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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医生的情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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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班还有点事。中午见面可以吗？”
“OK。”
中午晏可见到了一年没见的老妈。晏月优雅的坐在靠窗的一个雅座上，身穿淡蓝色的连衣裙，简单又不失大雅，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浅浅一笑能吸引住千万人。
晏可感叹，真看不出这个女人已经40岁了？心里纵然有许多不满，可一看见老妈的笑颜，都化为乌有。两母子相见甚欢，一直谈到了临近晏可上班的时间。晏月知道儿子现在和狄枭住在一起没表示出多大的惊讶，只是眉头微皱，坚持要晏可搬到她那儿去。
“妈，我不想和老人家住。而且，你那离医院太远了。”晏可抱怨道。
晏月眼神怪异的盯着他，仿佛要把晏可烧出一个洞：“他没碰你吧？”
“什么？”晏可一头雾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狄枭是怎么回事。”晏月优雅的端起茶杯，“妈不反对你和男人在一起，狄枭确实也很出色。只是，如果你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就不要让别人误会。”
晏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漂亮的眼眸阴云密布：“这是当妈的人说的话吗？”
“儿子，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太心软了也太念情了，这是你最大的弱点也是最大的优点。”晏月浅浅一笑，迷倒了进来添水的服务生，却让晏可心乱如麻。
晏可在发呆，胡小雯连叫他几声才反应过来。“晏可医生，你去25床看看。刚才护士来说病人反应心慌。”
“是。”晏可有点无奈的起身去了病区。我的妈呀，才晚上23点，他就被胡小雯支去病房不下20次了，脚都走酸了。没办法，谁叫人家现在有单独上班的权利呢？自己被指派跟她一个星期熟悉之后才能单独上班。我到底哪里让她看不顺眼啊？晏可欲哭无泪，妇科的其他人对他印象都不错啊………
看完25床病人，晏可回办公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怕胡小雯又有借口指责他，瞄见了楼梯口的门是开的，晏可走进去反手把楼梯门轻轻带上。掏出手机小声的接听：“喂？”
“你是上班还是作贼啊？”电话里传来狄枭不羁的笑声。
“在卖苦力。你在干嘛？”
“喝酒狂欢。”
“女人堆里？”
“如果我告诉你是的，我的小可会为我吃醋吗？”狄枭的轻笑声让晏可牙痒痒。
“我呸！！你爱找谁找谁去。我呀，跟着个阴肚子的女人，到现在都跑了病房20趟了。这样子到明天我就成暴走族了。”晏可的声音委屈极了。
“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扁她。”
“拜托到别的地方发泄你的威力。不要玷污医院圣神的净土。挂了！”不客气的掐了线，晏可转身拉了拉楼梯间的门，纹丝不动？！
连着试了几次，晏可终于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自己居然被锁在了楼梯间里面了。
铁门阻断了外面大部分的光线，安静无声的楼梯间里瓦数不大的灯也熄灭了。一片黑暗，晏可陷在无尽的黑暗里无限恐惧。他怕黑！！！相当相当怕黑！！！！这是拜小时候晚上经常被老妈一个人留在家里所赐。
“有人吗？开门~~~”晏可慌乱的按亮手机大声叫唤，微弱的光给了他一丝力量。可是坚固的铁门隔音效果好像很好，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晏可才想起来，这是一个中间地点。离护士站和病区之间都有一段距离。深更半夜，估计没人停留在这里。
手机的光暗了又亮，黑暗中晏可屏住呼吸不敢四处看，把身体蜷成虾米状，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8
8、掩藏的温柔 。。。
······
晏可第一个想到的是狄枭。但也第一个把他否决掉了。他怕狄枭迁怒把胡小雯拆了。以前读高中时，高年级有个同学欺负他。狄枭知道后，硬是把人家打进了医院，自己也差点被退学。
初来乍到，不知道妇科的办公室电话，不知道胡小雯的电话，难不成打110？得了，晏可嗤笑一声，这样明天自己就可以上本市新闻了：某进修医生上夜班被锁楼梯间，打110求援获救？？
