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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实际上自从过去的我留下的任务都做的差不多了之后，查理和我的关系就急剧下降，过去我留下的吩咐已经不是必要了，我没有理由约束自己跟他腻一块。但他总是骗人骗己的认为我只是心情不好了，对我的宠溺更是越来越令人咋舌，让我觉得我就是他养的一只小狗，因为摸样可爱或者别的什么，让他对我捧在手心般的呵护，我心知如果随着他的呵护安乐的享受下去，等我这只小狗长满一身软塌塌的肥肉令人看不下眼之后或者什么时候惹他不高兴了，我就是第二天端上桌的美味狗堡。不管是查理的安排还是过去留下的吩咐，都没法让我活得舒心。对现在的我来说，查理就像纸上的污点。只要有这个污点，我没法注意到其他的图案。

　　　　我过得很无聊。不想出去钓人，宁愿自个打手枪都不想出去钓人，太麻烦了。我没有做1的经验，偏偏我长得秀气的跟娘们似的，同志酒吧里长相合我胃口的却大多都是1，找一个合胃口的0太麻烦了。我已经不想当0了，当了查理三年的情人我已经对无爱之性毫无兴致了。

　　　　坐在酒吧角落里，看着形形色色的男人，或形单影只的在物色猎物，或成双成对的火热厮吻，我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儿地坐在角落享受孤独，用来拒绝几个来搭讪的话都是同一句：“我约人了。”

　　　　灯光把所有人都照成红红绿绿的光面和漆黑的暗面剪影，我觉得这昏暗的角落是最适合我的地方，不起眼又能看到许多人，没有过去的我的熟人惊愕的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本该死去的我，也没有冲过来认亲认友的陌生人，我的存在不影响任何人，这多安逸。我甚至开始希望能永远呆在这里看着大群大群舞蹈的人。

　　　　但这个想法还没在我脑子里捂热，我眼前站着的男人就让我马上产生下次换个酒吧再来永远坐着的想法。

　　　　“小耗子，又见面了。想我了没？”鲜艳的灯光打在他黝黑的皮肤上一律都黯淡了三分。

　　　　想啊，哪能不想？上次老子就一直遗憾没趁你躺下上你一次！我头抬也不抬道：“我上次提议你想通了来找我了？”　　哼。

　　　　不想多看他，我对那身小肌肉毫无抵抗力，还有那森森的大白牙，光想着他被我压在身下的样子就能让我感到口干舌燥。

　　　　“你看上去可没这么爱计较，而且我们上次不是都很愉快么？”他的声音轻快的响起，不用看我都能感觉到他火热的视线打在我身上，不偏不倚。

　　　　“可上次之后的第二天第三天老子非常不愉快！除非你小子洗干净屁股等我上，不然你还是换个勾搭对象吧。”说完我也不理他，他若觉得碰壁了没意思的话自然会离开。我都不大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喜欢我这种类型，反正对我来说一个奶油小生是不会让我提起性趣的。看他做下来之后也没挪屁股走人的意思，我忽然想跟他聊聊天，我发觉我还从没跟他说过与上床无关的话题，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他还在看我，我们的视线撞到一块了。我忽然记不大清我该对他说点什么，满心满眼都是他深邃的眼，我说：“给我上你一次吧……就一次！不然我会遗憾得吃嘛嘛不香啊……”

　　　　他收回视线，低头揉着他的眼窝，看不清表情，但侧脸力挺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更加迷人。妈的我到底怎么了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你真是，让人恨不得捏死你。满嘴都说要上了，认识你到现在你都从来不问我的姓名。”他看着我。我看清了他脸上无奈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有快感。

　　　　“谁让你一开始就装成0号的样耍我来着，既然你这么急切的想告诉我名字，说吧。”嘿嘿，不要害羞随便说赶紧地说，老子非绞尽脑汁给你个光芒盖过小耗子的绰号不可。

　　　　“李堪明。”说完他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眼眸里闪着奇怪的高光。

　　　　“……”李堪明李堪明，绰号倒是容易起，不过现在该纠结的不是绰号的问题而是这人姓李！李字后头还带个拖油瓶堪字，跟李堪杰有关系的人，杀了我我都不会认为这人是只纯良无害的小羊羔。

　　　　他笑着看着我道：“耗子，我是阿杰的哥哥。”

　　　　“真巧，我们之前没见过面吧？你知道的我是说我回来以前。”我可不记得资料有这号人物。但我却再不能拿我自己的人格与之相处了。

　　　　“我见过你，你忘了。”

