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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型树洞作者:天因 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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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别人的新车更好。钱这个东西最好源源不断,虽然知道不需要那么多,但是一旦有了能够贪婪的机会总是无法控制欲望,想要更多,想什么都抓在手里。”赵闵文捏着鼻梁说,“好累。总有一天,我们会被欲望整个吞噬掉。”
  张毅泽不置可否地看着前方。
  “你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样子,有没有特别想要得到的东西?”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从赵闵文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并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回答。
  张毅泽呆呆地想,无欲无求?自己给别人那种感觉吗?
  才认识了一个月,除了最初一次共进晚餐以外,他们也只有两次偶然在员工餐厅碰到后一起拼桌吃饭的经历。
  明明不可能互相了解的,为什么他能干脆地说自己无欲无求?
  哪里无欲无求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坦率地告诉秦充自己现在这种混乱的心情,想叫他不要走。可是同时又怕被嘲笑,也怕被对方看不起。
  于是裹足不前,当了逃兵。
  现在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A…5

  气候日渐转冷,按照合资方的习惯,十二月要在全公司范围内举办大型忘年会。据说刚开始时这边的人并不是很接受在圣诞前夕就大吃大喝,但十多年过去,不习惯也变成了习惯。
  这一年的忘年会定在十二月二十三日,公司高层大手笔地包下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大厅,并对全公司员工放假半天,宴会将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半夜。
  虽然公司明确要求每位员工都必须出席忘年会,但并没有要求出席的时间。毕竟场地有限,上百名员工不可能同时挤在一起,还是流动起来比较科学。
  张毅泽不是很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必然嘈杂,以他以往的经验,无论是同学会还是舞会,无论站在多么不显眼的地方,总会有人注意到他。他们会端着食物和饮料过来,以天气或者气氛为由头展开话题,最后变成单方面的倾诉。
  最近张毅泽不喜欢听人倾诉——这种“叛逆”的情绪在他漫长的二十八年人生中还是首次出现——严格说来,是不喜欢有人在耳边一直说话。因为那会打扰他的思路。
  我也是会思考问题的啊!张毅泽好几次想直接告诉那些找他诉苦的人,但是习惯了光听不说话的大脑,无法正确地导出语言和情绪,结果就是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在内心里咆哮。
  两个多月过去,秦充已经完全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当然,要说淡出,也没有那么绝对。
  毕竟他们都在同一家公司,并不是说完全不能见面。每月一次的全员大会就能看到,在员工餐厅也能看到,偶尔下班能碰到他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只是即便相遇了,对方也会迅速移开视线,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大多数时候是远远地看一两眼。不知道是不是进入冬天后穿得多了些,总觉得本来就偏瘦的家伙更显得单薄,头发依然是毛茸茸的一团,染成亚麻色,衬得脸小小的。
  秦充是属于很有精神的那种,爱说话,爱笑,高兴起来手舞足蹈,加上本来个子就不大,一点都看不出有二十六岁了。
  但就算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有烦恼的家伙,其实也会伤感,也会抱着酒杯深深地叹息:学长是个很温柔的人,我应该希望他幸福的,可是……
  学长又有女朋友了,还说会带出来给我看,我不想看,真的。
  学长如果也喜欢男人,该有多好啊。
  那些本该沉寂在记忆里的话,那些本该抛之脑后的相处片段,事隔两个多月再翻出来,原来还是会让人心酸。
  远远地看着他,我就满足了吗?张毅泽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也许赵闵文说得没错,我们会被欲望整个吞噬掉。迟早。
  
  选择晚上十点进入宴会会场,是经过他严密计算过的。
  这个时间点,离宴会结束不到三小时,该喝醉的已经喝醉了,没喝醉的多半也回去了,只是去露个脸签个名再吃点东西,应该不会被多少人发现才是。
  张毅泽猫起腰潜入,做贼一样迅速而胡乱地拿了点吃的,背对着大厅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下来,也不管周围气氛如何,先吃了再说。
  下午放假,去书店蹲着打发了半天,回家后立刻睡了几小时,什么都没吃,闻到食物的香味后才知道自己有多饿。
  身后有不知道哪个部门的人在互相敬酒,说着口不对心的恭维话,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也有人在打闹,嬉笑,大步走动的时候甚至带起了风。
  张毅泽躬起身体吃东西,目不斜视地盯着盘子不放。
  “秦充人呢?他还输我三杯!”不知道谁在喊。
  张毅泽的耳朵立刻如雷达探测到不明飞行物一般竖立起来。
  “三杯算什么?我这有五杯,五杯啊!”另一个人说。
  “可恶,又被他尿遁逃跑了吗?”
