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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归宿-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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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人!”见建杰久久不舍松开,风叔就轻捏他的鼻子道。
    “叔,再抱一会吧!”说着,建杰把风叔压在沙发里,享受精神上的慰藉。
    亲吻过后,建杰还支撑着双肘抱着风叔,两人如此近距离相望,风叔脸上的条纹好像又增多了些许。建杰怔怔地望着,他伸出舌头舔一下风叔的眼角,似乎想滋润他的肌肤,想让他脸上的皱纹恢复以往的生机。但在岁月无情的流逝下,眼前的人儿依旧日渐衰老,谁也无法阻止或改变。
    被建杰这么抚爱着,风叔非常的享受,他轻轻的眨了一下眼,那神态是那么的生动。过了好一会,他才移动眼珠,神情有些复杂,好像内心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了小建,叔去炒几道菜!”
    “嗯!”深深的又吻风叔一口,建杰才不舍的松开双手。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然后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没过一会,桌面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建杰拿来看了看,是母亲打来的。
    “喂,妈?”
    “嗯,吃饭了没有?”话筒里传来慈母的声音。
    “吃过了!”建杰言语简短。
    之后,母子俩相互了解近来的情况,建杰说一切都很好,还嘱咐母亲多注意身体。而母亲听后,乐呵呵的笑着,她非常的期盼建杰能早些结婚,问:“现在找到女朋友没有?你也不小了,该娶个老婆,生个孩子……”
    话一入耳,建杰身心微颤,一直以来,他都很听母亲的话,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令她失望过。但对于婚姻这等事,建杰真的难以面对,他怕结婚后便失去人生的乐趣,不结婚的话又怕令母亲失望。
    难道为了母亲的欢心,真的要结婚才能解决?
    过了好一会,建杰才偷看风叔一眼,说:“妈,这急什么哈,现在我要努力赚钱,等以后有事业了再说吧!”
    “婚姻大事不能拖拉,超龄就不好找老婆了,你也该时候娶个老婆生个孩子,让妈妈抱个孙子也好。”
    听后,建杰心里的压迫感大增,他真的不喜欢任何一个女孩,但母亲一催再催,让他有一种无法逃避的恐惧感。一边是养大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至爱的风叔,两边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舍弃一方都会遗憾终生。
    而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恋老者,若身边的人不能理解,或无法接受,那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越想,建杰越头大,他不可能丢弃家人,更不可能舍弃风叔,想逃避却无角落可躲。
    见风叔注视着自己,建杰就走去阳台里,回道:“妈,结婚是终身的事,想急也急不来的。”
    “那你要想好,现在还不找个女朋友,以后年龄大就没人跟了,你现在聚个老婆生个孩子,妈妈还能帮你看着!”
    “找到再说吧!”建杰无言以对,他只想逃避。
    但母亲的话特别多,扯起隔离家跟建杰一样大的年轻小伙,就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那小鸿比你小几个月的,现在他都生一个白嘟嘟的儿子,人家都当爸……”
    不等母亲说完,建杰就打断道:“妈,人家是人家,怎么能相比呢?前段时间,我听说,他奶粉钱都没有,都是他老爸老妈给他买的,这么快结婚也没用。”
    建杰有自己的主张,母亲没有太强求他,但从话音里还能听出她非常的盼望,之后,两人又闲谈一会才挂线。望着阴暗的天空,建杰沉重的呼两口气,他心绪无比的苦恼,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默默的站了一会,建杰才进屋里,风叔见他走过来就问:“小建,是你妈妈吗?”
    “嗯!”
    “说什么了?”
    “没有!”建杰不想回答,风叔不禁有点忧虑,他神情也有些复杂,似乎猜测到了什么,说:“小建,你还是结婚吧,这回要听叔的话,嗯?别让你父母失望。”
    “不结。”听到结婚两字,建杰心烦气燥,而风叔就显得很自责,等他还想说什么时,建杰立刻站起来,气着说去洗澡。
    隔天下午,老赵如往常一样过来找风叔,他不坐大半天是不会走的。建杰下班后,带着沉重的心情回来,见两老坐在一起聊天,便插嘴叫道:“叔,赵叔!”
