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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点出息吗？啊！”王学凯将几张相片递到他面前，道：“给我接着。”
　　“不管怎么着，这都是你兄弟要结婚了，你没事又闹个屁。”
　　小二咬了咬嘴唇，死憋着不说话，硬是把胆子挤着不去接这几张相片。
　　那个女人，他不想见到，连带的，也不想见到这女人身边的男人。
　　王学凯也知道他弟弟是个倔东西，眼看硬的不成，就又软下口气，道：“你们俩这么多年相识，如今他要结婚了，你难道不该去祝福一声？更何况，人家有哪点对不起你了，就你这，人家还特意三邀四请的，是吃饱了撑的呀。”
　　小二心里怨愤地想：他就是吃饱了撑的。
　　眼看着这人还是不接，王学凯也懒得和这倔牛讲道理了。
　　“行，你不要，我也懒得要，大不了扔了。人家那婚礼，反正我是把俩人份儿的礼金带到，你爱去不去。”
　　说完，王学凯就把相片往窗外扔，扔完了不算，又严厉道：“还有，不准给我锁房门，一把年纪的爷们儿，总整些有的没的，丢人！”
　　王学凯一转身，小二就又躲进房间里，往床上一扑就不起来。
　　中午王学凯和付天霖俩人随便吃了顿饭。
　　期间，王学凯还特意叮嘱付天霖道：“他这估计是有点犯浑，想通了就好了。”
　　付天霖一肚子疑问，但又纯属八卦，所以就闭上了嘴什么也不问。
　　只是吃过饭，他就进房提醒小二：“你再不去医院，成诚的妈可就吃不上饭了，到时候要是劳动那位老奶奶大老远的送饭多不人道。”
　　小二一脑壳的浆糊总算是被泼了一瓢清水，不急不缓地就开始整理东西，预备上医院。
　　瞅着这张死人脸，付天霖天马行空一般地胡思乱想着，最后的结论是：“这货铁定是吃醋了，八成就是怨那个方毅不把他放心上，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于是，不禁自言自语一句：重色轻友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二啊，你啥时候这小心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cp明朗不……算jq不……哎，木办法呀，剧情发展恁个慢全怨我当初设定太广泛。。。。。不然，丛凡和成诚的部分大可以不写那么多有的没的




25

25、嘴上定输赢　。。。　
　
　
　　徐家小娃出门起夜，发懵中瞅见池塘边忽明忽灭的一点橙色火光，眼看着另外一个火光又凑过来，上下上下，一瞬就联系起睡前的鬼故事大哭起来。
　　小二正苦闷地抽着闲烟，听到林子里传来骇人的呼喊，登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家的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觉在那儿干嚎。”何扬嘴巴撅地都要掉了，叼着烟咬来咬去，手上功夫不闲地拍打蚊子。
　　小二狠抽了一口烟，因为脑中闪现的念头而毛骨悚然的。
　　“扬子，你说，方毅这就结婚了，那明年岂不是还要带个儿子来给我看？”一想到也许会有这样一个生物存在，他就浑身不舒服。
　　“你这不废话，娶媳妇是为了啥，就是为了生孩子的。”何扬被蚊子咬得火起，索性站起来。“你又是闹哪门子的脾气？”
　　“我没……”小二反驳无力，就又道：“我是觉着突然。这些年不见，都物是人非了。”
　　何扬一声冷笑，讽刺他：“你现在才知道物是人非呀，那在A市的时候怎么跟吸了白粉似的神经不正常。”
　　被打击了的王学勤沉默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到结婚了让我知道？又干嘛那么多年一次都不回来？”
　　“还能为什么，冷血呗。你以为你拿个热肚皮去贴人家，他就非得还你个笑脸不成？说不定，他就不是个好货。”
　　小二撇过头，觉得何扬把话说重了。
　　“他就是有点不通人情，没你说得那样。”
　　“得了吧，你别跟我说你不腻歪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跟谁都欠他百八十万一样。就这样，你还犯贱地贴过去。”
　　何扬是个情绪反复的人，所以说出来的话也大半是瞎侃，挖苦讽刺样样不落。他心里也知道，那家伙虽然在处事方面的确不怎么样，但为人还是很够意思的，一诺千金，挺有担当。
