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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作者:战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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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腿肚上的肌肉正在跳,连忙帮他扳直兼按摩。
  
  「腰。」我花了几分钟才揉松那块紧张的腿肌,正将他的腿放下来他又拍我手肘一下,伸指比比他的後腰。
  
  趴著,我比,他翻身翻得一顿一停的,我马上捏起一颗枕头挪过去帮他。
  
  让他趴舒服了,我探长上身去揉他的腰,他握住我的手肘扯了下,引我看他。
  
  「不要愁眉苦脸的。」
  
  我忍下叹气的冲动,微点一下头,他却不放手。
  
  「我对你……要是没感情,我能让你想这样,就这样?」
  
  我嘟起嘴,不满意这麽拐弯抹角的答案。
  
  「好吧。」他将我的上身拖近些,伸手压下我的後脑勺先啵我的嘴,再摸著我的嘴唇说:「刘志彦,我也爱你。」
  
  小学被叫过哑巴花的我登时笑得像朵喇叭,不,牵牛,也不,是香水百合花,手上比得飞快:你什麽时候爱上我的?
  
  他没张嘴,脸上的笑很神秘。
  
  告诉我嘛,我边比边摇他胳膊。
  
  「又不是一下子的事,怎会知道什麽时候。」他拍拍他的後腰:「不要偷懒,快按。」
  
  日久生情?我要是不问全,那是连睡都会惦记著,睡也睡不好的。
  
  「你怎麽这麽多废话?」他拉我的手搁他後腰上:「快按!」
  
  好吧,我点点头,开始认真给他按摩,心想等他舒服点我换个不让他难受的姿势,持久的再跟他爽一回。
  
  他不知道我的意图,等我缠缠绵绵的以吻以手在他背上臀上印满我的口水印之後,他不仅果冻条硬成蒟蒻棒,刚刚没有获得眷顾的阴道乾都还没乾就又吐水了。
  
  「你还真贪心。」他翻成侧躺,手指往我鼻头弹了下,痛得我泪汪汪。
  
  不一样,这次换个圈插,我边比边说,手又摸向能衬得我勇得像条龙的那穴风水宝地。
  
  「你喔。」他一脸无奈的推开我的手,坐起来,用下巴点向床头:「坐到那里去。」
  
  我从他眼里看到了希望,举手向他行了个军礼马上爬到他要我坐的位置去乖乖的坐好,眼巴巴的望著对我鼻出长息的他。
  
  「这次,你要哪个?」过了一两分钟他才有动作,靠过来扶我肩膀跨我腿侧的跪起来,明知故问的试探我的良心。
  要是我敢再觊觎他的後庭花,我的琵琶骨肯定要被他捏碎的,才不笨的我半眯著眼去摸汁水淋漓那处,大概是我表情太色了,他又动指弹我眉间。
  
  「你就知道折磨我。」修理归修理,他还是拉开我的手扶著我的阴茎,用我的龟头拨开阴唇来来回回的擦著阴道口,认真做著前置作业。
  
  真好啊,在他逐渐坐低、一次就把我的标枪全吞进他体内的当下,我幸福无比的想著我总算得到这个认真的男人,他连身带心的,终於全都是我的。
  
  握住他的腰,我在我每次上顶时用力的将他压向我的胯,相较他比方才那次明显要和缓许多的脸色,我得到用哪边对他来说才能舒服的资讯。
  
  这时我还没查到肛门里面有前列腺这回事,不久後又遇到一件心烦事,此後有好多年我都没再碰过他後庭,直到我逛上了同志论坛,这些都是後话了。
  
  不应期过了连著做,很多男人第二发都是格外持久的,我这超过平均值的又怎能例外?这一回我不仅干得他阴道抽搐、四肢脱力,连那根蒟蒻条也一并被我干到吐精。
  
  雄风大振又心心相印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好到我在射精的时候脑筋一片空白,对外界的感应过了良久还恢复不过来。
  
