                    可惜小丽没有放过我。 
                    她大声地对我的主顾叫喊道,“爸爸,你不是要去相亲吗?我昨天看到书桌上的照片了!” 
                    “……嗯……” 
                    “爸爸你不是说要征求我的意见吗?” 
                    “……嗯……” 
                    “那好,我就要找一个叔叔这样的做妈妈。” 
                     …… 
                     
                    
            我的“游”字拼到最后一笔,这块石子却怎么也放不下去,左思右想终于再次选好了位置,凌萧粟突然说,“好了,知道了。”我的手一抖,石子掉在地上,骨碌碌的顺着丁老头的轮廓滚远了。 


                    还好有西表,它大概是刚吃完,兴冲冲的跑过来,张着嘴就往凌萧粟的身上一扑——只听“啪唧”一声,某个人就光荣倒下了。 
                    
            西表踩着倒在地上的凌萧粟昂贵的全棉针织服,快乐的伸出舌头舔啊舔啊,我笑得直抽筋,只能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快,这只狗,快。。。” 

                    
            我自言自语,其实西表喜欢的就是心软又好脾气的老实人,就好像它第一眼就相中了小k一样,至于我,我不过是饲主,它不见得真的喜欢我。 

                    终于完成当代毕加索的杰作,凌小丽高高兴兴地去洗澡睡午觉了。 
                     
                    
            3月间的太阳已经很有暖意了,如果没有风,这是一个煦暖和丽的午后,我蹲在门廊前的台阶上晒太阳,快活的不得了,恨不得伸个懒腰,要是再来一碗泡馍就圆满了。 


                    凌萧粟走过我的身边,顿了顿,掉转头去屋里转瞬又出了来。 
                    我看着他,他拿了两把椅子。 
                    我笑笑,摆手,“我喜欢圪蹴着,这样挺舒服。” 
                       “圪蹴?”他很好奇,看了看我,犹犹豫豫,竟然也依样画葫芦得蹲了下来,过不了几分钟便站起来,跺跺脚。 
                       
                    
            “你蹲的方法不对。”我站起来,示范给他看,“不是脚尖着地,那样很累,全脚掌,重心放在脚踝上面一点的地方,感觉像是坐在腿上。。。。。不对不对,你那个姿势,像是在蹲坑。” 


                    凌萧粟面红耳赤的站起来,一言不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很少看到他这样有孩子气的举动,  我倒是有些诧异。 
                    我们就这样继续默默的晒太阳,暖烘烘的,我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只打架。 
                       “。。。。。。” 
                       “什么?”我意识过来他在同我讲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北京?大学毕业后?” 
                  


                       “不是,来了快一年了吧,毕业后在家呆了一阵子才过来的。” 
                       “为什么来北京呢?离乡背井的,你这儿也没亲人吧。”他抬脸看着蓝天上飞过的一架飞机,我扭过头去,有些沉默。 
                       “大概是,想出来自个儿闯闯吧。” 
                       “对这儿有什么概念呢?呆的这一年,嗯?” 
                       “节奏快,消费高,市容变化迅速,两极分化,来来往往的人们浮躁中透着冷漠,但有时候又很热情。” 
                     
                    
            凌萧粟扭过脸来冲我笑了,“都市都是这样,有发展就会有衰退,尤其是在发展迅速的地方,抓得住和可以放弃的逼着你作抉择,人人都如拼命三郎,压力大啊。” 


                    他的笑很有意思,竟然是眉毛先动一下,然后整张脸才随着嘴角弧度的展开溢满笑意,真是个面部表情丰富的人,像是话剧演员。 
                     
                    
            我笑了,喜欢这样的感觉,像熟悉的人在聊天,很亲近,很亲切,很温暖,心防什么时候慢慢撤掉的,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如同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便要说下去。从我第一次找工作的落魄开始,找房子的艰辛,最后还是托了认识的朋友才找到一居室,文员的工作只是打杂,做到死,试用期结束的时候以种种理由说明你的不适合,住在大杂院的时候下大雨屋顶塌了,折子被水泡的看不清,到银行办挂失要我先出示暂住证,需要本地户口人的担保,初次作陪聊的工作因为出言不逊被掌掴,虽然当时忍下了一口气,耿耿于怀很久,曾经数次在那人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徘徊,终于还是逼着自己忘了。这对我来说非常不容易,理由我不会告诉凌萧粟。 


                    林林总总,杂杂洒洒,直到我嘎然而止他都一直很认真地在听。 
                    我不好意思了,停了口不再说下去,或许我真的是听别人讲得太多,自己都没有机会好好倾诉一下吧。 
                    我突然发现自己职业的重要性,或许可以减少很多癌症病患者。 
                     
