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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挂攻：“有人夸你吗？”
　　锦鲤受：“也有。”
　　“那不就行了。”开挂攻帮他系好腰带，又整了整领子，“人站得越高，听到的风声就越大，但不管他们说什么，风声只是风声罢了，重要的是自己不要昏头，认准目标一直走就对了。”
　　“我站得又不高……”锦鲤受嘀咕了一句，又问，“哥，那你的目标是什么啊？”
　　“……”开挂攻说，“不知道。”
　　“……”锦鲤受想了想说，“没事的哥，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知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明白这天怎么就聊死了……
　　半晌后，锦鲤受突然说：“哥，咱们这个算不算‘在尊重的基础上触碰对方的心灵’？”
　　开挂攻：“……”这种时候强行插播安全套广告词不觉得很奇怪吗喂！
　　这时候外头有人敲了敲门：“开老师，锦同学，你们准备好了吗？要去温泉那边拍摄了。”
　　开挂攻：“就来。”
　　锦鲤受大惊失色：“不是吧哥！还要裸体录节目？！”
　　“……”开挂攻说，“对，我们要当着全国人民的面全裸出镜了，怕吗？”脑子有坑的才会信！
　　脑子有坑的锦鲤受信了，急出满头汗：“之前签协议的时候也没说啊，那怎么办……要不这样，哥你别怕，一会儿你躲在我后面，我挡住你！”
　　开挂攻：“……”老天爷啊，他为什么能这么蠢！但是我恐怕真的坏掉了，竟然觉得可爱，想……　呃，没有想没有想！


第14章　
　　节目组包下了一个小小的露天温泉，让开挂攻和锦鲤受舒舒服服地坐在里头，说着一些没营养的废话。
　　内容大概就是北海道真好玩呀，泡温泉真舒服呀，下次一定要再来呀，感谢BB旅行网呀，CC牌安全套守护你的爱情呀。
　　开挂攻：“……”
　　拍摄进行了十几分钟，节目组工作人员收拾好设备走了：“今天录制就到这里哈，那两位泡着，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众人鱼贯而出，小小的温泉里只剩下开挂攻和锦鲤受两个人。
　　锦鲤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往开挂攻那边挪了挪，惊魂未定地扯了扯泳裤的裤头：“哥，刚吓死我了，还以为真的要全裸……”
　　开挂攻睨了他一眼：“怎么？不是说还要挡住我么？”
　　“怕是挡不住，”锦鲤受神色为难，“你太大了。”
　　开挂攻明知故问：“什么太大？”
　　“胸肌大，那儿也大。”锦鲤受瞅了一眼开挂攻的黑色泳裤，小声嘀咕，“不是说黑色显瘦么……”
　　开挂攻有点美，人一美就容易飘，于是飘了的开挂攻想也没想，当着锦鲤受的面就把泳裤脱了。
　　“哥你……”锦鲤受吓了一跳，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眼睛倒是诚实，滴溜溜地盯着不放。
　　“你以为裸浴是随便说说的？”开挂攻惬意地张开双臂靠在池沿上，眯着眼一扬下巴，“满意你看到的吗？”这话一说出口开挂攻猛然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大概是被一道天雷劈到了，飘在半空中的魂也给劈回了地上。
　　锦鲤受红着脸点点头：“满意……”
　　“你满意个鬼！”不飘了的开挂攻一如既往的易怒。
　　锦鲤受被他吼得一抖，小小声说：“那，那不满意？”
　　开挂攻更怒了：“你他妈敢说你不满意？！”
　　锦鲤受哭了：“哥，我说什么才对啊？”
　　开挂攻：“……”这是什么似曾相识的智障对话！
　　他暴躁地扯了扯头发，低头看到光溜溜的自己，再看锦鲤受那条泳裤就尤其不顺眼：“喂，你也脱了。”
　　锦鲤受：“啊？哦……”
　　锦鲤受忸忸怩怩地脱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小鸟，再看看开挂攻的大鸟，心情有点微妙。
　　开挂攻看到了锦鲤受的小鸟，此时才是觉得大事不妙——他的大鸟快要大鹏展翅了。
　　开挂攻傲娇成怒了：“看什么看！你盯裆猫啊？！”
　　“哥，你真的大。”锦鲤受诚挚地说，“真羡慕……”
　　“你转过去。”开挂攻暴躁地锦鲤受肩上推搡了一把，“转过去，我给你搓背。”
