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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事房悠闲日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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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跟着一路过去。若是主子问起,我也好回话。”不把盼夏送到北苑,陆湘实在无法安心。
雪瑶见劝不住她,只好点了头一同往北苑去。
皇城前往北苑的路,陆湘这两个月来走了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沉重。
今日的阳光很好,也很晒,陆湘的额头上很快就冒出了细微的汗。
一行人来到长信宫,雪瑶先上前说话,值守的人倒是很好通融,很快就放他们进去了。
两个抬担架的小太监倒是懂得轻手轻脚地,跟着雪瑶往后头的耳房走去。
陆湘站在前院,没有看见洪安,便问:“九爷不在么?”
值守黄门道:“主子下学回来就往长禧宫去了。”
陆湘不想去长禧宫。
“那我就在这里等九爷吧。”
黄门笑道:“可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咱主子跟六爷亲着呢,用了膳不说,时常还要在长禧宫那边午睡,下午跟着六爷一块儿下棋说话,用了晚膳可才能回来。”
“那……”
“姑姑去长禧宫瞧瞧吧。”黄门道。
第52章
陆湘知道黄门不是在诳自己。
盼夏安置在长信宫,就算不当面向赵谟说,至少也得跟长信宫的总管洪安说一声。
洪安是赵谟近身伺候的人,赵谟在哪儿,洪安自然也在哪儿。
要把盼夏安置在长信宫,需得赵斐和赵谟两人的同意。眼下长信宫的人给了她几分薄面先把盼夏搬进了雪瑶屋子,但她必得去得赵斐和赵谟的同意不可。
赵谟也在长禧宫,一道跟他们俩禀明,倒省了她单独去见赵斐。
在心念飞转之间,她已然有了决断。
若是宫里容不下盼夏了,这几日她便带着盼夏和书稿离开。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救了,就得一定救下来。
陆湘朝黄门说了一声多谢,转身就出了长信宫。
顶着太阳,没走多远,便觉得鼻尖上有了汗。
不行,她脸上涂的膏脂,遇水不化,遇油则会化开,出了汗可不好,陆湘心里一凛,赶忙加快了脚步,一面拿帕子将发丝和鼻尖的汗略擦了下。
长禧宫的宫门开着,却没有值守的人。
陆湘在宫门口站了片刻,便往院里走去,这回倒是遇着洒扫的宫女了。
“姑姑。”长禧宫的宫女们都是陆湘认得陆湘的。
“主子呢?”陆湘问。
“主子去湖边散步了。”
又去了雁池么?也是,北苑说着大,其实也就这么几个地方可去。
“方才长信宫的宫人说九爷在这边?九爷这会儿还在吗?”
宫女道:“九爷过来的时候主子已经出门了,九爷便说去湖边找,只是奴婢们都不晓得找着了没有。”
原来是这样。
先前到了敬事房,徐医女给兰喜涂过药之后便叫人把她送回来了,这些小宫女都见了兰喜的惨状,听说盼夏挨了板子,都是真心实意地替盼夏担忧。
“盼夏没有性命之忧,如今我让她在长信宫雪瑶姐姐那边歇着。”
“没事就好。”小宫女们纷纷如释重负。
陆湘心里有些宽慰,盼夏素日待人实诚,到底结了这么多的善缘。
既然赵斐和赵谟都在雁池边,陆湘过去碰碰运气,遇着哪个就先说一声。
今日已是跑得口干舌燥,陆湘向长信宫的宫人讨了碗水,路过长信宫时又去奴婢房那边看了一眼盼夏,雪瑶的屋子果真比玉漱的宽敞些。盼夏依旧闭着眼睛趴在榻上,但陆湘看得出,她比先前已经好了许多,正如杭太医所言,脉相趋于平稳,脸上的神色变得恬静了。
陆湘心里稍安,无论如何,自己这一番动静总算没有白费。
她对雪瑶叮嘱了一番,这才出了长信宫。
北苑宫室不多,雁池和树林占地极广,陆湘匆匆走到雁池,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赵斐或是赵谟的踪影,她只好漫无目的地沿着湖边栈道走着。
日头很大,有些地方树荫遮挡着还好,有些栈道修到池中,太阳直剌剌的晒着,陆湘觉得自己又开始冒汗了。
“姑姑。”
有小太监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陆湘转过身,见是长禧宫的人,便问:“六爷在哪儿?”
