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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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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外面有个小鬼在闹事耶。」多话的兴仔总是未见人影声先到,今天也不例外。
「兴仔,你今天好早来喔!」阿禾惊讶的说。
「先别管这个。外面那小鬼感觉真的很想来店里光顾。虽然他已经成年了,但店都没开就想进来,连壮汉都快拦不住他,好个积极的孩子!」其实我一直很佩服兴仔那别人说一句,他就回个四、五句的本领。
阿禾和阿荣对看一眼,前者眼中尽是疑惑:「本店风评也好得太夸张了吧。」
「我去看看。」说著,阿荣放下正在擦式的玻璃杯,离开吧台往楼上走,後头跟著想凑热闹的阿禾。
「你今天怎麽来了?不是没班吗?」老鸨不悦的眼从阿禾的背影移向兴仔问。
「今天小虢去接他哥回来,要我代这几天的班。他这人就是这样,明知是地狱却还是不肯回头,我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麽了。」兴仔无奈的摊摊手。
接哥哥?是小虢的亲生哥哥还是……。
「啧,早叫他不要跟那家伙在一起了,他怎麽还执迷不悟!」老鸨点燃一根菸,不屑道。
原来他们口中指的哥是小虢的男友。男同志圈里,男方或是较强的那方被称做哥,反之则是弟。这种叫法我还是到了Dizzily才知道。
虽然如此,我还是不知道小虢究竟发生什麽事。
「他男友在国外工作吗?」我小心翼翼的插话,却见他们两人对看一眼後,多话的兴仔只是困扰的搔搔头,别开我询问的视线,摆明就是不肯对我解释。
老鸨见兴仔的态度,不耐烦的道:「他今天出狱。」
说完,拿起酒一饮而尽後,便走进员工休息室。
见到老鸨的反应,直觉自己触动了什麽恐怖的开关,满腹歉意的对兴仔说:「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很抱歉问了这个问题。」
兴仔听了无奈的笑笑:「没关系啦,他会生气很正常啊,毕竟阿飙几乎是小虢跟他男友的媒人,只不过一开始阿飙就有跟小虢说过这男的不好,但小虢就像飞蛾扑火一样,离不开他。所以阿飙对这件事很自责,只要提到那个人,他就会很不爽。」
总觉得听到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毕竟我无法想像让人感到沉静自在的小虢,会和别人所谓的坏男人在一起。
「喔,原来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就被阿荣饱含怒气的声音打断。
「卓西日,你给我上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对兴仔点点头便上楼去。
怎麽突然叫我上去?而且光听阿荣的声音,感觉得到他是真的很愤怒,我刚刚有做什麽事让他气成这样吗?没印象啊……。
当我到一楼店门口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但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阿禾拉到一旁:「小心点,好像是来找你的。」
我不知所以然的点点头,只见阿荣一脸阴鸷的对我说:「你朋友,把他解决掉!」
头一偏,才在傍晚五六点的昏暗光线下,看到那抹被壮汉大哥挡住的身影,我倒抽一口气。
陈悯。
没想到陈悯会到Dizzily找我。在惊觉於他近乎爆发的怒火後,我赶紧将他拉到一旁的防火巷,他却在我还来不及开口时甩了我一巴掌。
热辣辣的感觉从脸上迅速烧到心中,我卯足劲提起他的衣领将他摔向墙壁。
「干,你疯啦!」我擦拭嘴角溢出的鲜血,边骂道。
「你到这种地方来做什麽!」他没由来的大吼,我听了皱眉。
「这才是我该问的吧,你到这里要干嘛!」
「我刚问过附近的店家,说这是作暗的gay bar。这麽想赚钱是不是,我有钱,一个晚上多少?这样够不够?这样够不够!」他说著将一叠千圆钞票甩到我脸上,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是个对我而言全然陌生的陈悯。
纸钞一张张飘落在地,我的血液也跟著降温。成拳的双手,掌心只感受到指尖如冰的温度。
他已扭曲的脸轻蔑的笑著对我说:「够吗,这点钱就能把你买下来啊!」
见到他那极度鄙视的表情时,我当下还真有做错事的错觉,但听到他话中的内容後,我气到眼前一片花。
「你就是贱嘛,」说著他走过来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另一手伸进我衣内狂乱的摸索,我则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脑中一片空白。
「所以被人强暴应该啊!」他轻轻的,却带著深深的恨意在我耳边细语,一手或轻或重的在我胸前的敏感施压。我气愤的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被陈悯结实的胸膛与身後冷硬的墙壁夹杀,动弹不得。
「你每天被多少男人骑?」他一边细吻我的脸颊,一边带著笑意说著,但我就著微弱的灯光看进他的眼,让原本怒不可喝的情绪化为心疼。
他眼里满溢无尽的伤痛,以及含著水气的注视。
「少我一个不算什麽不是吗!」他轻咬我的耳垂,双掌温柔抚捏我的腰。因为他几近哽咽的声音,让我原想推开他的手只抵在胸前,心中泛起酸楚;身体却被他有意无意的拨撩惹得刺痒难耐。
「亏我这麽喜欢你、保护你,」他话间沉重的叹息,莫名增加我的内疚感,使它成了枷锁,扣住的我行动,也将陈悯恣意的侵略合理化,承受他所施予的异样惩罚。