　　“日本温泉还流行搓背的吗？”锦鲤受稀里糊涂地应了，乖乖趴到了泳池边。
　　那白生生的背脊和白花花的屁股晃得开挂攻眼热，大鹏终于完全展翅了。
　　“哥，你搓轻点，我怕疼。”锦鲤受说。
　　“……”开挂攻这时候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抓过布巾一面给锦鲤受小心搓背，一面在心里默念心经：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锦鲤受舒服得哼哼唧唧，开挂攻听得暴躁：“你是猪吗？哼唧个鬼！”
　　“哦哦。”锦鲤受立马闭嘴，过了一会儿，突然问，“哥，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开挂攻：“工作不就是工作，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锦鲤受：“那你为什么会当艺人？”
　　开挂攻：“我读大学那会儿有一回在广场上拉琴，被人拍到传到网上，之后就有经纪公司找来了。”
　　锦鲤受：“你为什么会去广场拉琴？”
　　开挂攻：“那时候学校团委对接上一个罕见病救助的公益机构，要帮一个孩子筹医药费，我不好意思总问爸妈要钱，就去卖艺筹款。后来经纪公司找来，我反正没什么职业目标，觉得做艺人也行，有了知名度还能引领大众增加对罕见病儿童的关注。”
　　锦鲤受回过头，眼眶已经红了：“哥，你真了不起……”
　　开挂攻按着锦鲤受的脑袋把他的脸又转了回去，闷声道：“当了艺人就没有自由了，想笑的时候不一定能笑，想哭的时候决不能哭，整个人活得好像个牵线木偶。”
　　“啊，是因为像木偶所以才叫‘偶像’的吗？”锦鲤受说，“不过为了那些生病的孩子，也值得吧。”
　　“屁！”说到这个开挂攻就来气，“那家公益机构的负责人后来被爆出侵吞善款，还给他情妇买了辆玛莎拉蒂！”
　　锦鲤受：“……”


第15章　
　　“哥，那后来呢？”锦鲤受追问。
　　开挂攻：“还能怎样，该抓抓该判判呗。”
　　锦鲤受：“不是，我是问那些生病的孩子，钱都被吞了那他们怎么治病啊？”
　　开挂攻：“问题不大，后来我爸那边找人介入了，机构运作很快回到了正规，可惜因为这件事机构信誉破产，捐款少了很多，我这几年的收入差不多全贴进去了。”
　　锦鲤受：“哥……”
　　“想笑就笑呗。”开挂攻说，“我就是钱多烧的，怎么滴吧。”
　　“哥，你真了不起，真的！”锦鲤受猛地转过身，一把抓住了开挂攻还握着布巾的手，热泪盈眶地说，“你是高尚的人，伟大的人，是真正德艺双馨的艺术家！”
　　“……”开挂攻心说这话怎么说得我好像在接受艺术人生采访一样，“我？艺术家？”
　　“嗯嗯嗯！”锦鲤受疯狂点头，“伟大的艺术家！”
　　“嗤，高帽子别乱戴。”开挂攻说，“我不过是个娱乐圈混子。”
　　锦鲤受：“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开挂攻：“比我唱歌好的海了去了，没开挂难出头而已。”
　　锦鲤受：“你还会自己写歌，超有才的！”
　　开挂攻：“我一年才挤牙膏一样挤一首，这叫有才？”
　　锦鲤受：“还有你演技也超好的！”
　　开挂攻：“尬吹也要有底线，我演的那堆破玩意儿偶像剧需要个屁演技？”
　　“我看过你演的那个电影，叫什么……须臾天涯？是叫这个吧？”锦鲤受特别诚挚特别激动地握着开挂攻的手，又朝他靠近了一步，“你演的那个小混混真的太赞了，虽然那个片子我看了三遍都没看懂，但是你演得特别好，我当时都看哭……呃？”
　　“看了三遍？”开挂攻震惊了。
　　这个片子是个小众文艺片，镜头乱晃乱切，根本不存在剧情，导演自认为品味不凡阳春白雪，自负就算观众不买账，也自有国外大奖慧眼识珠。开挂攻却觉得，它就是瞎jb拍的而已，事实证明国外的文艺片评委们也这么觉得……所以说嘛，就算是开了挂的人生，偶尔也是会触雷的，这部片子我们开老师碍于朋友面子才去友情客串了三分钟，就连他的铁粉都没几个能看完全片的，基本就是支持个票房钱再回头看个cut版舔颜而已……看三遍？这病的不轻啊！
　　“你怎么……”锦鲤受这时候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开挂攻展翅的大鸟，一时间有点尴尬，“哥，你这个……CC牌安全套提供了最全面的尺寸和最舒适的体验，想必XL一定可以满足你的需求……”
