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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是军统特务那群人……”
　　德财的表情变得紧张，看样子他了解那群特务的身手。尤怨也不敢出声，只是微微地喘气，紧紧地抱着德财。反倒是身为旅座的德财，身体颤抖个不停，喘气声都有点粗。
　　特务们没再发出什么声音，尤怨才慢慢离开德财一点儿，男人反倒瞪了他一眼，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奈：
　　“你压到我那儿了……呼呼……”
　　尤怨吓得急忙躲开，因为是膝盖压到的，所以没觉出来。
　　“咱们得赶紧走了，虽然我是国民党的长官，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国民党内部的腐败了。我更忍受不了有人欺负你，我的怨怨……现在我也不知道咱们要去哪里，我为了你，愿意放弃在国民党内部的任何职务……”
　　尤怨突然觉得心里一暖，但是瞬间又转化成寒冷。
　　“那么哥哥，当初在审讯室你为什么对我那样做？”
　　德财抱住他，把他的头夹在颈窝里。右手爱抚地摸着他的头发：
　　“因为军统的人跟我说，如果你是我弟弟就和你做，否则就处决你，这是他们考验我作为旅长对党国的忠诚心，什么忠诚心！分明就是拿我当笑话看！算了，反正我那么爱你，做了就算了，但可恨的是他们竟然用窃听的……”
　　“爱我？”
　　尤怨惊讶地看着他哥哥，德财更是一脸惊愕。
　　“我跟你表白的内容……你不会都忘了吧？”
　　什么表白啊？尤怨快气哭了，他怎么不记得尤德财说过任何关于爱他的话？看着尤怨一脸完全不知道的表情，德财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你对我表白过？”
　　尤怨撅着嘴看着德财，男人撇过头，鹰一样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我杀了那个日本间谍的时候……我把你摁倒在地然后……干那个的时候跟你说的，别告诉我你忘了。”
　　那个时候？啊，就是那个时候自己讨厌上不停索要他身体的哥哥的。那时候真是干得他快死了。那时候哥哥按着他的头，干得后面都出血了呢！
　　“哥哥，我左耳朵是聋的……”
　　德财更加惊讶了，他看着尤怨一副认真的表情看着他。又想起他那天按着尤怨的头，把他的右耳朵紧紧贴在地上……怪不得他不知道呢！
　　“什么时候聋的？一生下来就是聋的吗？怪不得你母亲不想要你呢！”
　　“不是，是我母亲把我打聋的……”
　　尤怨认真而安静地说，但是德财一副震惊的样子，看了尤怨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什么时候？”
　　“你当兵的那天……”
　　德财沉默了，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可爱的尤怨弟弟，手也抚摸上他的后背，唯一能听见的，就是他的喘息声。
　　没一会儿，特务们的声音再次响起，德财二话不说，抱起尤怨就继续前行。身为国民党的长官，为了私情而杀死了党国的师长，而且还带着一个共党的士兵出逃——虽然这士兵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
　　不知跑了多久，德财停下了，眼前是一条小河。他们只是朝着北边跑，也没有地图，现在德财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这里是哪里，那群士兵也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个鬼地方，我们只是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而已……”
　　德财放下尤怨，四处看看，虽然能从远方听到士兵们的声音，但是他们实在不清楚那群特务的实力。尤怨看看焦头烂额的哥哥，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帮上什么忙的样子。
　　“哥哥，我可以潜进河里，这样我就能了解到周围的情况了……”
　　“可是你的伤……”
　　没等德财说完，尤怨就自顾自地脱下军服，不管自己身上还有绷带就要跳进河里，当然，临下水前还要跟哥哥嘱咐一句，但当他回头看见德财目不转睛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自己臀部看，他就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了。