“天儿太热了,主子在林子里呢,见着姑姑在这边,特意叫小的过来请姑姑。”
赵斐看见她了,还叫身边人过来喊她。
看来,起先在长禧宫冲他说的那一番话,他没往心里去。
“陈锦不在么?”
“陈公公在宫里腾地方呢,”小太监说着说着放低了声音,“说是盼夏姑娘挨了板子,给她腾一间通风好一些的屋子出来。”
倒是陈锦细心,病卧在榻的人不能翻身,时常会生褥疮加重病情。
“你回去跟陈锦说,叫他不必忙碌了,我已经将盼夏安置在长信宫雪瑶屋子里。”
小太监愣了一下,顺从的点了点头。
“姑姑,主子在那边。”
陆湘顺着小太监指的方向看去,见赵斐背对着自己坐在一座小小的凉亭里。
这凉亭修得极为简易,里头亦是十分狭小,连赵斐的轮椅都放不下,只能放在亭外。
赵斐坐在凉亭中,静静望着湖面。
小太监领着陆湘走过去,“六爷,陆姑姑过来的。”
赵斐听到声音,这才将目光移过来,先是看向陆湘,陆湘别过目光,他似乎扬了下唇角,这才看向那太监:“你回去吧,叫他们午膳添一道鱼羹。”
“六爷。”陆湘喊了一声。
赵斐没有回头,只道:“进来坐吧。”
陆湘依言进了凉亭,坐到了另一个空位上。
“有什么急事么?”赵斐问。
“是关于盼夏的事,要回禀六爷。”
“死了?”
按赵斐素日的性子,问这样的话,她并不意外。
上回沈约出事的时候,他也说过,他只在意书稿,并不在意沈约的死活。
但是盼夏……
盼夏一心为他痴迷,到头来竟捞得了一句不分轻重。
陆湘忽然觉得有点难受。
“没死?”赵斐又问,见陆湘一直没有回答,他轻笑了一下,“你这个人,看向稳重,实则是个不知轻重的。”
轻重?
“在六爷眼里,盼夏的命是轻还是重?”陆湘仰起头,看向亭外的柳树,“她自然是轻,便是我自己也是这么看。”
盼夏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这宫中成百上千的宫女,少一个盼夏,着实微不足道。
“那你还明知故犯?”
听着赵斐淡淡的语气,陆湘心中越来越不舒服,笑道:“这些小事就不说与六爷听了。今日过来,只是因为盼夏受了重伤,需要人照料,长信宫的雪瑶与她情同姐妹,我特来向六爷请个恩德,想将盼夏安置在长信宫。”
“你是请恩德,还是来知会我?”赵斐问。
陆湘没有说话,抬眼静静看着他。
“哼。”赵斐冷冷道,“难不成我的长禧宫还容不下她么?”
“盼夏到长禧宫是做司寝的,她如今人废了,司寝的差使没法再做,六爷放心,敬事房很快会再派司寝过来。”
王德全口口声声说盼夏不是敬事房的人了,其实盼夏还是敬事房的人,等到赵斐大婚,他开口留人了,那盼夏才真是长禧宫的人。
“太医怎么说的。”
“若是明后日能醒,性命无忧,只是腿肯定是废了。”
“那她还能回敬事房?”
废了腿的人,别说是敬事房了,整个皇宫都容不下。
“等她醒了,掖庭局那边会有安排。”
依照宫中惯例,伤残的宫人能领一笔归家的银子,然后出宫。
“我会让陈锦给她补些银钱。”
陆湘听着他渐次柔下来的语气,低下头,轻声道:“六爷知道,沐贵妃为何要重罚盼夏吗?”
赵斐的神色微微有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知。”
“真不知?”
“你以为呢?”
“盼夏一向规矩本分,进退有度,沐贵妃不是疯子,就算兰喜冲撞了她,她掌嘴了,为何赐盼夏庭杖?先前我还没想起什么,这会儿见到六爷,倒是想起了盼夏唯一做过的一件出格事。”
“什么事?”
“她身为宫女,却对六爷生出了不该有的仰慕之心。”陆湘道。
“哦?”赵斐的反应仍是淡淡的。
“六爷,这是她的祸根吗?”
