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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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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挣扎,也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别用这种受害者的模样理所应当的……理所应当的摆出复仇的姿态。”

  “我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孩子,不是你们以复仇的愚蠢理由玩弄股掌的傻瓜,”窒息的感觉逐渐出现,但我不会出溺水者挣扎的弱态,平静的直视着他,“你不能原谅我的背叛,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对我所做的事。”

  “我们谁也不比谁高尚。”我说。

  林子午垂下眼睛:“你错了。”

  放开我的脖子,手指伸入我的衣领里,凉凉的皮革慢慢抚过我的皮肤:“作为带来仇恨的枷锁,消亡本身其实并非坏事。”

  他带着没有笑意的微笑:“我非常怀念你的身体。”

  我僵硬的握住他的手腕。

  “如果在你朋友的婚礼上找到你,我也许会杀了你,”林子午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红光,让我觉得疼痛的红色,“现在我已经不恨你,只不过……”

  他低头凑近我耳语,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你赤裸躺在床单上发抖的影像,常常来挑逗我。”

  “够了。”我烦躁的拨动了一下不可能打开的车门,妄想借此逃脱他的话。

  门和过去的记忆在我眼前纹丝不动。

  “我要你的身体。”林子午的语气不存在征求的意味,“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拒绝,你将丧失这个城市所有卖场的任何工作机会。”

  车内安静下来,CD已放完。

  刚插入钥匙,门就开了,妹妹甜甜的叫了我,给我一个例常拥抱,看样子一直在门口等着。

  屋里开着暖气,扑面的暖意和妹妹的笑容让我放松下来,不管门外的风会多冷冽,一切也都伤不了我。

  帮我热了饭,妹妹回房间做功课去了。

  小妹已经快十三岁,花一样的小孩,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小妹有很多朋友,每天生气勃勃的上学,晚上开开心心的回来,周末的安排也是满满的。她能生活得快乐就好,成绩方面我也不苛求,因我也不是一个好榜样,再说她只要撒娇我就没辙了。

  我没心思吃饭,思维被乱七八糟来自过去的感官占据着……掉落在床单上的纸币,烫人的温度,自喉间发出的低喘……如同暴食者肿胀的肠胃。

  在洗碗的时候上腹疼痛起来,妹妹听见碗打碎的声音叫了我,我说没关系,进了厕所,蹲在地上,对着马桶吐出铁锈味的粘稠液体。

  后两天,偶尔还是会在办公区看到林子午,不过对于我的刻意躲避,他也没有再来找我,仅仅在远远看到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好像颇有兴趣的等待我的回答。

  如果这是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在罪惩背叛者的同时,你获得乐趣了吗?

  从医院出来,北方的天空已经暗了,春寒料峭,但与南方的阴冷不同,是很干脆的寒,可以把脸冻得麻木,但不会渗到骨子里去。

  蓝色X5静静的停在楼底,车里没有开灯,惟见仪表盘上亮着些微的光芒,提示密闭的空间并非空无一人。

  用骨节敲打车玻璃,没有动静,试了一下,车门没锁,于是我上了车。

  车内没有开暖气,没有音乐,他甚至连姿势也没改变,仿佛对闯入者兴致缺缺……唯独他嘴里的烟头,随着呼吸忽明忽暗。

  “林先生,我……”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来开口。

  他用手拈着烟,幽幽的呼气:“没想到。”

  我听出他言语中的讽刺,没有接话。

  “不愿意离开?曾经那么容易舍弃故乡和回忆的人,”他转过身,慢慢拉住我的衣服,把我拽到他眼前,“是生活逼迫你变的低贱,还是你只想低贱的活下去。”

  我咬着牙齿,过了很久才能发出声音:“钱是重要的存在。”

  林子午挥手掴了我一巴掌。

  我抬头面对他:“林先生,随便动手会让我误以为你收了定金。”

  林子午安静的看着我,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仪表盘上微弱的灯光,我看不清他隐没在黑夜里的表情,却感觉哀伤。

  他低低的重复:“……没想到。”

  意外?

  谎言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了。

  林子午脱掉我臃肿的羽绒服,抛到后座,拉开拉链,把手伸入我的裤子里。

  “我该以什么价钱犒劳这条乖巧的狗?”