    “嗯!”
    “今天工作怎么样?”
    “很累!”建杰坐在一旁道。
    “累什么?”老赵瞪他一眼:“年轻人不能说累!”
    “知道啦!”建杰也瞄老赵一眼,暗想:‘我心都累透了,谁能理解?’
    这晚,三人一起吃饭,两老看起来有点神秘,建杰见怪不怪了。夹菜时,老赵看着建杰说:“小建呀,叔的朋友有个女儿,她人挺漂亮的,内心也很单纯善良,比你小两岁,叔找一天约他们出来吃饭,让你见见她怎么样?”
    听后,建杰来了一肚子气,但不好发怒,只能干瞪老赵道:“免了!”
    而风叔就在旁边附和:“你也不是小孩了,再过两年……”
    建杰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打断道:“叔,别说了,我真的不喜欢女孩,再说我就生气了。”
    “唉!”老赵叹一息:“如果叔最小的女儿还没嫁人,肯定会把她许配给你的。”
    两老一人一句,似乎早就商量好一样,他们说的这些话,建杰听后快要崩溃了。他不明白,为何两老都很喜爱自己,却还催自己结婚,难道老少恋就不能一生?
    见风叔还想继续刚才的话,建杰吃光碗底的饭便放下筷子,此时的他很伤心,居然连两老都不支持自己,那我们的曾经还算什么?随即站了起来,气着说:“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小建……”
    “小建……”
    建杰没有回头,这两天的心情本来就很压抑,现在还被两老这么催着,他无法承受。
    夜,和往日的夜没有什么两样,依然是浓黑的,但事物却和往日有了不同的变化,细细回味曾经的记忆时,发觉一切都是那样的虚幻,分不清哪一刻才是真实的。
    沿着一条路,建杰一个人孤寂的走着,没有爱人在身边,他感觉无论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到目的地。最后停在河边里,静静的呆上一会儿,但心里却还空落落的,不由去买包烟来吹。
    将近十点,建杰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家,这时老赵已经离开,风叔见他终于回来了就问:“去哪儿了?电话都不接!”
    建杰没有出声,擦过风叔的身前便走向卫生间,洗澡出来时,风叔还在客厅里坐着,建杰没有理他,直接回房间里去。没过多久,风叔也跟进来,他来到建杰的身后就问:“倔气了?”
    “不用你管!”建杰肚里还有气,现在还不想说话。
    风叔真的没管他,似乎想磨光建杰的耐心,想看他能斗气多久,便自顾的躺在床上。而建杰的心里就很苦闷,他不想持续这样的气氛,便到客厅里享受孤独。
    十二点过后,风叔终于忍不住走出来,他站在电视旁边叫道:“小建,很晚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起来上班。”
    “你先睡吧!”建杰脸色低落。
    风叔就默默地走过来,他坐在建杰的身旁后,良久才开口道:“听叔说两句吧……”
    建杰没有听,他真的接受不了风叔叫自己去爱别人,而且还是女性的,这对他的伤害极大,站起来便又走进房间里,上床就面向墙壁。一直以来,建杰的外表看起都很坚强,但在面临婚姻的事时,完全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脆弱。
    而建杰越是倔气,风叔就越自责,好像一切的错误都是他造成一样。
    没过一会,风叔就把房间的灯熄灭,然后也上床盖好被子,还深深的抱着建杰,惊怕他又跑掉似的。而建杰还在斗气,他故意挪开风叔的手,不许他碰。
    “还生气呀?”
    建杰依然一声不吭。
    不知不觉,夜开始深沉,建杰还无法入眠,现在他有了一个决定,打算明天就行动,但想来又有些害怕。这时,风叔打响了微弱的鼻鼾声,建杰渐渐的转过身来轻抱眼前的人儿,听着这美妙的旋律,他开始有了困意,都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麻亮,建杰就已经醒过来,他静静地看着风叔数十秒,才小心翼翼地起床。然后,三两下刷牙洗脸,临走时,建杰只带上一套衣服,没有跟风叔道别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又一年了,祝各位同友国庆节快乐!)