　　　　“那真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我心知马后炮早已来不及，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藏起自己的懒散和不耐装后悔。

　　　　“怎么？听到我是阿杰的哥哥就怕成这样？别摆出那副一板一眼的态度，你不用怕我。”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慢慢道：“你和阿杰的事我也知道，当初他其实并不是变心而是不得已的，其实你可伤透了他。”

　　　　“他有什么苦衷都好，我跟他都是过去了，而且你现在这立场，上了弟弟的前爱人还一副怪罪的样子说我伤透他，你不觉得站不住脚吗？”我大声打断他，我一点也不想听过去到底是怎样，我早已察觉洗脑的原因不对头，但是过去的我洗脑原因是什么都好，这份罪我已经遭过了，感情也没了，要我去从一个个陌生人身上找回原来的感情，很抱歉我懒得做，即使吩咐我的是过去的留言，我都不会再傻了吧唧乖乖的去做，我必须摆脱过去的我留下的吩咐，我必须按照内心的想法做每一件事，不然我永远只能是个行尸走肉。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抓着我的胳膊牵制住我准备走的身体，他的脸像极力的在忍受什么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狠狠甩开他扬长而去还是装傻充愣兵来将挡。事实上我只是漫不经心任他抓着，安安静静的闭着嘴巴不说话。他一下猛的把我搂在怀里，我想推，手夹在我的胸口和他的胸口之间，他抱得太紧让我觉得手被挤压得难受的同时，我还摸到了他猛烈的心跳。“我知道这样对不起阿杰，但我没法管住我的脑子，我满脑子都是你的样子，我不管走在哪里都会幻想能看到你路过的样子，可我一次也没看到你。你不会明白的，你不会明白的……”他的鼻音很重，我只注意到了脑子这个词，腹诽真心想管你自己脑子的话去洗脑啊，我这个过来人还能给你衬一把手。

　　　　“抱够了没？”实在是给搂的受不了了，这个吵闹的胸膛真让人烦躁，这个温热的身体，手臂的力度，周围的一切，甚至连空气都让我觉得烦闷，我推开他：“那是你的事。”

　　　　我的话音刚落，看到他似乎很受伤，我忽然有些不忍心看他的脸。莫名其妙的感到烦躁，但我早就警告过自己，跟过去的罗浩有关的东西最好都不要去接触。这人只是419的一个对象而已。反复劝自己冷静不要慌，站起身，轻轻推了一把挡路的他，但没想到他就这样顺势一屁股栽在地上，我看清了他失神的眼神，愣了几秒，脚步凌乱逃似地离开，电梯坏了，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的往楼梯方向慌乱的跑着，差点栽倒在楼梯上，扶稳楼梯，呼吸不是很顺，心里也是烦躁一团糟。我就知道只要跟过去沾上边就遇不着舒心事……

第　13　章

　　　　我觉得我的反应可能太过奇怪了，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在害怕什么。

　　　　跑什么啊，不就是一个李堪杰大哥吗？怕个鬼啊。

　　　　11月夜晚呼啸的冷风在半开的车窗外猛烈的往车里钻，然后撞到车内壁上消失殆尽。冷风把我吹的清醒不少，回头仔细想想刚刚奇怪得跟疯子似的李堪明，扯嘴角冷笑了一下，掌控不住情况的，未必是我。

　　　　需要好好查查李堪明。没有过去的吩咐我相信我一定也能处理好这些未知的东西……

　　　　猛地一声刹车声突然响起，我的脚马上踩下急刹车，身体惯性的往前蹭了一下，接着就是听到外头嘈杂不清的人声“……傻逼啊？！”“怎么回事儿？……”“开牛车就敢踩黄线了啊？撞不死你……围观着干嘛啊！？该他妈干嘛干嘛去……”

　　　　推开车门，闷闷看了一直嚷嚷得最大声的那个人，站在一辆面包车前面和一群围观群众骂骂咧咧不知道嚷些什么，扶着晕乎的脑袋不爽：“嚷嚷什么啊？谁压黄线了啊，明明就是被撞过来的啊。”那瘦猴脸看了我一眼，指着那辆车灯完全不堪入目车身也有些变型的车惊恐道：“这么撞法都他妈没事？！”