                    
            我咬咬下嘴唇,有些不知所措,凌萧粟看着我,“第一次听你提到自己的事情,看你一幅要将天下大任揽于肩上的表情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别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圣人呢,现在倒好些,起码我不会有压力。”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凌萧粟对上我的双眼,他的瞳孔黑黑的,我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是他明显的窒了窒,终于将眼光挪到一边。 
                    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我干笑着试图打破这种氛围: 
                    “干吗这么说,你不会真要照着我这样的找个老婆吧,我倒是有个姐姐,可是已经结婚啦。我姐夫既年轻又英俊你没戏的。” 
                    难得的,这一次我主动提到舒炜没有心头一窒的感觉。 
                    我没想到,凌萧粟竟然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细不可闻。 

                    凌萧粟当时的表情令我一直无法释怀,以至于那天事情的发生时我都是恪酢醍懂。 
                     
                    
            清明快到了,据这里的说法,新坟必须提前扫,所以凌萧粟带着女儿去陵园了,说起来我猜他一直没有把妻子去世的事情告诉小丽,或许是打算今天一起祭拜的么? 


                    我突然之间觉得有些烦躁,莫名其妙,在街上走着走着就跑到“乞力马扎罗”去了。 
                    
            今天酒吧里格外喧嚣,吵得人什么也听不见,我大声的跟小k说西表很好,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人非常多,大概和一会儿要举行的一个小型的画展有关系,我不知道原来叫箴慧的女画家这么出名,门票100元大家照样趋之若鹜。 


                     
                    
            正在想要和小k打招呼说早点回去,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一胳膊肘就向我太阳穴顶来,我端着酒杯,一时来不及转身只好握掌去挡,情急之下杯子中的甜酒洒出了些,其中大半都溅在那男人的衣袖上。 


                    我冲他歉意地笑了笑,还没来得及把杯子放在吧台上,只听一句低沉的咒骂,后方一道疾风就奔我的后脑勺而来。 
                     
                    
            我下意识的侧身躲过,然而吧台人终究是太挤,哗啦一声整个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掉在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一片,吵闹的人群刹时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像那个睡美人里头被施了魔法的居民,保持着原有的各种形态,只是张着嘴看着。 


                    我站直了看着男人,他看着我,高大胖壮的身子,突如其来的,一拳就打了过来,“你他妈找死!” 
                       我躲得很难看,我小觑了,嘴角火辣辣的痛。 
                       我不擅长躲避,我打群架的出身,只擅长躲开要害。 
                       我还很擅长拼命。你没有听说过会打的怕敢打的,敢打的怕不要命的么? 
                       我给了他一记勾拳,端正胸口踢了一脚,我下手很重,一向如此,有时候我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或者这一点很像父亲。 
                       
                    
            男人胖重的身子重重一个趔趄,向后倒的时候带倒了两个椅子,女人们尖叫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我不吭声,站在那里看他,他伸手抄起一把椅子便直奔我面门过来,我侧身躲过,椅子在吧台上稀里哗啦炸开了锅,犹如打翻了什锦铺子,撂倒了酱油醋瓶子,玻璃碎片四溅。 


                     
                    
            我的火终于压不住了,那把椅子要是再在我头上还不得开了花?他呼哧呼哧得喘着气,酒气熏人,我顺势将他的胳膊肘带了过来,死死的按在吧台的碎玻璃上,他痛得哇哇大叫起来,周围的看客都起了哄,直到我抄起一个玻璃瓶子在男人的脸侧砸碎了终于寂静了下来,我斜眼看见小k在吧台后面震惊的张大了眼睛。 


                    一只胳膊伸了过来,握住了我正拎着的酒瓶颈子, “小兄弟,何必这么大火气呢,他一个喝醉了的没必要这样和他计较吧。” 
                    我一边按着男人的头一边转过脸去,说话的是一个个子很高黝黑皮肤的男人,留着平头,脸上有一个小小的疤,穿一件米色短风衣。 
                    男人的手劲儿非常大,我外表很平静得看着他心里却明白今次绝对是棋逢对手,这个人甚至强在舒炜之上。 
                    还好是现在,是我独自生活了两年的现在。 
                    
