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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说的？”

　　　　“哦，就说……那骰子是我给你玩的。你做完卷子很无聊，为了保证我的考试质量，所以我就给你骰子玩，让你不能骚扰我了。”

　　　　“啊？就、就这样？”

　　　　“嗯。”

　　　　“……！！！”蓝裴夜不可置信了！堂堂物理老师居然这么白痴地相信他的话！不过，唉，好学生真的不一样，说什么老师都相信。“老师听到后，不罚你吗？”

　　　　“罚。”

　　　　“什么样的惩罚？”

　　　　风笃诚抬眸定定地望着蓝裴夜有些忧虑的脸孔，“你在担心我？”

　　　　“额，怎么说呢……毕竟是我闯出来的祸，让你自己一个人承受嘛，我总过意不去的。”伸出尾指轻轻搔刮着自己的脸颊，蓝裴夜有些尴尬地别过了脸回答。

　　　　“没关系，并不是很严重的惩罚。”风笃诚看到蓝裴夜那微红的侧脸，嘴角轻轻扬起。怎么说，他可没有骗他，不是很严重的在惩罚=惩罚很轻=没有惩罚。谁让蓝裴夜他，担心起他的模样是那般的……可爱？

　　　　听到惩罚并不严重，蓝裴夜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让别人替自己顶罪，他还真的过意不去。

　　　　“那个，如果以后你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哦。”

　　　　“用到你……的地方，吗？”

　　　　蓝裴夜点头如捣蒜。

　　　　风笃诚微微眯起了双眼。呵，用到你的地方……可多着呢。


第11章：蓝跟班

这阵子，高一8班出现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景象——

　　　　“嗳，我想喝水。”风笃诚翘起二郎腿，手捧着《十万个为什么》，视线黏在书上转也不转地说道。

　　　　“是是！我现在去倒给你……”坐在风笃诚身边的蓝裴夜听见类似于命令的话，不但没有生气，还特狗腿地附和着站起来想去倒水。

　　　　蓝裴夜急急跑到课室门口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后脑勺，折了回来，“你想要冷水温水还是热水？”

　　　　“嗯……温水吧。”貌似这个问题关乎到风笃诚的性命，他轻轻抚着下颌，微微斟酌了一下回答。

　　　　“是是，温水温水。”蓝裴夜听到回答，连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一扭头便箭一般地冲了出课室。

　　　　风笃诚见状，不禁挑了挑眉头，露出了让旁人见到都为蓝裴夜而感到汗颜的笑容。

　　　　饮水机离蓝裴夜的班级假若用步行计算的话，五、六分钟大约到达。

　　　　课间时间只有那么的十分钟，来来回回的折腾，蓝裴夜倒了一杯温水后，在非常的速度下，手拿着一杯快要溢满出杯沿的纸水杯，还可以在上课钟声响起的那一刻顺利地，温水没有冷却地，快要溢满出杯沿的水并没有因为跑得太快而溢出地，回到风笃诚的身边。

　　　　急急喘着气，蓝裴夜因为过激的运动而浑身沁出了热汗。想当初运动会参加的田径比赛也没有现在那么积极。不说田径比赛吧，就算是逃命，也不一定有刚才那么速度。

　　　　到底为什么如此顺从如此执著，如此容易地放下自尊心去甘心做他的跟班？蓝裴夜自己都不明白，或者是因为之前风笃诚在期中考试时候的帮助吧，让他没有每科都挂红灯笼；也因为自己是一个想要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的人？

　　　　或许那些心底里的所有理由，都不能够真正解开蓝裴夜深藏在心底的疑惑。

　　　　不过既然答应风笃诚“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我就好”……之类的话了，就应该要履行才对。

　　　　左右扭了扭微微发硬的脖颈，蓝裴夜的气息慢慢稳定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过于剧烈吧，在台上的物理老师口沫飞溅地讲解课程的时候，蓝裴夜就那么半睡的状态下度过了这么一节物理课。

　　　　下课的钟声总是那么的悦耳，让蓝裴夜就算是出于深眠的状态下，也会因为下课的钟声而醒过来的，可况他现在是浅眠？

　　　　所以等到物理老师前脚一离开课室门口，蓝裴夜就不由得伸了伸懒腰，想着风笃诚刚才才喝了一大杯水，应该没有什么好吩咐他的了，所以就想要跑到以前和自己同桌过的同学那里聊一下状况。