　　　　“这安全带不是充分发挥作用了嘛！没大事儿吧？”　刚刚自个儿确实走神了，倒没踩着黄线，也不知道这人什么眼神真是。

　　　　看了眼围观的人民群众们，似乎那眼神都往我身上瞟，我看这情形估摸着被撞的得该是我吧？

　　　　“哪能没事儿啊！你看我那车都瘪了！这你可没法给我逃喽！”那个瘦的腮帮子都瘪了的竹竿儿阴阳怪气的对着我说。

　　　　我这才仔细看了眼那小面包，我可真说不好那到底是我撞的还是在别处撞来的一身车伤，刚刚那小碰小撞的绝对整不出这么大惨不忍睹的样。得，遇着讹人的了。丫活该瘦不拉机的，正好跟你瘪车配一对儿。

　　　　“这真是我撞的啊？好家伙！都撞没原样了！”我忙着装后悔：“这我可得负责任了！”

　　　　那小瘦子一听，立马一副遇着傻子的乐呵样：“您赔钱就成，我回头修修，这还是我公司给的车呢……修不好非丢了工作不可”他看我一脸悔恨的样，凑着脑袋说“那个……你看……能赔这个数吗？”说着给我比了三指头。

　　　　“三千？完全没问题！这是我名片，我给你签个票头你直接去地址那领就成。”在钱包随便找了个倒霉鬼的名片再弄个支票本抄了个名儿，眼皮子眨都不眨的递给人家。

　　　　诚恳地看了眼眉眼都是拣着大便宜的那小子，歉意的笑笑：“我还赶着有事儿，先走了。”一溜烟儿便关上车门驾驶着车退场。

　　　　就这么点小伎俩还能傻傻上当儿，出来混。

　　　　小样儿，歇菜吧你。

　　　　手机响了，“喂？找我干嘛？”林绍疲惫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祖宗哎你可瞅电话了，老子给你那么多个电话都不接，你都不知道我想你想的多闹心。”这林绍真他妈出息，啥事儿不会干就知道躲，躲躲躲！怪不得人说物以类聚，我过去是个洗脑躲情的玩意，看这小子也好不着哪去。

　　　　“……没事我挂了”五个字给他说的几乎听不到音调儿，我都能感到那头深深的疲惫。

　　　　“哎别挂，回来了吧？住哪我过去。”

　　　　他说了一串地址，正好不远，便使着破了相的车过去了。

　　　　按了几下门铃，听到二楼阳台传来他气若游丝的声音：“没锁……”

　　　　扭开门，爬上楼，便看到林绍这小子躺在地上挺尸，我踢了踢他：“穿好衣服再死。”

　　　　那小子扭了扭身体，惜字如金。

　　　　“丫你真能耐，活成这样！”越过他找冰箱，翻出几瓶啤酒。

　　　　“……我不活了！”林绍突然抬头来了一句，随后又倒下去，萎靡不振。我给他气乐了：“又是这句话，王穆那家伙给你这妖孽修修枝条正好，知足吧你。”

　　　　说完就收到了林绍急切火热的目光，我扔给他一瓶酒：“喏，补充点营养。”说完便自顾自的拿火机屁股撬开一瓶酒喝起来。

　　　　“老子要喝鲜牛奶，老子最恨的就是带酒精的东西！这TM全乙醇，我喝了非死了不可。”林绍坐起来有气无力的喃喃。

　　　　嘿！你这无酒不欢的东西跟我闹什么别扭啊，我笑：“得了吧你，王穆不在呢，喝俩口没事儿，不会身心都给那厮调教成小猫咪了吧？这可不是我哥们。”

　　　　“去王穆他大爷的！他根本就是耍老子玩儿！什么狗东西……老子还”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还把酒瓶往嘴里塞：“靠他算什么东西……老子稀罕个屁……他就是个屁，这么些年TM都不算事儿……老子不乐意了谁都给我滚蛋！……”

　　　　看着这个还没喝酒就说胡话的人，我实在没辙：“把瓶盖撬了再舔……别一会醉一会醒的，不就一个情字儿吗？你看你现在这熊样，给你个镜子要不要？”

　　　　“边去，你少当你自个是什么好东西，全天下就只有酒才是好东西，谁他妈再逼老子喝牛奶老子非把牛奶瓶子塞他□里头！”林绍还在不停地说话，分不清是对我说还是自言自语，看他这样我就知道我的事儿现在说了他也听不到脑子里去，无奈把这神经病拖沙发上，我进里屋找个张床睡起了大觉。

