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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老虎作者:不拖不舒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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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你们就要是不是？妈不是说了不让要别人的东西么？叔叔伯伯阿姨都不行！你们都忘了是不是？”
”可是……是李叔叔……”
”李叔叔也不行！李叔叔好你们跟李叔叔去！别找我了！”
方言说完就大步走回房间，嘭地一声关上门。气的在床上蹬床板。胸口堵着一口闷气无处发泄。
晚上，电话又想起来了，没一会儿方言的门就响了。
”哥哥……李叔叔打的……他让你听电话……”
方言扔掉书，一脸不爽地就出来了。
”喂？有事儿么？”
”没有，就想看看你们回来了没。”
”……没事儿了我挂了。”李骁岩低沉的声音撞得他的心一个劲儿颤。
”我想你……晚安。”
方言啪地挂掉电话，继续一脸不爽地回屋了。
☆、25。一声晚安，却又唤醒泪腺
”宝贝儿晚安。”
好不容易被方言埋起来的记忆捂不住地往外生长，翻涌，几乎将他淹没。
高中和李骁岩在一起的每一个晚上，李骁岩都会说这句话，然后把他困在怀抱里不能动弹，总是那么一个姿势，害得现在方言自己睡，也是一副被拥抱的样子。
李骁岩的身体是温温的，体温比他要低一些，他说不抱着方言睡，冷的厉害睡不着，那他离开的这两年，睡得好么？
方言不想让自己再去想了，他好不容易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只想平稳地应付了这一辈子，跟谁都没牵连。
方言自从李骁岩给他的手机坏了以后就没有再用过手机，他觉得没有必要，平时也只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二十分钟的脚程就到了。
这几年科技发展得很快，连手机也是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的，但是他周围没有一个人的手机能比李骁岩送他的那个要好，要贵。
”方言你知道你表弟在找你么？”好像又是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忽然跑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道……”
”唉，那你有球球号么？你表弟说联系不到你，让你加他的球球号，给。”那个同学递给了方言一个便签。
”我……没有那个什么球球号……”方言拿着纸条，有点不知所措。
”我的天呐……我上小学的表妹都有，你真是看书看傻了么？你用我的小号吧，喏，下面那个是密码，你家里肯定有人也玩这个，到时候你问问他们明白么？”
同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方言还是一脸迷茫。但是不管怎么说，联系的方法已经有了。不过，李骁岩明明连他家住哪都知道，这又是在整哪一出呢？
晚上，在妹妹高艺的指导下，方言终于学会了使用这个已经出现了快十年的网络即时聊天工具。
搜索了账号，出现的是一个十分猥琐丑陋的男人的头像，名称叫，李二狗。
点击确定发送以后，窗口立刻就弹出来了，滴滴滴响个不停。
”方言？？？是你么？”
”有事么？”
”我可以见你么？”
”…………”
”我想你，怕你有别人不想看见我。”
”你想知道什么？”
”你几点放学。”
”六点。”
几句对话，方言用了半个小时。不是方言打字慢，他们家属于这个国家差不多最早就用得起电脑的那一批家庭，平时查资料方言也会用电脑，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是因为方言的手在结束的时候，还在抖。
他本来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李骁岩，但是都是敲敲删删全都作罢了。问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李骁岩既然来找他，就是已经想好了对策知道怎么瞎扯。
比起两年前，方言确实要成熟得多了。下午临放学的时候才想起李骁岩要来找他这件事。坐在窗边的女生忽然躁动起来。
