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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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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戴志低说。
「我想……」陈心沉吟一会儿,说 :「今晚我会等你。你说,如果有那麽一个人,无论你来不来,他都傻瓜似的守在同一个地方等你。若你想伤害他,你可以明知他对你的眷恋而选择对他冷淡,只给对方以你的背影 ; 若你心内有一分是可怜他的,你就以救世主的姿态施予他一个拥抱。他满足与否,他的心是否完整,均由你掌控,这种优越感所带来的快意,难道会低过高潮的快感吗?」
戴志挂线。
注一 : 飞,就相等於「甩」啦。不知怎的,分手时好多人强调是「我飞佢,唔系佢飞我」(我甩他,不是他甩我)。
注二 : 文中不时出现的S市是香港里一个国际化的区域,其实那区的开首字母是T而非S,但为免跟戴志他们居住的新市镇T市混淆,才易之为S市。
注三 : 痴身,指黏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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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58 (美攻强受)
…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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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傍晚,龙风牵约戴志在L中门前等。出乎戴志意料之外,龙风牵住的居然不是公屋,而是居屋。龙风牵淡淡看了他一眼,补充说 :「我原来不是住这儿的,是近这几年才搬到这里。这居屋是我舅父的物业,他是个生意人,有点钱,几年前退了休之後就搬到Y市住三层高的村屋。你也知道我阿爸以前捞偏门,我妈很年轻就跟了他,不久就跟娘家决裂了。几年前……我哥又出了事,我妈情绪不稳,就没有继续做原本……原本那份工。家里没了收入,我妈试著联络舅父,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妈好的兄弟,然後舅父就开始接济我们家。」
戴志不语,随龙风牵入了升降机,龙风牵回头一笑,朗星一样的眼睛黑白分明,却总是带著显得沧桑疲累的倦意,眼角拖出一抹閒散,他说 :「不好意思,我似乎讲得太多,闷著你了。」
「没的事。」戴志见龙风牵将家事讲给他知,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似乎亲近许多,然而对方是自己妹妹的前男友,使戴志总觉得老大不自在,就不能像平时那样灵活地说些笑闹话。他见龙风牵霎时静下来,又笑著拍了他背一记,说 :「风烟,我们好歹做了半年同房,你就别那麽见外了。惨啦,我忘了买点礼物上来,只带『两梳蕉』(注一),我至少也得买包橙上来……」
「别废话……到了。」龙风牵只作没听到戴志的话,就昂首踏出升降机。戴志跟在他身後,随他拐弯,走到一扇以直纹图案为主的铁闸门前,龙风牵循例按一下门钟,便用门匙自行开门了,说了句 :「鞋子不用脱在外面。」
一入门便扑鼻传了一阵饭菜香味,只见龙母矮胖的身影在厨房及客厅间灵活游走,手上捧了一碟碟菜,她眉开眼笑地朝戴志说 :「你终於肯上来食饭了,大……不要提我,伯母记得的,大……志! 大志,对吧?」
「伯母真好记性。想来一定是我戴志英俊不凡,才能让伯母一眼记住我。」戴志笑著说,方把人字拖放进鞋柜,龙母便用那洪钟般的声线指挥龙风牵跟戴志坐下来。龙风牵又动身,入厨房舀了三碗热汤出来,戴志连忙半站起来,接过那碗汤,说 :「今晚麻烦伯母做了那麽多菜,我却什麽礼物都没带上来,实在不好意思……」
「傻仔! 连工都未出去打过,哪有钱买这买那的! 如果真想补偿,就下次带几个生果(注二)给伯母食吧!」龙母一时行去开冷气,一时入厨房端出小菜,一时又去盛白饭,然後才肯安坐下来,又说 :「这些菜不是我一个人做的,龙仔今日下午开始就帮手做。你不知道,龙仔从未带过朋友上来食饭,这次是第一次,我看得出这只仔不知有多高兴。看,平时得我跟龙仔食饭时,弄两道菜他都嫌多,今天一做就做了四道菜,还煲了老火汤……」