　　“需求个屁，这种时候能不能别说广告词了！”开挂攻努力把话题引回电影上，“为什么那种烂片你能看三遍？有这时间干什么不好？”
　　锦鲤受：“啊？那是烂片？我还以为是我看不懂所以……所以才看了三遍……”
　　开挂攻：“你真无聊。”
　　锦鲤受挠挠头：“还好，一般般无聊，我和大家一起看的……”
　　开挂攻：“还有大家？？”
　　锦鲤受：“其实……其实没有别人，就我一个人……”
　　“……”开挂攻说，“你说什么灵异故事呢？到底有人没人？”
　　“没人……”说到这个锦鲤受有点小委屈，“我的直播间没人进来，进来的呆不了一会儿就走了……”
　　锦鲤受颠三倒四地说，开挂攻皱着眉头听，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
　　锦鲤受想参加主持人大赛，无奈没机会上台，就去某网站注册了个账号开了个直播间，想着做个网络主播也一样。
　　但他没才艺没特长，开了直播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就想着和大家一起看电影吧，就看那种大家都看不懂的电影好了，一起讨论讨论剧情，不就都看懂了嘛。
　　也不知道是他的直播解说太没营养，还是那些片子本身就没意思，锦鲤受的直播间一直无人问津，随手点进来的网友基本呆不到三分钟就走了。
　　就这样，锦鲤受的直播间从两年前的日播变成了一年前的周播，又变成半年前的月播，最终因为中奖出来旅行而停播了。
　　“……”开挂攻率先离开了温泉池，“泡够了没？回去了。”
　　“哦哦。”锦鲤受乖乖地跟着爬出池子，“哥，你不需要我帮你搓背吗？”
　　开挂攻：“搓个屁，赶时间回去开直播。”
　　锦鲤受：“？？？”


第16章　
　　打开直播软件的时候锦鲤受吓了一跳：“哇，我怎么有三万多个粉了？”
　　开挂攻：“怎么？多了还是少了？”
　　锦鲤受：“多了好多啊，以前只有三个。”
　　“……”开挂攻说，“你是不是和微博绑的一个账号？你微博都百万粉了，分流过来几万不奇怪。”
　　锦鲤受想了想，有道理，他嘿嘿一笑，打开了摄像头，这时候轮到开挂攻吓一跳了：“卧槽！哪里来的ET？！”
　　锦鲤受：“啊？什么ET？”
　　开挂攻：“你开的什么？脸都变形了，快关掉。”
　　锦鲤受：“哦哦，这是美颜，主播们都会开的。”
　　开挂攻：“你管这个叫美？颜？这是哪个星球的审美啊？？”
　　“……”锦鲤受看了看屏幕里面容扭曲到仿佛美猴王和ET合体的开挂攻，再看看身边素颜依然光芒万丈的大帅哥，头一次对美颜滤镜产生了怀疑，“好像是很奇怪诶，那我关了吧。”
　　滤镜一关，镜头里的两人恢复了正常，开挂攻松了口气：“早这样不就好了，我算是明白以前你直播间为什么没人了。”
　　两人说话和调试滤镜的工夫，观众们开始陆陆续续涌入直播间。
　　一开始是有人发现锦鲤突然直播了，再进来一看我靠开挂攻也在，于是上各社交软件一通喜大普奔，顿时呼朋唤友呼儿唤女呼天唤地呼前唤后地呼唤来了成群结队的网友。
　　是人都知道开挂攻从来不上网络直播，今天怕不是过年了？简直比过年还喜庆！
　　观众A：“啊啊啊啊真的是哥哥！刚刚那个滤镜一加差点没认出来！哥哥好帅！！”
　　观众B：“哥哥和锦鲤宝宝穿的这是浴衣？他们在日本录节目？”
　　观众C：“浴衣什么的也太瑟情了叭！＇鼻血＇”
　　观众D：鲜花*10，蛋糕*5，跑车*1，火箭*1……
　　锦鲤受一看急了：“不要不要不要刷礼物！哎呀大家不要浪费钱，那个，谢谢你们来我的直播间，今天是开老师说想来看看，他以前没玩过直播，看一眼就走了，大家吃好喝好哈……”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的看一眼就走？”开挂攻一抱胳膊，大喇喇往那一坐，“开始吧。”
　　锦鲤受：“呃……”
　　观众E：“啊啊啊啊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我疯了！”
　　观众F：“啊哈哈哈我太喜欢开开现在说话这调调了。”
　　观众G：鲜花*20，蛋糕*10，跑车*2，火箭*2……
　　“别别别真的不要刷礼物了！”锦鲤受急出满头汗，“你们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不要送礼物！”说着他就把直播间的名字改成了：禁止送礼！再送我就下播了！！！
　　为了送不送礼的事扯皮扯了好几分钟，人越涌越多，开挂攻也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你每次直播都是这么耗时间的？”