  <喂,昨晚你来找我,是不是先做了准备?>
  
  一直到次日下午,精虫干扰不复存在的我坐在会议室,走神之间突然想到可疑处,这才後知後觉的写了张字条夹在文件夹,面无表情的推给坐我正对面的他。
  
  <迟钝。>他只回我两个字。
  
  回家後我扯住他不让他进厨房,不屈不挠的又问他一回。
  
  「是---我做了扩张,因为你太雄伟了,我怕裂肛,为这种事送急诊你可以无所谓,我却不行,这样说,够清楚了没?」他边说边比,不忘称赞我的尺寸,真是有够迷恋我的那话儿。
  
  我冷下脸放开他袖子,放他进厨房下水饺,转身走进我们房间把那组仿真阳具翻出来。
  
  是哪一根?我拿到他面前打开盒子问他,差点就害他被一颗水饺给噎死了,我又错了一回。
  
  我就知道是这样,瞪著我爱人比的那两根,我真恨,但我没有明白的表现出来,更没对我爱人这样说,因为连我都觉得自己脑里正在run的逻辑,非常的怪异。
  
  我还没进过的地方,这两个死东西竟敢先我一步进了?我睡到半夜起来嘘嘘,看著我的大宝贝,睡眼变利眼,稍早的那笔新仇来势汹汹地再度浮现我心间。
  
  轻手轻脚的进房,打开抽屉跟盒子,把那两根挑出後,再出到客厅找张报纸卷起来。
  
  上班後,开完早会,我趁范源进还在会议室跟新厂长的秘书讨论公事,从公事包拿出一卷报纸包的不明物体再找一个公文袋装起来,走到焚化炉区找著工友亲自吩咐他,要他下一炉一定要扔进去一起烧。
  
  工友很恭敬的答应了,我也笑笑的走了,到了中午,我爱人拿了个便当进来问我:「你早上去废弃物处理区视察了?」
  
  我点点头,拆开筷子打开盖子,专心的吃饭。
  
  「怎麽会想到去那里?有什麽新想法是吗?」
  
  我摇摇头,认真地品嚐极富盛名的池上便当。
  
  <想跟池上米并驾齐驱。>吃完便当,我拿行事历翻到最後一页的备忘栏,用粗笔写下这行大字。
  
  我爱人抬头看过来一眼,然後淡笑不语的继续收拾,用餐巾纸揩去茶几桌面的油水渍,再将空的便当盒束起放进垃圾桶。
  
  我坐下来默默的等,等他收拾好,走过来告诉我他的想法。
  
  「就快了。」他一靠过来,就用他的大拇指擦起我嘴角的一粒熟米:「用你从台东收回来的种下去改良的新品种就快收割了,我有预感,你这次就能成功。



  
  (三十一)
  
  
  
  
  
  我最後成功了吗?依我的标准来说,没有;依我爱人的标准来说,我已留名在内政部农委会的水稻沿革大事记之上,等我百年後,就可享受名垂青史的名人规格了。
  
  在我愤而离家前,与我合作的农家们总共配出十三项新品种,秈米(在来米)品种占六,蓬莱米占四,糯米占二,长米占一。其中的台梗n号、s号,台中秈x号成功获得日本客户的青睐,每一季的订单都见涨。
  
  不过,完成我最高目标的,却是我在任上聘的那位女性农业博士。
  
  我为了开拓欧美市场的大量订单,连连以最自豪的品种、用低价促销的方式、走连锁超级市场的行销路线,在许多国家遍投叩门砖。
  
  我的策略是不惜成本,就盼吃上瘾的回头客能越来越多。至於这一块的亏损,自然是由内销以及销日的盈馀来补平。
  
  女性农业博士原本是技术顾问,我甩手不管後父亲不知听了谁的话,竟破天荒的不再歧视女性,拔擢她接替我做三个厂的总经理。
  
  她未婚,有拼劲、更有头脑,耐心的缩小范围以温度、湿度、配上不间断的杂交去微调台中秈x号,她在改良上有慧根又有恒心,成功绝非偶然……
  
  问我为什麽要辞职?唉……说来话长,往事不堪回首。
  
  什麽?真的想听?不嫌我厚话(话涝)?好吧,那我就大概说说,大家就随便听听吧。
  
  丈夫有外室,不只一房,还把外头的野种抱回家来交给女佣跟大儿子大媳妇的孩子们同吃同睡,母亲悲伤一阵子後算是心死了,不想再回那个家,想振作重心却无处可放,看己腹所出的三个孩子也就小儿子尚未成家,索性旧皮箱一拎,跟自家二弟一番比划,让二舅将她送到我住的别墅来。
  
  先前找不到现在热呼呼送到我眼前的大活人,我怎麽可能不高兴,不欢迎?可当母亲真的住下来,才三天,每天从踩进家门的那刻起,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原本无比惬意的两人世界,突然加进来一个时时留意丈夫、什麽都替他服务周到的婆婆,还找人给丈夫安排相亲的饭局,寻常当人妻子的这时会做何感想?应该是生气吧?
  