「妈,食饭啦。」龙风牵夹起一块冬菇,放到龙母的碗内。这顿饭倒是吃得和和气气,戴志一向口甜舌滑,自然说了不少俏话,逗得龙母当真是「龙」心大悦。龙风牵很少说话,只是偶尔附和他们几句,唇畔挂了一抹淡雅的微笑。那种笑容并不如他面对大学同学时般生动,但脸上的线条显得柔软了、和顺了,彷佛这才是他原来应有的自然表情。
饭後,龙氏母子拗不过戴志,碗碟遂全由戴志洗,他把手指捏得勒勒声,一脸雄心壮志 :「你们出鸡,我怎也得出碟豉油(注三)! 洗碗就包在我身上,你们出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不要以为我五大三粗,我在家里一向是专业洗碗工,绝不会敲破你们半个盘子。」
然而,洗了一半,龙风牵就进来厨房,叫戴志出去休息,等他洗完馀下的碗就切盘生果出去。戴志耸肩,依言行事。
他走出客厅,不见龙母的身影,便好奇地转入狭小的走廊,果然看见龙母在其中一间房,双手撮著三枝香,口中念念有词,又虔诚地鞠躬几次,将香烛插入一个香灰炉。龙母不意看见戴志,显出一脸慈祥的笑容,招手让戴志入去,说 :「大志,进来见见龙仔阿爸啦。」
戴志进去後发觉这房间不大,就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床边是一个高身置物柜,底下有三个大抽屉,估计是放衣服用的,中空放了些润肤膏、梳子、镜子之类的杂物,再上一隔则放了一张男人的黑白相,前面正有一个香灰炉,上头三支香牵扯出几道袅袅烟丝,使男人的面容看来有著历史与时间带来的距离感。
戴志一细看那男人的脸容,心中一紧,光看那男人刚毅的脸庞跟凶猛的虎目,他以为自己看见的是龙凤。然而,那男人的年纪到底不轻,也没有龙凤当年的稚气与冲动,有的只是洗练与勇武。
「龙伯伯这麽年轻就……」
龙母踮起脚尖,拿下那相架,用一块抹布珍而重之地擦拭那相片的表面,以感叹的语气述说往事 :「龙仔阿爸很後生就过身,才不过三十五岁。他虽然为人有义气,为兄弟可以两茫宓叮暇故亲隽诵矶嘁踔室埃ㄗ⑺模植还挥玻闾嵩缛チ搜滞醮Ρǖ搅耍O挛颐侨缸庸露迅镜模挚闪邪钟行矶嘈值埽侨盒值芏妓恪哼砘暗茫ㄗ⑽澹唬箍辖蛹梦颐侨缸印顾抵秆劢鞘罅耍UQ邸4髦竞鋈幌肫穑镌倒炙泪幔值男值芊追桌凑妓璞阋耍肜戳傅蹦暌彩歉龊霉媚铮床涣霞蘖苏庑樟暮诘乐腥耍哟吮槐瞥晌矶嗄腥说耐嫖铩
「但龙仔阿爸作过太多孽,这孽份该由我们这些活著的人承受的。伯母从来无怨过他,这男人,他疼过我,爱过我,还给我带来两个好儿子,我无论是作为一个女人、抑或是一个母亲,都觉得很幸福、很开心——尤其是我做女(注六)跟他拍拖的那段岁月……所以我从来没怨过他。女人生来就是受苦的,大把人惨过我,我没资格去埋怨,有时我会想,或者我前世做得太多衰事,有因有果,今世便是来还债的。」
龙母将相片贴近自己的胸口,合上眼祥和一笑,脸上顿时添了好些柔细的纹路,又说 :「龙仔阿爸是个好男人,可惜他死得太早,儿子都忘了老豆是个怎样的人。大龙生得最似老豆,连性格也似到十足十,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麽反叛、勇敢,又执著……龙仔呢,样子生得似我,性格却还是似老豆,只是他很少开口,又一向跟大龙水火不容,把心事都藏在心里头。自从大龙出了事後,龙仔就更少讲话了……」
「龙凤……不,大龙……到底出了什麽事? 大龙如今又在哪儿?」戴志急得扯著龙母的手臂,龙母欲言又止,先是叹气,又开口 :「大龙他……龙仔不喜欢我跟人讲大龙的事,大志,你要问就问……」
「伯母,龙风……龙仔一定不会告诉我的。伯母,我求你说吧,我跟大龙也是好朋友,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这几年来,我一直想知龙凤到底去了哪儿,又发生了什麽事……」
龙母即使被戴志抓痛了,却只是一脸心痛地抚著戴志的手背,柔声说 :「大龙这孩子命硬,生来就是挡煞的。龙仔的八字跟大龙犯冲,注定两兄弟水沟油(注七),有龙仔没大龙,有大龙就没龙仔,我这做阿妈的夹在中间,手背是肉,手心又是肉,不知如何是好。幸好如今他应了个大刧,之後的人生便能一帆风顺了,你若果真想见大龙,那你下年三月再上来这儿,到时大龙就……」
戴志正欲追问,就听见龙风牵在外面高声说 :「阿妈、戴志,出来吃生果!」
