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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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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张自以为慈悲如佛的脸,明明告诉自己要无爱无恨,却还是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应,「你爱养几个男人女人,那是你家的事,少一副对我施恩的样子。。。。。。你会让我吐出来。」
才刚连珠炮地讲完一串,我就後悔了──听起来太在乎了,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吃醋了,傅昭龙大概会得意地露出招牌的那种嘲讽人的笑容吧?
然而,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却与我想像的不同,那眼神里有很深的悲哀,做了一个深呼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我:「辛,你知道我们差几岁吗?」
差几岁?
我没注意过这件事,傅昭龙虽然保养的不错,但,绝对不可能像我一样只有二十出头。傅一荣是我的老师,傅昭龙既然是大哥,年纪一定只有更大。
「十七岁──宝贝,我大了你十七岁,昨天是我生日,所以,今天我已经三十九了。」
原来昨天是他生日啊,我就想,忍了三个月,怎麽昨天就不忍了,明明我也没拒绝他进入的要求,他发泄完以後,却像个三岁娃娃一样嚎啕大哭。是在哭没人向他说生日快乐吗?
视线不自觉地看向左手的白金戒指,上一次过生日,许永志对我说,「现在,我套住了你;你是我的了。」
而里面的名字,却已经被磨去,换上眼前这个独断独行的人的名字──我为什麽还戴着呢?这戒指,究竟为什麽还戴着?
就像我残破的人生,面目全非了,为什麽我还活着?
傅昭龙三十九岁了,我今年的二十二岁生日还没来,却不会有许永志了,甚至,也不会有母亲了。。。。。。二十二岁生日,能够正常爱我的人,已经没有了。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然後,我重新将目光移回覆昭龙的脸上,等着他出菜。
我们差十七岁,然後呢?这和他今後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有什麽狗屁关系吗?是不是要等到我三十九岁,才能明白这个变态的逻辑──不,其实和年龄无关,我永远不会懂变态的逻辑,因为我不是变态。
傅昭龙轻轻地叹了口气,「辛,我势必会比你早死,我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想过他势必会比我早死这点,无所不能的傅昭龙,怎麽可能比我早死呢?在他老到死掉之前,我就已经被他玩死了吧?依他这麽有毛病的心理状态,我能活几年还是未知数呢。
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傅一荣,他都能打包来当礼物送给我了──他如果玩腻了我,怎麽可能让我活命?如果没有玩腻,我的神经又能强壮到撑上几年呢?
「就算我能活到七丶八十岁。。。。。。就说八十岁好了,我八十岁那年,你才六十三,我现在疼你,我死了以後,谁疼你?」傅昭龙的表情很哀伤,「因为我疼你,我死了之後,你没有自保的能力,能活多久?」
「你凭什麽以为我没你不能活?」我看着傅昭龙,就算我与他真能活到七老八十,然後那时候还继续像现在这样纠缠好了,就算我被剪掉了双翼,但,也不至於到没他不能活的地步吧?我又没身体残缺。
「因为我爱你。」傅昭龙伸手将我搂入怀中,「何况,我们家族的男性,平均死亡年龄是四十五岁。」
※78。
他还没解释完,我却突然全部都明白了。
也许,我曾经可以没有他,还是继续当我的辛雁梓,那是在他爱我之前。
但是,因为他爱我了,如果我不学会去玩他那一套「蓝色水玲珑之傅昭龙的宫廷斗争大戏」,等他挂掉了,会有很多人乐意挂掉我。
背景复杂的黑道世家,他们的背後,不知道踩过多少人的仇恨和血泪,每天都在花脑花力气害人,平均死亡年龄是四十五岁,已经算是老天爷很保佑了吧?
因为我和他扯上关系,所以,想挂掉他的人,势必也会想挂掉我。他本来担心我死後不能自保,所以第一关是想看我当第一男主角,斗倒所有情人,让我适应「变态世界大乱斗」,也让他可以安心地面对自己一定会比我早挂掉的事实。
这麽说来,我还要感谢他养了一堆情人来和我斗智斗力了?