　　熟知水性的尤怨在水下潜行着，并时常浮出水面查看四周的情况，那群特务果然很机灵，他们隐蔽在向西的路上，因为离共军的根据地最近的路就是朝西了。尤怨看好特务们的分布后游回原地，并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德财。
　　“那么你怎么想？”
　　尤怨放心地看着他哥哥，那些话让他对德财信任不已。
　　“哼，真是老贼！也许我们可以朝东边走，逃走的话哪里都可以吧？”
　　在德财沉思的时候，尤怨皱起眉头，不爽地看着他哥哥：
　　“哥哥我想回根据地，跟红军的同志们在一起……”
　　德财反倒是回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去！我是国民党的人，让红军看见我会把我怎么样你知道吧？就像你被囚禁在我们这里一样，你也知道的……”
　　“不，不是这样的！哥哥你错了，红军不会那样做的！他们非常好！即使是囚犯他们也不会虐待的，他们要是知道你是我哥哥，我会想尽办法保护你的。”
　　德财的眉毛皱到八点二十，他看着一脸期望的弟弟，缓缓地摇头：
　　“我在国民党内部听到过很多关于□不好的话，因为共产主义主要是从苏联来的，所以我们从不相信共产主义什么的，就算是你，我也……”
　　尤怨突然变得十分认真：
　　“哥哥，和我一起投奔□吧……”
　　德财和尤怨互相看着，德财没有说话……
　　“你是认真的？”
　　尤怨表情僵硬了一秒后轻轻地点点头。
　　“哥哥，你要知道哪一个是真正能让中国走出被侵略被囚禁的……”
　　德财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他抬起头，回想起他当初的志愿——当兵，救国，回家看到他可爱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都忘了……园林技巧UP，写文技巧DOWN……




12

12、第十一章　。。。　
　
　
　　路上，树叶沙沙作响，两个身影悄悄地朝着向西的方向慢慢地小心地挪动。两队人马如同瞎子走路一般不知对方如何行动，月光十分明亮，国民党的士兵们大吼着四处寻找，两个男子在树林里小心地移动，朝着西边红军的根据地移动。
　　夜色遮掩了众人的身影，两人小心翼翼地绕开尤怨记得的特务们的位置，正在他们行进过程中，前面的树林突然消失了，眼前是一片谷地，可能是战斗过的地方，风沙遮掩了一群尸体，也有可能是被杀的村民。因为没有树林的遮掩，而且前方也要向上走，很容易被发现，尤怨和德财互相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接近树林和沙地的边缘，然后在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后同时飞窜出去。
　　路上的尸体险些绊倒他们，两人艰难地朝上跑去，过了这个谷地就可以见到树林，再向前走就离一个离根据地不远的村子很近了，只要再坚持走走就可以见到红军的同志们了！正在两人手忙脚乱地朝上跑去的时候，一声大吼止住了两人。
　　“旅座！请等等！”
　　两人的脚步戛然而止，德财不爽地回头，看见来人后不屑地抿起嘴角：
　　“连你也要阻止我吗？于团长？”
　　尤怨慢慢地朝德财挪动过去，并躲在他背后。越来越多的国民党士兵跑过来，大概有二三十人左右，全部聚在那个俘虏了尤怨的团长身后，并用枪指着他们。
　　“和我们回去吧，我会和上级说的，党国的大家会原谅你的，所以，回去吧旅座！”
　　众人也大喊着“回去吧！”，德财脸色难看至极，月光下他的脸看上去是如此苍白。
　　“你们觉得我回去后党国的上级会原谅我吗？不可能的！他们对我弟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们知道吗？明明都是中国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都是希望中国走出被奴役的人们，为什么要打来打去的？真是无理至极！我在党国从役几近十年，见过多少黑暗的事情，和多少男女□杀了多少人才得到一个旅长的位置！我真心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改变党国改变中国，但是国民政府完全就是个我无法改变的深渊！我放弃了，国民党早晚要失败的，你们也不是这样想的吗？士兵们烧杀抢夺，这跟那些日本的侵略者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们的亲人也在这些村民里面你们怎么想？红军们不停地帮助村民，他们才是新中国的希望！每次我提到这件事时，上级都觉得我亲共，死都不肯改变他们的作为！我受够了！我要走了！”