······
唐蜀月？
晏可突然想起他手机里还保留着旅行社给的那个号码。试试吧。咬咬牙，拨了那个号码。
“嘟……”通了。
“你好，我是唐蜀月。”语调平和的很好听的男低音响起，此刻听在晏可耳里更如天籁。
“唐··主任。我，我是晏可。”晏可虽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但语调里几个不明显的颤音还是泄露了他的恐惧。
“什么事？”
“我，我，想麻烦你，给办公室，打个电话。我，被锁在楼梯间了。”晏可的声音越说越小，这次是因为丢脸。
“你没带门卡吗？”另一端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
“什么门卡？”晏可奇怪了。
“······”几秒钟后，好听的男低音才又响起：“我知道了。”晏可舒一口气，兴奋让害怕的心情舒缓了一点。“谢谢，唐主任。”少年平时悦耳的声音夹杂着控制不了的颤音，配上怯怯的口吻象极了受了委屈的孩子跟大人的哭诉。
“······”沉默了几秒钟，电话挂了。晏可重又陷入无尽的黑暗和安静中。
等待的时间特别难捱，吞吞口水，晏可又拨通了手机。
“请问被摧残的晏可医生找恐怖分子寻求什么帮助？？”狄枭很有质感的音质让他的调侃意外的让人信赖。只是一听到他的声音，晏可的眼泪就下来了。
“··哥···”人就是这样，面对关心和爱护自己的人，脆弱的一面总是无法掩饰的表露出来。
只是一声呼唤，狄枭的神经马上紧绷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小可？”
“也没什么，做错事挨训了。心里不舒服。”晏可撒了个谎，喉间是明显的哭意：“陪我说说话好吗？哥。”
明显的无助让狄枭的心揪了起来。多久了？他的小可都没露出这样的依赖？在单亲家庭长大，晏可是很独立的，他柔弱的外表下是倔强的支撑。是那个阴肚子的女人？？在手机里放肆的说着取笑的话牵扯晏可的情绪，狄枭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笑意，张扬的剑眉下那双暗的不见底的眸酝酿着危险的气流。
一阵脚步由远而近，停留在楼梯口门外。一直竖着耳朵的晏可马上就注意到了，急急的对着手机说：“哥，又有病人来了。我挂了啊。”掐断线，眼巴巴的看着门的方向。
脚步声却消失了，晏可淹没在重新的黑暗和寂静里。
怎么回事？晏可盯着还没黑暗的手机荧屏上的“狄枭”，手指动了动没有按：再给他打电话就露馅了。眼睛溜到“狄枭”下面的“唐先生”。不知道为什么忐忑起来，手指僵持着最终没有按下去。手机的光亮消失了，晏可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任黑暗把自己吞噬····
时间分秒流逝。
门突然毫无预兆的开了，光线从门缝里泄进来，照在站立着如一尊雕像的晏可身上。“晏可医生。”开门的小护士怯怯的叫他。
“···我没事。谢谢你。”晏可的声音自黑暗里响起，平静悦耳。
小护士松了口气，把门全打开，立在门口等待晏可出来。
晏可缓缓走了出来，略显单薄的身形挺的笔直。但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无怒无喜，唇上的那抹红润在微微有点苍白的脸上显得醒目而突出。可能是一下适应不了外面的光亮，晏可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嘴也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晏可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小护士觉察到晏可的异样，不知如何是好，无措的眼神望向站在晏可左侧和自己同来的男子：“主，主任……。”
唐蜀月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幽黑深沉的眼睛里映入那个笔直身影时泛起一眼异样的涟漪。“他只是轻度幽闭恐惧症的表现。我会处理。你回去值班，告诉胡医生晏医生暂时休息。”
小护士应一声，跑开了。
“晏可？”唐蜀月凑近很轻柔的叫了一声。幽闭症发作后是不能再受刺激的。
低沉的嗓音让晏可明显一震，漂亮的眼眸动了动，偏向唐蜀月；显然他听见了自己的叫唤。“我没事。”晏可扯出一个微笑，只是衬着惨白脸色显得现在的坚强是那么的勉强，挺直的身形明显有点摇晃。
“小傻瓜。”唐蜀月几乎是叹息着把晏可轻轻拥进怀里：“现在没人了，不需要表现的那么坚强。”
晏可的头靠在宽阔的肩膀上，他闻到唐蜀月身上淡淡的薄荷香。一句“小傻瓜”让强忍的眼泪夺眶而去，怕被唐蜀月看见，把脸使劲埋在他的胸前。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了他的背，唐蜀月手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送着让人安心的力量。晏可的情绪真正平静下来。
