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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星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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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场上,只有少数能活下来,故而得名。不过既然战争早已平息多时,此地也就总算繁衍出了一些人烟,至少,有了一座只有一条路的小镇。   

  “我很少见到一个女人直截了当地说自己饿了,”君无行说,“那样太不淑女了。”   

  雷冰翻身下马:“你自己说过的,世事艰难,求生不易。我要是个淑女,现在连骨头都被嚼干净了。”   

  君无行微微一愣,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别样的辛酸,不过他也很快跟着一笑:“世事艰难,求生不易。谁不是呢?”   

  求生不易且不说了,求食不易才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问题。两人刚刚踏上镇中那唯一的一条路,就发现一件怪事:镇上所有的店铺都关闭了。那些卖刚出炉的风味小吃的,卖本地烧酒的,卖茶蛋的,卖便宜衣饰的,卖日用杂货的,竟然没有一家开门。对于穷人们而言,白天正是做生意赚点辛苦钱养家糊口的时候,但他们却像约好了一样,把大门关得死死的。   

  当然了,在这样一个从镇头可以一眼望到镇尾的弹丸之地,要查清楚变故的起因还是很容易的。在那条横贯小镇的路中央,蹲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青衣小男孩。小孩正在专注地玩着手中的蛐蛐,对两人的慢慢走近半点也不在意。这本来是在任何一个市镇乡村都随处可见的场面,但在这样一个空荡荡的小镇上出现,却难免给人诡异的感觉。   

  雷冰放缓了脚步,心知这个小孩非同一般,正在留心查探四围有无埋伏,君无行这笨蛋居然就大剌剌地走上前去,蹲在了小孩跟前。雷冰待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种蛐蛐不好,”君无行说,“我们都叫它傻老黑,块头虽大,反应很慢,斗起来半天咬不着敌手,很吃亏的。”   

  小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将蛐蛐装入草编的小笼里,又从另一个笼子里拿出了一只。雷冰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散落着十多个蛐蛐笼。   

  “这只怎么样?”小孩问,声音稚嫩清脆。   

  君无行回答:“这种一般叫做半瓶水,打架倒是凶狠,但是没力气,如果不能一分钟内咬死对手,则必输无疑。”   

  小孩咬着嘴唇:“你倒是懂得挺多。照你这么说,我手里的蛐蛐都不行了?”他一面说,一面真的把每个笼子都打开。君无行也毫不客气,一一点评,全是贬损之语,偏偏还说得很到位。最后小孩生气了,将身边的蛐蛐笼统统扔开:“我不玩了!”   

  雷冰只怕他要发难,君无行还在火上浇油:“中州水土不好,本来就不出产好蛐蛐。真的要斗,得去瀚州草原上……”   

  那小孩心不在焉地听着,忽然出脚,将每一个小笼都踏碎,里面的蛐蛐自然全部被踩死。这倒不算什么,但每一脚踏过之后,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竟然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即便是一个学武多年的人,也很难有这样骇人的力道。君无行面不改色,雷冰却忽然想起了这是谁,心里一沉,浑身都绷紧了。   

  没可能的,她想,这个人怎么可能出手?一千金铢在旁人眼中是一个大得不得了的数字,但在这个人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怎么会也来对付自己?   

  当然这种事君无行多半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看着地上蛐蛐的尸骸,以及那深深印入地面的足印,皱着眉头说:“你今年几岁了?”   

  小孩哼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单纯地好奇而已,”君无行说,“寻常的五六岁小孩,怎么会像你这样?”   

  “像我什么样?”那小孩反问。   

  “像你一样说谎话不眨眼,骗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君无行说完,又没头没脑地加了一句,“小心你背后!”   