  偏偏我爱人,他就不是寻常人。母亲安排好,他就载我去,从不拉下脸,从来不抗议,跟我在办公室的里间,那仍旧是玩到尽兴,尽情缠绵。我看不透他内心的盘算是什麽,问又问不出结果,索性我也横下心当个顺从的乖儿子,对这样的安排淡然处之,不再拒绝。
  
  反正我就是看谁都不中意,你又能耐我何?我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没想到跟我越来越有默契的爱人对这事,却是与我想法迥异的。
  
  欧美市场这边,我采取先打进北美、再前进欧洲的策略,经由相熟的外贸公司将样米与报价送达美国各大连锁超市竞价竞了好几次,总算在两个多月後有了好消息,一家由华裔股东主控经营权、旗下有八家分店的中型连锁超市愿意让我们上架试卖,试卖期三个月,消息传回来刚好是夜间,当晚我在床上烙烧饼怎样睡都睡不好,因为我爱人从我母亲来同住那天起就住回他自己的房间,小夥子有一肚子的兴奋话却没法跟媳妇上床说,说完顺便那啥那啥的打一炮,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不好,很不好。
  
  三个月,对当时的我来说过得比平时慢,还好有我爱人时时的在身心上满足我,抚慰我,让我能状态良好的迎来一纸三年的合约。
  
  虽然合约内容比较坑人,要求我这边三年的供货都要给固定价格,我却不介意,心想通往成功的路途,每一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是兴高采烈的请我爱人在高级餐厅办了场吃得到鲍鱼鱼翅的员工聚餐,我兴匆匆的请了十四天的公假加特休,打算跟我爱人搭机去美签好约,顺便再渡个甜蜜的假期。
  
  我却没想到,我期待再期待的honeymoon竟让范源进破坏了,他安排的行程不好,不好,非常的不好,让我很愤怒,心情很糟糕!
  
  问我怎麽个不好法?如果你爱人没有事先知会你,与你赴美两周签约只花了一天,之後有十天他带你住在当初替他检测DNA、评量他性向的医疗中心附近的旅馆里,天天往医疗中心跑说是要<调整>我的性向,甚至还逼我吃心理医生开的药,你说说看你说说看这样的蜜月你能觉得好吗?
  
  你受得了吗?
  
  能吗?
  
  至少我不能!
作家的话:
有谁料到是大老婆逼小老公去治疗同性恋的啊?





  (三十二)
  
  
  
  
  
  一开始,范源进跟我说就是心理成熟测验,串个证词问个口供,不,是写写卷子对话沟通什麽的,我不想花时间做这个,都看在他一本正经的频频要求下勉强配合了。
  
  就跟他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他。这里离家乡是以万计数的远,连心理医生朝我比划的手语都不同语系,我要是不顺我爱人的心意,哼哼,他随便将我关在一个没有纸笔,没有食物饮水的房间里不管我,等十天後死透了再租车将我拖到沙漠挖个500公尺的深坑弃尸埋掉,我家的寻人启事就算满世界贴上一万年,相信找到我的机率绝对低於1%。
  
  测验做了三天,临走时竟然有药得拿?当晚范源进对我说,我得吃药将我对女人的兴趣找回来的时候,我怒得想揍他几拳!
  