  我握着拳头,没有避开他灼烫的手:“你可以按照喜好给我钱,那都不重要,我只有一个要求。”

  “这些年,你倒是学会了谈判的技巧,”林子午停下手,拉住我的皮带,侧头吻在我耳际,“说说看。”

  “等你拿够定金我再告诉你吧,”我犹豫着,“……相信你不会骗我。”

  林子午的动作有片刻迟滞,然后缓缓地开口:“陪我上床,直到我烦腻为止。”

  我摇摇头,透过他身后的车门玻璃看着车外寒冷的夜。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给你我的每一个明天。”

  

  26

  车行入了夜幕里,拐出宁静安谧的住宅区,越接近市中心,街道便越繁华。

  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林子午下了车,把车钥丢给了酒店服务生。

  走过亮堂的大厅,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到电梯口,有部电梯恰好停在底层,林子午进入电梯间,把手放在即将合拢的门上,站立于许多穿着高档货的陌生人之间,望着电梯外裹着羽绒服的我。

  我迟疑的看着他,他微皱着眉表现出不耐,似乎已经抛弃了很久以前的谨慎行事,用毫不在意的神气,冷淡的注视着我走近他身边,然后放开手。

  插入房卡,房间里的灯就亮了起来,他什么也没说,脱下大衣外套进去浴室,一会儿,里面响起了水声。

  我坐在落地玻璃前的单人沙发里,俯望城市夜景,它像一块缀满各色宝石的黑色绸缎,公路上流动的灯光如同水晶在阳光下折射的光芒。

  我喜欢这个城市,像喜欢小城一样喜欢它,发生过任何不快乐的事,终究会过去,我从没有真正讨厌过一座城市或一个人,包括林子午,对他的感觉也是复杂。

  然而伤害并不以我的意志消失,它发生了不是因为讨厌或者憎恨,仅仅由于无可奈何。

  林子午打开了浴室门叫了我的名字。

  “脱掉衣服进来,”花洒的声音太大,以致他似乎亘古不变的平直声音被打出波澜,“我要收取定金。”

  推开浴室门,里面被水汽笼罩,我一下子看不清淋在花洒下的人,那个人因落下的水滴眯缝着眼,眸子泛着淡薄的红色,他的胸口起伏,犹如隐忍着什么,整个儿,就像画像里痛苦的灵魂。

  仿佛是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人。

  看见我后,林子午的脸上显现出嘲弄的表情,嘲弄但疼痛,他伸出手抚摸我的脸,水从他的手掌沿着我的脸颊滴落在瓷砖上,然后他抬起手给了我一拳,拽着我的头发压到墙上,我听见了他不正常的喘息,然后大脑发出撕痛的信号。

  很快,所谓的前戏结束,他贴着我的身体进入。

  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抖动的视线,我看见腿上滑下的水里带着淡淡的血丝,它经过脚踝,然后在水淋中失去踪影,我的视线也跟着朦胧起来,只觉得巨大的滚烫岩石紧贴着我的背部,耳边传来灼痛耳蜗的呻吟:

  他说冰凉的皮肤,他说喜欢你的身体。

  他说我曾想相信你,他说我多想相信你。

  他是炙热的,疯了的,坦诚的,另一个林子午。

  “你瘦的不像话。”林子午用冷酷品评的语调说。

  我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这样的身体怎么满足我。”

  于是我不想听他说第三句话。

  坐起身拿起床几上的衣服,我的手在打颤,虽然我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却事与愿违。

  “你是为了什么与他合作?”

  衬衫掉在地上,我实在没有力气弯腰去捡拾,干脆坐在地毯上穿衣服。

  “是钱还是你的妹妹?”

  靠着床背对着他,扣着钮扣。

  “他拿你妹妹威胁你?”

  手指动作停顿了,但也只是片刻。

  “一切都过去了,林先生。”我低头看着钮扣。

  林子午站到我跟前,我穿好了衬衫,却爬不起来。

  “妹妹是你的软肋,所以他逼你。”他蹲下身体,用手指强迫我抬头。

  林子午的眼睛底里燃起杀气,隐隐有火光:“你想一辈子为了你妹妹活着?”