忍不住冷笑,「我没求你爱我。」
我并没有要求加入这场战争,但是,我已经在战争里了。
这是谁的错?
我曾经可以当那个也许不算幸福快乐,但至少简单平凡的辛雁梓的。
「你还不懂吗?」傅昭龙用充满爱意的动作,捧着我的脸,「这不是说不要就可以结束的游戏,为了疼你,也因为爱你,我只能在我死前一秒,亲手先送你上路。」
他凭什麽有脸说,这是为了疼我?他凭什麽说,这是爱我?爱一个人,爱到舍不得丢弃,所以乾脆在自己死亡前杀了他吗?
我想到许永志,如果许永志知道自己会那麽早死,会先杀了我吗?当然不会。
神经病世界的思考逻辑果然不一般。
我望着傅昭龙,已经收敛住刚刚不小心溢出的冷笑,我很平静,他与我本来就是变态与正常人的差别。
「燕子,我的世界和你的不同,而你已经在这个世界里面了──你偏偏比我想像的更脆弱,我不能让你落到我的仇家手上。」傅昭龙几乎是祈求的语气了。
「那就把你的仇家全部杀光吧,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我轻声地建议。
他养了一堆情人,然後等我收拾掉那堆情人,结果,我根本不照他的脚本演,直接摔剧本寻死;所以,他就自己收拾掉那堆情人并保证往後只有我。
同理推导,既然我不想比他先死,偏偏又不适合神经病的世界,却已经无法跳脱,那,他就自己先把神经病的世界收拾乾净一点啊──既然,他说爱我。
傅昭龙出乎意料地愁苦不已,「我无所不能的前提是,我要活着。」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所以,无论是否有爱有恨,我与傅昭龙都在同一条船上了──那和我原本猜到的并没有什麽不同,这有什麽好苦笑的?
反正他也没有不治之症,凭他现在的厉害手段,祸害遗千年,我甚至怀疑他奸险病态到连阎王也不敢收,我能在和他同一条船上的情况下撑多久,根本就是未知数。
未来太远,我又没有抱持着什麽希望,因此,有什麽好担心的?
看我笑,傅昭龙闭上双眼,过了一会才睁开,「我现在能控制的人越多,希望我死,或是我死後会对你不利的人就越多,你真的希望我杀掉所有的仇家?」
我本来想回答「为什麽不?」然而,却突然感到有丝冷意。。。。。。
如果我真的这样回答,会害死多少人呢?会有多少人失去心爱的人?又会有多少人失去他们的母亲或父亲?
我咬住嘴唇,终究没有出口。
我也许任性妄为,然而,许永志花了一年耳濡目染给我的良善,毕竟没有全部泯灭;我可以自私地违反交通规则,我可以为了一己之便耍弄特权,但,毕竟还是不敢为了一句玩笑话,惹得尸横遍野丶血流成河。或者说,很少人天生就是祸国殃民的变态吧?