赵斐听出了陆湘言语中的责问,转过头看向陆湘:“赐她庭杖的人不是我。”
陆湘缓缓一笑,“盼夏的事六爷不想听,那我问一件跟六爷有关的事。”
“你问。”
“那天晚上在承岚亭,亭子里的人是沐青青吗?”
陆湘之前并没有在意,只是今日在浮碧亭里沐贵妃走出来时,身上穿着一袭紫裙,陆湘忽然想起,沐贵妃喜紫,陈设、衣饰多用紫色。
那晚在承岚亭里的人正是穿着紫色披风。
也是在那一瞬间,陆湘将盼夏和沐贵妃联系在一起。
盼夏虽是宫女,却是赵斐的司寝,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沐贵妃若是心悦赵斐,则有了嫉恨盼夏的理由。
赵斐沉默。
陆湘却不因他的沉默而噤声。
“沐青青,她嫉恨给你做司寝的盼夏,今日逮住机会,把盼夏往死里打。对不对?”
“你问我,我也不知。”
“不知?”陆湘觉得好笑,好一个一问三不知。
“你打算向沐青青复仇?”
“你这是承认了?”陆湘也不回答他的话。
赵斐的喉结动了动,没有说话。
其实,沐青青会对盼夏的杀心,是那一天起的罢。
那天在雁池边,他答应盼夏让她一直留在长禧宫,他记得,当时盼夏笑得很甜,很开心。
沐青青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雁池边的。
盼夏笑得毫无掩饰,沐青青当然会看见。
“你怎么了?”赵斐忽然留意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一扭头,才发现陆湘的眼睛氤氲了一点水汽,他硬着心肠冷冷道,“陆湘,你在宫里也呆了十几年了,如今见人打个板子也要哭?那你一天,从早哭到晚,也未必哭得完。”
陆湘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有泪意。
可能是为他凉薄的话,可能是为盼夏错付的心。
也可能都不是。
她心里隐隐约约是有一点感觉的。
听着赵斐这些话,她既不伤心,也不难过,而是有一点失望。
她说不清楚自己对赵斐到底抱了什么样的期望,今日既说到这了,索性不再掩饰。
“在宫里呆得久了,人会怎么样?”陆湘问。
“你呆的比我久,应当比我更清楚。”
陆湘吸了口气,认真地想了起来,“宫里规矩多,规矩也大,动辄要人命,在宫里呆得久的人,自是如履薄冰规行矩步。要想活得久,就得明哲保身,少管闲事。”
赵斐轻笑了一声:“所以呢?”
“绝大多数人是这样的,但也有的人不是这样。”
“你在自夸?”
“我不是说我自己。”陆湘盯着赵斐,认真道,“我见过这样的人,就在宫里,有这样的人。”
“那他,一定死得很惨。”
第53章
陆湘闻言,心中猛然一窒,怔怔看着赵斐。
赵斐一向目光凌厉,今日却不知如何,只与陆湘的目光碰了一下就迅速别开。
也不知是不想,还是不敢看陆湘的眼神。
见他闪躲,陆湘冷冷笑了下:“他死得并不惨,很安详,也很满足。”
他拥有了想要的一切,国泰民安,百姓敬仰,给后世留下了一个海清河晏的大煜。
“你说的到底是谁?”
陆湘不肯回答他的问题,却像陷入了回忆一般,自言自语道:“他就是那样的人,在所有人都在拼命向上爬向前看的时候,他会停下来看看身后。即便身居高位,即便身居权力漩涡,也能对旁的人怀着一颗悲悯之心。”
即便……他知道有长生的可能,也不会剥夺他人的性命。
“天真。”
听到赵斐这句话,陆湘不怒反笑。
赵斐,不是她的同路人。
而他,说过自己跟陆湘一样都是天真的人。
“宫里坏人和好人本来就是一半一半的,有时候坏人太聪明了,好人里头就会有很多人明哲保身。好人要是想叫宫里一直好,就得比坏人更聪明更厉害。”
“你觉得你比坏人更聪明更厉害?”
陆湘摇头:“我既不是好人,也不厉害。只是凭着自己的一点心意,胡乱做事。”
“虽然天真,却有自知之明。的确是胡乱做事。”赵斐淡淡道。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周遭静谧了下来。
雁池上泛起的涟漪,拂过柳树的微风,都听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还是赵斐先开口:“盼夏的事,你想让我怎么样?”
