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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可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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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一面把购物袋子扔在后座上,然后踩油门打转向灯,重新并入主路。
再上主路时,蒋敬璋发觉正对的走向,正是他的住处所在方向。因此提议稍后找个地方吃点宵夜,然后就把他放在就近车站,他坐夜班车回家。
“你真会寒碜人。我都把你送到这儿了,再把你扔到夜班公交车上。那我今天这不是喝了蜜操出蜂(疯)了吗!”——蒋敬璋斜着眼睛端详他片刻,哂笑着问道:“你其实是想往我那儿认认门吧?行,事先说好,我那可比不上你的金银窝;而且我睡的是硬板床。”
开门进屋拨开电灯,陈佳耀两边张望一番就一口咬定:“这儿好,比我那地方有活泛气儿。”——蒋敬璋撇撇嘴:“随便看吧。挂老太太照片那屋里不准随便动。”说完自己换上拖鞋,又扔一双给陈佳耀,拎着食品袋进了厨房。
几分钟后他再出来收拾餐桌时,见少爷当真乖乖的站在姥姥的房间门口,伸着头向里看,未越界限一步。
夜宵是肉汤馄饨加荷包蛋,上桌时撒了一勺胡椒粉和青椒末。陈佳耀又吃出一头汗;一边接过纸巾擦汗一边大呼过瘾,并老实不客气的盛走了盆中最后几只馄饨。
“詹旭是你家什么亲戚?”蒋敬璋用勺子舀着热汤慢慢喝着问道。——“我妈那边一个拐弯儿的堂弟。当初拿到录取通知,丫上蹿下跳一通显摆,说什么君子不吃借来之食,入学之后半工半读;靠,可他哪次来找我妈都没少借。”陈佳耀搭着话,勺筷并举的从盘中铲走了第三只荷包蛋,撅嘴吸溜着蛋黄。
“是嗟来之食。”——“甭管怎么来,就是一个吃软饭的。问他干嘛?”陈佳耀活像一只抢到肉骨头的小狗,几乎把脸埋进碗里。
“今天他来找我,让我花钱铺道儿。不然就让你爹给我讲讲规矩。所以我想先问问,你家是否也有‘滚蛋饺子接风面’的规矩。赶巧了,今天我那冰箱里还只有速冻饺子。”蒋敬璋抱着碗,皮笑肉不笑道。
陈佳耀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甭理那孙子。哪天我去给他讲讲规矩。他算老几呀,敢做我的主。”——“算是你老舅···”
“屌毛!”——“再听你在我这儿骂街,当心把你挂门外去。”蒋敬璋甩筷子敲了一下碗,阴着面孔低喝:“有点好颜色,就想开染坊。你上车时扔到后座上一个袋子,装的润滑剂和套吧,当我没看见?告诉你,我绝对不把炮友领回家,一会吃完了你就趁热走人。”
陈佳耀今天得以轻松进门,又热腾腾的吃了馄饨就荷包蛋,早就被摩挲顺了背毛。此刻见蒋敬璋突然炸毛,丝毫不以为忤,立刻低眉顺眼儿的往脸上拍了一下,又伸手抓住蒋敬璋的手“说顺嘴了,那什么,我不是故意冲撞老人安静。”
蒋敬璋脱开少爷的手,起身进了姥姥的房间。陈佳耀想跟过去,被他头也不回的喝住脚步。只在门外看着,他慢慢点起一支线香,插在香炉里。两手合十压在泪腺上:“姥姥,您放心吧,我把钱还给师父了;等发了年终奖,再给他一次,就还清了。咱们不欠任何人的。”
蒋敬璋走出来,默然收拾碗筷送进厨房。陈佳耀看着他,吭哧了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你这么着··总和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着都怪难受的。不如辞了。”
蒋敬璋别开头苦笑一声叹道:“大少爷,你爹再不济也没让你为钱发过愁,所以你从来不知道打工挣钱的滋味吧。我去年秋天刚和老总续了五年合同,如果现在辞职,你知道我这个级别得交给单位多少违约金吗?”说着叉着手指伸出一个巴掌。“而且出这个门,我就得完全脱离开旅游局系统。本市内所有涉外酒店,都不可能聘用我。”
