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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么好 by: 混世精灵-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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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句话,还是留着下辈子再说吧。”
“下辈子……好好做人……不当同性恋。”
“死gay,你还是想想这辈子该怎么好好过完吧。”
“我在想……要是活着出去了……我的腿估计也快废了。”
“没关系,江尚轩是爷,让他养着你。”
“……”肖亦忍不住笑起来,笑得气喘,“我没这么好的命。”
不知走了多久,像是要耗到筋疲力尽,却依然望不到头,崎岖山路边的树林变得愈加密集与高大。仰头望着树梢的时候,感觉自己变得分外渺小。肖亦喘着气在眼前那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前站定了,深呼吸,再深呼吸,心情忽而变得很平和。
冷延走在前头,没注意到肖亦停滞的脚步,回过身的时候发现彼此间隔了一片潮湿泥泞的落叶。肖亦凝神地望着,望着风中的树,风中的冷延,飘起的白色衬衣的衣摆,情不自禁地笑。他这一生都在试图用双眼与镜头去捕捉那些最美好甚或转念即逝的一瞬,但这一刻却让肖亦有了从未有过的震撼,静止而沉默的树、鲜活而流动的血液,藏匿着一种名为永恒的珍藏。
冷延看他举起相机朝向自己,无奈地喊他:“都什么时候了,别玩你那破玩意儿了。”
肖亦不理会他,专注地调焦,有那么一霎那,他感觉到出奇的平静,仿佛从那个镜头里看到了梦境中的环境,看透了生命的全部,看见了江尚轩嘴角那抹熟悉的微笑,完整、真诚、而宽容。
冷延突然扬起手,试图揉吹进眼里的风沙,再回过神的时候,惊愕地发现,肖亦已不在原处。
却,也不在别处,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空无一物。
第50章
冷延难以置信地奔过去,在原本肖亦徘徊的地方寻找到一个陷落的缺口,一个此前被软土与树叶精心覆盖的缝隙,是造物者某一次玩耍时的杰作,将山石扯开一条深不可测的伤口。
“肖亦!”冷延对着黑漆漆的山洞用力叫他的名字。回答他的是殷勤的回声。
于是一遍遍地呼唤,一次次地毫无所获,最终是绝望的声嘶力竭。冷延从未想过肖亦会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曾一度以为他会是陪伴在自己身边一直到老的挚友,就像霍启森一样,阴魂不散。如今,他竟用现实诠释了这四个字。
霍启森在听到冷延的叫声的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就像是倒流了,不假思索地往声音的方向奔。江尚轩眼睁睁地看他向朝湍急的河水里扎,头皮一阵发麻,冲过去一把将他给拧住:“你他妈疯了,你知道这水多深就往里跳?”
霍启森不理他,俨然一副固执己见、缺乏理智的状态,挣开了就往被河水冲得支离破碎、摇摇欲坠的桥上走。江尚轩跟在后面,拽他,再被甩开,火了,索性一脚上去,把他给绊地上了。
仰面朝天,很是狼狈,江尚轩站在跟前义正言辞地发号施令:“从现在起,听我指挥。”
“……”这一摔,总算是摔出点意识来,霍启森就像是从另一纬度的空间回到现实里,发现刚才自己的这一系列行为是何其可笑。到了关键时刻,才明白平日里的镇定和从容都是不堪一击的摆设,冷延才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全部。
终于,冷静地重新站起来,跟上江尚轩的节奏与步伐。
不打无准备之战,这是江尚轩历来的处事原则,很快来营救的摄制组成员推着一艘附近找来的橡皮艇与他们会合。山区的信号很差,几乎无法通过手机联络,霍启森多少有些诧异,他是如何那么快速地告知对方准确位置。江尚轩告诉他,他还记得带一件名为信号弹的东西。
顺着涨潮的河水一半顺势一半挣扎地抵达对岸,霍启森便迫不及待地跳上了一块大石。
冷延趴在崖边,试探地想要顺着荆棘与藤蔓爬下去的时候,霍启森的声音就在周围,变得越来越近。设想过他会来,却终究没有做好接受现实的准备,所以当霍启森满身泥泞地向自己扑过来,紧紧拥抱的一瞬间,深深体会,天堂地狱,不过一步之遥。
霍启森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疯狂地维持着那样无间的姿势。冷延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眼角渗出泪花来,在他耳边有气无力地说:“要是再有下次,记得救人的时候带上吃的。”
霍启森替他试去眼角的水渍:“经此一劫,折寿十年,不允许有下次了。”说着,扶他起身。
冷延动了动发麻的腿,忽然感觉一阵刺痛,霍启森一惊,余光里窜过某种熟悉的不祥生物,再检查冷延的腿不,赫然发现两个小小的伤口,一瞬间懵了。直到同行的当地长者劝慰他们,这不过是山野间常见的一种蛇,并没有毒时,都没有回过神来。
“带冷延先走吧,他体力快透支了。”江尚轩提议。
“你呢?”霍启森背起冷延。
“肖亦死哪儿去了?”
