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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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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我送别人了!”
  “要!干嘛不要!”慕容飞把手里盒子一扬,“谢谢金老师赠此厚礼!改天一定回赠……我回科了啊!”
  “切,”金田一嘴角挑起个笑,“滚吧你。”
  
  张坑现在的康复科,气氛和针灸科很像,只是病人多是瘫痪或偏瘫,有的能动不能说,有的能说不能动。张坑的带教老师蔡医生,下针时的自信神色,总让张坑想到冯一珍。蔡医生很年轻,但很有自己的观点,他说:“和中医内科分开的针灸,是不完整的针灸,和针灸分开的中医内科,也是不完整的中医内科。”“对中医的过度吹捧,其危害度,远远大于,对中医的诋毁谗言。”
  9月,“三鹿奶粉”事件带给儿科和B超科巨大的压力,时在B超科的顾白刃,忙得腰都直不起来。而在儿科的林寒,却如鱼得水,成了哄孩子的一把好手,确定了今后的考研目标。
  张坑发短信问树根“导员的女儿不会喝的也是三鹿奶粉吧?”树根答了八个字:“母乳喂养,天然营养。”
  冯一珍从肿瘤科出院,回了家里。出院,并不一定都是病愈的喜悦,也有可能是放弃的绝望。
  李弘打电话给张坑:“来趟我家吧,我妈可能快不行了。”
  
  顾白刃看到了张坑的短信,随后就拨了过去:“怎么样,要我去吗?”
  “你忙了一天,够累了,”张坑的嗓音因压低而有些发哑,“再说冯妈也还没走呢,我只是,过来看看……”
  顾白刃听那头的张坑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大为不忍:“你别太难过了,回头又肝疼。”
  “我已经不难过了,”张坑道,“拖了这么久,人都没个人样儿了,病人是折磨,亲人也是折磨,要能安安静静地走了,反而早点解脱……”
  “张坑,”顾白刃柔声道,“我手机不关,就放床边。”
  “知道了,”张坑会意,道,“我有事就打你电话。”
  说是这么说,真要是到了半夜,张坑不会打电话吵醒顾白刃的。
  “嗯,那不说了?”顾白刃轻声问。
  “挂吧,早点休息。”
  张坑结束通话,回到冯一珍卧室。床前站的都是亲友,论血缘,张坑应当排在角落里,隔着几排人观望,可是冯一珍回光返照时,嘴里使劲叫着“张坑,张坑……”张坑跑过去,蹲在床边上。冯一珍嘴唇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张坑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不断重复的“没有死亡,就没有新生”……
  冯一珍再次昏迷过去时,有些亲友撑不住去睡了,李弘让张坑在自己的床上睡觉,张坑不愿,就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缩着睡了一会儿,沙发对着冯一珍的卧室门,有什么动静他能听得到。
  晨光微亮时,冯一珍还有一丝微薄的气息拖着,李弘一夜没睡,冯一珍的丈夫因为疲劳和悲伤半晕过去,又是一阵忙乱。
  “看样子还有一阵子,”李弘对张坑道,“不然你回家休息吧,有消息我通知你。”
  张坑摇了摇头:“我回医院一趟,病人太多,蔡老师忙不过来,我去治疗完几个病人就来。”
  李弘没说什么。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更苦。磨尽了希望,甚至磨尽了哀伤,当死亡一旦到来时的歇斯底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悲的如释重负。
  