            从前我不知妥协为何物,自小好与人赌狠拼命,曾一个月在街上到处找掴了我一掌的人就可见一斑。然而现在不同,我总算懂得进退,虽然不多。 

                    
            我慢慢的松开了拿瓶子的那只手,一只手却仍然在男人的头上,“大哥,我原本不想计较,可他倒不象喝醉了,像是试探着要我的命呢。” 
                    男人咧嘴一笑,有些狡诈有些调皮的神情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像极了一个人,是谁呢? 
                       “行,有你的,不如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阴冷的如同墓地中的磷火一搬的眼睛,我的胸腔像被人用利器重重的剐了一下,浑身不舒服。 
                    我继续松开了另一只手,“大哥,您客气了。” 
                    他的唇线咧了开来,可是他的眼睛毫无笑意,“小兄弟,有缘我们再见面呢。” 
                    正在不知道说什么,听见远处的呼啸而过的警铃,有人打110了。 
                    男人脸色一变,拎着那个瘫倒在桌上的胖子会转身就要走,临走前回身看了我一眼,阴恻恻的笑,“不错啊,不愧……” 
                    后面几个字我没有听到。 
                    我有些发呆,只是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身后的人拼命的推我才回过劲儿来。 
                    是小k,他推着我说,哥们儿,还不跑呢,你以为警察来了就不追究你的责任?! 
                     
                    
            我这才反应过来,拿起脚飞快的就要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回转身来,“那你怎么说啊?这个。”我朝地上努努嘴,他示意我快走,“就当我倒霉,其实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了,明儿我就辞职回家去。” 


                    我有些内疚的看着他弓着身子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刚要说什么他就挥了挥手。 
                    我还是走了,风吹得我的脸有些隐隐的痛,三月底的风还是这么冷,这个城市实在是太怪异了。 
                     
                    
            我的思绪集中在那个黝黑的男人身上,他的一举一动透着邪门,我有些好奇,还有他那一笑,有几分狡诈又有些不自觉地自鸣得意,总让我想起一个极近的人。 


                    我甩甩头,好像这样就能把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甩掉,如雨滴和渣滓,管他是谁,反正这小子不是吃素的。 
                    第二天我一早凌萧粟那里。一路上我想着头天晚上的事儿,心里不免有些憋闷,按理说人我 
                    也打了气儿也出了我应该是暗爽在心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那双阴沉沉的令人捉摸不定的有些狡诈的眼睛我就浑身不舒服。 
                    姐姐说我们有直觉,看来还真说对了。 
                     
                    
            凌萧粟家的那条小石子儿走廊基本上已经大功告成,奇怪的是我去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没有把我那个奇丑奇怪异的“杨洋到此一游”弄掉,反而在周围围了一圈儿红色石子儿以彰显其醒目,看着那硕大的歪歪扭扭的字体我还颇有些窘迫,我没料到,真的。 


                    凌萧粟说,“我尊重你的劳动成果,也提醒你下次尊重自己的审美观。” 
                    他有些时候其实还是挺幽默的。 
                    今天陈姐不在,吃饭的时候我给他露了一手著名的油泼辣子面。 
                       “你这儿面的成色不好”,我边说边烧油,他看得直咋舌,“你就用这个烧油啊?” 
                    我用铁勺舀了油在天然气台上直接加热。 
                       
                    
            “是啊,烧到红热的时候——就像这样,来,给咱把葱花一洒,还有那个,辣子辣子,我拿来的那个,不是干辣子粉”我边给他示范边说,等到滚热的油在辣子和葱花上一泼,一股食物特有的香气扑面袭人,齐活儿了。 


                       他边吃边点头,“味道还不错,虽然除了盐就是辣,但还挺香的。看不出来你的手艺还真不错呢。” 
                       “你要是再缺些油水儿会更好吃。”我说,“就像原来北京人过年才吃春卷儿一样,原先条 
                    件不好的时候,这点儿油也是奢侈品,解馋。现在吃的种类繁多,返璞归真倒是很多人想这口儿了。” 
                       “我也不是纯正的北京人,”他还真给我面子,吃的头也不抬,“我们家老家是甘肃的,现 在我爷爷他们的祖坟还在那儿呢。” 

                      “那你的北京腔打得挺溜。”我打趣他,不过说起来正儿八经的北京人还真是不太能吃辣 子。 
                      “那你不也一样?当你改变不了环境的时候只能去迁就环境,同化其实是一个很快的过程。” 
                     
                    
            我不吭声了,他只是一报还一报,不知为何却恁地说到我心里去。其实我一直想回家,却因为种种原因难以抬出这只脚,在外乡漂泊的时间长了,觉得自己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落叶归根,我的根却在哪里?还在等着我吗?离开两年就有这样的感触,我真害怕自己的将来,会像在大西洋上空寻觅久已沉入海洋之小岛的候鸟一般,疲振翅,空 

                    悲切,最终还是落到海里去。 
                       “凌萧粟,”我叫他,他抬起头来,我却不愿看他,低着头,咬着嘴唇,自顾自的用筷子搅 
                    拌着碗里的面条,“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又为什么不当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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