戴志一怔,反倒是龙母先他一步出房,他才反应过来,木然出去吃生果。之後,他再坐了半个钟,便要告辞,那时已接近九点了。龙母叫龙风牵送戴志回去,戴志笑著推却,可是见龙风牵默然点头,动身拿了串门匙,他也不好再推了。
出了居屋,戴志仰首,但见天上有一弯蛾眉月,如同一把发著冷冽寒光的弯刀,坐镇这偌大的黑幕。龙风牵推了推戴志,一脸怪异之色地问 :「你望什麽? 好似灵魂都出窍了似的。」
「嘻嘻,没什麽。我见今天的月色很美,早知便带相机出来影相。」
「你住哪儿? 我陪你行回去。」
「T中附近。」戴志瞧了他一眼,便带头踏上回家之路。
一路上二人默然无语,一前一後地走著,还是戴志打破沉默,调侃龙风牵说 :「想不到风烟也有双巧手,今晚的菜碟碟都很好吃,甚至煮得比我妹子更好,难怪你看不上眼我家阿书了。」
注一 : 戴志并不是真的带了两梳香蕉上去龙风牵家。在粤语,说人带两梳蕉上人家,是指人两手空空,什麽礼物也没带。
注二 :粤语里,「水果」是书面语,日常讲话里,大家称水果做「生果」,不会讲「吃水果」,是讲「食生果」。
注三 : 「人地出鸡,我出豉油」,比喻礼尚往来,但自谦自己出的礼物较寒酸,抬举客人或对方的身分。
注四 : 阴质野,指损阴德的坏事。
注五 : 说人「唔话得」,指人富责任感又肯做事。
注六 : 老一辈的女人爱说「我做女个阵」,是指她们云英未嫁之时。拍拖是指交往。
注七 : 水沟油,即水火不容。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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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59 (美攻强受)
…嗯……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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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还怪我跟戴书分手。」
戴志笑,爽然说 :「我没有怪责过你,因为我没资格插入你俩的事。风烟,我看得出你不是那些将感情当成游戏、专挑小妹妹下手的花花公子,那你当初到底为何要追求阿书?」
戴志拐弯,昏黄的街灯四周有数不清的飞虫,是轻贱得连名字也被人们所遗忘的小飞虫,却挥霍住一己的生命, 死冲向那炙热的灯光。戴志发现自己走入了一家幼稚园前方的一片小游乐场,有秋千、供孩子攀爬的木梯级、银色的不锈钢滑梯、摇摇板,以及几把围著游乐设施的木长椅。他迳自走上前,坐在秋千上,双足往铺了软垫的地下一蹬,两脚缩起,那秋千便盪起来,使他有种变回摇篮里的小婴儿的错觉。
龙风牵没有坐上旁边的一把秋千,却走到戴志背後,有一下没一下的推著他,说 :「我第一眼见到Francis……不,戴书,那时是在一个公开场合。相信她也告诉过你,我们是在一场project presentation的比赛中碰面的。她太年少,只是中四生,故并不是队中的主力。她坐在一旁等待时,不住的深呼吸,板著一张拘谨的俏脸,可待她开口时,却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毫不逊色於她学校的师兄师姐。比赛之後,因我跟她都住在T市,便在铁路站的月台碰面。我向她搭讪,她一惊,脸就红了,使我想起年轻时的妈妈。
「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妈妈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没有主见,小鸟依人,什麽事都听我老豆的,叫他龙哥,那声音温温软软的,那份娇媚我至今依然记得。但我其实很憎我阿妈。她太软弱,什麽事都听男人的,没有自我,连自己为了什麽目的而生存也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向往一个美丽而大胆的女性 : 她必须果敢独立,不需要男人为她出主意,就是独身也能活得精彩。拍了拖之後,我发觉戴书就是这种女性,也许我就是她当初那种融和了羞涩与勇敢的矛盾美所吸引。」
龙风牵推得轻力,戴志也盪得不高,只仰首闭上眼,感受阵阵扑面的秋风,他说 :「你妈妈并不是一个没主见的女人。她坚强、美丽,也深爱著你爸爸,她是一个好女人。女人是水做的,你必须怜惜她、爱护她。莫说是女人,其实每个人也有软弱的一面,你不能够总是期望对方时刻武装自己,就是男人也会有想大哭一场的时候,你自己也有过软弱的时刻。如果你只想要一个强得完全不需要你关怀的女人,那只表示你是一个完全不肯投放感情的自私精。」