　　　　“想去哪里？”还没有踏出自己的座位，貌似看穿了蓝裴夜的想法，风笃诚一手拽住了他的衬衫衣领。

　　　　“……找以前的同桌聊天啊。还是你现在还想要水么？”

　　　　听到蓝裴夜说找他以前的同桌聊天，风笃诚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要找以前的同桌？找他这个现任同桌不行么？同桌以前是以前的了，都已经没有坐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聊的呢？

　　　　“你闷啊？我陪你聊。”放下手中还没有解出来的物理题，风笃诚合上书本，将视线转向蓝裴夜。

　　　　“额……”

　　　　“你不想和我聊？”声音微微带着危险的语气。

　　　　“……不，那个，咳！好吧，那你就陪我聊好了。”虽然蓝裴夜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这个闷骚同桌主动和他聊天，不过从他的语气上听来，貌似是蓝裴夜自己哀求他陪他聊天，风笃诚才勉强答应而已。

　　　　但是嘛，好一个这个闷骚男主动说要“陪”自己聊天的机会！不用自己费那么心思主动接近还真是太爽了！

　　　　不过，问题是和他聊什么啊……蓝裴夜刚刚兴奋的劲儿一下来，问题就一下子窜上他的脑海。

　　　　尽管蓝裴夜很想很想和风笃诚聊天，但是一时间不知道和他聊什么的蓝裴夜却语塞了。只好任凭沉默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转。

　　　　“你不是想要聊天么？怎么那么安静？或者是……你不喜欢和我聊？”

　　　　“……”怎么今天感觉这个闷骚男那么的咄咄逼人？

　　　　“那我现在需要你……需要你给我说话。”

　　　　“……说话？”

　　　　“说什么都行！”低吼，风笃诚的镜片微微泛着冷光。

　　　　“……啊，那个今天天气很不错啊！”被风笃诚疑似不爽的语气吼了一下，蓝裴夜反射条件般地，还没有经过脑袋的思考，话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想到自己说了这么白痴的话，蓝裴夜一下子涨红了脸。天啊，丢死人了。

　　　　“是不错。”然而让蓝裴夜更加想要吐血的是，风笃诚听到他所说的话之后，还煞有介事地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回了这么一句。

　　　　蓝裴夜干笑。真有够白痴……

　　　　正当蓝裴夜不知道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上课的钟声犹如搭救他一般响了起来。这时候他才发觉，原来上课的钟声更比下课的钟声美妙的啊。

　　　　这一节是数学课，对于理科没有什么兴趣的蓝裴夜还是选择了研究课间要和风笃诚聊什么话题，才能够让两人避免沉默，而摒弃了数学老师那古板的讲解。

　　　　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这个闷骚男的兴趣呢？

　　　　食物？问他喜欢吃什么？……但，这些问题会不会太娘娘腔了啊？平常的不都是女朋友问男朋友这类问题吗？

　　　　学习？……啊啊，这个还是饶了他吧，虽然看起来学习这类东西是很符合这个很有书卷气的闷骚男啦，但是一点都不适合他这个不喜欢学习的蓝大少爷呢！

　　　　微微叹了一口气，蓝裴夜将紧紧黏在数学课本上却神游着的视线，转向了讲台的墙壁上挂着的钟上。

　　　　这么一瞧，倒是不禁心跳少了一拍。果然，老天爷是站在他那边的！等一会儿下课的时候可是放学时候，所以这个和风笃诚聊天什么的还是放到明天，这样子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想一想和他聊什么了。

　　　　蓝裴夜的心里这么盘算着，唇边不禁露出了浅笑。

　　　　风笃诚这么的一节数学课根本就没有听进心里，只因为身旁的蓝裴夜又是叹气又是突然笑起来。

　　　　根本就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尽管有很多时候他的想法只要自己微微一想就会知晓，但是类似于现在蓝裴夜手撑下颌时而叹息时而微笑的模样，风笃诚根本就想不到蓝裴夜的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会想着想着会叹息，也为什么想着想着就会面露微笑。

　　　　是谁，让他如此挂念？要这么浪费每一分每一秒不去听课地想着？

　　　　脑中弹出了那么一个疑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嫉妒起令蓝裴夜分秒想着的事或物。

　　　　……是怎样了吗？心中沁出的丝丝别样感情，让对其陌生的风笃诚不禁乱了心神，显得手足无措了。


第12章：恋爱症状

下课铃一响，蓝裴夜急急地跟风笃诚说了声“拜拜，家里有事”，然后便转身像是鞋底抹了油一样“嗖”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回过神来，风笃诚无语。