  这后半句话是对雷冰说的。随着君无行这一声喊,雷冰身后的地面忽然开裂,一双手从中间闪电般地探出,直取她的后背。这一下突然其来,毫无先兆,但万幸君无行事先喊了一声,她已经有所防范,身子跳起后跃,一个灵巧的筋斗,站到了偷袭者的身后。在翻这个筋斗的时间里,从她的身上已经飞出了七八种不同的暗器,对方纵然竭力闪避,仍然中了一枚钢钉和几枚细不可见的毒针。他身子有些摇晃,却坚持着没有倒下,但已经失去了还击之力。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7节:第三章、恶童·富商(2)         

  雷冰看来还算镇定,背上的衣衫却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方才那一下偷袭的力道、速度、招式均无懈可击,如果不是君无行提前叫破,现在受重伤乃至于丧命的就是她自己了。她定定神,看着眼前的偷袭者,这是一个身材肥胖的老者,满头银发上还沾着地下的黑泥,正用一双惊怒交集的眼睛瞪着她。   

  而君无行则已经把那小孩儿捉到了手中。小孩刚才能在地上踩出脚印,如今在君无行手中却毫无反抗之力。君无行笑着说:“下次造假做得专业点,你以为先用药物把地面软化了,再在上面印脚印,就能骗得过我的眼睛?”   

  雷冰低头看去,才注意到被踩碎的蛐蛐笼的碎片也一起陷到了地里,果然还是地面的软硬度有古怪。如果仍然是石板的硬度,以能够在上面留下脚印的力道踩踏,那笼子可就只会剩下粉渣了。这种事情说穿了一钱不值,但在那一瞬间还顾得上去仔细观察脚印而不是全神迎敌的,恐怕也只有君无行这种怪物了。   

  “原来所谓极恶童子的真相,是这样的。”雷冰感慨说。   

  “极恶童子?你是说这两个人么?”君无行问。   

  雷冰点点头:“极恶童子在江湖上声名很小,因为他绝少出手,一般人都没听说过,我也只是知道他有着孩童的模样,武功却高得出奇,只要出手,必然命中。”   

  “现在你知道这个孩童的真相了,”君无行笑笑,“看来他们也对那一千两百金铢很感兴趣。”   

  雷冰皱着眉头:“按照我所听到的说法,极恶童子是富家子弟,只是由于身体畸形,因而偶尔会杀人取乐。他杀的人都是他自己想杀的,没有人可以通过金钱去打动他。”   

  胖老者身上毒性慢慢发作,已经站立不稳,坐在了地上。但他仍然很倔强地直直瞪着雷冰,双臂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你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施展偷袭了,”雷冰说,“省点劲吧。”   

  胖老者古怪地一笑:“我的确是没有了,可是他有啊。”   

  随着他这一句话,那个被君无行抓在手里的小孩猛地张开口,雷冰悚然回头,正看见他的嘴里一道金光闪过,似乎是什么歹毒的暗器。她急忙侧身一闪,却并没有听到任何暗器发出时的风声。   

  正在她全副心神放在了小孩身上时,却突然间感到背心一痛,已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背脊,攻击的方向正是来自那胖老者。这不可能!她想着,他中毒之后明明已经无力出手了,但这暗器来得那么快,绝不是一个衰弱无力之人所能做到。   

  然而雷冰也绝不肯吃亏,多年的残酷训练令她本能地回手甩出一枚袖箭,敌人发出一声惨叫,也中了招。   

  她这才顾得上去看清楚袭击者的样貌,这是一个比那小孩还要矮小的人,从体型判断应该是个河络,而且……他正在从胖老者的怀里钻出来!难怪这老者看起来如此肥胖,原来身上一直藏着一个人。   

  河络艰难地钻出来,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怨毒之意,他努力抬起手中小小的针筒,似乎是还想再射一针,但那支插在咽喉上的袖箭已经夺去了他全部的生命力。他脑袋一歪,趴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一直在君无行手中挣扎不休的小孩也安静了下来。一缕黑色的鲜血从他嘴角流下。他已经服毒自杀。   

  河络射出的针上也有毒,雷冰迅速服下几种解毒药,却不能确定是否有效。真正对症的解药可能藏在河络的身上,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搜了。此时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君无行。   

  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君无行走到了她面前,若无其事地说:“原来极恶童子的圈套不止一重,而是有两重。看来你仍然经验不足,终于还是上了一次当。”   