“人挪活树挪死,离了雷金纳德,你就没有挣钱吃饭的地方?”——“你上学时也看过金庸的书吧,里面有句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倒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但师父如今有困扰,我不能一走了之。嗨,跟你说这些没用,你们家只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抬头看了墙上的挂钟,蒋敬璋再次提醒陈佳耀趁着身体暖和早点回去。少爷腻腻鼓鼓蹭到近前,说他今晚不走了行么。
“那我尝试一把引狼入室;过来帮我拿东西吧。提醒你收起那点狼子野心;想让我与狼共舞,你就在下面。否则,要么你穿衣服走人,要么我关门打狗。”蒋敬璋踮着脚从柜子顶上取出枕头被子,陈佳耀乐颠颠的凑过去接住,转头放回床上,顺情顺理的把两床被子抖开。抑制不住欣喜的样子。蒋敬璋在镜子里看着身后,少爷像只摇尾巴小狗儿似的跑进洗手间,他觉得很有点狼狈为奸的味道。
蒋敬璋最终也没听那几声危|蛄叫唤,用浴袍带子把陈佳耀捆成四马倒攒蹄,然后一面恶狠狠捅着少爷屁股,一面让他记住一个道理:好把式抵不过滥戏子,遇上他就必须认栽。其实这话是糊弄门挤的少爷,蒙不了他自己。他不能在下面,那样肯定会不自觉叫出‘师父’,但他一定要尽快走出这层阴影。
次日一早,陈佳耀把车开到雷金纳德酒店缓坡道才停下,然后按中控锁开门,把蒋敬璋放下去。
见狐狸头到了站下车就要走,陈佳耀忍不住叫了一声:“喂,我伺候您一晚上,临走您都不吱一声?”——“吱——。”
“操,我真该你的。晚上我来接你?”——“今晚是我值大夜班。你回自己家吧。”蒋敬璋提起背包推上了车门,刚回头又转回来。“这两天我们部门大厨正研究包饺子呢。明天下班我去买东西,给你包饺子吃?”
“苍天大地呀,您终于动了恻隐之心了。行,只要不是滚蛋饺子,你包个铁疙瘩我都吃。”——蒋敬璋闻言哈哈笑出来:“那你不成活王八精了。明天我准备好材料给你打电话。”说话间转身就走,还抬手朝身后摇一摇,推开侧向的推拉门进去了。
陈佳耀反映过来“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骂人话,拍着方向盘骂着该死的狐狸精,也随即启动车子拐下车道。
经理会结束后,蒋敬璋径直回到后厨房。淮、粤、川三家厨师分别拿出自家菜系的特色饺子,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蒋敬璋从来不做‘见到煮饺子都不乐’的假矜持,选了几品鲜香口味的饺子,关照厨师们预备着,他直接去办公室请沈赫筠和祁思源。
可巧今天隆澔做了复健活动后,就直接到办公室来。听说来请他们吃饺子,沈赫筠拍拍蒋敬璋的肩,微笑道:“你有心了。我刚刚还同他商量着一起吃午饭。你师父在吗?叫他一起去。”——“刚通过电话,师父说他忙着,不用等他。”
隆澔拨动着轮椅手柄,适应着新轮椅的的操作,随意性的反驳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现在吃饺子虽然不为防止冻耳朵,却图的是热腾腾的气氛和心意。各吃各的没意思,去叫他过来一起用。”沈赫筠往蒋敬璋背上又拍一掌,蒋敬璋应了一声出门到隔壁敲了门。
祁思源隔着两道大开门的办公室,能听见沈赫筠正和蒋敬璋聊着京剧。蒋敬璋说姥姥生前是唱老旦的,嗓子非常亮丽。他最早也是学老旦,嗓子倒仓后改了青衣。沈赫筠闻言越发兴奋,说太巧了,隆澔的瘦金体字和京胡都是一绝,等他的伤全好了,一定要凑一块儿过过戏瘾。
祁思源本来还琢磨找什么话题说,现在倒省事了。于是就没事人似的,招呼徒弟帮着隆澔推轮椅,与沈赫筠闲聊着吃饺子就什么酒。沈祁两人说酒时,蒋敬璋正留意新挂上横幅。笔力仓劲力透纸背的四个大字——天地怀仁。落款处果然是几行瘦金体小字。
沈赫筠回头见蒋敬璋正出神的端详着墙上横幅,便问:“小蒋对书法感兴趣,能看出这四个字的意趣吗?”——“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第二句—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是感怀世事动乱,民不聊生。这四个字乃是反其道而言,感慨天地终究仁厚留下一丝造化生机。”
