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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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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怎么喜欢上这种地方了？”季然淡然的看着在人群里搔首弄姿的男男女女，喧嚣的音乐声几乎让人无法正常交流。
“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让我不会太孤单。”靳风面前的桌上摆着空空满满的啤酒。
“你这不是孤单，不是寂寞，只是你觉得你的生活缺少了一样称之为“刺激”的东西。”季然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眼，点上，递给一旁的靳风。
“也许吧，我以为跟小程在一起后，一切都会变好，可没想到，却成了这样。”靳风拿起瓶子碰了下季然面前的酒瓶。
“少喝点，这几天总是这样的回去，他不问？”季然的酒量很好，放在平时跟靳风还有一拼，可酒入愁肠哪有不醉的道理，靳风没几瓶就有了些醉意，不过头脑却还很清醒。
“上次让你让我去查的那个人，方维，还记得么？”季然喝了口酒，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靳风的手稍微顿了下，随后说道。“嗯，有消息了吗。”
“嗯，查到了，但是…”季然吞吞吐吐的说。
“说。”他知道季然向有什么就说什么，看来这次一定是非常不好的消息。
“他在东城的一家店做mb。”季然说完，没敢去看靳风的表情，他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也知道靳风几乎是把他当亲弟弟来看，可是谁又会跟自己的弟弟上床，所以这两人一直纠缠到现在，连季然这个局外人，都看不透靳风对方维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靳风没有像季然想象中的那样暴怒，只是皱着眉，然后一口气喝下了整整一瓶啤酒，季然看着这样的靳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疼，毕竟这些在他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让他省心，除了冯思程，结果却成了最让靳风纠结的一个。
“他干了多久？”靳风有些微怒的问。
“一个多月，据说他干的还不错，来找他的人不少。”其实这些话季然不想说，但又想想，自己能瞒他多久？
“呵，还挺好？疯子TMD干什么去了？”男人把酒瓶狠狠地砸在面前的玻璃桌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巨响，却生生被周围吵杂的音乐声遮掩了下去。
“最近都没有疯子的动静，四叔那边也急着找他呢，估计是躲起来了。”四叔的事情这次是彻底闹大了，靳风不是没有提醒过他，可这老爷子死活听不进去他的话，最后还是在交易的时候让人家来了个黑吃黑，这事儿过后自然是要怪到疯子头上，靳风也就当看个热闹，整个过程愣是一点儿没插手过问，四爷虽说是德高望重，单要自己处理这种事儿，还是磕磕绊绊，不得顺畅，这也算是靳风对其他人来个杀鸡儆猴，再有谁一意孤行的，干脆出去自立门户算了，他靳家哥俩对这些爷叔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摊上这么一不着调的哥，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有这闲工夫，多操心下你自己的事儿吧。〃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靳风装糊涂的问。
〃跟我还装什么，你和你家里那位多久没做过了。〃季然特淡定的问。
〃一个多月了，能看出来？〃
〃换了别人也许不能，但是我，太了解你了，如果你俩没什么别扭，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许久，只有音乐声源源不断的冲进他们的耳朵。
〃找人去跟那家店打个招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这些人一个都脱不了关系。〃靳风又点了支烟。
〃你这是何苦，让家里那位知道了，你解释都解释不明白。〃
〃我知道，就当是最后一次，我欠他的〃
靳风回到家时，正看到冯思程洗完澡，脸上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迎着那人走过去，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坐到床上。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冯思程讨厌酒味儿，但是靳风不知道。
〃应酬，推不开。〃把脸埋进冯思程的颈部，用力的闻着，那是属于他独有的，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很熟悉的味道。
〃别闹，痒。〃冯思程咯咯笑的推着靳风。
〃小程，我们好久没做过了，不想么？〃男人的声音很温柔，魅惑人心的那种，热气随着声音传入冯思程的耳中。
〃我。。。风。。。你今天怎么了。〃冯思程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他怎么没想过，可是两人每天的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他又如何能奢求这些。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疯狂又热烈的吻，冯思程有种灵魂要被抽走般的错觉，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的靳风，每一次撞击都好像拼尽全力在做最后的挣扎，除了疼痛，冯思程没有任何快感，他恍惚间觉得，身上的男人如此陌生，怎么他就突然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眼泪终于抵不住隐忍，随着身体的震动流出眼底，与在自己身体里贪婪索取的人的汗水，交织在一起，渗入枕畔。
这座城市的冬天，很少能看到湛蓝的天，茶座内，艾宸和冯思程面对面坐着，两人有些日子没见了，看着他有些憔悴的面容，总觉得这都怪靳风没有照顾好，这人本来吃的就不多，胃又不好，不知道搬过去后，是谁在给他做饭吃。
“元旦去我家吧，老爸老妈都说好久没见过你了。”艾宸给冯思程面前的骨瓷碗中倒着茶，幽香袅袅，冯思程喜欢这种静中求乐的氛围，笑着说，“算了，还是不去了，省的到时候艾叔叔跟我爸碰到的时候再提起，惹他不舒坦。”