  ☆、148(离不开风叔)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来,一个人走在道路上,显得有些静悄悄,建杰顾不上疲倦的身躯,依然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行走。这时的他,思绪百般复杂,感觉心闷就掏出一根香烟来吹,同时想拿手机出来看看时间,但发现手机不见了。
    “糟糕,手机呢?”摸遍每一个裤袋,只摸出一个钱包,建杰不由发急道:‘可能出来时太匆忙,忘记拿手机了,如果现在回去取,恐怕风叔都已经醒过来。’
    在路上停留了一会,建杰又继续往前走去,心想: ‘也好,如果风叔联系不到自己,看他怎么办。’
    渐渐的,一缕阳光照亮了这一片天地,当风叔睁开第一眼时,便发现建杰不见踪影,随即起床,寻找每一个角落。
    “小建……”
    “小建啊……”
    找不到人,风叔认为他已经上班去,就没多放在心上,而后烧一壶水泡茶喝,边用手机打建杰的电话。没过一会,房间里便响起铃音,风叔不由疑惑的拿起建杰的手机,放下后又打老赵的电话……
    此时,建杰正在排队买票,客运站里的人并不多,很快他就坐上车了。
    这一上午,风叔都孤寂的坐在客厅里,他满脸忧虑之色,似在等待什么一般。而建杰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回到熟悉的镇子,这块土地是他生长的地方,现在多日没有回来,他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记得当年,自己土里土气的,还不太懂事就跟朋友去城里读书,之后巧遇王飞和胖子他们,一同成长了两三年,现在细细的回想一下,已是物是人非,时光改变了一切。
    而那些年,弟弟个子还小,每当自己回来时,他都会激动得骑自行车来接自己,满头大汗的站在阴凉处,静静的扶着自行车等候。但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下车时,建杰还深深的陷入远久的回忆,这里有很多他过去的童年,长大后,发觉渐离渐远,再一次走这一条两公里路时,看着是那么的熟悉,但感觉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妈,我回来了。”进入家门,便看见母亲在和一个大婶聊天,建杰的突然出现,让她惊讶无比,过了一会才站起来激动道:“怎么回来都不跟妈妈说一声?”
    “我忘带手机了。”建杰摸两下头,而后把一大袋水果提到桌面上。
    一边的大婶打量着建杰,她转头望向母亲道:“你儿子都长这么大,这么高了。”
    “呵呵!”母亲笑笑,建杰便叫她一声:“芳婶,吃水果吧!”
    “行了,呵呵,不用太客气!”
    临近中午,母亲就开始做最好吃的家常菜,建杰看着电视,偶尔望一眼她忙碌的身影,发现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前面有一些发根都被岁月染成银白色了,但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的勤劳。
    吃饭时,母亲总是唠叨的问话,还盼望的催建杰找个老婆,每次听到婚姻的事,建杰脸上的表情都僵硬得没有任何色彩。现在,他无法逃避,今天回来就是想坦白这一切,但有些准备好的事,当面临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懦弱。
    “妈,我现在还不想结婚……”说出这话时,建杰感觉到一种恐慌直颤心底,他怕看见母亲失望而又伤心的样子。
    听后,母亲急了,不吃饭也先说:“早点结婚有什么不好?妈劳累了大半生,就是想看到你们都能安居乐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你娶个老婆,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让妈帮你看着,这多好啊!”
    母亲的这一翻话,建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昨晚跟风叔斗气时,他想了很多,决定偷偷的回家坦白这一切。但现在看见母亲一脸盼望之色,他心里又变得很犹豫,准备好的勇气都消失殆尽了。
    想到另一边的风叔,跟他快乐的生活了好几年,爱他已经爱入了骨髓,不可分离,因为有他,自己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意义。若失去他,便会失去一切,唯留的只有无限伤痛,若想抓住这一种幸福,谁又能理解?
    建杰怕坦白这一切后,会中伤母亲的心,但不说的话,又怕自己将失去快乐的人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默默的吃了一口饭,他才小心试探道:“妈,我现在还不太想结婚,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自由自在,每天都过得很快活呢!”