”喂！你看那个好帅啊，腿好长！”
”是啊，好高的个子啊，身材真好。”
”确实啊……”
方言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往窗外看了一眼。李骁岩十分显眼地站在楼下。上身穿着银灰色的宽松缎面短领带领扣衬衣，下身是显腿长的黑色九分裤，脚上踩着绒皮豆豆鞋。撑着把黑伞往楼上看，颇有一番斯文禽兽的感觉。
还有十分钟，方言忽然被辅导员叫了出去。
”谢谢老师。”李骁岩毕恭毕敬地给他们辅导员鞠了个恭。
”没事没事，你们家有事就先回去。下次有困难找我。”
然后辅导员就留下了李骁岩和方言两个人四目相对。
”下雨了，怕等下放学人多接不着你。”
李骁岩顺势把手搭在方言肩上，被方言一把推开。
雨下得大起来，刚刚那个高个子帅男人又出现在女生的视野里，只不过是全身都在外面淋着，把伞一直举在另一个人的头上。
☆、26。
方言上了李骁岩的车，算是彻底确认了，那天就是李骁岩跟着他们。
李骁岩一上路，就把手搁在方言的大腿上。方言懒得理他，就把脑袋抵着车窗发呆。
”瘦了，不好好吃饭？”
……
”带你先吃点东西吧？火锅？中餐？肉夹馍？羊脑花？”
”有屁快放。”
”我想你，没你我睡不着。”
”然后呢？”
”跟我住吧，你想住原来那地方也行，想换地方也行。”
……
李骁岩等着方言的回答，侧了下脸却发现方言已经闭眼睡了。
李骁岩把方言带进了一家装修豪华的KTV，他已经把房间和台词礼物都准备好了，还特意练了首英文歌。这样的招数，大多数人是都是招呼不住的，何况方言既然跟他出来，就证明心里还是有他。
把方言带进了已经布置好的包房，方言刚坐下，李骁岩就单膝跪地，从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细细摸着方言的手。
打开盒子，那表上反的光能把方言的眼睛晃花，表盘镶了一圈小钻，四个方位还镶了四个大的。
李骁岩动作轻柔地把表给方言带上，心念幸好买的女款还能戴上，要是买男款戴不住就掉了。出去晃荡了那么久，还是家里这位好看。外国妞实在太熏的慌了。
”你知道，我晚上成晚睡不着，不光离开你以后睡不着，认识你以前我也总是睡不着，不过每次睡着，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看着方言眼神有些微变化，李骁岩就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时候天刚亮一点，到处都冷冷清清的，很空旷。一个人也没有。我开着一辆空荡荡的公交车，就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着走，而路好像永远都走不完，天也没办法再亮一点，空气都是冰凉的。”李骁岩顿了顿，似乎在思索。
“后来，终于有了个人，他冲我招手。我停下来，让他上车。他看起来不高兴，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坐在第一个座椅上，拿头抵着窗户，我问他去哪，他说随便。
然后，我就开车，带他去随便这个地方。然后，后来的路，越来越明亮，虽然没有太阳。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不断地向我招手，我问那些人要去哪里，他们有的说这里，有的说那里，我说不行，我要带那个人去随便这个地方。
我想不会有人再去随便这个地方了，我就不再停留，也不去看那些人的招手，就是带着他一直走，天越来越亮，光线挡住了他的身子，他显得越来越不真实，我不断地问他话，他也不答，只点头，我不停的往前开着，希望可以把车开到黑暗里，可是光线越来越多，几乎要把他淹没，后来我站起来了，然后天就亮了，我醒了。”
从李骁岩的神情里，会让人觉得这个梦是真的，因为李骁岩说出来的时候，很寂寞，也悲伤。
”你开的几路车？”
方言问道。
难得煽情一次地李骁岩顿时很不想理他，正常不是应该问那个人是谁么。
”我忘了，你不好奇那个人么？”
”不好奇，反正不是我。”方言开始试着把手表从自己手腕拿下来，李骁岩从手包里拿出了另一个盒子，是一个全是屏幕只有一个按钮的手机，背后也有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水果的标志。
”你那个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我就给你换了个新的，这个我可以教你，很好用的。”