　　　　可恶！他风笃诚难道是吃人魔兽不成？就让他蓝裴夜那么觉得可怕？让他走得那么快？今天让他这么容易就走了，明天一定加倍讨回来！

　　　　风笃诚微微眯起了双眼，冷哼了一声拎起书包便跟着离开了教室门口。

　　　　………………………………………………………分割了你…………………………………………………

　　　　风笃诚来到容姨的家门前，摘下眼镜，唇角露出了一贯在外人面前才会露出的温和微笑。

　　　　打开大门，妖娆的身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映入自己的眼帘里。

　　　　皱了皱眉头，看见夜希竟然有这么的一天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出现，觉得有些疑惑了。

　　　　在沙发上放下书包，视线一度审视着屋子里的每一寸地方，却发现夜希的惯例的一日一个水果篮并不在。

　　　　“容姨，夜希姐她……？”

　　　　“哟，风少爷想人家了？”容姨从厨房里冒出慈祥的脸容，调笑。

　　　　被容姨这么一调戏，风笃诚那白皙的脸庞微微染上了红晕。虽然像今天这样子的例子不少，但是一贯的，风笃诚并没有在意夜希是否会到来，可今天，风笃诚怎样都想要见一见夜希。

　　　　“额，不是啦。夜希姐可大了我不少……况且我对她，虽然不熟悉，但就算是有感觉，也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啊。”风笃诚连忙摆手否认。

　　　　容姨因为风笃诚那连忙否认的可爱样子而偷笑。

　　　　“……对了容姨，你身子好点了么？做饭这家事情还是由我来吧。”害羞的风少爷连忙转移了话题。

　　　　“好了好了。做饭这事情也不是特别困难，也已经很久没有做饭了吧？不如风少爷今天留下来尝一尝容姨我这隔了多年的厨艺？”

　　　　“嗯。”轻轻应了一声，风笃诚的唇畔泛起温柔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尝到容姨的手艺了，况且在家吃也只是孤单只影，完全没有气氛。

　　　　不一会儿，容姨就将她做好的饭菜端到有些残旧的桌子上，就在两人将要用餐的时候，门扉再一次被推开。

　　　　“哇哇，好香呢。”夜希拎着水果篮走进来，穿着小洋装的她显得更加年轻。“小风下厨么？”

　　　　“哎哟，小希你倒是忽视了少爷身旁的老婆子吧？怎么说我这活了大半人生的老婆子做起饭菜来，要比少爷好吧？怎样？给个薄面给我这个老婆子，尝一口吧？”

　　　　“不了不了，今天因为有事在身倒是耽误了一下，虽然是容姨身子好了点后的第一次下厨，但是我今天真是吃了不少东西。所以还是等下一次吧。”

　　　　“那么就约定好了啊。”容姨闻言，不禁笑眯了眼。

　　　　一边跟夜希聊着天南地北，风笃诚和容姨不久就吃完了饭。

　　　　在风笃诚和夜希的坚持下，容姨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他们俩个则是去清洗碗筷。

　　　　虽然夜希并没有吃这顿饭，但是看见容姨或许是因为身子好点而下厨所以才高兴地做了很多菜肴，也因此脏碟子也挺多的，她也就跟着风笃诚进狭小的厨房清洗了。

　　　　为了不费时间，两人分工合作，一人洗碗筷，一人擦碗筷。

　　　　“夜希姐……”冰凉的水浸过自己的手腕，一边撩拨起清水上的泡泡擦洗碟子，风笃诚轻轻开声了。

　　　　“怎么了？”暂时还没有可以擦干的碟子，夜希在听到风笃诚喊自己的时候，便抬头询问。

　　　　“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么一个问题倒是让夜希不禁愣住了，“小风，我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可以做你的同学，但是那只是看上去而已，我已经有36岁了……”

　　　　听着听着，知道夜希想要说什么的风笃诚立刻扭头否认：“我不是喜欢上你！”

　　　　“……额，那么？”原来这小子对自己没有感觉啊？也对，自己都可以做他妈了，虽然就这么让一个超级帅哥远离自己是不好的行为，但是嘛，做人还是要识趣一点儿。别妄想老牛吃嫩草了。

　　　　“我最近，好像很在意一个人。”

　　　　“……校内？”

　　　　“嗯，我的……同桌。”

　　　　“……”