  我不吃!我手上比得坚决,双唇紧闭,恨恨地瞪著一床之隔的男人。
  
  「刘志彦,是你说要相信我的。」一手握杯,一手捧药,范源进没有马上跳过床来逮我,而是先对我动之以情:「你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又怎麽可能会害你?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好,你……」
  
  「不、要!」我没病没痛的,不需要吃药!他移动,我也动,不让他有机会近我三步以内。
  
  突然,他偻著身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床边柜面上,我担心他会突然扑过来,整个人像弓弦一般绷得紧紧的。
  
  「我只问你一次,你妈妈对你的期望,你是怎麽打算的?」嘴说著,空出的手佐起手语也很流畅了,这是他不分日夜守著我,一守就是一年半的成果。
  
  我能怎麽打算?我已经有了你,我也不想要孩子,我都跟你说过了,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他闭了闭眼,擦了下额头,捏了捏鼻梁,看起来似乎很累:「你刚说的那些,只是你个人的意愿,并不是你父母的。」
  
  只要我没意愿,他们强迫不了我!
  
  「志彦,如果说,我……也赞同他们的想法呢?」
  
  我的手停在半空,暂时无法担任沟通的工具。
  
  见我被他的话急冻了,他也垮下肩膀,看起来很伤感。
  
  气氛也在这一刻凝结了,他不说话我发愣,直到我把收到的讯息解好码,才理顺他的话外之音。
  
  「是、妈妈?」给你压力?我母亲希望我能有个完整的家庭,有个温柔扶持我的妻子,有群跟我一样争气的孩子。她的观念不认为遗传疾病是种原罪,应该要避免生育。
  
  我出声问,范源进却没有望过来,我迟疑了下才靠过去,一到他伸手可及的范围,就被他搂住腰往床上滚。
  
  「不要这样,先听我说!」我的挣扎让他吃了些苦头,有的淤青过好多天才消:「看著我,听我说!」
  
  他制住我下颔,我忍住掰开的冲动,拳头还是捏得紧紧的。
  
  「我的DNA是XY,我是雄性。」他说得很慢,嘴唇绷得很紧,将我快掉了的助听器塞好:「身体会出错,有可能是胚胎时期受到母体环境给予的影响,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分裂後发育出现异常,女性性徵没有消失,就这样留了下来。」
  
  「……」
  
  「你找个正常、家族没有聋哑病史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会是健康的。」说到这里,向来硬气的他眼眶都红了,声音有点哽咽:「我会一辈子在你左右,我发誓,你结婚後我还是你的左右手,我不会离开你,真的不会……」
  
  我看他说,看得十分专注,看到都快斗鸡眼了,他以为我没听懂,停了几秒发现我没反应,便又复述一遍。
  
  「爱你,男……的,还,是……女的,都、没有、关系。」我放开拳头,用手语打断他,口手并用的明我心志,忍著不挥拳揍醒这个钻牛角尖的傻瓜。
  
  我说爱你,那就是爱你,跟你是公的还是母的,都没关系!
  
  他看我比,看得眼底泛水气。
  
  我爱你整个人,整个灵魂,你当真不懂吗?我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双眼。
  
  一并吸乾他忍著不外流的泪。
作家的话:
范先生是战战写的强受里最圣父的;不圣父他不会去当义工;不会为了山区孩子们吃饱饭的问题来给小攻做牛做马做老婆。。。。。。




  
  (三十三)
  
  
  
  
  
  妈妈知道了?等他情绪稍平,我又去吻他的唇,然後问。
  
  他也回吻我,边啄边回:「没有。她什麽都不知道,只是看你倚重我,觉得可以从我这里下手。」
  
  我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了的左脸:「笨蛋。」
  
  「我发现你骂人的时候,咬字特别顺,特别清楚。」他总算笑了,压力感正从他身上褪去。
  
  药,我不吃。老婆,我有了。孩子,可以从我家族里过继,你想养几个,我就去要几个。
  
  「……好。」他想了一会,又问:「一定要有血缘吗?」
  
  不用,你想要哪个孩子,我们就养哪个。
  
  「嗯……啾---我家的志彦果然是个大好人。」嘴对嘴大大啾了一下,他转头下床把那些药全扔进垃圾桶,然後上床继续啾我。
  
  既然第三晚,我就明确表达拒绝接受<调整>的立场,那麽,我们又怎会在医疗中心待到第十天才走?
  
  因为我性善心软的爱人第一天就收到邀请,考虑了两天决定留下来当几天的白老鼠,不,研究对象。我竭力反对,却不管用,只得退而求其次,要求全程陪同。
  
  范源进深知我脾气,原本不同意,却拗不过我的苦苦哀求,只好随我。
  
  「你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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