哇塞………躲在拐弯处的小护士很八卦的叫了一声：虽然知道主任是在安抚晏医生。可这样的画面真是是怎么看都很………养眼。特别是从没见过那样温柔的主任，小护士都希望自己有幽闭恐惧症了。
进修医生办公室。
晏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点忐忑不安：胡小雯被叫进唐蜀月的办公室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回来？离白班的上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正想着呢，胡小雯已经红着眼眶跨进了门。晏可想询问，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太做作，犹豫间，胡小雯却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妖精！！”
晏可整个人僵住了。
胡小雯开始收拾桌子上自己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掉眼泪，那样子甭提有多委屈。晏可被骂蒙了，也不想理她。办公室里两人对峙着，一片沉默。
陆陆续续白班的人都来了。大家都发现了胡小雯的异样，但她平时人缘也不怎么好，所以大家只装作没看见。
照常8：00交接班，胡小雯还是跟在唐蜀月的身后，用有点嘶哑的声音交接完。查完房，唐蜀月竟然和众人回到进修医生办公室。
“从今天起，胡小雯医生结束进修她管的病人由晏可医生全部接管。”唐蜀月语调平静的宣布，压迫感十足的眼眸扫向胡小雯：“你今天表现的很好。坚持站完最后一班，胡小雯医生的责任心值得大家学习。”
在众人惊异眼神中，胡小雯只是痴痴的看着唐蜀月。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晏可心里一动：那种眼神，分明就是女人爱慕着男人的眼神……
“我会永远记得唐主任的话。”胡小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唐蜀月，拿起自己收拾好的东西，离开了。
她孤单的背影让晏可的心一阵抽痛，唐蜀月清楚的看见了他眼里的痛苦。“晏可医生。”
“恩？”晏可回过神。
“王明医生会协助你尽快熟悉。你要专心治疗你的病人。”犀利的话语，听在任何一个人耳里都是警告。可那一瞬，晏可感觉到了谁的温柔。
“主任，我知道了。王明医生，请多指教了。”晏可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吹散阴霾。
“应该的。”王明纳纳的红了脸，她不明白一个男人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唐蜀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病人的交接很琐碎，还要书写大量的交接病志。即使有王明的帮助，晏可也忙到了中午。直到狄枭打了第五个电话，晏可才一脸疲惫的坐上了他的车。
“累坏了吧？”看着晏可脸上明显的倦意，狄枭很是心疼。
“确实。工作强度是我们县医院的几倍。”晏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不过我学到了很多。”休息了一会，突然睁开眼睛看向狄枭：“你不要报复那个女医生。因为我，她已经被处分了。停止进修回县医院了。”
“我知道了。小可。你很内疚是吗？”狄枭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是。”晏可垂下浓密的睫毛，想掩盖眼里的脆弱：“没想到我的一个电话···”
“小傻瓜。”狄枭伸手揉揉晏可柔软的头发：“你为什么这么善良，让我怎么能不喜欢你。”
突来的告白让晏可红了脸。
“如果你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就不要让别人误会。”老妈的话突然浮现脑海。
“你为什么喜欢我？”
正准备开车的狄枭停止了动作，暗夜般的眼眸燃烧着明亮的光，像两簇跳动的火焰。这是晏可第一次正面明确回应他的感情。
眼睛划过那绝美的脸庞，身体已经靠近吻上玫瑰般的红唇。“哥···”晏可有点惊慌的呼唤让他有机可乘，虏获抗拒的小舌，霸道的让它所有的抗议化为喉间的呻吟···
“当你第一次用漂亮的眼眸看着我笑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拥入怀里，狠狠的，再也不想放手。”
9
9、关于狄枭 。。。
狄家是当地的武术世家。传到狄枭老爸手上更是被发扬光大，他办了个颇具规模的文武学校，招了一大帮徒弟和学生，在当地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