  “走!卫生间去堵他!”
  说话的几个人一窝蜂地涌向侧门的方向,张毅泽实在忍不住回头,仰起脖子,眯起眼睛,想在会场找到那个因为赖酒而被人围追堵截的人。
  可惜哪里都没有。
  他看不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了。
  虽然就算碰面也不会说话,但在听到对方名字,知道对方就在附近却找不到人时,还是觉得失落。一开始就不该抱有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张毅泽吃完不知道是晚餐还是宵夜的那一顿,将餐盘放回指定回收的地方,顺便取了一小杯茶水漱口。就在他拿起大衣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因为再怎么说也是正式场合,张毅泽大衣里穿的是一身暗灰色三件套的西装,如今西装的下摆正捏在一只白皙的手中。
  张毅泽眼皮跳了一下。
  那个颜色让他想到秦充的肤色。
  秦充也很白,至少是他所见过皮肤最白的男性,只是不是眼前这种薄如雪的白,而是质地浓厚的奶油色。
  拉住他的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大概二十四、五岁,穿着淡黄色晚装,正用她那双小鹿般的双眼由下往上地看着张毅泽。
  张毅泽偏了一下头,表示询问。
  对方抿了一下嘴,半阖上眼帘,从张毅泽的角度,能清楚看到两排被精心装扮过的睫毛。
  “你好,是财务部的张先生吧。”女孩问道。
  张毅泽礼貌地点点头,继续用眼神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女孩又抿了一下嘴。张毅泽猜他可能有点紧张。
  “我是人力资源部的,我姓李,请问张先生有时间吗?”
  来了。张毅泽明白地知道,就算自己怎么低调都好,总会被一些人抓住。不过今天晚上如果只有一个人,可能还好。
  他看了看宴会厅墙上挂的时钟,不到十一点半,如果顺利,他也许能在十二点之前脱身。
  正想点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一个称职的树洞,眼角却瞄到一个从侧门一闪而过的身影。
  是秦充。
  张毅泽转过头去,双眼紧紧追随在他身上。虽然那身正式的穿著和平时的随意打扮完全不同,但是错不了,一定是秦充。
  也许是注意到张毅泽的视线,李姓女孩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随口说道:“那也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吗?他的发型也太随便了点吧,好奇怪,像鸟窝一样。”
  “不要随便批评自己不了解的人。”张毅泽突然严厉地开口。
  李姓女孩被吓了一跳,尴尬地扯着嘴角,笑容变得很难看。
  “对不起我有急事。”张毅泽退后一步,微微鞠了一下躬,转过身快步跟上已经从侧门穿过会场跑出正门的青年。
  被留在原地的女孩变成化石。
  “谁说张毅泽是全世界最好的听众,”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骗子……”
  
  没能赶上秦充搭乘的那部电梯,另一部还在停车场的负一楼,张毅泽只有选择走安全梯。一口气跑下十楼,由于冬天运动不足,跑出酒店旋转门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要追的人就在三十米开外的马路边,张毅泽调整呼吸,加快了步伐。
  还以为秦充要招出租车离开,没想到他直接走近一辆白色的高档轿车。
  还有十米,张毅泽边跑边拉开领带。
  驾驶室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还有五米。
  男人招手示意秦充上车。
  还有三米。
  临近午夜时分,这个距离已经能够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
  秦充拍着自己的脑袋,对车里人说:“我喝了不少,虽然不到醉的程度,但恐怕坐车会吐。”
  “我慢慢开就行。”男人说。
  “那好吧,谢谢学长了。”秦充笑着绕到副驾驶那边去开门。
  一抬头,正好看到张毅泽站在眼前。
  他松松垮垮地抱着大衣,领带歪挂在肩膀上,头发凌乱,面色发红,驼着背喘着粗气。
  “认识的人?”开车的男人探出头来问停下上车动作的秦充。
