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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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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人挠头:“应该是吧。”
  “如此,就别说了。”那绪低头,认认真真地继续他的构思,“要足够的热量,估计要很大很大的蜡烛。”
  “有这么大的蜡烛吗?
  那绪举目,遥遥一指:“我大师兄的寺里有,我们走吧,到时候我把材料备齐,说不定元宵还能赶得及回来。”
  “磨牙?”
  同一时刻,沙漠腹地,被火光晃迷了眼的椴会扬起了唇角。
  莫涯不说话,仍抓着火把,蹲身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和国师。
  沙漠风声有一刻凝滞。
  再过一刻,椴会已经飞身扑了过来,将莫涯压倒在一丈开外,右掌兽化伸出利爪,搁在他颈边。
  莫涯摊开双手,并没有反抗,但椴会仍能感觉到压着的那个身体紧紧绷着,随时都能反弹,扼住你的咽喉。
  因为从小地狱式训练,莫涯的身体有种奇异的韧性,就像一支张满的弓,单就这一点,那个光长着一张好脸的国师就莫及万一。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再逃。当然,你喜欢压着我,那随你的意。”
  在他身下莫涯道,语气和表情都一样的轻贱。
  “为了那个和尚?”椴会将尖爪一点点滑过他脸:“为一个和尚献身,我好像从没教你这样多情。”
  “我欠他一颗心,是你教的我,混黑社会如果没有义气,就好比一条没有骨头的鼻涕虫。”
  “只是这样?”
  “你以为还有怎样?”
  听了他这句话,椴会就微微笑了起来,道:“我以为你对他已经动了真心,愿替他去死,就好比你当年愿意替我去死一样。”
  莫涯没有反驳,只眯着眼看他,里面恨意凛然。
  “说吧,你有什么砝码,好让我放过你的和尚。”椴会将爪从他颈上移开。
  “我的砝码无非就是我。”
  “哈!”
  “而且我仍然恨你,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然后呢,你陪我去死?”
  “我陪你去死。”莫涯肯定,毫无犹豫:“在死之前,你大可以做你最喜欢的事。”
  “什么事?”
  “折磨我,在我伤口作乐。如果你乐意,就告诉我你跟我家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乐意,就让这个秘密烂掉,让我死不瞑目。”
  椴会沉默了一会,显然对他有这种思想觉悟表示满意,忍不住舔了下爪子,然后搁到他肩头,找到锁骨,从那开始深深向左划了过去。
  衣服和皮肤都很单薄,很快那伤口就洇出血来,滑腻而温热。
  椴会略弯了腰,捉起一把沙子,挑起莫涯衣服,很是温柔地将那些沙子揉进他伤口去,从锁骨一直到胸。
  在他伤口作乐,的确其乐无穷,但行进到一半,椴会的手停住了。
  莫涯的皮肤居然是光滑的,锁骨是完整的锁骨,上面一个坑洞也无。
  “我跑去地藏王的地盘,在他狱水池子里偷泡了三天。”莫涯眯起眼,放松身体,在漠漠风沙里面躺平,“你放过和尚,从今往后我和他再不相干,只和你有仇。拆皮去骨,悉听尊便。”
  这之后,椴会便没有再深入沙漠。
  风卷狂沙,在几乎辨不清日夜的风季里,三天三夜,他带着莫涯穿过沙海,走出了沙漠。
  国师富可敌国,居然在沙漠边陲的小城孜辛也有地产,一片连绵十里的葡萄庄园,虽然这个季节葡萄已经落架,但远望过去,还是气势非凡。
  椴会在这停留,连喝了十多天自酿的葡萄酒,国师终于忍不住了,趁莫涯睡着,静悄悄走到葡萄架前,躬身道:“主人,我们真的便这么放过那个……妖僧?”
  椴会摇着酒杯,看那血一样颜色的酒水,两只眼眸一样深黑,却只有一只有光,挑眉看他。
  “探子来报,和尚已经不在沙漠。”
  “他能去的地方,屈指可数。”
  “主人的意思?”
  “人们都说言要有信,可是我并没有答应他什么。”椴会慢悠悠喝一口酒:“既然他不想那和尚死,那我便不让他死好了。”
  “主人的意思,是要废了和尚,让他从此安生?”