傅昭龙的嘴角轻轻地勾起邪气的笑,眼神却很悲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即使我是周幽王,也不可能杀尽天下人。」
那个只是笑一笑的褒姒,周幽王死後怎麽了?然而,傅昭龙的世界里,没有野火,只有烽火──无论我笑不笑,周幽王一死,我都死定了。
我不是女人,但是,因为傅昭龙爱我,所以,无论我爱不爱他,都是会被怨恨和迁怒的褒姒。
我真的懂了,然而,未来太远,所以,真到那一天再说吧。
──无论如何,我有自己的意志,傅昭龙的剧本,别想我陪他演下去就是了。
傅昭龙靠了过来,亲吻我的嘴角,「为什麽不说话?」
「我不知道要说什麽。」我没有闪躲,也没有反抗,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那──说你爱我好吗?」傅昭龙的语气那麽轻柔,眼中闪着欲望的光芒,「我想听你说──很久没听你说了。。。。。。」
「我不想说。」我不求爱丶不求恨,因此,不需要再说什麽虚假或真实的爱语了,「你如果要做的话,我可以脱衣服。」
傅昭龙沉默了一下,眼神有些狠戾,最後终究压下,他勾起讨好的笑容,「那等你想说再说。」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如果不做的话,你其他还有什麽要说的吗?已经错过第一堂课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赶去上第二堂。。。。。。」
傅昭龙顺着我的视线望向时钟,脸色并不算好看,沉默了一会,他说,「先吃早餐,你还是太瘦。」
傅昭龙说完,打了电话,不到三分钟,热腾腾的早餐就送上来了,是豆浆馒头。
「我可以拿着上课吃吗?」我还是想去上课。「这堂课的老师通常会迟到,我现在去还来得及。」
对现在的我来说,交通规则不重要丶耍弄特权不重要丶只要不害到人命,即使是我的未来也不重要,唯一的寄托,大概只有学业。
「我不知道你竟是这麽爱念书的人。」傅昭龙将豆浆插上吸管,并没有放我出门去上课的打算,「我的东西等等会搬进来,今天停课一天。」
那句话是命令了吧?
我如果坚持要去上课,傅昭龙就算不阻止我,也会威胁学校乾脆今天停课,或是我的课堂的教授,通通会受到「关心」吧?
即使似乎爱我爱要命,傅昭龙仍是傅昭龙,他不会变成体贴温和的好人──他不不会变成许永志。
如果两个人不可分割地纠缠一生,是童话故事里所谓幸福快乐的结局,那麽,我想现在就是了吧?
讽刺地是,我一点也不幸福丶一点也不快乐。
我的人生因为傅昭龙,已经通通坏掉了,一点希望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40〉恶魔的告解
※79。
傅昭龙在那天搬进来与我同住。
所谓的搬来与我住,和原先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几乎每天都会在这里过夜──幸好,他总是很晚才会回来。
他的行李比我以为的要少,几套西装丶一台笔记型电脑丶还有他用惯的白麝香的沐浴乳。
大多数的上班族都是朝九晚五丶周休二日的,然而,无所不能的傅昭龙,为了维持他的无所不能,平均每天休息的时间不会超过八个小时,一周也不一定有一天休假。
他总是在忙。
我对於他搬来与我同住的事情,没有什麽不适应,毕竟,除了他搬来的那天,不准我去学校上课,亲自盯着我吃三餐,然後那天晚上又进入了我的身体两次,接下来的日子,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我维持着每周上课五天,每天上八堂课的规律生活。
他不忙的时候,总是努力地逗我说话,试图讨我欢心,然而,我越来越像入定的老僧。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没有入定,内心深处,我痛恨他对我的爱或疼惜,也痛恨越来越依赖他的权势的自己。
温柔可以令人上瘾,权势的方便更是男人都舍弃不了的性。高。潮。
我拼命的学习和阅读,除此之外,却越来越像个混蛋──像傅昭龙那个混蛋。
那天周四晚上下课,我走到停在教室前的红色马自达,看到一个男孩,拿着硬币,正在我的车门上画乌龟。
我看看左右,傅昭龙的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走过去,狠狠地踹了那个男孩的大腿,男孩跌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很精采,又青又白又红,最後大声地说,「就算你有背景,也不能这麽嚣张,你要停在大门口,我看一次,就画一次乌龟!」
那个男孩,我其实是知道的。他在校园里小有名气,很热血的大一青年,满肚子理想丶满腔自以为是的正义公理,是校刊社的主编;他的不平则鸣,让许多教授又气又爱。