  张坑到了医院,预计做完一半病人的治疗,就和蔡医生说明,回去冯一珍那里。繁忙的拔针、推拿、送病人理疗……让张坑恢复了一些精神,直到李弘那个电话打来。
  “喂,我妈……刚才去世了。”
  张坑哽了好久,才说出一个:“哦。”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也别过来了,这边乱得很……等遗体告别式时间定下来,我就发短信通知你,记得来。”
  “哦。”张坑说不出别的话。
  挂了电话,手下继续着未完成的拔针,吸了吸发酸的鼻子,眼泪平静地聚集起来,滚出眼眶,滴落面颊。
  “小张医生,”病人仰躺看着天花板,“你哭了?”
  “啊,你看到了?”张坑用袖子抹了把脸,“我一个亲人过世了。”
  “我没看到,我听到你吸鼻子的声音了,还有……”病人口齿不清地说,“我好像感觉到了,有水滴在我的腿上。”
  “腿?”张坑不禁看了看眼下,“你指左腿还是右腿?”
  “右边啊,小张医生,你站在我的右边啊。”病人道。
  这个病人是偏瘫,右半边身体麻木无知觉。
  张坑顿了一下,突然转身边跑边叫:“蔡老师,老师!他的右腿有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病人也太有灵感了,我要是听到张坑吸鼻子,然后有水滴到我腿上……我肯定以为丫把鼻涕滴我身上了! 
                  三年与一人
    又一年的新生军训。张坑站在医院大楼上,都能从窗户看见,马路对面的操场上绿油油的一片。据说新校区快要建好,陆续地要把本科部都搬过去,也许明年,这里就看不到军训的场景了。而穿着迷彩服骑着车带着人回大学生公寓,在医院门口栽了个跟头什么的……也就将要后无来者了吧。
  随着考研报名日期一天一天临近,医院里的话题也都变成了与此相关。为什么呢?因为实习生越来越少了,逼得医生不得不注意到:“实习生又开始逃实习了,都回去考研去了……哎,张坑,你考不考研?”
  “啊,我不考。”
  “现在不考研可不好当医生哎,我们医院现在就不招本科学历了。”
  “我知道,我不准备当医生了。”
  “那你准备干什么?”
  问话到这里就梗住了。这样的对话出现过N次之后,张坑难免一听到“你考不考研?”就烦躁。
  
  入川救援队据说就快回来了。不回来不行了,去的时候都没准备秋天的衣服,本来以为顶多去三十天,谁也没想到,一去就去了快四个月。不过听说那边的情况已经很安定了,都能喝上小酒了。
  张坑回到家,看到顾白刃坐在电脑前,就走过去笑道:“洛林大后天回来。”
  “哦,知道了。”顾白刃的神色有些慌张,飞快地关掉一个网页。
  “看什么呢?”张坑看向电脑屏幕,研招网,“想好报哪个学校了?”
  “没有,看看。”顾白刃答道。
  张坑看出他答得遮遮掩掩,也不问,笑了两声,转身走出房间。
  “张坑!”顾白刃在身后叫住他。张坑立时站住,仿佛预计到了什么似的,指尖只有自己能察觉地颤动,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回身,咧嘴:“啊?”
  顾白刃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张坑面前,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看着张坑的眼睛一口气说完:“我想考上海的学校。”
  张坑笑说:“好好好,上海好。”
  顾白刃不理他习惯性的万事皆好,站定了持续看着他。
  张坑终于飘开眼神,手摸摸鼻子又□裤带,再抽出来,仿佛没处搁,最后坐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肘撑膝盖,不停地揉脸。
  顾白刃蹲下来,拉开他的手,张坑脸上的皮肤被他自己搓得发红。
  “白刃,”张坑低声道,“前几天我和父母谈了谈,还是决定留在本地找工作,一是地头熟了,二是离家也不远,方便照顾家里……你考研,当然得往高处走,去上海,我没理由拦你,但要让我跟去,也不大可能,我现在没有任何根基,又不想从事医学专业,连自己能干什么都不知道,去了那里,我没法立足,你明白吗?”
  “哦,那我……”顾白刃目光下移,直到垂直地板,“再看看吧。”
  “不用再看了,”张坑又感到一阵烦躁,“你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考?难道为了我不顾自己的前途?其实我……”
  看着顾白刃再次抬起眼,些许慌乱和惊惧地看着自己,张坑无法正视,移开眼睛,收回手:“其实我本来就配不上你,你是被我死皮赖脸赖上的,一赖就是这么些年……”
  张坑说到这里,自己也受不了,两只手在脸上一通揉。
  几乎听不到面前人的呼吸声了,也不敢移开双手。
  “张坑,你什么意思?”顾白刃的沉默时间比张坑想象中短,语气比张坑想象中冷,“你是要和我分开吗?”
  “我不想,我当然不想,”张坑拿开挡脸的手,着急地说,“可是如果今后你去上海,我在本地,那这就是必须要面临的事了。”
  顾白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如果要面临这件事……你准备怎样?”
  “我不会怎样,真的,”张坑温柔地看着顾白刃,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到时候,你走了出去,眼界大了,也许能找到更好的人,更与你志同道合,你可以……”
  “张坑!”顾白刃突然站起来,叫道,“你别说这些漂亮话,来显得你多么高尚,多有心胸,多为我着想!我告诉你,最开始我对你没那么上心的,可是……我们的感情,是过出来的!就算我能再找到那么一个人,我到哪里再找这三年?这样的三年?!”
  顾白刃喊完,就一头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大力把门关上,从里面锁起。只剩余音在张坑脑中不停回转。
  是啊,自他们住到一起,已经三年了,不论是对于他们,还是对于任何一个人的人生,这三年,这样的三年。的确是不能再有了。
  “白刃,白刃……”张坑缓缓起身,站在顾白刃门前近乎无力地敲着门。他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说错话了,两人眼下,哪里是说分就分得的?只是近日来多少次担心过因此而别离,一不留神想得太远,把所有最坏的状况,都在脑中演绎了一遍。
  顾白刃坐在床上,双手报臂浑身颤抖,开始时根本听不见敲门声,和张坑的呼唤。待神智稍微回还,才听到声响,也不知门外的人已敲了多久。
  张坑面前的门一开,顾白刃就扑了上来,把张坑抱紧,在耳边说着:“上海……又不是外国……有什么好怕的……”
  张坑回抱住他:“我不怕,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怕。”
  其实他怕。顾白刃知道,他怕的,何止是别离。同时也自悔,在这冯一珍去世,威尔和华洛林都不在,张坑对前途迷茫,内心饱受煎熬的时候,自己再不好好陪着他,只怕他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所以,当学校找到顾白刃,问他愿不愿意保送本校研究生的时候,顾白刃忽然松了一口气,没做多想,就说:“愿意。”
  不过也加上了一句:“我要自己选导师。”
  主任笑道:“哎哟,不就是神经内科嘛!就那几个导师,个个都愿意要你,你选就是了!”
  