「也许我的确是自私。然而,如你所说,就算是男人也会想有大哭一场的时候,也就是每个人也有阴郁脆弱的时候。我也有过,但那时并无人行出来替我受苦难,甚至没有人安慰我一下,这使我渐渐发觉 : 其实人不需要爱、也不需要呵护。事情一逼近面前——哪怕是多可怕的事——假若你不想死,你就要逼自己变强,去硬生生顶下那一刧,好似被逼食波饼般。痛,又如何? 然则,我也没有责任去关顾另一个人,尽管对方是我的女朋友……」
「你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可怜虫,」戴志冷笑,说 :「你是一个唯利是图、锱铢必较的商人,或者你的本质并非如此,但生活使你明白,有一颗太软的心会使自己难受,便要逼迫自己去掉一切同情心与爱。但做人不能如此。当你著紧一个人,你会希望以自己的肉身为他挡去一切苦难。你希望他永远看不见世间最丑恶的事物,你希望他能够向自己撒娇,你理所当然地保护他,却从不觉得自己蚀底。也许你会说 : 如果他对我并不怀有这种心思,那我岂不吃亏了?
「我会说,那些生命中充满抱怨与憎恨的人是可怜的,他们不明白为他人牺牲所带来的意义与光明。既然自己的人生不如意,哪倒不如尽早为他人燃烧自己的生命,让他人代自己活下去。苟延残喘,哪有生趣? 所以,一些愈是不幸、活得愈不快活的人,便愈是有一种强烈的自毁倾向,希望以一个正当的理由让自己得到解脱之馀,也能使他人因自己的生命而得到救赎。」
「然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龙风牵的语气激动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牺牲,我不需要任何人爱我、关怀我。我能够不惜一切去争取我想要的人和物,甚至没了自尊、没了喜怒,没了个人特色,去成为一个社会上的菁英,那样我就不会行我老豆我大哥的旧路。我会成功,我会发达,名利双收,然後满足於此。我撕扯自己原来的面目,甘愿永远戴上那如同枷锁、终其一生亦不能剥下来的面具……假如一定要有一个人为我牺牲,那一个人只能是我自己。为什麽我要被逼接受他人为我牺牲,然後欠他们的债?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知道我为什麽跟戴书分手吗?
「戴书的爱近乎牺牲。她为我改英文名,她为我去学打扮,为我改变,只希望搏得我一记笑容、一句爱语、一个kiss。戴书并不是我所期待的女人,她渐渐变得跟我妈、以至任何一个陷入热恋的女人相似,她们都愿意为了男人去牺牲自己——以爱之名,却不知道男人从来没要求过她们为自己牺牲。我心虚,因为我不愿意像戴书那般,将自己奉献给情爱。爱情不过是调剂生活的小玩意、一点小火花,有无皆可,我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被情爱所吞噬。戴志,你难道不怕吗? 面对情欲,你第一个反应难道不是恐惧吗? 面对Chan……那个叫陈心的人,你就没有一秒想过要逃跑吗?
「我害怕。戴书令我记起我妈妈如何因情爱而失去了自我。你知道吗? 我妈为了我跟我哥,去干下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龙风牵用力揪住那连著秋千的铁链,沙哑的声音里充盈著痛苦 :「我妈被我老豆的兄弟都睡过,我妈曾经是个妓女……是鸡。我看著一个个男人走入那间本来属於我父母的睡房,听他们的淫狎之语、野兽似的吆喝,再看见他们一个二个扣著裤头钮,一脸满足地行出来,我童年时的心就被撕裂了。我叫妈不要再做这种事,她却说这是为了我们两个,说只要我们两个能活得好,要她做什麽事也行,因为我们是她最爱的龙哥所送她的礼物。没有爱,我们两个儿子就是她一生的孽债与负累,无论她讲几多安慰之语,听在我耳内也只是变相的指责。
「我哥自懂性开始,就带有一种可怕的神经质,时常附和我妈说他是来应刧的。谁有权决定刧煞? 为什麽我妈和我哥都在未经我同意之下,就冲出来、挡在我面前为我牺牲,然後吩咐我活下去,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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