  椴会露出赞赏神色。
  “要废他哪里?”国师轻声,但看了椴会一只明一只暗的眼,旋即明白:“我知道了,主人和他还有一眼之仇。主人放心,我一定让他双倍偿还。”
  寺庙敲起禅钟,余响渐渐透入寒夜里,转而殆尽。
  夜又深三分。
  灯火摇摇曳曳,悠悠摩挲着众多僧家们固执古板背影。寺庙里所有的和尚整整齐齐地排坐大雄宝殿正中,低声在诵经,对周围凛凛官兵视而不见。
  趾高气昂的国师负手,在中间来回漫步穿梭,左顾右盼,搅得殿前一片乌烟瘴气:“你们这群秃驴怎么还不明白,最近一切都是妖僧那绪造成的。只要你们把他的去向交代出来,对衍云寺过失朝廷既往不咎。”
  那言指动佛珠,平静道:“贫僧还是那句话,师弟法号确为那绪,不过他不是妖僧。駮族神秘灭绝,导致群虎猖狂,望国师转告皇上,早做对策以免造成虎患。”
  “没有虎患,那是妖僧那绪施展的障眼法,只要他能伏法,天下太平!”
  那言垂目,依旧平静道:“师弟法号确为那绪,不过他不是妖僧。”
  “和尚,你当真不怕?”
  “贫僧实在想不出有何可怕。”最调皮小吃货也藏得好好的,真的没什么可怕。
  “很好,很好。我向来先礼后兵,再给你们一刻钟,否则我就要对你们这帮和尚不客气了。”国师说着话,一屁股坐上佛龛。
  终于,他的举动让那言有了反应,他抬眼道:“下来。”
  声音虽轻却足够犀利,与以往谦虚有礼格格不入,相当震撼。这份气势让国师也吓了一跳,立刻从佛龛上跳下来。
  这一跳完,国师顿觉在众人面前没了脸。他啐了口,吩咐左右制住那言,然后撸高袖子,对阴森森地笑:“方才下来,决不是本国师怕你,而是想到更有意思的事情。你们不说是吧,那我今天就当着你们的面子,爬到这庞大佛祖的头顶上去,把这大大的泥人脑袋给踩下来。”国师耸肩,“你们可以继续选择不说,而我可以一个接一个踩。希望我不会太累。来人,拿梯子!”
  那言拢眉。
  众僧狂怒,铁甲士兵上前,刀剑出鞘。飕飕杀气灭了许多烛火,寒意入侵。
  “千万要阻止我哦,不过,只有一个办法能阻止我哦。”国师爬上竹梯,欢天喜地。
  脚才蹬上第四节,殿堂佛门洞开。寥寥几根烛火颤动,渲染气氛。
  “我师兄叫你下来。”这一句话,不亢不卑。说话的这人身形削瘦,月色寒光从他身后透过了浅薄地勾勒出他的轮廓,如一道无法忽略清风,凛然站在军前。而他身后,圆光大头小吃货探头探脑。
  国师瞳孔缩小,这就是那绪,他能感觉到。
  但是他还是说了句异常无聊台词:“来者,何人?”
  “贫僧,那绪。”
  “你就是那个妖僧!”国师大声道。
  那言目光坚定截口道:“他是我师弟,那绪。”
  那嗔从那绪身后,跨出一步,不怕死地大声吼道:“他是我师哥,那绪。”
  “他是师叔,那绪。”
  “他是师叔,那绪。”
  “他是师叔,那绪。”
  ……
  一时间殿堂,无畏声音跌宕此起彼伏,一波接着一波,一波高过一波,势如破竹!
  那绪缓缓走进大殿。
  灯火颤动。
  佛祖慈目。
  兵士们提着兵器,开始无措,开始萎缩。局面瞬间奇异扭转,一帮弱和尚手无寸铁,却给人一种感觉,刀枪不入。相当——出类拔萃。
  很快,那绪走到了国师眼前。
  国师愣了愣,激动地抬起手臂,指挥道:“左右给我拿下……”
  “下”字音还未发全,只觉一阵风压扫过,一下又灭了四支蜡烛。
  国师顿觉一种古怪的寒冷钻穿进入他的肉里,接着骨肉撕裂的声音,温热的血薄喷在国师的脸上。他低头,只见左胳膊没了。
  感觉到痛都来不及,他的胳膊没了,整个没了。大半身变成鲜红。
  国师大骇。
  滴答——
  一滴血坠地。
  身旁,一头斑斓猛虎,正叼着他的残臂,冷傲环视了下周围,随即“嘎巴、嘎巴”,十分旁若无人将横咬在嘴里的手臂一嚼二断,两嚼四断。
  惊魂未定间,数十头老虎,已经慢吞吞地步入殿堂。
  那绪缓过了神,回头一望。
  很不幸,外头还有许多老虎,正聚拢过来。
  局面再次骤然剧变。
  浩浩荡荡一支老虎大军,包围了所有人——好人坏人,有条不紊。
  似乎不着急攻击。
  双方僵持。
  重伤的国师处理伤口,喘粗气:“杀出去,杀出去!”