”嗯。”解开手表失败的方言照单全收，依然坐在沙发的拐角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看着这样的方言，李骁岩忽然有种不知所以的感觉，方言现在这个反映，并没有在他的预料之中。本来挺平静的他也慢慢升起一股闷气。
国内的KTV他并不熟悉，自己准备的歌怎么也找不到，他耐心越来越差，不停地划着点歌屏幕，结果电视上一下跳出了一个mv，怎么都返回不过去。
激昂的前奏在几个大音炮的支撑下，简直能轰到人脑子里，震得方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李骁岩手忙脚乱地捣着屏幕的时候，女主角已经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boom！！！
没等电视上那个'爱'字变色，李骁岩就把人家的点歌器和电视给砸了。
方言仍然保持那个姿势不变，只不过看李骁岩的眼神仿佛要把李骁岩身上的肉剜下来。
通红的眼睛，睫毛都不动，泪就像珍珠串一样落下来，微微颤抖的嘴唇暗示着他正在咬牙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
这样的方言，才是他李骁岩喜欢的，连哭都这么让人揪心地疼，那么好看。
被方言眼泪冷静下来的李骁岩想过去抱抱他的小心肝，但是还没动方言就站起来，意外顺利地取下了手表，把手表和手机全都塞进李骁岩手里。
”留着赔人家设备钱吧。”
☆、27
方言第二天早上上学，一辆又大又晃眼的黑色suv正停在他们家属院门口的路上。这车方言认得，也就是在他认出来的同时，人已经被李骁岩拦下了。
”李骁岩这一套你玩不够是不是？”
但话是这么说，方言还是上了李骁岩的车，他们家门口路窄，李骁岩那么大车停那没一会儿就得堵。
副驾驶上放着李骁岩买好的早餐，纸袋子显得很高端。方言不做声地吃着。
”你看你，你背着我找人，我都没生气，你还摆起脸色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跟我有关系么？”
”睡都睡了，我又没说分手，咱俩肯定有关系。”
”电视演的那一夜情不都是第二天谁都不认识谁么？还有，开车紧握方向盘，别总把手放副驾驶大腿上。”
方言费劲地把李骁岩的手拿下去，他真没想到李骁岩能这么不要脸。
”你跟他也睡了？”
”嗯。”
车猛地一停，方言一脑袋就撞车玻璃上了。
”那我得跟他交流交流感受了。”
李骁岩眼睛已经变了个颜色，虽然知道方言说的是假的，但是亲耳听到还是无法忍受。
李骁岩一把抓住方言的手腕，不给方言反抗的机会，就把人控制在座椅上狠狠啃咬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张说出来的话能把他气疯的小嘴。不管方言怎么撕扯他都像没感觉一样，把方言的嘴啃肿后，又在方言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想了两年的味道，要不是怕方言发疯，真想在车里就把人办踏实了。
”方言对不起，我错了，我混蛋，你能别气我了么？”
咬完人的李骁岩把脑袋埋进方言颈窝，紧紧地抱着人家。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白天也是你晚上也是你，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怎么写信，怎么都联系不到你，我爸不让我回来，我连晚安都只能跟手机的录音机说，我好不容易回来就看见你跟那个小白脸在一起，我肯定生气了，我两年都没碰过别人了，你不信你检查检查。”
李骁岩说罢便抓着方言的手往自己小腹以下的位置摸，一通词下来，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已经软了下来。
”大早上别让我摸那么恶心的东西，放手。”方言迅速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我当初走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还能回来，总不能让你干等着，结果第二年我就完全受不了了，没有你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了。你其实没跟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对不对？。”
”放手我该迟到了。”
方言冷冷地回答，但是李骁岩心里是有数的，乖乖放开了方言，但方言脖子上鲜红的牙印还是十分显眼。嘴唇也被他啃的发肿。