　　　　半夜我被手机铃声吵醒，眯眼抓起手机看了一下，好几通查理的未接电话，调了静音继续闷头大睡不再理会，什么东西还管起老子来了……

第　14　章

　　　　自从我妈去香港之后，公司那些破事我都没再过问，陈明一直对我恨铁不成钢，我无所谓。认真工作就意味着必须按照吩咐来学东学西，让我在体验一次受人管制的滋味，还不如直接插我一刀。

　　　　自打我有记忆起查理就一直照顾着我，我从生活不能自理到现在能独立思考着实不容易，洗脑后没有理智那段时间我都没法想象查理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后来我和查理一直都是服从以前留下的大量留言行动，我是木偶，过去的罗浩用留言抽一下我身上的线我便动一下胳膊。直到某一天查理对我说留言已经一封不剩了，再也没有纸条来让我干什么了，我那时候的无助和不安感深刻到现在想起还宛若昨日，好容易控制着自己慢慢离开留言的管制，若现在再不小心沦陷在谁的管制里，我的生存模式将重蹈覆辙，那个人不结束我就永远无法脱离出来。我必须保持别人无法侵略的自我，才会不被以后的哪个人抽动我身上的线从而使我再度沦陷，依赖。

　　　　我看着厨房忙活的林绍，调笑：“你现在这样再加个围裙儿就是典型的良家妇男形象啊~以前那贱精样简直一扫而光啊！王穆挺能耐嘛能把你改造成这样。”

　　　　林绍还是屁股对着我哼着小调调洗菜，但我发现我说到王穆俩字的时候，这家伙僵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洗菜。

　　　　唉……我佩服这个人，能跟王穆一耗就是这么多年。不过我想，要是我以前没有去美国一趟的话，估计也是这样放不下李堪杰吧。

　　　　坐在阳台玩手机，点开上次看到一半的关于洗脑的介绍，我知道了其实查理只是给我做了个失忆手术，洗脑完全是由着过去的罗浩留下的留言进行，然而现在的我完全就是过去的罗浩的杰作。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按自己的目的拿捏的很好，以前的罗浩能爱李堪杰爱到对自己这么狠，我心口实在气不过。而对于我来说，过去的自己倒像我的朋友，老师。回国后知道的越多就越无法把过去的罗浩当成自己。罗浩根本不是资料上说的那样一个现实又自私的二世祖，而是一个有情有义，办事严谨的人。为了李堪杰放弃了家庭甚至不动声色默默地为他打理公司很多危机，而这么一个能耐的人，却要洗脑把自己整成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我实在不想知道李堪杰当年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坐阳台干嘛？”林绍端着盘子对我说：“吃饭了。”

　　　　“哦。”把手机塞兜里跳下阳台。

　　　　“这是什么？”我指着桌子上唯一的黄褐色的一盘菜，我明知顾问：“刚刚你洗的菜呢？怎么换这个色了？”

　　　　“不吃拉倒。”林绍说完就夹了一片叶子和着稀粥嚼也不嚼地吞下肚子。

　　　　“哪能不吃……”说着便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白粥，就那菜的卖相，我实在吃不下肚。

　　　　“罗浩，你去美国后来在干什么了？”林绍放下碗，一改平时的不着调儿，眼神淡淡的看着我。

　　　　“你觉得当年我那狼狈样能干吗？”佯装不屑回他一句，其实我很希望能从他这知道多一点我的过去。

　　　　“不是，就是觉得你以前不挺爱这酱油白菜吗，干嘛不吃啊？”林绍又吞了一口和着菜的粥。

　　　　“我说，我失忆了你信不信？”我夹着黄褐色的酱油菜，皱着眉头说道。

　　　　“信，能不信吗，”他咽下粥继续道：“你这王八蛋要真失忆了还能在这跟我胡侃？继续扯。”

　　　　“谁跟你扯了，我要忽悠你那就老婆生娃没□。”这人真是。

　　　　他一下靠在木椅上，吃没吃相的叼着筷子。

　　　　我瞪了他一眼“真没骗你，虽然我这辈子估计就没可能抱娃了，老子三年前失忆了，花三年时间该记的记起来了，不过有些东西还是记不全，还有就是不爱李堪杰了。”

　　　　说到这被他不屑的看了一眼：“就你那样。”

　　　　妈的，我哪样了！“你还别不信！这不是我意淫的，我还真就不爱谁了。”

　　　　“得了吧你，我还没听过谁失忆能记起常识记不起感情的呢。”他明显不想再听我说话的样，我也不知道这话他到底信几分，唉……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谁记不得感情了，我就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