  “你是想借机挖苦我么?”雷冰有气无力地回应。   

  “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君无行一面说,一面蹲了下来。雷冰猛然想起,此人曾经说过:“反正我们一路同行,我总能找到机会下手。”她一咬牙,就想先下手为强,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终于失去知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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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三章、恶童·富商(3)         

  昏迷过去的时候,雷冰觉得自己好像只是在睡觉,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而且头被硌得非常难受。   

  这枕头怎么那么硬啊?她想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的脑袋下面根本没有枕头,只有坚硬冰冷的地面。她慢慢回想起前事,心头一惊,正想起身,一个衰弱的声音响起:“别动,千万别动。”   

  这是君无行的声音,但听起来紧张而疲惫,这样的语气过去从未在他身上出现。雷冰微微测头,看见君无行正盘膝坐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动,额头上大汗滚滚而下。接着她猛然发觉四周全是追兵。   

  他们仍然在百余镇上,但小镇已不再安静,一些各色服装的人在他们身边走来走去,她可以判断出,这其中每一个人都是好手。但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焦躁地寻找着、狐疑着、破口大骂着,自己明明就在他们眼前,他们却像根本看不到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好像这帮人是真的看不见。她忽然想起,似乎是有这么一种秘术,可以让人隐匿于周围的环境中不被察觉。她终于明白过来,君无行不会打架大概是真的——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懂秘术。这厮一路上装痴卖傻,仿佛除了逃命什么都不会,实际上却深藏不露。   

  该死,雷冰想,要是他真的偷袭我,我恐怕还没有防备。   

  “控制呼吸。”君无行又说。   

  雷冰身子虽然乏力,却已经没有了中毒后的症状,想来是君无行从死人身上翻出了解药。竟然是这个无赖救了她的命,这让雷冰十分不快,因为这会大大减损她在此人面前的气势与尊严。当然,以她老人家现在的尊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光彩可言。   

  “挨家挨户地搜!”她听到自己左侧有人在发号施令,“所有的路都被我们盯死了,他们的马也还在这儿,人不可能跑得掉!极恶童子的尸体都还没冷透呢。”   

  “嘿嘿,来之前牛皮吹得震天响,最后还不是三条命一块送掉,”另一个人接口说,“可惜现在三个都死了,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极恶童子了。”   

  说完,他对着胖老头的尸体轻蔑地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十足,胖老头虽然体重不轻,也被踢得一下子飞了起来,无巧不巧,正朝着君无行和雷冰藏身的墙角飞来。这原本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一目了然,不可能藏任何东西,所以不会有人靠近。但这种突发事件是谁都意想不到的,眼见着尸体向着这边飞过来,必然会扰动秘术的效果——比如尸体整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君无行也只能苦笑一下,打算认命。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只手伸出来,稳稳接住了那具尸体。只差半尺,尸体就能够侵入隐身术的范围内。   

  那是一个相貌粗鲁的青年男子,衣着却颇为华贵,十个手指头上亮晃晃的,说起话也是粗声粗气,让人一听就很反感:“你干什么呢,弄坏了怎么办?我们可以从这具尸体上研究一下敌人的功夫的,每一具尸体就是一本活的教科书,你懂不懂?”   

  要不是专注于维持秘术,君无行几乎就要笑出声了。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活宝,偏喜欢不懂装懂,大概是坊间那些故弄玄虚的打斗故事看得太多了。不过此人虽然惹人厌烦,旁人却对他颇为敬畏,那被教训的人当即唯唯诺诺,主动将三人尸身收入一辆马车中。说完这话之后,那青年人又不吭声了,看来也并不是这队人的首脑。另一个尖嘴缩腮的汉子下了命令,众人在镇里一通翻搅,终于也没能找出敌人,只能离开继续搜寻。   

  等到他们去远了,君无行长出一口气,往地上一躺,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两个人在地上躺着,此时只要任意来个人就能收拾掉他们,不过运气不错,始终没人回头再来找一遍。最后还是雷冰先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轻轻踢了君无行一脚:“喂,死了没?”   