  我挥开他的手:“你是福尔摩斯书迷么?不要说这种没根据的话……与其讲林广荫逼我,莫若说他引诱我。”

  无法停止的谎言……

  我对他笑着:“不用陪你上床,只不过对着镜头说实话而已,我就可以获得解脱,这比什么都诱惑我。”

  他的冷硬表情竟然泛起痛苦的神情:“……你别想骗我——”

  我打断他:“你在骗你自己,你看错我了。”

  林子午沉默的蹲在原地,我不想也不敢再看他,借着低矮的床几爬起来,套上裤子,随手把羽绒服披在身上,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

  “你在保护你的妹妹。”林子午突然说。

  “林先生,你答应过不伤害我周围的人,”我站在门口,想了想又说:“……我原来不是这样的。”

  有些故去的记忆残骸还留在意识表面:“很久很久以前,因为妹妹的病,爸爸和妈妈总是分给妹妹更多的关怀,我常常觉得他们轻视我,不够爱我,所以我一边做着好哥哥,一边嫉妒她。”

  我侧过身体,望着他笔直而孤独的背影:“七年前的夏天,是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一点点毁了我一部分作为正常人的东西。我那么在乎妹妹,因为她是天使,她是拥有我同一血脉的纯净灵魂。”

  “是你动手把我存在的价值转嫁到了妹妹身上,”我告诉他,“我不是一辈子为了妹妹而活,我是为了自己而活。”

  汽车打着喇叭从身边驰过,我被动的往街边挪了点,继续往前走。冷风里,手指感觉刺痛,呼出的空气在路灯和霓虹灯光下带着光晕。有亮着“空车”的黑车开到我身边,司机探出脑袋问我要不要乘车,他的价钱很便宜。

  我说不用,继续往前走。没有带钱包,身上仅有几枚硬币和林子午给我的纸币,记得沿街再往前走不远,有个站台,一部车就可以返回公寓。

  但在已经能看见站台指示牌亮光的地方,我走不动了。

  那个黑车司机招不到生意,又把车倒退回我身边,他说大冷天走嘛,他的价钱很便宜。

  我望着不远处的站台,紧紧攥着口袋里的纸币,点了点头。

  妹妹知道我还没有吃晚饭对我发脾气,我笑着赔罪。

  小妹要帮我去热饭,我拉住她:“我不饿。”

  “不吃怎么可以啊,”小妹朝我瞪眼睛,却露出担忧的表情,“哥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我不累,就是有点忧虑,”我把她拉到我身边,逗她,“小菲越来越漂亮,学校里有一打小男生追,以后哥想好好和你讲讲话恐怕都要打申请了。”

  小妹展颜笑了出来,甜得像蜜糖:“哥你就使劲笑话我吧,小心我让你排倒数第一个!”

  我也笑:“我抗议,我要插队。”

  妹妹靠着我坐,把脑袋枕在我肩上。

  我揉了揉妹妹的脸蛋儿:“小菲,我周末想带你去看看爸妈。”

  几乎在我说完的同时,我感觉她的身体轻微的一颤。

  但我要说下去:“小菲小时候去墓地太过悲伤,哥哥怕你出事,所以也没有对你提起。但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是哥哥的错,现在生活也稳定了,哥哥想带你过去让爸妈知道我们过的怎样,”小妹发出悲伤的呜咽,我把她抱在怀里,像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小孩的时候一样,“小菲要坚强起来,要坚强到就算没有我也可以一个人去看爸妈,要学会独立和勇敢,在哥哥帮不到你的时候。”

  小妹把脸埋在我的怀里,发出让人痛心的撒娇:“……不要,我不勇敢,我要哥哥一直陪着我。”

  我笑了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现在哥哥会陪着小菲的,以后,也有爱小菲的小男生会代替哥哥陪着你。”

  “哥哥不能一直陪着你,小菲以后会结婚,哥哥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看着我,“但小菲一定要相信,无论我身处何方,小菲都是哥哥最重要的宝贝,哥哥会永远永远祝福你。”

  