方言把运动衣的领子拉了起来，勉强盖住了牙印，打开车门就走。
”我中午来接你！”
方言拉了拉书包，连头都不回。
☆、28。
”我最近有考试，每天上完课就是自习室，你可以在我旁边待着，但是我晚上只能在家住，你也不要想住我家，我家地方小。见面只有白天，你不能吵我。”
放学后，方言在副驾驶上低头翻书，一边和李骁岩讲着相处合约。他知道，他根本就甩不掉李骁岩，与其你推我攘地浪费时间，还不如顺着他的意，等他腻了自然也就放手了。
这下李骁岩又有事情做了。每天腻歪在方言身边，端茶送水，按腰捶背。
”李骁岩你都每天都没事做么？”
”我是老板啊，没事儿去转转就行了。”
…………
方言一直以为那些电视剧当大老板的男主角一天到晚啥都不干谈恋爱纯属瞎扯，看到李骁岩这个小老板，方言才觉得电视剧也并不无道理。
李骁岩在A市开了一家科技用品店，也就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水果的牌子的专卖店，店铺全市独一家，市中心百十平的地方，店铺的装修风格极简但又能让人看出奢华的味道，因为里面卖的东西本来就贵的不像话。
平时并不见得有多少人，结果一年不到又开了个分店，当然这是他们再次分手的时候的事。
方言对待分手这种事情，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了应该说，男的大多都是这样。第一次分手的时候，他的心就彻底和你分开了。
想想那一天，方言刚好结束了暑假实习，下了班就去李骁岩的店附近的商场去买了两大包东西打算找李骁岩庆祝一下，也好缓和下关系，毕竟李骁岩一直因为他实习的工作太忙而跟他吵了好几次。买的东西太多，从商场到李骁岩的店，几步路就把他的手勒紫了。看着这情况，方言还担心李骁岩不在店里，自己不好意思去他店里休息。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李骁岩的车正从离他不到百米远的路口开过来，停在了离方言二十米左右的店门口。
不过，先从车上伸出来的，是一双高跟鞋和鞋主人线条流畅纤细的脚腕。女的个子挺高的，穿着高跟鞋只比李骁岩矮大半个头，手里拿着盒精装切好的水果，用小钢叉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等李骁岩下车往李骁岩的嘴里又送了一个，好像很习惯了这么做。李骁岩宠溺地揉了揉那美女的头，然后两个人一路追闹着就进了李骁岩的店里。
大概李骁岩太专注，方言一米八的个子在那傻站了半天他都没发现。
李骁岩的店外墙都是玻璃，擦得闪闪发亮。方言因为实习剪了头发，身上也是穿了好几天的外套，细细碎碎地粘着木屑油漆碎胶带，在这闪亮的玻璃里全都照了个通透。
方言那天少有地打车回了家，吃的都贡献给两个马上备考的小崽子。他也不清楚李骁岩那天看见自己了没有，反正那天过后了很长一段时间，李骁岩都没有联系他。
一回生二回熟，刚开始方言心里还有点难受，后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自从李骁岩回来，他和宁梵就断了联系，李骁岩又开了家分店，在方言家门口的路口，离方言之前实习的地方很近。方言提前完成了实习，大四就开始备考CPA。
方言很享受这种备考的感觉，每天都很充实，每一分努力，都有结果。
☆、29。
在家闭关了一个月，方言突发奇想要犒劳一下自己，，就直接穿着大裤衩丁字拖松垮的t恤顶着个鸡窝脑袋出来买卤味。
准备回来的时候方言就后悔了，出来的时候天还亮着，现在已经全黑了……平时都是有人开车带他去，谁知道走路要这么久。
吃的都凉了……方言决定在凉透前先把肉夹馍吃了，补充体力。硬是在路口多等了个红绿灯，也得把肉夹馍从那一袋肉肉里扒拉出来。
绿灯亮起，方言刚把吃的塞嘴里，左手边一辆车忽然打起远光，方言下意识拿手挡了一下，小跑着就跑过马路了。
方言在林荫路上专心吃着自己的好吃的，丝毫没有察觉旁边路上跟着了一辆占了半边马路的大越野。
张清年对这个在人行道上边吃东西边神游的小朋友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从刚才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就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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