  “死了,活生生气死的。”君无行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你有什么好气的?”   

  “我千辛万苦给你解毒,又冒着生命危险把你藏起来,最后换回来这罪恶的一脚,要是你,你不生气么?”君无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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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三章、恶童·富商(4)         

  “谁叫你直接把我的头放到地上!”雷冰理直气壮,“半点绅士做派都没有。”   

  君无行微微一笑:“绅士?我要是把你的头放在我腿上,你百分之百又要怪我色心不死占你便宜。你们女人都是这么蛮不讲理,习惯了就麻木了。”   

  直到此时,镇民们才敢探出头来看上两眼,收拾被方才那一番搜寻弄坏的门窗家什。两人的马匹已经被牵走,虽然重要物件都还随身带着,但没有马毕竟不方便。镇上居民普遍都穷,仅能找到的几匹都是劣马,马主人还满眼恐惧,看得两人老大不自在。   

  “他们不敢帮咱们,怕惹上麻烦。”君无行说。但雷冰不管不顾,还是近乎明抢地拉走了两匹马,虽然付了钱,这让君无行十分肉疼:“小姐,这样的劣马,最多值两个金铢,你居然给了……”   

  “所以你可以判断出,即便你这样的劣马,最后能得到的报酬也一定不少。”雷冰板着脸说。两人兜了一个大圈子,进入一座小城,中途雷冰又向过路人强买了两匹马,这才停下来休息,等待体力恢复。君无行还好,雷冰中的毒却非同小可,至少需要半个月静养才能完全清除。   

  出于安全考虑,君无行精心挑选了一处近乎无懈可击的地方躲藏起来。这里除了稍微狭窄一点,倒也没有别的坏处。   

  “你不用开口,我替你说,”君无行怪腔怪调地说,“不许碰你,不许动手动脚,不然就干掉我,对吧?”   

  雷冰冷笑:“那倒不至于。我早说过,你现在对我还有用,在危及我自己的性命之前,我不会拿走你的性命。只不过嘛,动手剁手,动脚剁脚,要是动……哼!你就等着改名叫君无后吧。”   

  “只要不是君无命,怎么都行。我虽然挖苦了你,但事实上我也没有看出极恶童子的第二重圈套,算是我的错,就让你出出气吧。”君无行懒洋洋地说,不过身体倒的确艰难地和雷冰保持着距离。雷冰似乎暗中松了口气,而君无行自认自己没能识破圈套也让她心里很受用,算是略找回一点平衡。两人陷入了沉默中。但君无行没过多久就又找到了话题:“这次来的这一伙人,很不一般。”   

  “你也很不一般,竟然是个高明的秘术师,伪装得还挺好。”雷冰想起来就有气。   

  君无行一笑,把话题岔开:“那个无意中救了我们一命的人,一身衣服值点钱也就罢了,右手上套着的那枚戒指上面有颗宝石。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越北黑犀石。”   

  “黑犀石?那是什么?”   

  “那是越州北部的黑背钢犀体内所蕴的宝石,色泽、硬度、纹路各方面俱是极品,但黑背钢犀本来就数目稀少,能生成宝石的更加寥寥无几。像那个人戒指上那么大的一块,一颗就和您老的价钱差不多。”   

  雷冰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之意:“也就是说,他绝不可能为了那笔赏金来追杀我,因为那种数额的赏金原本不会令他动心。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因为极恶童子也从来不是为钱杀人的角色。”   

  她简略叙述了极恶童子的生平,君无行想了一会儿:“过去从来都只是普通的杀手来找你对不对?直到你找到了我为止?”   

  雷冰一愣:“你的意思是说……是因为你?”   

  “不单单是因为我,”君无行说,“我烂命一条,这么多年来,除了你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试图找我的麻烦。我想,是因为你和我凑在了一起,让某些人感受到了威胁。”   

  雷冰忽然觉得鼻尖又渗出了冷汗。这几年她几乎已经把和杀手们之间的追逐交手当成了游戏与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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