  听到顾白刃说留在本校的张坑,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但也流露出不安:“你想去上海的吧?别勉强,想去还是考吧。”
  “张坑,”顾白刃认认真真对他说,“不是只有你为我做什么,才是应该的,我为你做任何事,也是理所当然的,并且,我为此感觉良好。”
  张坑现出一颗心终于落地的神情,攥紧了顾白刃的手。
  “更何况,”顾白刃说,“我们学校也不差,导师任我选,还是公费,我也不用忙着复习了,好好地实习完,轻松地看着别人临考前紧张,考完后算分、等成绩……也挺有优越感的。”
  张坑这次真的笑开了:“顾大夫被我带坏了,学会幸灾乐祸了。”
  
  救援队归来那一天,张坑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大巴车进院,选择了视野绝佳的输液大厅等待。金田一看见了,说着“不要占用我的座位!”强行驱使张坑去跑了两趟腿。跑腿完毕,载着救援队的大巴车刚好从院门口驶进,震耳的音乐声响起,排好队的迎接人员鼓掌欢迎。
  救援队人员一个个地从大巴车上下来,穿着统一的迷彩服,一落地就被围住了,和熟人拥抱、谈笑,甚至流泪。
  张坑站在欢迎队范围以外,盯着大巴车的车门,华洛林一露脑袋,他就认出她来了。虽然她剪了短发,黑瘦了一圈。刚下车时被阳光照得一眯眼,把迷彩服的帽子戴上,压了压帽檐……然后四下搜索,看见了张坑,向他跑来。
  “坑哥!”华洛林在张坑面前立正,接受检阅。
  张坑看着居然变得有点陌生的华洛林,伸出手把她向左拨一拨,再向右拨一拨。华洛林配合地左转,右转,360度转圈,然后哈哈大笑,张开双臂抱住张坑:“坑哥想死我啦!”
  张坑一掌拍上她的背,然后道:“臭丫头,你终于减肥成功了。”
  