说话间几个人来到粤菜厅的老位置上,蒋敬璋帮着布置好餐巾、湿毛巾,又摆好香油酱醋蘸料,并解释说有一品饺子是蟹肉馅儿的,伴着姜醋汁最好。
沈赫筠嗅着鲜香味道抚掌大赞:“难怪澔一再对我夸奖说,思源的小徒弟很不一般。果真如此!思源,我得说,你真是眼力不俗;换了是我也不会放他走。但凭良心说,这孩子天生该是在台上的角儿,落在酒店这种环境,也不知算不算暴殄天物。”
听闻如此感叹,祁思源快要把牙咬碎了:“沈董这话在小弟面前说了就罢,要让京剧院那帮人听见,非得到我那屋‘坐地泡’不可。去年这孩子当众开口,剧院书记到现在还想和我要人呢。要不是始终牙口紧,他早被挖走了。或许是掐断了一个角儿,可我确实看不得那个环境里论资排辈的样子。”
蒋敬璋盛好一碟蘸料端给师父,乐不可支的对沈隆二人解说:“我师父气人绝对有一套。一开口,嘴张得比狮子都大。说京剧院想调人可以,可他这些年的心血不能白费,精神损失费每年五十万。把剧院书记挤兑的,跺着脚转半天圈儿,骂出一句日本话:八格牙路!”话音甫落,沈赫筠手一哆嗦把酒倒在了裤子上,随即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蒋敬璋连忙抓起毛巾交到沈赫筠手里,又回身帮隆澔换了捂嘴弄湿的餐巾。祁思源跟着呵呵笑了半天,心里却明白狐狸是在转着圈骂人。待三人逐渐平息了笑声,他郑重其事的将话题引到正事上,请老总们品尝饺子,旨在于之后定下几个特色品种,用于今年即将开始的食文化节。
一顿饺子就酒配上花式冷热拼盘小菜,把三位老总都吃美了。几位厨师长更得到饺子节的承办认可而欢欣鼓舞。
行政总厨提议去年沿袭的食文化节精神,鼓励员工利用公休带家人来参加。随即又半开玩笑的对蒋敬璋说:阿璋帅锅若是领着铝盆友来吃饭,一应消费都记他的帐。
蒋敬璋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黄师傅的心意我领了,可您说话对对祁总讲才最合适,他可能都预备好了。我热孝在身,两三年内不会言及婚娶。”——“这破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居然敢当众拿师父开心。”祁思源趁机拽住徒弟耳朵扭了两扭,手感甚佳。
撤去餐具上茶后,祁思源对两位老董讲了他近日一直在考虑的事。西厨厨师长聘期将满,因另有投资而不再续签。在华期间他与同事合作非常愉快,因此希望以他个人名义,诚恳邀请酒店管理人员到他新投资的田园假日庄园去。他觉得这未尝不是个好机会,就此让隆沈二人考虑一下,是否接受这个邀请,选派哪些人出去。
祁思源随后解释说:他目前已提前陷入了受排查的程序,筛查结果出来之前,国内走动倒还勉强,恐怕会限制出境。如果出行的话,还是有别人带队。其他三人闻言都是一愣:经济核查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了!祁思源为隆澔和沈赫筠分别斟了茶,狡黠的笑道:不必担心,正所谓先下手为强。





第15章 15——
15——
陈佳耀咬了第一口饺子,就把嘴捂上,含着那口饺子随即眼泪汪汪。蒋敬璋斜了他一眼,拿起勺子接在他嘴前,示意他吐出来。少爷捂着嘴摇摇头。狐狸于是哂笑:“嘴真够急的,又不和你抢,烫着了吧。”
少爷好容易缓下劲儿,细细咀嚼着咽下饺子,扯了纸巾擦去眼泪,无比感叹道:“蒋敬璋,我简直要爱上你了。这饺子他妈太香了,操,给我个皇上都不换。”见蒋敬璋举起筷子做出要抽下来的姿势,陈佳耀连忙缩头往自己脸上拍了下。“狐狸,我吃完了,去给咱姥姥磕头赔礼行吗?”蒋敬璋狠狠剜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陈佳耀见蒋敬璋低头不说话,就悄悄把糖醋鱼挪到自己手边。“好人,我口头语儿多,你随时吆喝就行,咱不动手打成么?虽说是各取所需,咱不是也相互做伴儿吗?”觑见蒋敬璋的颜色和缓,陈佳耀悟到,原来狐狸要顺着毛胡噜才行。“哎,你唱戏唱得那么好,怎么没干上这行呢?”