    听后,母亲心里更着急,她叽里咕噜的说了大半天,最后才露出一些伤心的样子,叹道:“唉,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妈也管不了什么,自己的幸福,只能看你们的了。”
    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伤感,建杰最怕的就是看见母亲失落的样子,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打算晚上再找合适的时机。饭后,母亲收拾碗筷,建杰坐了一会就出去透透气,想到婚姻的事还没解决,他心里就是烦闷。
    沉重的呼了口气,建杰又开始挂念那个人儿,在想:‘风叔正在做什么呢?如果他这一早上都找不到自己,他会怎么样?如果他很担心,那就让他发急吧,明天再回去!’
    这一下午,建杰都在睡觉,补充昨晚的睡眠,他这么一睡之后,并不知道另一边的风叔有多么的着急,一整天都默默的坐着等待,若不是老赵过来陪伴,恐怕他都找遍周边的地方了。
    而这晚,母子俩的话题并不多,母亲看完一集连续剧后,洗洗就睡了,留下有苦说不出的建杰,还在极力的挣扎着。
    第二天,建杰仍然没有向母亲说明这一切,因为他鼓不起勇气了,只能不断的逃避,再逃避,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一天能解决的吧!得知建杰今天就要离开,母亲早早的做好饭菜,她操劳又操心的,不顾自己也先为儿子着想,有时候,建杰都感觉到一些负罪。
    “妈,我坐车去了。”
    “嗯,记得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挥手后,注定是一个不舍的告别,母亲是一个非常朴实的农民,她在这里生了根,几乎从不离开此地,只有做为儿子的才离开她,离开这一块土地,并带走她的一份心,让她产生无限的思念。
    不知道这一次离开,等到下一次回来时,这个家会有什么样的变故?
    几……个……小……时……后……
    “叔!我回来了。”
    这时候的风叔,比昨天更加憔悴,建杰不明不白离开,似乎让他的心枯萎了许多,脸上都没有任何色彩,显得是那么的落寂。当建杰的叫声突然响起时,他脸上才有一丝生气,立即走过来问:“去哪儿了?”
    “回家了!”
    “怎么回去都不告诉叔一声?手机不带上,也不打个电话回来,真不能让叔省点心!”风叔一脸责怪,但他的语气却掩饰不了这两天的思念。
    “我忘带了!”
    建杰没有多说,风叔唠叨了好几句才放过他,同时拿手机出来跟老赵说:“小建回来了……”
    客厅里,两人顿时没了话音,似乎都想对方先主动做点什么,特别是风叔,他心里明显有疑虑,却不好问出来。最终,还是建杰先忍耐不住,这两天他也无比想念风叔,坐过来就紧紧的抱着他,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随后,风叔才伸出一只手轻摸建杰的头,明明前些天还催人家结婚的,现在却极其不舍。
    “小建,这两天你回家干嘛去了?”
    “探望我老妈!”
    “哦,有没有说些什么?”风叔好像有点担忧。
    “没说什么!”建杰不想多提,他真怕风叔又催自己结婚。
    “真的没有吗?”风叔再一次问,似乎已经猜测到建杰回去的目的。
    良久,建杰才幽幽道:“也没什么,我跟我妈说了,现在还不想结婚,我相信有一天她会理解的,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谁也无法阻止。”
    “小建呀,你可知道,我们都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现在叔这一把年纪,能过一天是一天,而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你想想看……”
    听后,建杰反倒过来说:“叔,你说那些是没用的,我生下来就是恋老,早已融化在你的生命里,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只要一直能陪伴着你,我的这一生才没有白过。如果你要我结婚,我干脆死掉算了,这样一了百了,省得烦心!”
    这翻话,似乎触动了什么,让风叔陷入沉思中,见他不说话,建杰就微抬起头,直接吻上风叔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了。这其间,风叔一直都闭着双眼享受,任由建杰抚爱,亲吻了好一会,他才睁开双眼,虽然眼角边有着几条抹不去的皱纹,但他的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动人。
    建杰迷恋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叫道:“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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