　　正在德财转身的一瞬间，于团长叫住了他：
　　“等等，你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你记得我们对党国的宣誓吗？爱党爱国，亲爱精诚，无论党国做过什么错事，但是它依旧像母亲一般地对待我们，身为军人，绝对地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
　　“你说的没错！但是党国的指挥就是对的吗？上级叫我们去杀人，我们就要服从命令去杀人吗？如果是孙中山先生他肯定不会这样做的，孙先生临死前的遗言你们不记得了吗？他命令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推翻封建制度，把中国从穷苦中解救出来，但是当蒋中正上台后国民党又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服从的爱戴的不是哪个党，而且中国的未来！”
　　所有的士兵都低下头，团长惊讶地看向所有的士兵，他们所有人扔掉枪，有的人还愤愤地扔掉帽子。
　　“我们追随旅座去投奔□！”
　　“你们……”
　　于团长咬着下唇，看着大家，再看向德财，他完全是一脸舒心的样子。
　　“刚开始提起投奔共党我完完全全地不愿意，但是现在想想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于团座，我们一起走吧，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选择很好吗？”
　　团长依然是咬着嘴唇不说话，最后他拿出一把手枪，一脸郑重地看向尤德财。
　　“我不喜欢这个从苏联来的党派，我既然是中国人，就不会投奔一个欧洲思想的党派，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但是我还是保持自己的想法，我生为党国的人，死为党国的鬼！”
　　团长突然把手枪指向他的太阳穴，德财刚要呼之欲出的话就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后完全地停止了……
　　
　　夜色朦胧……
　　在值守的士兵揉眼睛时，一队人马出现在夜晚的森林里，当士兵看到他们的军服后吓坏地拉响警报。士兵们有条不紊地穿着军服拿着武器站在外面，把他们围了起来。
　　被抱着的尤怨也是穿着国民党军服，他拖着带伤的身体跟长官们报了队号，一听是投奔共党的国民军队伍，士兵们都热心地把他们带进来，当然为了安全还是给他们检查了武器之类的。在接到有尤怨消息的连长和周排长在当夜就火速赶来，看到受伤不轻的尤怨自然是万分心疼。刚要给他检查的时候就被德财止住了。看着一脸吃醋的哥哥和一脸不知情的长官们，尤怨止不住困意地就倒在德财怀里睡得死沉死沉的。
　　第二天，一半国民党士兵们换上了共军军装，要是蒋中正知道又一群士兵投奔“共匪”他肯定会气得半死。尤怨饱餐一顿后跑到院子里，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狗子和秀波，他们担心死尤怨了，幸好他没事儿。
　　“怨怨……”
　　那声熟悉的沙哑男声从身后传来，当尤怨回过头，却看见他心爱的哥哥依旧穿着国民党长官军服站在那里。
　　“这里没有那么多衣服，今天就算了，不过他们需要那些衣服做潜入工作之类的。你的伤没事儿吧？”
　　尤怨摇摇头，两个人互相看着，直到连长和排长走过来，看到安然无恙的尤怨，心里踏实极了。
　　“啊，连长，排长！我的入党申请……”
　　即使被审讯得半死不活的，尤怨还是没忘记入党这件事。排长和连长笑眯眯地看着他，排长抬了下下巴，爽快地回答：
　　“肯定没问题的！”
　　听到可以入党，尤怨笑的发自内心。看到弟弟这么开心，德财不禁走过去，捧起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
　　周围一群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对接吻的兄弟，脑子都短路了。
　　“咳咳！！关于你的入党申请，我们觉得……”
　　排长突然开口，接吻的二人瞬间分开，德财脸色变了，他害怕因为他的缘故无法让尤怨入党，这样他就成了罪人了。
　　“那个肯定没问题的！”
　　开口的是连长，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呵呵地走进屋里，反倒是排长，一脸惊愕地跟着连长进了屋。剩下一群士兵你看我我看你的。
　　“连长！你没看见吗？两个男人啊！还是亲兄弟！”
　　排长一副指手画脚的样子，仿佛看见了未知生物一般。