　　被这种无心之言刺中的小二立马有种自己被戳了脊梁骨的伤心羞恼。
　　见对方沉默了，何扬扔了烟头捻熄，道：“行了，回家吧。你们俩这多年情分，连婚礼都不帮忙哪儿说得过去。”
　　小二脸上的肌肉紧绷在一处，像个缩起来的猴脸，夜里黑何扬见不到，不然铁定要嘲弄一番。
　　“那你告诉我，这么多年情分，他做什么要在我哥面前拆我的底。”
　　“兴许是看不惯……唉，你要是烦这个，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何扬陪他聊了半天有的没的，已经困得要死了。“行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就上他那儿去问个清楚，把这事解决了，成诚那儿我来照看。”
　　王学勤闷不吭声地站起来，顺手将烟头捻熄。
　　“扬子，我觉着心里不舒服。”声音中的苦闷简直如同发酵的酒。“当初他突然走了，我也难过，可现在就感觉像是他再也回不来一样。”
　　过去那十多年，感觉像是被收藏起来的壁画一样，老旧却又舍不得丢。这几天，他思绪烦乱的同时心里又空荡荡的，只觉得像是要灵魂出窍一样。
　　何扬沉默中难得地思考了一回。
　　“他走时，你也只是伤心，没想过要去找，不是吗……所以，你也不用怪他一次都不回来了。要说是兄弟，多少年都是兄弟，哪怕十年后，二十年后都是。如今他找着了喜欢的人，咱们该祝福他才对。过去的不愉快，就当作是烧白了的烟灰，抖落了也就算了。”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说完，何扬自己都有点陶醉。
　　偏偏这番带着忽悠的话有一次戳中了小二的命门。正如何扬说得那样，他不是也没有想过要去找方毅吗？不是在被抛弃的时候就放弃了吗？
　　夜晚的燥热让他更加烦乱，交杂的虫鸣让他更加憋闷。
　　事已至此，哪怕他再怎么苦恼又能如何呢？
　　小二失眠了一晚后，还是拨出了电话。
　　“是我。”
　　“我知道。”
　　“我想去看看。”
　　方毅沉默不语，因为忙碌而沉重的神经紧绷着。
　　“喂？还在吗？”
　　“在。”
　　“你，开心吗？因为结婚……”
　　心直口快的王学勤不懂得绕弯子，只会闷着头往前撞。
　　方毅哪怕心里有怨言，这会儿也消解地差不多。再过几天，假如王学勤再不先低头，他还是会另有动作刺激他心软。所以，现在接到这个电话反而是好的状况。
　　“有开心，也有不开心。”
　　“怎么会突然就要结婚……明明你还在读书，而且，这么早。”
　　“因为她想要结婚，所以就结了，我并不在意这一纸证书。”
　　“对方，是什么样是人呢……对你好吗？”
　　小二心里是想问那女人是不是真的配得上他，可是又觉得太刻薄。
　　“再过几天，我们就要试婚纱了，你也来吧，如果你愿意当伴郎的话。”
　　“那，我就去吧。”
　　挂完电话后，小二的心情有点像天气预报里的阵雨转多云，杂乱阴郁。他甚至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排斥这场婚事。
　　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趟旅程。
　　到站下车时，第一眼就见到了在人流中依旧引人注目的方毅，对方正十分自然地向他挥手示意。
　　被接过行李的时候，王学勤表情稍有扭曲地道：“这些东西哪需要你拎。”
　　方毅却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没关系，你是客人。”
　　顿时小二的心就凉了一大截，敢情他是来当客人的，不是来帮他待客的。这样一凉，越发显得前几天的烦恼和杂乱纯属自作多情一场。
　　“我家里这几天人有些多，我带你去住宾馆吧。”
　　小二已经装笑都装不出来了，只沉默不语地听他说着这些天的安排。
　　方毅自然能够察觉对方的不愉快，但他却一直到将安排都通知到对方后，才突然转换话题地道：“你还在生气？”
　　看到对方只是摇头依旧不发一言，方毅脸上的表情越发高深莫测。
　　“说来，你是以为我把你在A市的事全告诉了你哥哥对吧？”
　　王学勤欲听后续地看向他时，又听到对方一声冷笑，继续以那种平板无波的嗓音道：“看来，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偷偷瞒着你把终身大事了了？”
　　嘴上笨拙的王学勤完全没有机会开口，对方就又开始了。