蒋敬璋棱着眼神儿看向斜上方,夹断了碗里的饺子:“那期正是姓董的负责招生,他指挥人在音响设备上做手脚。变声期的孩子,想单凭肉嗓子唱过其他人,能把嗓子喊劈了。姥姥就劝我先好好上学,等今后有招生机会再说。高中毕业本想去当兵的,姥姥舍不得我远走;这才选了定向学校,随后就进了酒店。”
下午时蒋敬璋要出去买东西,陈佳耀非要陪着,小跟班儿似的推着购物车;其实他是惦记着跟着回去吃醋焖鲫鱼。
开车回来时堵车很厉害,后面却偏偏有两辆救火车响警笛。陈佳耀被吵得烦了,摇下车窗扯开嗓子就骂:“走路拿虱子—显摆你有呀!堵成这样响警笛有用么,有本事你丫飞过去!”——“你就让个路吧。这时间正是堵车的时候,谁愿意赶这时间出警啊。说不定救下几条人命,你也算做回好事儿了。”
陈佳耀吆喝着要做听话的好孩纸,拨转方向盘率先让开车道。几辆救火车很快呼啸而过。走了几分钟之后,他们很快看到了救火车的踪迹。只见某小区门里,已经疏散出来百十号人。
由于道路拥堵,陈佳耀只好放慢车速,一点点的往前挪。蒋敬璋放下他那侧的玻璃,探出头来看热闹。只听那些人正异口同声的骂着某家某户缺德绝户头,管不好自家孩子,不说往公安送;竟然拧开煤气闹着要全家同归于尽,放得整个楼道都是煤气,还闹得整座楼跟着疏散。
过了片刻,围在楼前的居民快速闪开道,并有人在招呼着说:救出了小母女俩个。但从消防警抱出两人的姿势上看,显然中煤气程度比较严重。随后又有消防警通过消防梯,从外启开了一家侧门住户的玻璃。
就在众人正松口气议论“这下解决了”时,那户室内突然“轰”的一声巨响,瞬间冲出了一团火球。围观人群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随之纷纷向四外奔逃。也是千钧一发的功夫,随着消防梯拉起来的消防水枪喷出一道水柱直射进窗洞···
晚上电视里晚间新闻快播,报导了该事件截止到当前信息。让蒋敬璋惊到咳嗽的是,那户煤气爆炸的竟是詹旭家,目前得到初步结果称,爆炸中死亡两人重伤一人;周围住户家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财产损失。
蒋敬璋喝了口水略顺了口气,回头盯着还在忙着吃醋焖鱼的少爷:“你没掺和到里面吧?”——“天地良心,他家煤气爆炸可不是我点的火。”陈佳耀咂摸着啤酒配醋鱼的滋味回答。“我就给那孙子打电话说,要么早点还钱,要么就放老实点。但就他那点出息,干不出这么壮烈的事,我猜是他老丈人家的人干的。要真是那货被炸死了,还真是少了个祸害。”接着就夸奖醋焖鱼做得真地道,连刺都是酥的。“太他···母亲的香了。”看到狐狸目露凶光,陈佳耀立即改口;把蒋敬璋逗得捂着眼睛笑倒在椅子里。
陈佳耀吃得正香时,手机想起一串鬼子进村的音乐铃声。他走到阳台门旁接起手机,是他老爹的电话。陈志新想让他回家,被他以酒后不能开车搪塞过去。
蒋敬璋听他说话忍不住想笑:“你爸要是知道你是为了醋焖鱼才不回去,恐怕要气死了。我这有餐盒,你拿回去吃吧。我要抓紧时间整理一下笔记本,今晚没时间和你鬼混。”
蒋敬璋的笔记本最后也没倒腾好,只好把里面的资料转到移动储存器里。陈佳耀劝他别费劲了,明天他去过老爹那边,就帮着拿到电脑城去修修看。
次日下午,陈佳耀把撅腚宝马又开上了酒店缓坡,一手拎了一个包,很随和的把车交给了门童。
少爷把两个包全交给蒋敬璋,解释说旧电脑没修。修电脑的人说配置太低了,加装设置的话实在不值当的,所以直接给他买了个新本。
蒋敬璋打开新电脑的包,也难免不为之眼睛一亮。当前市场上配置最好、款式最新颖的超薄本,价位自然也不低。“我去,这玩意儿市场价小两万呢;您真大手笔,我可没钱还你。”——陈佳耀把新笔记本推到蒋敬璋眼前:“我求着您,谢谢您,连它带我一起接收。算提前预付的住宿费和饭费,行么?!”
“你当是付钱就能买动我给你做饭?”——“是是是,所以我这不是上赶着外加以身相许吗。”
陈佳耀讪笑着把笔记本端到桌面上,招呼着waiter帮忙腾出位置,又接好电源,点按键启动两个笔记本,转手从包里拿出几条数据线放在一边。“你也没说过还需要什么物件,我就捡着最实际的配了几样。还有个大容存储器,我放在车上了。”随后他伸手拉着蒋敬璋按在座位上。“哎哟,大掌柜的,您就升座吧。”
趁着蒋敬璋忙着转接旧笔记本中资料时,陈佳耀就势挤在一边。用胳膊肘碰了蒋敬璋一下,附耳低语道:“上午去见我家老头,他跟我说,最近务必要小心。说是这一回严查,铺开的面很大;很可能从各个方面下手。老头关照我最近消停点儿。你也当心别被谁牵连进去。”——“那照这么说,我现在招惹你算不算自掘坟墓?万一哪天你们为求自保,杀了我灭口再把所有罪名推我头上。”
“去,你说这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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