  张毅泽隔着轿车和秦充对望,世界便再一次消失在眼前。
  



☆、A…6

  “是我们公司的同事,我想他可能有事要说。不好意思啊学长,辛苦你专门绕过来接我的……”
  一边道歉一边摸着被学长K过的脑袋,秦充点头哈腰就差没给对方跪下,等轿车驶入夜色后才垮下肩膀转过身。
  虽然知道那是他们亲密的表现,但看到秦充那种故意建筑起来的坚强,张毅泽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两个人站在相距三、四米远的地方沉默以对,半晌后才由秦充打破僵局。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说完就沿着街道向前走。
  张毅泽默不出声地尾随其后。仍然没表情,或者说,看上去高深莫测,其实脑袋里已经乱作了一团。
  怎么办?他说要坐一下,肯定要交谈的。我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打消跳槽的念头?是不是笑一下比较好?要怎么笑?究竟该怎么办???
  秦充走入一家从酒店门口步行只需要几分钟的酒吧,总算救了张毅泽一次,使他没有因为在路上胡思乱想而抓狂。
  张毅泽很少泡吧,刚进去由于不大适应光线,下楼梯时脚步有些漂浮。
  秦充在前面略回了一下头,“在会场喝酒了?”
  张毅泽摇了摇头,半眯起眼睛继续走。
  他们选择坐吧台,秦充向酒保要饮料,张毅泽好奇地四下打量。看起来是一家格调挺高的酒吧,装潢精致时髦,轻音乐缓慢而柔和地流淌,完全不会吵闹。除了对面吧台上坐的人以外,店里还有几桌客人。大概是被环境所影响,所有人都压着声音交谈,没有人大声喧哗。
  在征求了张毅泽的意见后,秦充帮他点了一杯水果淡酒,自己则要了A家的啤酒。
  张毅泽慢慢地喝着柠檬味的酒。舌尖接触到的时候,有微微的刺激感,待液体漫过舌面后,才尝出了甜味。
  他第一次喝这种酒,第一口下去便惊讶地捧着杯子看了好几遍。
  “味道还不错吧?这种酒酒精含量只有4%,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碳酸饮料,可以放心地喝。”秦充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
  有多久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笑了?张毅泽一边喝着不像酒的酒,一边感叹,果然和记忆中一样漂亮。
  其实在秦充第一次找他谈心的时候就觉得了,这个男人有一张称得上漂亮的脸。
  没有等到张毅泽的响应,秦充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们以前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一边倒。
  “你今天什么时候到会场的?”过了一会儿,秦充问。
  张毅泽已经把杯中的酒喝了一半。“十点过。”他说。
  “难怪……”秦充手肘撑在吧台上,托着自己的脑袋,像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他们还说年会是找你聊天的最好机会,结果一直没看到人。”
  张毅泽的心乱跳了一下,“你在找我?”
  秦充瞥了他一眼,很快又将视线调往其他地方。托着脑袋的一只手改成反捂住嘴巴的姿势,他含糊地说:“没有……”
  张毅泽却在不怎么亮的光线下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错觉?他揉了一下眼睛。
  “说吧,有什么事?”秦充突然回过头,语气有些急切。
  张毅泽愣住。
  “在大街上叫住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都可能快到家了,学长的新车性能很好,他的车技也很好。”
  我叫他了?张毅泽仔细回忆。
  自己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吧,是他自己留下来的……
  不过像这样一张口就学长这学长那的,果然还是那个秦充。
  很奇怪,就算他满嘴“学长”,但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他是在对自己说话,张毅泽就觉得高兴。
  虽然如果他不是满嘴“学长”会更好一点。
  我会不会太贪心了?