「结果你竟然每天承欢在不同男人的身下。」他灼热的泪珠烫伤我的锁骨,滑落到胸口,烧得我也溢著快夺眶的泪。
他全都误会了,但事情太多,多到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我也从不知道我能这样逼得他哭了。
好胜没有死穴的陈悯哭了。
「还我,」他一手抓著我的肩,另一手抚著我的颈子,痛苦的看著我,像头受伤的狮子无助且哀伤。我揪著心抬手拂去他眼角、颊边的泪水。
「求你还我一颗完整的心啊!」他狼狈的哭著大吼之後,蓦地吻上我的唇,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应,而默默承受他一波波的攻击。
「西日,我的西日……。」他含糊,却饱满爱意的呼喊被我随著两人的津液吞下。几近失心的我,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陈悯……。」嘴里除了鲜血的味道,还有他阳刚的气息,让我难以自拔的沉浸在他的挑逗中。与他刚刚粗暴的动作相左,我感觉得到他就连吻都怕伤了我,而轻柔得过份、溺爱得无法无天了。
身体里一根名唤情欲的弦轻易被他勾起,让我燥热难受;但同时他若有似无的舔舐吸吮,竟加重内心深处不知名的罪恶感,那无关道德,只是深深觉得会对不起某人的罪恶感。
「够了,陈悯。」我抵著他的胸口,和他拉开一些距离。
他起初有些恍神,但在发现我试图想别开他的眼神後,拧起剑眉,扳正我的肩。
「怎样,做太多,累了啊!」他恶意的蔑视让我感到十分不悦。挥掉他牵制的双手,心惊他性格转换快速之馀,失落的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听到什麽,但Dizzily只是一般的gay bar,从没有什麽做不做暗的。你也不要开口闭口就说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是有林宇柔了吗,要发泄去找她啊,我要跟谁在一起不干你的事!」提到林宇柔,我就莫名的一肚子火。
他眯起眼,扯起一边嘴角道:「发泄吗?我早发泄过了,但过程中我只想到你!」听到他的话,我随即感到震惊,但之後伴随而来是深深的不悦。我无法想像,也无法承受陈悯与其他人发生关系的事实。说实话,我现在对於林宇柔能以某种形式占有陈悯这件事,忌妒到想杀了她。
他愤怒的深吸口气,继续说。
「不管她再怎麽像只母狗一样迎合我,在我身下发浪,我只想到你!想到在笑的你、想到在说话的你、想到靠近我的你、想到在睡觉的你、想到在哭的你!我觉得我像是嗑药一样满脑子止不住的都是你,你知道吗!」
「我以为跟林宇柔在一起就可以停止我对你的渴望,但没有用,我只会更加发狂寻找你的身影,然後把你那个逞强的身子紧紧抱住,好好去爱你,微小谨慎的永远守护你!」他哭著对我说,而我也因他的话落泪。
我为他对我的痴流泪;为他因与我渐行渐远而受伤的灵魂感到心疼;为太晚发现真正想法的自己觉得愚昧;为他不择後果与林宇柔发生关系而痛心怨妒;为这一切如脱缰野马般,难以预测控制的颓势诚心哀悼祭吊──我与陈悯无法重来的关系与爱情。
小虢说对了,他喜欢我,喜欢得几近疯狂。
我也喜欢他,他对我而言确实是独一无二的,但我脑中又不禁扫过他对我所做的种种恶劣举止,惶恐的感觉渐渐掩盖我对他的好感。
这样的爱太痴狂、太危险了。
眼前的陈悯就像烈酒,让我沉醉,却也後劲十足。当我将他的爱饮进喉里,灼热烧烫的感受会沿著五脏六腑直至四肢百骸,像要将我燃尽般的浓烈让我难受,呛得我只能泪眼相对。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只知道现在我绝对不会接受他。虽然我也喜欢他,但他激进的感情让我却步,我已经没有办法让人在我过於精彩的生活加上一笔;除非他像小虢说的一样,静下心来好好与我对谈,否则两人永远处於平行没有交集的状态。
我深吸口气,低头,避开他满是激情的目光。
「陈悯,如果你能静下心来与我谈谈,结果可能会比现在这样要好很多。」间接的,我自私指出这是他的错,虽然我明白自己什麽都不说很不应该,但他易怒的情绪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没想到这麽一说,竟激起他更大的反应。
「现在你倒怪起我来了!」他讽刺的笑。
「我好几次暗示,但是你却一直逃避;你越逃避,我就越急,怕你一走就不回头;我一急,就对你动粗还说些难听的话。我也很想克制啊,但只要遇到你我就失去理智,你不了解我有多煎熬,还一直说话激我,你叫我怎麽冷静!」他生气的怒吼,我的双肩快被他捏到变形。
「暗示?」我皱眉,一半是因为痛,另一半原因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暗示过。
「你有话就说,搞什麽暗示?这不像你啊!」
「如果对象是一般女孩子的话我还有点把握,不成功的话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但那个人是你,我不想让你讨厌我、嫌恶我,所以我只能当个孬种,尽可能的暗示你,没想到我释出要跟林宇柔交往的讯息後,你还把我往她那里推。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跟我说你只是在气头上,只是气我那天在学校对你说了重话!」他焦虑的摇著我的肩,眉尖眼角尽写下不安及烦躁,以往的从容自信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对於眼前的陈悯难受的叹口气:「是故意的又怎样?这是我对你唯一能做出的报复!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能还有馀力去猜测你想说什麽,但这阵子除了要忙课业、家教、工作还债,还得应付卓丘山,又要想办法,该怎麽做才能好好守住那个家,让我妈回来时能够笑著对我说声『谢谢你,西日。』根本没有其他时间去管你到底在暗示什麽。而在我为生活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你又一直对我强加负面情绪,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其实乐於看到我忙得分身乏术的样子。看到我被你和卓丘山蒙在鼓里你很快乐吗?看到我被逼得无家可归你满意了吗?啊!」