“……”冷延看了眼身后,终于还是坦白,“我没看见……他是怎么下去的。”
“……”江尚轩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牵动了一下嘴角,“这个笨蛋,总是不告而别。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找他。”
霍启森还想说什么,改变他的执念,去没办法耽误冷延的身体状况,无能为力地走出几步以后,又回头多嘴了一句:“姓江的,我们等你回来,肖亦不会有事的,你可别自作主张先殉情了。”
“放心,他这条贱命,还轮不到我来替他收尸。”
天空中又开始飘起了令人厌嫌的雨,江尚轩站在山崖边将保险绳绕着自己的腰牢固地捆绑上一圈。留下的两个摄制组的成员提议由他们下去,始终被拒绝。
“我跟他还有笔帐没算清,就算要死,也得听我一声令下。”说罢,果决地迈出了第一步。来的一路,江尚轩总有种不安的预感,感觉这一遭会是大难临头,想甩开这种不堪的念头,却反而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他在身边的时候,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蒙蔽自己,把不可能赤裸裸地横亘在彼此之间,然而他离开以后,才明白那样真实的存在感有多么强烈。
肖亦,那个表面放荡的浪子,那个一遍遍用言行挑逗自己的混蛋,那个肆无忌惮地坦白爱的男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地在他的心里占得了一席之地,成为一种蔓延的病毒。想要治好这场热病,唯一的办法便是忍痛拔去这根刺。江尚轩想过回头,回到安全的岩石上,放弃侥幸,放弃找回肖亦的念头,可是,他做不到。
黄豆大的雨点滴落在眼睑上,凉得有些疼痛。江尚轩回过神,专注地留意着脚下的着力点,山壁上的泥沙很潮湿,坡度不算陡直,却能害人轻易地滑下去。江尚轩在一处矮树边停下,粘起树干上沾染的红色仔细看了看,新鲜的血的气息。微微蹙眉,似乎可以想见不久前,肖亦曾挣扎着抓住过这根树干。顺着泥地上的种种痕迹,江尚轩再向下望过去,在各种迹象消失的边缘是突兀而凹陷的泥地,有明显被冲刷过的痕迹。心情忽然一沉,果然在半山腰的一处缓冲地带,发现大片滑体积压的泥石流。
江尚轩几乎是莽撞地加快了下降的速度,脚底不慎一滑,惊险地悬在半空。头顶立刻传来紧急的呼叫声:“喂!没事吧?”
“没事。”重新找回重心,一步步脚踏实体,终于落到了那片泥地上,再往下已经是笔直的峭壁和湍急的河水。泥水还在顺着倾斜的角度往下淌,江尚轩深吸一口气,探进泥潭里摸索寻找。一次次尝试以后,一无所获。
额头上的汗水混着雨水不断地往下淌。他不知道肖亦会不会埋在更深的地方……或者,他望了一眼身后的深渊,落入了这滚滚的波涛之中?