　　　　风笃诚因为夜希的沉默而不禁咬了咬下唇。

　　　　虽然自己和夜希相处了几个月，尽管不熟，但要别人听自己这些貌似是心事的话，他和夜希并不是什么好友也不是什么姐弟，假若要她听这些话，任谁都会有些不知所措，对她是勉强了吧。

　　　　“小风啊，不是我说啊……那个，你校貌似是这市区里远近驰名的旋天男校吧。”那就是说，让你在意的人是男生？

　　　　稍微转一个弯，就知道夜希想要表达什么了。风笃诚是对同性恋没有什么排斥，因为他毕竟不是什么戴有色眼镜去看人的人，但是夜希或者其他人呢？风笃诚可以说自己并没有把握他们能够接受得了。

　　　　风笃诚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夜希心中的想法。

　　　　“……”

　　　　果然是接受不了？夜希再次的沉默让风笃诚心里的情感一下子无处发泄。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会那么在意他。但是，我觉得他跟小时候帮助过我的男孩很像……”

　　　　“帮助过你？”

　　　　“嗯。那一天我正好准备要到一所小学表演钢琴，父母常年不在我身边，最多就只有管家，那时候下着雨打着雷……我，说出来你别笑啊。我，我害怕打雷的，更因为表演而灭了的灯让我更加害怕，所以我就逃了出去……”

　　　　“……你，没有去找管家？”小孩子的心思，还是很难懂啊。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去找管家，而是逃了出去。

　　　　被这么一问，风笃诚突然脸红了，“你知道的，小孩子嘛，总喜欢嚷嚷着找‘爸妈’，那时候因为害怕所以就去找爸妈了……谁知道一出去，雷就打得更大，所以我就跑到小巷里躲雷……”

　　　　夜希很想笑，但是看着风笃诚一脸“吃了便便”的模样，她还是强压下了笑意。进而追问了：“之后呢？”

　　　　“之后……？”风笃诚嗫嚅，视线紧紧盯着满是泡泡的洗碗盆，修长的手指轻轻逗玩着那容易破碎的泡泡，“然后那个男孩出现了，他一直喊我，但我没有回应他。可他就是让我弄不懂，他最后走的时候还将他的小伞给我遮雨。”

　　　　“……好‘烂’漫的故事情节……”

　　　　“啊？”因为夜希的声音过于轻，风笃诚有些疑惑地转头望向她。

　　　　“哦，我是问你就在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他的？”

　　　　风笃诚一愣，原本夜希意料中的肯定变成了否定：“有什么可能？那么小，那会那么容易产生感觉。”

　　　　“就是因为年纪小才容易动情吧。”夜希鄙视了他一眼。但是转念一想，“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恋，爱，过！？”

　　　　出乎意料！这么一个大帅哥居然没有恋爱经验——

　　　　风笃诚对于夜希那太过夸张的表情有些茫然了。摇了摇头，说实在，蓝裴夜说得自己没错，他确实是闷骚。因为在没有认识他之前，他的生活就只有读书读书读书……

　　　　“……”一阵脱力感袭向夜希，“老天爷你好残忍啊——你怎么不让我晚出个十几年！吼——”

　　　　对于夜希类似于野兽的举动，风笃诚无语。“回正题啦！”

　　　　抚额，夜希无力地瞅了面前的大帅哥一眼，“你觉得你自己喜欢上你的同桌？为什么？因为他很像你以前的帮助过你的男孩？那你回答我，你喜欢小时候帮助你的男孩吗？”

　　　　一连串的问题将脑袋灵活的风笃诚问得昏头转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他的举动让我一直不禁猜想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他皱眉头我都会想他在为什么或者为谁苦恼；当他突然微微笑起来的时候，我就会想他的笑容因为什么或者为了谁而绽放……好多好多，一想到他，我就……”

　　　　——心悸不已——此话太过娘娘腔了，所以风笃诚立马抿紧唇瓣不说。

　　　　夜希将形状姣好的唇瓣张成了能够容纳下一只鸡蛋的大小，在风笃诚瞪视过来之时，她收敛了一下夸张的表情，板着漂亮的面孔，纤纤双手用力地抓住了厚实的双肩。

　　　　“少年，你恋爱了——”

　　　　这，无疑是风笃诚预料之内的答案，但是在得到夜希的肯定下，风笃诚这一刻也就抛开了所有的疑虑。

　　　　恋爱？原来，恋爱是如此让人焦躁不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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