无法抑制的情绪高涨,步步逼近陈悯。理智告诉我这一切都完了,不管怎麽跟陈悯谈,我们最终都会这样,以激动、愤怒的情绪回应对方,彼此因自私而展开的刺将对方伤得千疮百孔。不欢而散,甚至痛恨对方是我们最终的路。
但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希望这一切都能被淡忘,然後我们重新开始,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互相扶持,在对方耳边呢喃著对他的迷恋与承诺,而时间就此停伫,什麽都不要改变,也没有任何事情能介入我们的世界。以此,直至千年。
两个相左的想法拉扯著我的心,我煎熬的闭上眼,两道热泪因而滚出眼眶。
情况从什麽时候开始失控?是从哪一次谈话起便和他渐行渐远?如果顷我之所能,将时间回溯到什麽事都没发生的时候,甚至是我们相遇的刹那,这一切是否变得全然不同?
但我随即明白这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他还是陈悯;我,依旧是卓西日。
局势已定,我不能再犹豫了。
感觉到陈悯的情绪变得较为收敛,我抬起头,怀著不悦与悲伤听他抗辩。「我……,我不知道你要处理这麽多事。我不是故意气你,我也不知道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愤怒的纠正他。陈悯愣了一下,马上改口。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会这样害你,如果我知道的话,就不会联合他一起骗你!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很想保……。」我厌烦的打断他。当断不断,必受其害,现在我只想斩断与他所有的联系、关系,甚至当他是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现在我逼迫自己想著他是怎麽羞辱我、践踏我的自尊,以及他对我的种种咒骂,才好让我有力气下定决心与他分离。
「没有用了,你再怎麽说都一样,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对,是我现在讨厌你、恨透你了!如果我从没有遇见你,那该有多好!」我冷笑著说,但该死的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
干!比起恨他,我更恨透自己的优柔寡断!
尽量不去注意他的表情,否则我会心软:「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冷冷的自牙间挤出这几个字;同时,眼泪却滚了出来。我为了不让他看到这副模样,马上侧身避开他,想回到Dizzily平复激动的情绪。
不料,他竟掐著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带去撞墙。
他的举动让我完全傻眼,反应不及的只能无助扳著他的手,想将掐在我脖子上的双手推开,但他一次又一次扯著我的颈子与头去撞击墙面,钝却绞心刮骨的痛让我逐渐恍惚。
在巨大疼痛之下,我最後的意识只停留在他说的一句话。
「要走?你死也不能离开我!」
+ + +
「同学,借支笔吧。」
高一的新生训练总是校长、主任唯一一次能板起脸跟大家说教宣导的时候,当我听得都快投奔周公的怀抱时,前方的声音让我还魂了。
「喔。」我翻翻没装什麽的书包,拿出一支刚才在校门口补习班发的笔给他。
「不用还了。」因为我书包里还有七、八支一样的笔。
回神後,才发现周遭的同学们都阵亡,大家全去梦的那端举行新生训练了,而我是那唯二神志较为清醒的人。
至於那唯一,自然便是刚刚坐在前面跟我借笔的人了。
不过,现在台上这个人的话有这麽重要到必须抄起来吗?我怀疑。
既然都被吵醒,便想找些其他事做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我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翻译小说,打算将剩下的一半在今天全看完。
当我正看到兴头上时,却发现有人用笔敲我的书。
「喂,同学,你不觉得这个作者写得很夸张吗?还有最後破解凶手杀人的方式实在烂透了,鸟到极点!」我抬眼有些不悦的盯著他。
「我怎麽看都是作者将罪嫁祸到主角的老婆身上,那定罪的证据太薄弱了,哪有用一幅画就了结的,骗小孩的嘛!」当我发现他还想再继续发表高论时,赶紧截了他的话。
「不好意思,不管这剧情再怎麽烂,我还是想把这本书看完,请你不要继续透露後续发展,行吗!」不过被他这麽一搞,我看书的兴致全没了。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鲁莽,带著歉意对我说:「对不起喔,我没注意到你还没看完,抱歉!」
来不及了。
我抿抿嘴,将书阖上,丢回扁扁的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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