一切的迹象似乎都在昭示着肖亦存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江尚轩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压抑,现实的残酷在一点点地抽离肺叶里的空气。
忽然,雪上加霜,头顶上方有泥沙坠了下来,江尚轩闪身,险险地躲过。情势变得越来越难以揣测,随时都会面临更棘手的困境。山顶又一次传来撤退的劝诫,十多分钟以后,江尚轩被强行拉回了安全地带。
回到营地,霍启森已经带着冷延去了市里的医院,薛只的热度也已经退去,赵熙宁找来了毛毯,替江尚轩裹上。他坐在门口,面无表情,像是有着很重的心事。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营救肖亦的事,其实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肖亦还活着的可能微乎其微。
“哥……吃点东西吧。”薛只拿来了一点干粮。
江尚轩无动于衷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薛只在他边上坐了一会儿,他知道江尚轩也已经有很久没有吃过东西,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是心力交瘁,他更是,因为如今只有他所牵挂的那个人还杳无音讯。
“吃一点吧。”薛只终究是忍不住地劝江尚轩,“如果肖亦还在的话,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话音刚落,赵熙宁的手掌已经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烧糊涂了,你别听他瞎说。”
薛只愣了一下,看着表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冷峻目光盯着自己,像两片锋利的刀刃扎进心坎里。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于是在赵熙宁的掩护下夹起尾巴,灰溜溜地从江尚轩的视野里消失,面壁思过去了。
换作赵熙宁挨着他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已经潮了的烟,递到他跟前。他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接了过去。
赵熙宁为他点燃:“你还记不记得薛只出事那一次……到今天我还能清清楚楚地回忆起当时的感受,头皮发麻、浑身打颤,整个人完全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以前总觉得死亡这两个字离生命还很遥远,仅有的念想只是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跟薛只一起慢慢变老。突然之间,意识到连这样平静的幸福都会随时随地从手边溜走的时候,才明白最大的敌人是明天,是未来。”
“未来从来都不会承诺你什么,你有的仅有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所以我开始重新定义珍惜二字,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尽量抽出时间,想对他说什么,一起做什么就尽可能地抽时间去说去做,免得留待不可知的未来,到时才后悔。”
江尚轩听着,深深地吸了口烟:“赵熙宁,要指责我曾经不知珍惜,不必拐弯抹角。”
“尚轩,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赵熙宁拍他的肩,“肖亦能跟你在一起也好,不能也好,至少他在走之前向你交代了一切,所以无论到了何处,他都不会有遗憾。”
江尚轩无奈地苦笑,一截烟灰随着风凌乱地撒入空中。
“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等雨停了,我陪你进山。救援队也已经在路上了。”
“谢谢。可惜来得太迟了。”
赵熙宁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能从他手中抽过快燃尽的烟扔在角落里,零星的火光在水里倏忽便熄灭了,就像生命,来去无声。然而突然之间,从远处传来薛只的喊声,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快,快去河边,好像是肖亦。”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岸边围了几个附近的村民,说是路过这儿的时候,发现河上飘着什么东西,捞上来发现是个半死不活的人。果然,肖亦还是从山上跌了下去,顺着河水一路向下游飘,最终找到了回来的路。
薛只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应该是死了吧?脸白得吓人。”
“是啊,你看他鼻孔里的血……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淹死鬼……”
“让开。”江尚轩推开那两个人,几乎是踉跄着到了肖亦面前。他凑到他跟前,感觉不到任何呼吸。他就像一具尸体,横陈在他面前。
白炽灯的光,冷冷的。冷延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便是霍启森的脸,看着他的表情戏剧性地从担忧转为瞬间地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要是再这么没日没夜地瞎操心……演恐怖片都不需要化妆了……”
此时,霍启森还抓着冷延的手,十指紧扣,仿佛直到这一刻都没缓过劲来:“你要是再这么不省人事地睡下去,我就快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真该让肖亦把你这副鬼样拍下来,往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霍启森不说话了,神色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冷延揣摩着这种微妙的变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却、忽略了什么:“是不是……肖亦……还没有找到?”