也许是因为自小习武的关系，狄枭一向比同龄的孩子长的高大。三四岁便随着老爸到处参加各种官办的、民办的比赛，八岁时就获得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全国冠军，这个小孩有着明显的和年纪不符的丰富阅历和高强的武功。
和很多小孩一样，狄枭也很喜欢当”领导者”。他天生脾气暴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除了老爸狄杰没有什么人制的住他。没几年光景，他就是老爸文武学校里的小霸王。狄杰收的很多徒弟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和他们接触多了，狄枭也喜欢和他们称兄道弟，四处打架。渐渐的，在黑道上打出了名气，居然也有了自己的帮派和地盘。
那时，他才十六岁。
狄枭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也是十六岁。
才过完十六岁的生日，狄枭家就收到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和老爸赶到医院重症病房抢救室，看着这几年被癌症折磨一直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老妈憔悴的闭上了眼睛，狄枭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也第一次看见老爸流下了眼泪。
虽然老爸老妈之间一直很冷淡，但是狄枭认为老爸还是爱着老妈的。所以半年后，老爸告诉他自己要和一个叫晏月的女人结婚时，狄枭很震惊；特别是打听到晏月这个女人居然是为了要老爸帮她还20万的债才答应嫁给老爸的时候，狄枭愤怒了。
他叫自己手下的小弟不断去晏月工作的地方挑衅，还派人威胁晏月，不准她和老爸结婚。为此，两父子第一次大打出手。狄枭捂着青紫的脸，冷眼看着老爸咬牙切齿的说：“那个晏月想和你结婚，除非我死了。”
狄杰的嘴唇气的直哆嗦。虽然他是真的喜欢晏月，等了十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可儿子，是他的命根子。
见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爸还没有放弃。狄枭一甩门扬长而去住学校去了，不再归家。
过了几天，一个傍晚，学校门卫通知狄枭说有个男孩子找他。那时他正在寝室闷着，就说，好吧。你领他来见我。
那天的夕阳很美，金黄色的暮光照在门口站立着的男孩子身上，让他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里，。少年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流露出他的单纯；英挺小巧的鼻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被照射着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
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而且刚好是狄枭喜欢的那种类型。
“我好像不认识你。”狄枭沉闷的心情变得好一点了。
男孩子站在门口看着狄枭，怯怯的说：“你好。你就是狄枭吗？我是晏月的儿子……晏可。”狄枭刚刚变好的心情一下又差了起来，阴霾的眸子笼上一层薄冰。
男孩子好像没有看见他的阴沉，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听我妈说我会有一个和我同龄的哥哥，很好奇，就跑来想见见你。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金色的阳光在他栗色的发丝上跳跃，男孩子好看的唇角绽放着的橘色温暖的笑容，暖和人心的微笑，像是三月的微风，温暖的要把人给融化。狄枭的眼神一下变得怪异。
“我每天会做好吃的饭菜，我们可以一起上学，还可以和你一起写家庭作业。”男孩子清澈的眼眸带点倔强的直看着狄枭，挺的笔直的身子却微晃了一下，泄露了他心底的怯意。
狄枭的嘴角玩味的勾起来，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你可以过来抱抱我吗？”沉默过后是狄枭让人错愕的要求。
男孩子脸上划过一丝惊讶，但转瞬即逝消失在平静了的眼里。他看见了这个看起来狂野不拘，邪魅的危险的不敢直视的人眼里的悲哀，一种很渴望的悲哀。被那种悲哀牵扯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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