  那言皱眉道:“大家别慌,先慢慢退出去。”
  官兵谨慎地后退,向独臂的国师靠拢,冲向门外。
  这撤退,眼花缭乱。
  駮灭亡,虎果然成灾。
  眼看退出寺门,国师眼珠一转,忽然对着那言恶毒笑道:“和尚,你们可以选择了。我们双方全身而退,就等于大大方方把这些老虎放出去,让它们祸乱天下。这样,全天下的百姓就会知道那是虎灾,不是那绪的错。当然,你们也可以留下来,劝老虎从善。不过这样,百姓还是相信虎灾从来是个谣言,那绪依旧是罪魁。”
  这席话出口,令那言一愣。
  脸色苍白的国师忍住疼痛,做了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所有官兵火速撤离,只留下僧人。
  军僧合作后,只留下佛家弟子,独自面对虎群。
  刚刚咬断胳膊的老虎歪歪头,又步回到虎群最前头,注视众人。
  月光很好。
  那言扭头对那绪道:“师弟,对不住。”
  “师兄,客气了。”
  师兄弟各自双手合十,两两对望。
  然后,那言发法令:“俱焚屏。”
  众僧落地而坐,开始念经。
  袈裟猎猎。
  即使没有胜算,他们也必须在这里。和尚诵经声,直上云霄,浩瀚声凝成墙,矗立天地间,如一道屏障,挡住了群虎的去路。
  老虎焦躁冲杀屏障,就会有股逆风刮向僧人。
  一次接着一次的震撼,僧家岿然不动,诵经声不断。
  一次接着一次,一方虎躯万震,皮毛耸立,痛不欲生;另一方,傻乎乎的和尚认真诵经,双耳朵都震出了血,血线蜿蜒。
  俱焚屏,玉石俱焚。
  念与力不断抗衡。
  我不入地狱,谁入?
  佛家本色。
  僵持难定。
  僵持持续。
  玩命时刻,有个身影骑虎从远方走来。身型清瘦,长发飞散。
  群虎停止攻击,呼啸,扫动虎尾。
  谁都不会想到,指挥虎群的居然是只伥。
  所有一切都静下,只听得见风。
  走到屏障跟前,伥跳下虎背,不疾不徐道:“你们谁是那绪?”步伐轻飘犹如鬼魅。
  “贫僧就是。”回答之声,清晰地传出。
  “听说你有两颗心?”
  “是。”
  “在整理白泽图?”
  “是。”
  “很好,我有事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日将日更。
  第四十章
  双方都没有提出借一步说话。
  “不知道为何,我最近心里很难过,很久吃不进魂。传说你很厉害,知道不少奇事,虽然大家对你的修为纯洁度争议很大,但我想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保证事后,虎群回到深山老林,绝对不会随便吃人。”伥开门见山。
  那绪问:“你这症状,何时开始?”
  “不记得了,我的记性一直不怎么好。”
  “因为你吃了太多魂魄,那些魂魄的记忆交缠,以至于连你自己的记忆都被蒙蔽。”那绪低了头,微微沉思,便有了答案:“也许,梓潼悟可以帮到你。”
  衍云寺有经,名梓潼悟。
  传说是条名为梓潼的恶龙,遇佛大彻大悟,留下悔过书。聆听此书,可令万灵远离罪孽。
  那绪念经,地上出现八瓣莲花。
  地黄,水白,天红,狱黑各伺一方。
  十方佛法,拈花笑天下。渡化迷途万灵。
  如果被伥吞噬的魂魄能被超度,离开他的身体,那么他自己原本的记忆,应该就能拨开云雾显形。
  此经文念了半宿,伥突然站起,走出莲花中心。
  “好像不起作用。”他看着那绪,神色潸然,“还有其他办法吗?”