“你多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听我老爸说，你大姐生了个姑娘，冯叔叔最近也是见谁都一副笑摸样，你要不要趁现在…”冯思程挥了挥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事儿我知道，大姐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有空回家看看她去，可是我想啊，我现在这样回去，一定会把老爷子气个半死，既然当初说了离开，干脆就让他当没我这个儿子好了，只是，这孝道我是尽不到了。”冯思程喝完了碗中的茶，又给满上，靳风很少喝茶的，家里只有咖啡，纯正的黑咖啡，他一直觉得，那个真的很苦。
“那你元旦怎么过？”以前的元旦，艾宸都会在家吃过晚饭，然后赶回来陪冯思程一起过完这一年中的最后几个小时，可是现在，那个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自己过呗，最近总是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寂寞什么的，感觉也没那么可怕。”冯思程的笑容看起来温润无害，让人不忍心去打碎，可是看在艾宸眼中却是比看着他哭还要心疼。
“他呢？”
“忙吧，总是见不到人，比你还难见呢，呵呵。”冯思程低头苦笑。
“元旦他会陪你吧。”
“不知道，他应该会回家吧，无所谓的，我自己可以，你别总纠结这些事儿好么？反正天天都一堆一堆人的围着自己转，那会正好可以休息几天清静下。”
“你总是这样，别人对你的好，从来都不领情。”
“领了如何，不领又如何，总要还回去的，我累。”把身子靠向身后的靠背，软软的，很是舒服。
“我的不用你还。”艾宸说。
“我知道，我这儿啊，已经被你的“情”填的满满的了，想还我也换不了那么多。”冯思程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小程，如果那边住不惯，就回来。”
“好。”冯思程坐在艾宸对面笑呵呵的看着他，就如许多年前，有个男孩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球场上的另一个男孩笑。
“有空陪我去打球怎么样。”艾宸故意岔开话题。
“好啊，还去以前的那个球场，那儿还没拆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8
一场大雪后，连空气里都透着彻骨的寒冷，明天是平安夜，天公做美的洋洋洒洒下了一天的雪，终于赶在傍晚的时候停了下来。冯思程把自己裹的得像粽子一样，东城的商业街上，人头攒动，他很不显眼的走在其中，橱窗中节日促销的广告，吸引着每一对路过的情侣。
不知道靳风记不记得这个节日，可至少他要在明天之前准备好一份圣诞礼物，在几天前他已经约了靳风，不过没有告诉他那天是平安夜。世纪广场前，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孤单单的立在那里，冯思程坐在一旁长椅上看着依偎在圣诞树下的情侣们，他有些希望，自己也在其中。
一辆黑色的跑车驶过面前，车牌号竟非常熟悉，看着从身后停车场中走出来的男人，直到他推开zero的酒吧大门，冯思程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冰冷的无法动弹。
靳风最终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他对自己说，只是来看看小维过的怎么样，或许只有远远的看上一眼，才能把这颗心彻底放下，随手拦了个侍应，问他知不知道方维这人，侍应生歪着头看了看靳风，伸手指了指最里面的包厢，然后大声对靳风喊着说；〃你是小维的朋友么？他在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令靳风烦躁的皱着眉，小维以前是爱玩，但很少来过这种地方。
〃谢谢了。〃靳风大声的回过去，转身穿过热舞的人群向里面走去。
透过门上的玻璃，他看到了小维，那个在他印象里单纯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此时正半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红色的低领衬衣被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男人的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动。小维享受的半眯着眼，嘴唇一张一阖的泛着水光。
这个曾经只属于自己身体，此刻正享受着其它男人带给他的愉悦，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靳风自然也不例外，看着曾经只承欢于自己身下的男人，跟别人做这种事，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将靳风所有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小维张开眼正要责怪这不懂分寸、乱闯乱进的人，却在抬头看到眼前这人时，打了个机灵。
〃你，怎么。。。会。。。〃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慌张的整理了下衣服。
靳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向他走了过去，看着男人几乎冒火的眼神，小维心里除了慌张，更多的心碎，难道只有自己这样了，他才会注意到自己？
〃哎！你谁啊？这人今晚是我的，你别搁这给我闹事儿啊。〃男人大着舌头说，满嘴的酒气。
靳风没有理会这人，伸手拉了小维就要离开。
〃张总，不好意思，今晚我朋友有事，实在抱歉，回头我找个更好的来陪你。。。〃还没等小维说完这句话，包房的门已经“嘭”的一声关上了。被靳风一路拉着来到后门的安全通道旁，这里人少，声音也没那么吵杂，只是偶尔会听到旁边亲热着的情侣发出j□j声。
小维低头揉着因大力拉扯而红肿的手臂，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在靳风看到自己做这种事情后，他该跟他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尴尬的站了几分钟，最后是靳风开口打破的沉默。
〃跟我回去。〃
〃为什么？〃小维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很多的靳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靳风皱紧了眉
〃money，boy。说通俗点儿，就是出来卖的。〃小维眼神空洞的望向靳风。
〃你这不是报复我，是在糟贱自己！〃
把脸扭向另一边，他不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他已经努力的试着去忘记这个人，却还是在每晚的梦里哭着醒来。
〃我怎样都好，跟你没关系。〃