　　“我倒是不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形象。原本我还担心你那么多天联系不上又被学校退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来是白操的心了。你不仅过得好，还有工夫和我生气，这不是再好不过？”
　　明明是文雅的语句，却一再拷打小二的良心。
　　他都糊涂了。
　　怎么昨晚在何扬那儿还是方毅的不是，今天就全是他的错了？
　　“我……”小二想反驳，可却连个理由都找不出来。“你……”
　　方毅见对方瞪着他，立马以摄人的气势再度开炮。
　　“对，我们的确分隔好几年，如今重逢不过数月。可是，我从来都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难道还用细数情谊不成？这场婚事，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如今哪怕你不来这一趟，我也不会说恨你一辈子之类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作所为不说要顶天立地，起码要对得起自己。你要是还想着我是那种去你哥面前捅你篓子的小人，那的确是不用再来这一趟。”
　　一番言论，软硬兼施威胁讽刺，王学勤这样的单细胞生物哪里招架得住。
　　“我不是。”“我没有。”
　　落到最后，他只会重复这样的两句话。
　　方毅只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和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小二偷偷瞄了他好几眼，越发地被内疚情绪覆盖全身，又害怕对方又说出那些让他心肝直颤的话。
　　也许，真的是他错了？
　　一路上，他都随着方毅的脚步，一步都不敢往前越。电梯里总算打上照面了，他却像是透明的一样被对方忽略。
　　进了房，方毅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我走了。”
　　“等，等一下。”小二连忙劝阻，人要是走了他怎么办？“你不坐坐吗？”
　　“哼，你希望我坐？不怕我再说你坏话吗？”方毅抱着胸口，再一次无情嘲讽对方。
　　“你别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王学勤因为苦恼而皱着眉，眼神随即透出一股可怜意味，焦躁地来回挥手。“你就坐坐吧。”
　　心里想着欺负一番解气也就罢了，方毅坐到另外一张床上，依旧是抱胸的姿势，蓄势待发。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
　　“你能不能不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倘若方毅一直对他这样说话，他只怕心口要疼死。
　　“算了，我也没工夫对你发脾气。”方毅一想到小二如今的处境，担忧居多，但也帮不上许多的忙。“今晚，几个朋友说要弄单身派对，所以我可能会来和你一起住。”
　　“你放心，我绝对会照应着你，不让你被他们灌醉欺负的。”小二立马拍胸脯保证，眼神都要泛出一朵朵小花来。
　　方毅被惹地一声嗤笑，歪着身子躺倒到在了床上。
　　“我就是让你帮我挡酒的，你还想当事后诸葛呢。”
　　“挡酒也成啊。”
　　他们才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又上了车奔ktv而去。
　　原本单身派对应该是婚礼前一天举行才对，可是他们这些爷们欠酒喝，又有人正好有事要办，索性就提前。
　　在包房里，几个穿花衬衫的年轻男人聚在一处，脖子上都挂着塑料花圈，几人手里拿着几个摇铃在那儿手舞足蹈。
　　“新郎官来晚了！怎么办？！”拿着麦克风的青年立马起哄。
　　众人的焦点转向站在门口的方毅和王学勤。
　　“罚酒，罚酒！！”众口一声。
　　“那行，酒过三杯，不喝不成！”花衬衫中的一个立马端着三只装了白酒的小酒杯凑了过去。
　　“来，兄弟，为你这么早就断送了的单身生活，把这酒一口干了！”
　　王学勤把三个酒杯一接道：“方毅是因为我才迟到来着，这酒我替他喝了怎么样？”
　　“哟，这位是？”
　　方毅一直都是笑呵呵的，这会儿就接口道：“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哥们。”