  “说啊!”秦充突然拔高声音。
  张毅泽颤抖了一下,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怎么了?他以眼神询问秦充。
  “有什么事你就说啊,谁有工夫和你玩猜猜猜的游戏?不要那样看着我,我不懂你的意思!”秦充用力摔了一下手中的啤酒瓶,惹得酒保频频向这边看,又碍于不能贸然打扰客人的规定不敢上前询问。
  张毅泽心痛地看着秦充皱起来的眉头。他的确是瘦了,比两个月前瘦了好多,下巴尖尖的,连皱眉时都无法在眉间多集中一点皮肉。
  秦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势要站起来,“我回去了。”
  张毅泽忙拉住他的手,“赵闵文……”
  “赵闵文?”秦充皮笑肉不笑地扬起眉毛,“你叫住我是为了谈论赵闵文的事?哈,不好意思,我实在没兴趣,那是你们的事,我……”
  “赵闵文说你很不错!”张毅泽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打断过别人的话,因为他知道,如果此刻不一口气把话说出来,不把自己心里想的话全部说出来,他很可能再也无法像这样抓着秦充的手。
  如果秦充换了公司,他们一定不会再见面。
  他紧紧地拽住秦充的手,直视他,“赵闵文说,你是策划组难能可贵的具有创造精神的人,只需要多一点经验,好好地引导,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所以……”
  轻轻地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就把已经变僵硬的秦充拉过来一点。现在他们相距不到半米,近得能够闻到彼此呼吸间的酒精味。
  张毅泽努力克服着莫名的眩晕感,柔声请求道:“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跳槽?”
  说完他垂下头闭起双眼。
  他在等,像犯人一样等待着身为主审官的秦充的宣判。要么是有罪,要么是无罪。之前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不是说酒精含量只有4%吗?不会这么容易就醉了吧。
  “喂,你还好吧?”耳边传来秦充关切的声音。
  “没事。”张毅泽撑着头睁开眼。
  放大的面部吓了他一跳,猛地一后退,差点从吧台高脚椅上翻下去。
  秦充及时扶住了他。
  “你不会这么容易就醉了吧?”秦充笑着说。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变好了。
  我也想知道酒精4%的酒是怎么回事。张毅泽心想,同时猜测为什么秦充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你和赵闵文在一起吃饭聊天,结果是在谈论我吗?”秦充追问。
  “也不是全部都……”
  “那还谈了些什么?”
  “欲望。”
  “欲望?”秦充张大双眼,“什么啊?”
  “他说买了房买了车还不满足什么的,说欲望迟早会把我们吞噬掉。”
  秦充松了一口气似地拍着胸部,“原来是这个……”说着他把自己屁股下的高脚椅往张毅泽的方向搬了一下,笑得有些邪气,有些得意,“我今天才知道,全世界最好的听众也会把别人对他说的话告诉另一个人啊。”
  张毅泽听出其中的调侃味道,尴尬地别过脸。
  秦充强行掰过他的头,让他和自己面对面,问:“谁告诉你我要跳槽的?”
  “没有人。我自己听到的。”
  “听到的?”秦充惊讶地问道:“你在哪里听到的?”
  张毅泽决定老实回答,“上个月有一天我去卫生间找你,就听到了。”
  “啊,原来是你……”秦充摸着下巴一边回忆一边说,“同事说有人来找我,没找到就回去了。我还以为是谁呢,结果那天一直到下班也没人再来找我,还以为是同事听错了。我可没想跳槽哦。”
  “可是,你以前也说过想跳到你学长的公司去。”张毅泽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秦充抓着头发傻笑,“那是以前嘛。”
  “你确实也在卫生间说了吧,在电话里对你的学长……”
  “那天也只是一时冲动。主要是赵闵文太讨厌了。我们辛苦了两个通宵赶出来的东西,他一句‘没有好好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就给我们全盘推翻,完全不听人解释,还让我们在三天内重新拿出新方案。”秦充抓着他那毛茸茸的头发,长叹,“简直是场噩梦,当时真想去死。不,死之前也要先把赵闵文灭了,可恶的家伙。
  “……我第一次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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