  “恐怕没有。”那言摇头,不动声色地瞧瞧五尺外的虎群,“要不你们先撤,等吾等找到了法子再去找你。”
  “我凭什么信你?不要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没胃口听。”
  “你要如何?”那绪问。
  伥转脸望向那绪,缓缓道:“不如你留下做人质,跟我们走,让你师兄去找办法。”
  那言制止那绪,道:“我可以替师弟做人质。”
  “不,我决定了,就是那绪。”伥鼻孔朝天,摊开双手,“要不大家重新来过,再鱼死网破地闹次?当然,你也可以现在说我的本名,我的虎群向来管杀,管吃,不管埋。”
  双方即将闹僵,那绪道:“我去。”
  “师弟……”
  “没事,大师兄的能耐我信。”那绪坦言。
  “商量完了吗?那绪高僧我们走吧。”伥不回头,骑上虎背。
  “走。”那绪点头道。
  百里西南向,虎怠道,望奚谷。
  谷由东西两道贯通,东路窄,西道宽,换句话说,就是东难进,西好退。
  群虎在此休息,别有特色。
  伥采好野果,又烧了根枯枝,吹灭火头,用烧焦的炭黑在块破布上写字,写完对着那绪直笑:“你们凡人只知道是皇帝在找你,只有我们知道那个貔貅要找你。”
  “是么?”那绪盘坐不以为然。
  “把你交给貔貅,换点人肉来吃,应该不成问题。”伥道完,把破布卷齐整,丢给一头老虎,“去,告诉貔貅,那绪在我手上,如果他想要人,必须按我讲的条件来。”
  老虎衔信走远,那绪才反应站起身,几只壮虎上前,满含威胁地将他围困住。那绪思忖片刻,又重新坐下念经。
  伥背靠大树,手枕头:“等吧,希望貔貅明白别让老虎等太久。”
  是没等久。
  几个时辰后送信的老虎回转,带回一封回信。
  伥打开信,笑得恶毒,手指前方小路道:“椴会说给我们带千把人来换这和尚,马上就到谷外。”
  那绪怒道:“你为何言而无信?”
  伥端正坐好,翘腿抖脚,大笑道:“大师,你说这话是不是说得太迟了?方才你为什么不说?”
  “我确实想再会那椴会,问他一些琐事,可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向他讨要一千个活人来换你,是不?”伥咂嘴,站起身,围着那绪悠悠打转,“和尚,其实我很讨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很像那个月光王,一样有两个心脏,一样会识别神兽的本名。”
  “最最关键的是,我吃了杯雪的魂魄后,才知道那个月光王死了还不消停,回魂日还把他好似很了不起的觉魂交给了駮王,而駮王费尽力气,把他的觉魂藏在天不管,地不收的棺材里。明白駮族为何要灭族吗?就是因为那个貔貅要觉魂,傻兮兮的杯雪不肯……”
  那绪一愣,觉得有些不对,“杯雪?他的记忆?你看到了他的记忆?这不可能,你明明说梓潼悟没有奏效。”
  可惜情势已经不容他多想,谷外有人高喊:“伥兄弟在吗?我是椴会。”
  伥立即赔笑,高呼:“在在在。貔貅大爷,你先把人送进来,我点足了人数,就押和尚出去。”
  “不是该一手交人,一手交和尚吗?”
  “貔貅大爷本事高强,能随便灭灭駮族。我们小小一群老虎哪里会是您的较量对手?”
  沉静少许,又传来椴会的声音:“那么,成交吧!”
  伥得意颔首,眉开眼笑地望向那绪。
  那绪迟疑道:“原来,你已经记起了。”
  作为虎食的人陆续进谷,不知道椴会用了什么法子,送死的人表情木讷如行尸走肉。
  伥没说话,只过去走到虎王面前,朝着年迈的虎王拱手:“大王,我就陪到你这里了。一千人足够大家吃一段日子了;但是,请你保护这和尚的安全,千万别把他交出去。”
  对此变化,那绪诧异之极,想问清究竟,刚张开嘴,就被伥投进了一枚小野果,舌头当即刺麻,说不出一个字。
  “慢慢你全身就会麻木了。不过放心,就麻痹几个时辰,省得你唤出我的名字,破坏我的计划。和尚,我还是很讨厌你的。至于为什么放你走,只是想你把杯雪的事情写进白泽图,让世人知道,他不是孬种,别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人越进越多。陆续进来,伥对虎王挥手:“走吧。”
  虎王没动,所有的老虎都没有动静。
  伥正经道:“这是私人恩怨,和你们无关。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虎王侧头,吼叫一声,两只老虎用嘴拖出了一把武器。
  正是杯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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