〃不管跟我有没有关系，先跟我回家。〃
小维使劲甩开靳风的手，〃回家？谁的家？你的家？还是我的家？换了主人的家，你叫我回去哪里！〃小维哭喊着说，眼泪涌出眼底，他的整个世界模糊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
靳风搂住有些失控的小维，右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那里是你的家，一直都是，从来没有换过主人，你就是那里唯一的主人，维维，跟我回去。”靳风感到自己的胸口处一片湿凉。
小维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仰起头，却模糊的看不清他的表情，“风，你还爱我么？”
看着眼前泪眼婆娑的方维，靳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地看着他。
等不到想要的答案，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就一直想亲耳听到靳风告诉他这个答案，即使结果是否定的，他也不想从别人的口中知道。
“不爱了，是么？”小维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我真傻，你在几年前就跟我说过了，我怎么还问这么傻的问题。”笑着转过身，却被靳风拉了回来。
“你去哪儿？”靳风说。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不能让客人等时间长了，要不以后没生意做了。”
“生意？你管这个叫生意？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挣钱的工具么？你就这么缺钱？”靳风的言语里透着怒气。
“是啊，离开你，我总的想办法活下去不是？这是我能想到来钱最快的办法，况且我一个gay，做这行不是正好，反正圈里419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且又没人在意…”小维擦着眼睛想要离开，却挣不开靳风的手。
“跟我回去。”靳风决绝的说。
回头看着拉住自己胳膊的男人，有一秒钟，他甚至在幻想他下一句会说出，我喜欢你。
“方维，跟我回去。”靳风坚定地说。
“靳风，为什么你在意这些，却不肯跟我在一起？你难道真的没爱过我？”小维静静的看着靳风，他想知道这个答案很久很久了。
“我爱过你，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别闹了，跟我回去。”
“既然爱过，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维维，我现在只当你是我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你叫我怎么去爱你？跟你上床么？！你就这么想做这种事儿？！”
“你果然是介意我曾经被人j□j过！就是从那件事以后，你提出的分手，你嫌我脏！”
“没有…如果我嫌你脏，又怎么会碰你…那事儿过后我们也做过，我没嫌弃过你，维维。”靳风安抚的慢慢将他拉进怀里。
“靳风，我爱你…，从…没变过。”小维窝在靳风的怀里哽咽着说。
站在走廊拐角的冯思程，将眼前上演的一幕幕系数纳入眼底，每个字都清晰的钻进他的耳朵，即使他真的不忍心去听。靳风怀里的男人，正是照片上的男人，那张照片他看了很多很多遍，原来他们在很久以前就认识，原来自己才是第三者，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
冯思程没有去做捉奸的那个人，他离开zero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午夜的钟声在广场上回荡着，一个人站在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下，仰头看向最高处那颗亮闪闪的星星，眼泪就这样倒流回去，这个世界真有趣，他和另一个男人一样爱着同一个男人，也同样遭受过令他们耻辱难堪的事情，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都让他遇上了。冯思程笑了，他为自己的坚强高兴，这次，他没有流下眼泪。
回到家后，他没有急着收拾行李，坐在床边，看着天边微微泛白的一角，直到整个太阳露出天际。
离开的时候，他带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除了那串拴着一只破旧海豚的公寓钥匙。这一次，他要彻底让这份感情睡去。
当艾宸推开门，看到蹲坐在门边的冯思程的时候，他被吓得愣了好一会，青黑的眼圈，红肿的眼睛，估摸着他这是在门口坐了整整一夜。
艾宸心疼的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慢慢伸过手去，拂过他苍白的脸，冰冷的触感，这么冷的天，这一夜估计是冻坏了。
冯思程抬头看了会儿艾宸，突然裂开嘴笑了：“我来找你一起过圣诞节的。”说完，眼泪刷的就涌了出来，就像关了很久的洪水猛兽，怎么都停不下来。
“怎么不进去。”艾宸用手擦着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钥匙丢了。”冯思程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眼泪却不住的流出来。“我不仅丢了我的钥匙，我还丢了我的心，小宸…我怎么办，我什么都没了。”
艾宸把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你还有我啊，你还有很多朋友，你还有你的事业，你还有你的生活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程。”
“我看到了…他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趴在艾宸的肩上，他真的觉得太累了，只有这里才是他避风港，没有伤害，没有背叛，没有欺骗。“原来…我不是他心里的唯一…”
艾宸听到这话，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抱起哭成一团的冯思程进了门。
捧着装了热水的牛奶杯，冯思程围着毯子蜷在沙发上，他还记得这是那年冬天艾宸送给的自己的圣诞礼物，奶牛花纹的牛奶杯，小宸自己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平时成双成对的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厨房里飘出滋滋的声音还有米香味儿，冯思程冲里面喊着，“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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