“……”霍启森不回应,眉宇间透着说不出的凝重,很沉闷,闷到白色的天花板都好像在往下坠。
冷延的手指慢慢收紧,呼吸也好像迟缓下来,准备接受现实的酝酿过程是痛苦而漫长的。
然而,突然之间,他听见一个声音从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你们别他妈搞得我已经光荣牺牲了好不好,是不是一会儿还打算把我的遗像给挂起来?我告诉你们……这儿,不是片场!”
冷延愣了一下,借着霍启森的支撑坐起来靠在床头,果然,看见肖亦那小子活生生地躺在自己对面的病床上,还在冲他呲牙咧嘴地笑。除了额头被纱布保护起来的皮外伤、和手脚上大动干戈打上的石膏有些不雅之外,似乎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安然无恙的大活人。
经历了这一出悬念的冷延总算松了口气:“你可真算是无可救药了,连阎王爷都不待见你。”
“不是阎王爷不待见我,而是有人太舍不得我死。”肖亦忽然来劲了,手脚动弹不得,五官倒是生龙活虎起来,“我在黄泉路上走了一半,那人就拽着我的脚死活不放,我这个人,心肠硬,你是知道的,一般人想留我,没那么容易。要是我真活腻了,想死,就是天王老子也留不住本大爷。可我低头一看那人,熟悉、顺眼,最关键的是……他都在我面前抹眼泪了……那眼泪水啪啪地就砸在我那坚如磐石的心坎上,再一下就化了……就当时这种情形,要再忍心抛下他,我可真变禽兽了,可你又知道,我在人世的形象一向非常优质,所以我下了决心,顶着魂飞烟灭的巨大风险,义无反顾地飘了回来。”
冷延听着听着,已经快笑岔气了,问边上不堪其扰的霍启森:“他说的……是不是江尚轩?”
话音刚落,门口紧跟着传来几声尖锐的咳嗽声。江尚轩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一堆日用品,踱到肖亦床边,然后撒手全扔在了他的伤腿上。结果可想而知,肖亦扯着嗓子尽情嚎叫了一番以后,向大家介绍:“这人我熟,顺眼。”
江尚轩颇有涵养地一笑,双手往胸前一叉,对身后的护士建议道:“我觉得他的脑子好象也摔坏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他彻底检查一下,比方说……把脑袋劈开?”
“你是想让我再听一遍……你舍不得我死么?”肖亦不知死活地接问了一句。
“我没说过这句话。”江尚轩依旧毫无愠色地笑。
“但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救了我。”肖亦得意洋洋地指指江尚轩,又点点自己的胸口。
“这点我不否认。”
“是你开车送我到医院。”
“这又有什么不妥么? “是你给我做的人工呼吸。”
“……”江尚轩突然语塞。
“是你给我输的血。”
“……”
“是你掐着脖子威胁我说,如果我醒了,你就管我一辈子。”
“你给我闭嘴!”江尚轩终于耐不住,把肖亦给摁回了枕头上。
当捧着果篮和鲜花的薛只和赵熙宁刚跨进病房的门的时候,便分明地感受到了一室的腾腾杀气。薛只看着自己表哥那爆发前的标志性微笑,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赵熙宁壮着胆子近前去把慰问品给放下,假模假样地给江尚轩掸灰尘:“饿了吧,要不要先吃个苹果。”
“好啊。”赵熙宁本来的目的是息事宁人,却不曾想表哥大人悠然坐下以后,从水果堆里取出个苹果,然后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赫然抽出一把水果刀。薛只看得惊心动魄,顿时揪住了赵熙宁的衣袖哆嗦个不停。
霍启森毫不客气地顺了个橙子,置身事外地替冷延去皮,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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