　　“啊，我当然看见了啊，不过那有怎样呢？你对尤怨也是了解的——诚实，守信，用功，刻苦，憨厚，老实，诚恳……这些你也都知道的。他人品我们都了解，所以这点小事儿你也用不着放在心上的……”
　　“小事儿？连长啊！你可以去问问营长旅长师长的……看看他们怎么回答的！跟男人……那啥可是传统封建思想啊！你可不要让那样的人入党啊！”
　　连长反倒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着排长：
　　“莫非是我去过苏联的缘故吗？我倒不这样觉得，我见过的苏联□员也有喜欢同性的，嘛，看人的内心最重要，你就当那个是欧洲礼仪好了……”
　　“欧……”
　　排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抿抿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晚上在附近的小树林里，德财抱着身上还有绷带的尤怨，亲吻碎碎地洒在他脖子上，德财不忘在他右耳边耳语：
　　“我的怨怨，我心爱的怨怨，哥哥最喜欢你了，现在我从国民党逃出来了，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嗯……”
　　尤怨只是简单地回答着，呼吸喷洒在德财帅气的军服上。
　　“我果然还是喜欢哥哥的军服……”
　　尤德财伸出手，触碰到尤怨的军裤上，戴着白手套的左手轻轻摩擦着中心位置，直到听见尤怨急促的呼吸声为止。
　　“想要吗？求哥哥给你……”
　　德财坏心地用拇指在前部打着圈，尤怨颤抖着回答：
　　“哥哥，我饿……”
　　德财把尤怨放在附近一个大石头上，解开他的裤子，轻舔着已经属于他的小粉肠，前部已经流出黏液，浸湿了白手套。
　　“哥哥最喜欢你了我的怨怨，不过还是小点声比较好……”
　　德财含住那根可爱的粉肠，缓慢并加快地动起来。尤怨还是没有抑制住喘息声，他死死咬住嘴唇。接受着哥哥挚爱的攻击……最后在一段痉挛之中，尤怨释放了，德财像用吸管一般把属于他的全部吸入口中……
　　“好了，现在该喂你了……”
　　尤怨艰难地爬起来，看见那帅气军服里探出头的冲锋枪，不禁脸部发热，他慢慢接近那把枪，试图学着哥哥的样子轻舔那里，味道不算难吃，尤怨尝试性地含入整个，并模仿性地动起来。
　　德财也浑身燥热，抓住尤怨的头发就动了起来，尤怨觉得呼吸困难，不断地用鼻子呼气，每次顶到嗓子里就觉得想吐。德财动作越来越快，到最后愉悦地释放出来，强迫尤怨咽了下去。后者不断咳嗽，但是还是细心地把哥哥的东西全部喝下了……
　　“我的怨怨，我最喜欢你了……”
　　德财微笑着，俯□去亲吻尤怨，两个人激烈地接吻着，最后在银色的月光下慢慢分开，拉出一道银丝……
　　
　　国民党最后被迫撤到台湾，共军解放了全中国，1949年10月，中国解放了，24岁的尤怨已经入党了。他看着已经36岁的尤德财，正坐在书桌前听着广播，欣慰地看着窗外。
　　“真是幸运那时候俘虏了你，不然现在我也在台湾了，我那时好想念你我的怨怨，我想救中国，然后回家，看到你，哪怕所有人对你不好我也会接你走的，怨怨……”
　　尤怨突然想到了什么……
　　“哥哥，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心里想着一样的事情。
　　火车冒着黑烟，轰鸣声一片。下火车后，在月台上看见一群群正在学习俄语的，跟尤怨似乎一样年纪的男男女女。两个人顺着记忆走到村子，那里原本僻静的地方荒芜一片，几乎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原本的尤家的家院现在也一片僻静，值钱的东西都消失了，原本宽广的大院现在竟然成了一片墓地……
　　在村子里又走了一遍，有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尤怨：
　　“你是……尤怨吗？”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见了一个老婆婆背着大柴火，眼睛里闪着泪花。尤怨突然记起来，这个人是在他乞讨时给他馒头吃的那个人，心里不禁激动起来：
　　“村子怎么了？村民呢？尤家的人呢？”
　　老婆婆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干柴一般的双手抓住了尤怨：
　　“土匪……土匪和侵略者来了，他们杀人，抢劫，死了好多人……我躲在储酒的地窖里才躲过去的……呜呜，我把他们埋了，自己靠卖酒和买柴火为生……呜呜……”
　　尤怨回握了她的手，眼睛里也湿润了：
　　“没关系，解放了，中国解放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