　　“哦呵，青梅出马来着，行，这几杯酒你就先干了吧。”
　　“小学妹啥时候来呀？！”门口又一个人嚷嚷着进门，方毅就趁着空档把王学勤拉到一旁坐下。
　　“你喝那么猛做什么？”小声责备着，方毅将一般果碟拿了过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可别真喝醉了。”
　　“啧，这酒真辣，喝的我脑袋直烧。”
　　因为有人在嚎歌，王学勤是凑到方毅的耳边大声说的，热气喷薄。
　　方毅不舒服地往旁边挪了挪，劝他：“你悠着点，他们忽悠你的时候你别傻地直喝。”
　　“哎，你比我哥还话多。”小二一拍方毅搭在沙发上的手，又捏了捏，道：“放心，我心里有底。”
　　俩人私聊完了，小二就开始发挥他的那厚脸皮的功夫，四处去劝酒。本来脑筋转不过弯的他如今被酒精一刺激，立马变得比推销员还卖力，酒过几轮，立马有人趴下了。哪怕是有人再去找方毅的麻烦，他也凑过去掺一脚，非让人家烦得自动退避。
　　这景象，最得意的当然就是方毅了，一整晚都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
　　不过，他心里的词儿是：“没想到，学勤还是这副德行。”
　　从前王学勤第一次偷偷喝酒的时候，就缠着他说了一整晚的话，从哪个小姑娘漂亮到一周前干了什么通通说了个遍。
　　这家伙，属于一喝酒就话多的类型。
　　“来来，小毅，你和我唱这歌。”
　　曲目是首情歌对唱，附近的小学妹也都起哄。“对啊，唱吧，唱吧！”
　　方毅勉为其难地上阵，装模作样的深情演唱被小二的五音不全毁了个大概，害得二人组中途就被尴尬地轰下台。
　　热闹一番后，几个小学妹合计着把那几个花衬衫送走了。
　　剩下的方毅和王学勤一个七分醉一个十分醉，五十步扶百步地往宾馆去。
　　出租车上，凉风一吹，方毅的头脑还稍微清醒一点。但等到进宾馆房间后，脑袋跟缺氧似的彻底不够用了，把人拖死猪一样脱到床上，就也一股脑扑了上去。俩只醉鬼就这么糊弄着要睡觉。方毅喝醉了只要睡一觉就能好，也不闹腾，是酒品好的类型。
　　可是王学勤就不一样了。
　　半夜里瞌睡醒了的王学勤吵着要上厕所，两条腿就夹着方毅的腰磨蹭，手上还胡乱挥舞着指望谁来拉他一把。
　　感觉到身后有热源顶着的方毅一开始还没动静，后来就扭动着要躲开。
　　“别动……马桶别动……要尿了……”王学勤糊里糊涂的憋着尿，把方毅的胸口一掐搂在怀里，顺便嘀咕了句：“马桶好热……”
　　被搂地喘不过气的方毅迷糊中就醒了，因为那头死猪在他身后扒着，所以他还没反应过来。
　　怀里的东西这样一乱动，王学勤嗯嗯啊啊叫了半天，手一乱摸就扒到人裤子那儿了。方毅反手就去推他，身后这火炉要把他烫死了。
　　“走开。”
　　结果，俩人胡乱动的时候，方毅的□就这么被膝盖一顶，疼得他眼泪直流。
　　“王学勤，你个王八蛋！”
　　他算是清醒了！把人往下一推，方毅捂着命根，半晌不敢动弹。
　　




26

26、这一份温情　。。。　
　
　
　　喝醉酒的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怎么拽都拽不动。
　　无奈下，方毅只好出此下策，拿进来一盆冷水全泼到死猪的身上。
　　“醒醒！”
　　“呜，呜……”
　　总算是睁开眼了，这就是好的开始。方毅二话不说，就把他身上的衣服全扒了，拎着两只散发酸菜味儿的臭脚往外拖。
　　“啊！救命，救命！”头脑不清楚的小二一边大喊一边扒床柱。
　　一回头，正好见到对方竖起来的跟旗柱子一样的阳根，立马头脑就放鞭炮似的炸开了，噼里啪啦地响。
　　“真是想把你这玩意掐掉。”低声骂了几句脏话，方毅又去掰扯死猪紧抱着床柱的两只猪蹄。
　　他还没使力呢，王学勤就两脚一踹，又该他来了一击。重心立马扑地，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这个肉垫儿上。
　　被压地胸口一震的小二噗地吐了口气，大声哭喊起来。
　　“要压死我了……”
　　出乎意料的，竟然把人折腾醒了。
　　看在这样的份儿上，方毅爬起来后就缩回了准备踹上去的玉脚。
　　“给我爬到浴室去，把你那挺着的玩意解决掉。”
　　这就误会了，人家这是尿急了，不是对你耍流氓来着。
　　王学勤抹了抹眼泪，摇摇晃晃的总算是坐了起来，两只胳膊一伸，又歪倒在方毅的大腿上。
　　“小毅……”刚喊了声，就又哭起来了。“小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