  27

  周五午夜,天很冷,我们在街边等车。小妹冻的发抖也没有对我抱怨,低垂着头像只孤单的小猫,我把她搂在怀里,帮她挡住风。

  低温下站了很久才打到车,还是赶上了一班特快,中午驶入小城,下午三点转车到达了墓地。

  南方的温度要高一些,但长时间在寒风里呆着湿冷会一点点掠夺体温,尤其在阴天。

  妹妹站在墓碑前发出低低的啜泣,然后哭声被寒风刮走,她的悲伤没有人能给与确实的安慰。我把羽绒服披在妹妹身上,陪着她一直到了闭园的时候。她不肯走,趴在冰冷的墓碑上,如同几年前那个固执伤心的小女孩。

  我很害怕,如果她要一个人活下去,那会有多艰难,那会有多可怜。

  “小菲哭,哥哥会心疼。”

  我这样说着,把手放在小妹的眼睛上,她才肯站起来,但再也不肯离开爸妈一步。

  我背起小妹,走出墓地。

  小妹趴在我背上呜咽:“……哥,你不许离开我。”

  她说完又哭,我就没有回答她。

  我们在周日晚上回来,旅途劳顿,小妹洗了澡就睡了,手机打开没多久就有经理的电话进来,他抱怨我怎么一天都关机,他正和北区负责人一行吃饭,店长也在,他说林子午前两天见过我要也一定过去。

  到酒楼的时候他们差不多吃了一半,气氛也比较好,互相敬着酒,经理酒量不行,已经满脸通红,看到我来急忙招呼我过去帮他顶酒,我看了林子午一眼,把酒干了。

  林子午问店长我是不是酒量很好。

  店长笑着回答:“小骆是我们店的千杯不醉。”

  林子午的手下正向店长敬酒,店长顺势把正向他杯里斟酒的啤酒瓶口移到我面前:“人老了不能喝了,还是年轻人替我喝吧。”

  我凑过杯子说好,看着啤酒斟满玻璃杯。

  林子午突然拿过他手下的酒向我虚晃了一下,嘴角带着公式化没有感情的微笑:“上次招待的很周到,还是由我敬你吧。”

  仿佛在责怪我动小心思的唏嘘掩盖了我短暂的沉默。

  我笑了笑:“您太客气了,店长关照过如果您有问题任何职员都有义务如实向您回答。”

  那之后林子午再没和我有过直接的交流,他是负责人,我只是一桌经理级别领导中格格不入的小职员。除了偶然为领导挡酒,我不发一言的坐着,但尽管不看他的方向,也能察觉他的视线在我每次拿起酒杯后变的灼热,不再冰冷。

  我在那天午夜发了高烧,不厉害,仅仅嗓子发炎和感觉疲劳,请假休息一天。

  中午时,公司来了电话,经理一早出差去了,超市与难缠的供应商合约上出了纠纷,因为之前都是与经理接触的,要我回去应付。

  下午回了超市,纠缠了四个小时才勉强化解了眼前的麻烦,让他们等待三天后经理回来。

  谈判一结束我基本发不出什么声音了,同事劝我回去休息。出了超市发现灰暗阴霾的天空飘了雨。妹妹早上上课没带雨具,我拿着伞打车过去接她。

  看到小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男孩的伞下快乐的讲着什么,一边伸手打着手势,然后两人便一起笑起来,这时他们周围的光线似乎也跟着明快了。小妹然后看见了我,露出被发现秘密的害羞表情,对着男孩的耳朵说了一句,从男孩伞底下钻出又钻入了我的伞下。

  我不能多说话,就听着低着头的女孩轻轻的告诉我男孩的名字,有些胆怯的观察我的表情,她讲起他和男孩怎么认识的,男孩多么粗心大意,他对她有多好,她偶尔会为了某些片断抱着我的胳膊笑,然后很认真地向我保证,她最喜欢的是哥哥,其次的其次才是那个男孩子。

  她快活,我也高兴。

  吃了饭洗完碗,看到了林子午给我的未接电话,我准备不理会他,过会儿就去躺下,电话却又进来了。

  接通电话,林子午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张开嘴,只能发出嘶哑因而难辨音节的嗓音:“对不起,我病了。”

  电话彼端的沉默维持了很久,冰冷的窒息从话筒里漫延开来。

  我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电话还接通着,过了几秒钟,他挂断了。

  小妹睡下不久,手机在我的床几上响起震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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