  把华洛林领回家里,张坑说:“你先歇会儿吧,我去给你做饭。”
  华洛林把包放下,到厨房转了一圈,抽抽鼻子,道:“哇!这是按照坐月子的标准给我补哇!”
  不多一会儿顾白刃回来,看见华洛林一笑,递给她一个大包,华洛林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零食。
  “还是顾白刃了解我!”华洛林抱紧一包薯片,“我这几个月,最想念的,就是这些垃圾食品!”
  张坑和顾白刃都小心地不去问关于灾区的一些具体问题,都知道太惨烈,怕华洛林受到了刺激。结果,华洛林阳光明媚得无与伦比,如果说她走前的样子,是伤春悲秋得像本发了霉的旧书,现在的样子,则像是刚刚出厂的新版本,带着油墨香,改正了错字和BUG,还增加了作者的再版感言……真是不可思议!
  “坑哥,”华洛林大快朵颐,喝着鸡汤,说,“我要考研。”
  “要考研?”张坑送了一口饭,“考研好啊,考!”
  顾白刃不禁看了一眼张坑,确定他是真的洒脱。
  连华洛林都选择了留下,那现在要离开的,就只剩张坑一个人而已了。
  
  医院给救援队的全体队员放了长假,一直到九月底。十月过来值几天班,十一假期过后才正式上班。张坑离开康复科,蔡医生对他恋恋不舍,说:“现在的医疗制度乃至社会制度真悲剧,为了考研不好好实习的人,以后就能当个好医生?这么好的学生,不考研,就不能治病救人?”
  张坑一笑而过,他实习得的确很卖力认真,但那是因为珍惜。考研的同学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会泡在医院里,而他却可能再也回不来了——纵然回来,也不是穿白大褂的那一方了。
  风风雨雨的2008年,好像此后就没什么大事了。虽然还有神七升天,金融危机什么的,但是除了院内多名医生的股票被套牢以外,对张坑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没虐了,戳你一下立马揉揉,绝不拖到下一章,还没小虐,立马上甜
说了是流水账了,华洛林又回来了,其实她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后面主要是坑哥线了,什么什么似水流年 
                  奋斗终生与一块钱
    华洛林虽然回来了,张坑看到华洛林的次数却不如她走前多了。各自在不同的科室,虽然只隔着楼层,没事的时候也想不起来串门,只有一次在楼梯上见面,张坑见华洛林口罩帽子全副武装,还以为她要干嘛,就问:“你上哪去?”
  “到你们科偷利凡诺纱条,”华洛林说,“你呢?”
  “到你们科偷钢笔水。”张坑道。
  中午也不和张坑顾白刃一起吃饭了,理由是太费工夫,要早回去早吃饭早睡觉早看书,她的成绩一向不好,时间又不算多了。自威尔走后,张坑、威尔、华洛林的三人午饭格局,变成了张坑、顾白刃、华洛林的三人午饭格局;后来又成了张坑、顾白刃、华洛林、辛辉的四人午饭格局,到现在为止,正式变成张坑和顾白刃的两人格局。
  奇怪的是,张坑并没因此觉得冷清,顾白刃则说:“很好,她终于摆脱你的阴影了。”
  
  之前曾提过,中医附院有各种培训,那么当实习接近结束时,自然也就有各种考试了。考试分为西医基础、中医基础和操作技能。分项目,活活考了两个月才考完。
  考中医基础时,张坑惊奇地发现金田一居然也在内,“金老师怎么也来考这个?”张坑问。
  “我没跟你说过?”金田一道,“我是西医院校毕业的,中医院强行给我们补中医知识,还考试……其实我完全不能理解!”
  考试的时候,金田一坐在张坑旁边,途中不停短信慕容飞作弊,直至慕容飞遇到急诊手术,不得不离开,金田一只得转而求助张坑。在张坑的帮助下,金田一勉强搞定考试,自然要表示一下:“行,改天请你吃饭。”
  “改天干嘛呀?”张坑玩笑道,“今天不行吗?难不成……已经有约了?”
  “死远点,”金田一说话依然难听,神情却不如以前冷,“今晚药代请客,不得不去应付一下。”
  药代,医院中神奇的存在,他们不是医护人员,更不是病人,他们中有些人,与医生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有些人,则百般讨好医生而不能。
  “我就说着玩玩,谁敢让您请客啊,”张坑道,“再说,学生帮老师作弊,天经地义!”
  
  张坑他们离开医院前做的最后一个贡献,是帮医院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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