　　锦鲤受：“啊？”
　　开挂攻：“快点开始，今天放什么电影？”
　　锦鲤受：“哦，对对。那个，大家好，欢迎大家来我的直播间，我这边主要是和大家一起看那些看不懂的电影，然后讨论剧情唠唠嗑这样。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片子吗？”
　　弹幕依然是清一色的“哥哥好帅”和“啊啊啊”，偶尔掺杂着几条“锦鲤好乖哦”和“你决定就好”。
　　“我决定吗？”锦鲤受挠挠头，“我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新片，要不……要不就《须臾天涯》好了？反正我一直没看懂……”
　　开挂攻：“我拒绝！”有病吧，都说是烂片了，看个毛线！
　　锦鲤受：“啊？那看什么？”
　　开挂攻想了想，嘴角不自觉爬上一丝诡异的笑：“这样吧，既然在日本，我们就看日本电影好了。众所周知有一种类型的日本电影非常有风格特点，其中出了很多经典，今天我们就来看……闭嘴！不许刷爱情动作片，我说的是恐怖片啊喂！”


第17章　
　　【开挂攻脑补的直播】
　　锦鲤受：“嘤嘤嘤这个电影好恐怖，哥我害怕……”
　　开挂攻：“有这么怕？啧，那我勉为其难让你搂一下好了。”
　　锦鲤受：“嗯嗯。”紧紧依偎在开挂攻怀里。
　　开挂攻趁机搂紧锦鲤受，对着镜头邪魅一笑。
　　观众弹幕A类：我也想要哥哥搂着嘤羡慕嫉妒恨＇酸＇＇酸＇＇酸＇＇酸＇＇酸＇＇酸＇＇酸＇
　　观众弹幕B类：请二位现在立刻马上结婚！！！＇喜＇＇喜＇＇喜＇＇喜＇＇喜＇＇喜＇＇喜＇
　　……
　　【现实中的直播】
　　锦鲤受：“哦，我明白啦，故事是这样的，主角美奈子到了乡下的姑姑家过暑假，姑姑家这个房子是个古代的宅子……幕布时代？好奇怪的朝代啊……”
　　开挂攻：“……”
　　弹幕：“哈哈哈哈哈是幕府时代啦！幕府！”
　　锦鲤受：“对对，幕府时代，诶嘿我看错啦。然后这个大宅子的一个房间里放着个娃娃，这个娃娃看起来怪吓人的，可能是个鬼……啊但是大家不要怕，只要我们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无所畏惧！”
　　开挂攻：“……”
　　弹幕：“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啦！”
　　锦鲤受：“好的，现在天黑了，美奈子半夜睡不着起来上厕所，这一段很安静……很安静的时候大家就要小心了，这时候很容易就会出其不意地……妈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开挂攻：“……”
　　弹幕：“啊哈哈哈哈哈哈xswl！”
　　开挂攻往锦鲤受旁边挪了挪，扯扯他的袖子：“喂……”
　　“啊啊啊什么东西？！”锦鲤受尖叫着连滚带爬逃开半米远，回头一看原来是开挂攻，惊魂未定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哥，你没事干嘛碰我……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有怕啦！大家也不要怕，妖魔鬼怪是不存在的！”
　　弹幕：“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锦鲤太呆萌了！”
　　“……”开挂攻无奈地伸出手，一下把人扯到身边，“怕就挨着我，死撑什么呢？”
　　“哥，不可以说出来。”锦鲤受凑过脸低声说道，“你一说害怕，观众也会跟着害怕的。”
　　“……”开挂攻无语地扶着他的脑袋，让他看向满屏幕的“哈哈哈”：“你确定有人害怕？”
　　“呃……我懂了！”锦鲤受一愣，跟着四平八稳地往镜头前盘腿一坐，也强行大笑起来，“哈哈只要笑得够大声，妖魔鬼怪就打不倒我！哈哈，哥，你也来笑啊，哈哈！”
　　“……”开挂攻冷着脸干笑了两声，“哈，哈。”
　　弹幕：“哈哈哈你们看哥哥那个表情我真的笑死了哈哈哈哈哈！”
　　锦鲤受：“哈哈果然那个娃娃动了哈哈它跟着美奈子哈哈但是美奈子没发现哈哈哈……诶？哥，怎么把电影关了？”
　　开挂攻：“不看了。”
　　锦鲤受：“我是不是笑得太大声了？那……那要不还是背核心价值观？”
　　“背你个头啊！”开挂攻粗暴地把人扯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