怎么样?
陆湘也不知道自己想让赵斐怎么样?
如此想着,也就笑了。
“一个奴婢而已,哪里让主子如何的道理?只是我凭白感慨一下罢了。说了那么多胡言乱语,还请六爷恕罪。”陆湘说完,起身朝赵斐福了一福,“奴婢还得向九爷回禀此事,这就告退了。”
也不等他发话,陆湘径直就出了凉亭。
“站住。”赵斐道。
“六爷还有什么吩咐?”
赵斐听着她这般态度,并未发火,只是道:“我哪里敢吩咐姑姑?只是请姑姑心怀悲天悯人之心,帮我把那轮椅推到大路上去。”
这座凉亭离湖面太近,兼之十分狭小,因此没有铺大路过来,只在草地上铺了十来块青石板通往这里。方才赵斐是被小太监推过来的,只是这会儿小太监不知去了哪儿,他是可以从凉亭走回大路上,但要推那轮椅,力气就不够了。
这人怎么那么讨厌,要自己做事也就罢,偏偏还拿陆湘说的话来刺她。
“奴婢正好要去长禧宫拿遗落的书稿,到了长禧宫叫他们立即来人伺候六爷。”
陆湘才不想帮他的忙。
赵斐见陆湘这般坚决,也不多说什么,自己就晃晃悠悠地从石凳上站起来,扶着亭柱子缓缓走出凉亭。陆湘站在凉亭边,就这么看着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沿着石板路往大路上走。
他又瘦又高,因着两边没有可以扶手的东西,走起来晃晃悠悠的,好像一棵孤零零随风摇摆的竹子。
陆湘已经在心底拿定了主意不再理他,偏偏……
罢了,只是帮他推一下轮椅,举手之劳,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摔在这里。
只帮他把轮椅推到大路,就桥归桥路归路,绝不再管他。
她回她的敬事房,他回他的长禧宫。
陆湘狠狠跺了一下脚,走到旁边推着轮椅,几步追上了赵斐。
“上来。”陆湘道。
赵斐宛若没听到一般,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陆湘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她上前一步,扯住了赵斐的袖子。
“放肆!”赵斐狠狠道。
“想叫我别放肆,就别让我给你推车。”陆湘狠狠道。
“你想怎样?”
“坐下。”
赵斐整个人轻飘飘的,没多少分量,陆湘用力一扯,他便往后一倒,跌坐在轮椅上。
“六爷当心。”
陆湘说着,吃力地推着轮椅往大路边走。
可惜这条路的石板不是连在一起的,每一块石板之间隔着一点距离,方才赵斐没坐在上头,略一用力倒是能把轮椅往前推,这会儿赵斐坐在上头,轮椅的轮子卡在两块石头之间,根本推不动。
“姑姑怎么不走了?”赵斐冷笑道。
陆湘只好认输:“请六爷起身,先让我把轮椅推回大路上。”
“你把我扯回来,现在又要我自己站起来?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陆湘无奈,只好绕到轮椅前头朝他伸出手。
赵斐横了她一眼,却不动弹。
这人!
难道就不怕自己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么?
反正她又不是长禧宫的人。
“六爷还想回宫吗?若是不想,奴婢告退了。”
陆湘说着就要转身,赵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赵斐的手指十分修长,手掌温度如他凉薄的性格一般冰冷。
不过这样炎热的夏天,被这样一只冷冰冰的手抓着,倒是挺清凉的。
陆湘忍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就着他抓着自己的力将他从轮椅上扶起来。
“六爷请吧。”陆湘扶着他,慢慢往大路上走。
也不知怎么地,总觉得自己被赵斐抓着的手腕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还没走到大路上,就被赵斐察觉了。
“你发烧了?”
“没有。”陆湘狠狠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匆匆转过身去石板路上推他的轮椅。
赵斐站在路边,瞧着她跑得飞快。
陆湘推来了轮椅,因还生着他的气,便道:“六爷自己回去吧。”
“你呢?”
“我还要回敬事房办差。”
“你刚才不还说要去长禧宫拿你的书稿吗?”
“改日……这几日敬事房差事多,改日我叫玉漱来拿。”
赵斐知道她在生气,也不是开口求人的性子,只闷声不说话。
陆湘扔下他便走了。
盛夏的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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