如果不曾有过傅昭龙在我生命里出现,说不定我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那男孩有我羡慕的自信丶光明和满满的勇气,就像是天生的阳光,我突然很想毁了他。
我对着那个男孩笑,男孩的脸竟然红了,我看出他眼神里飘过一瞬的着迷──那种眼神,我并不陌生。
以前,我还是高中名校里,每天有收不完情书的「燕子学长」时,很多学妹看着我的目光就是那样的;後来,爱着傅一荣时,我也常对傅一荣露出那种眼神;现在,傅昭龙与我坦承後,更是经常用那种眼神注视着我。
那是为我迷乱的眼神。
如果我还是许永志希望成为的那种人,我会警告他离我远一点,少给他自己找麻烦。
可我不。
我装出内疚的表情,告诉那个少年,「对不起,没人告诉我这里不能停车,我踢了你,你痛不痛──」
男孩的表情又是千变万化,最後,他反而鞠躬向我道歉,说他太冲动了,不知道我原来和大家传说的并不太相同,其实是个这麽和善又知过能改的人。
男孩说要领钱赔我重新烤漆的钱,我对他笑着说,我不缺钱,但是我缺敢和我说真话的朋友,问他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吃晚餐。
我开着马自达,将男孩载到一家有情调的法式餐厅,对他卖弄着我美好的皮相和令他迷乱的笑容。
吃完饭,我送男孩回学校宿舍楼下,凑过去男孩耳边,轻轻地亲吻他的脸颊,说晚安。
那天晚上傅昭龙没有回来,那天晚上本来负责跟着我的两只傅昭龙的狗也没有再出现过。隔天,那个男孩退学的公告张贴在校园里学务组的布告栏里。
周五第八节课上完,教室楼下,我没看到自己开去上课的鲜红色马自达,傅昭龙依在黑色法拉利安佐的门边等我。
「我的马自达呢?」我见到傅昭龙,并不讶异,只是轻声地这麽问。
「我让人送去烤漆了。」傅昭龙灼灼的目光盯着我,「宝贝,你在想什麽?」
我对傅昭龙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我可以去高速公路飙车吗?」
傅昭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声地问,「我让人料理那个学生,你生我的气?」
我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想要让那个男孩重重地受教训,这个结果和我预期的差不多,没什麽好生气的──傅昭龙也许没有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但,校园里大名鼎鼎的我,在宿舍楼下亲吻了另一个大名鼎鼎的男孩,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至於另外的两个傅昭龙的狗,既然没有出现,肯定也受到教训了,没有尽责帮我看好车,受罚什麽也是应该的。
轻而易举就能借刀杀人,报复惹我生气的人,令我感到既罪恶又痛快。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麽吗?」傅昭龙看着我,「我不懂你。」
我看着傅昭龙,我也不懂自己了,他又怎麽会懂?我一边得意,一边又痛恨着那个明知道会毁了一个青年前途,还是故意那样去做的辛雁梓。
也许,我是近墨者黑,可是,无论我多厌恶自己,傅昭龙就是爱着我。
我上了法拉利安左的驾驶座,看着傅昭龙坐进副驾驶座丶系好安全带,然後,在一片羡慕与惊艳的目光中,将车子开离校园,上了高速公路南下的车道。
周五的夜,南下的高速公路很塞,法拉利安佐也只能困在缓慢前进的车阵里。
我终於开口,问傅昭龙,「你究竟爱我什麽?」
傅昭龙沉默了许久,轻声地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不太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我强暴了你,我以为你是某个角头送来讨好的,他的儿子。。。。。。那是一场误会。」
我没想到傅昭龙会提起这件事,一闪神,差点撞上前面的那台突然踩煞车的深色Toyota。幸好,车子本来速度就很慢。
「当年,发现我弄错了之後,这件事就交给傅一荣去处理了。」傅昭龙看着我,眼光很迷离,我试着将心神专注在塞车的路况里,「那个时候,你虽然合我胃口,但,我也没有到想要将你弄到身边的想法,我不介意被恨──这样说,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但对於那时候的你,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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