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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之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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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双凤见乾毅不动,张顾了四周,在梅树边捡起一块石头,对准着自己的脑袋,“你要不想我死在你的面前,立刻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乾毅挣脱了志深的手,黯然神伤地去了二楼。“阿姨,您这又是何必呢?”
田双凤的胸腔里仅有强烈的怒气和绝望,她冷冷地说,“谁是你的阿姨,我受不起。李先生,我拜托你别再去骚扰我家乾毅,我们张家高攀不起。”声音一沉,带着恨意,“我劝你也别在乾毅身上浪费时间。他是要结婚的,是要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的。你要是真爱他,请你放了他。”
“我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不愿放他走。”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几个五年。
“爱?”田双凤蔑视地笑出了声,“我是个老农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我清楚,中国是不允许……同性恋。那么,请问你告诉我,你能给乾毅什么?乾毅和你在一起有明天吗?他跟你在一起只能一辈子偷偷摸摸,被人戳脊梁骨。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我不允许有人毁了他,无论是谁。”
乾毅拖着行李箱拎着电脑包,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志深伸手拉住乾毅,凄绝地说,“你真要走?”
点了点头,乾毅终究无言面对志深灼痛的眼神。
也行。等她气消了,再从长计议。志深松开了乾毅的手,平息了心中不舍,“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田双凤夺过乾毅的电脑包,拉着乾毅的手,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张光林正就着酱菜吃面条。他看到田双凤痛哭流涕和乾毅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弃掉手里的筷子,迎了上去,“你们遇到了什么事?被人抢劫了?”
乾毅扶着墙换拖鞋,田双凤直接走了进来。她把手里的电脑包放在了沙发上,坐了下来,无声地流泪。张光林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乾毅,又看了看小声哽咽的田双凤,急着大吼,“到底出了什么事?!”
田双凤望着对面的房子,呜咽地说,“你问他,问他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丑事!”
张光林转向乾毅,着急地开口,“乾毅,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乾毅换好了拖鞋,扔下行李箱,低头来到客厅。
“扑通”一声,他跪在了田双凤和张光林之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是我让你们脸上无光。但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请你们成全我们?”
张光林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脸的不知所以然。他平和地问,“跟爸说,你到底怎么了?”
射向乾毅的眼神既有痛恨又有无奈,田双凤气的上前不停地捶打着乾毅的后背,嚎啕大哭。“你这个逆子! 你这个逆子!……”
张光林慌忙抱住发了疯的妻子,沉声问乾毅,“你快说啊!”
田双凤靠在张光林的怀里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这个小兔崽子,竟然喜欢男人。那个李先生就是他的老师,还和他搞在了一起。我送东西给李先生,看到他在李先生家里吃饭。”
短短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雳,给了张光林重重一击。张光林将哭得快要断气的田双凤扶到沙发上,接着来到乾毅的身边。他不相信地望着乾毅,平静地问,“你妈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跟那个李先生有一腿?”
乾毅仰视着极力压抑着内心怒火的父亲,点了点头。张光林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乾毅一耳光。
“老子养你这么大,就让你给我们丢脸的!喜欢男人!你竟然喜欢男人。”他环视四周,摸到鸡毛掸子,拼命地往乾毅的身上挥去,“我们张家就你一根独苗,你TMD竟然喜欢男人!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田双凤见张光林疯狂地打着乾毅,登时起身,夺走了张光林手里的东西,“你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么打是想把儿子打死啊!你有什么话好好跟儿子说,动什么手!”
张光林不依,又将鸡毛掸子抢了过来,“老子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田双凤抱住了张光林,冲着乾毅吼道,“你快走啊!”
乾毅岿然不动,任凭张光林宣泄心中的怒意,“妈,你就让爸打死我好了,反正我早就想死了。”
“好。”张光林气的双手颤抖不已,他猛地推开了阻拦自己的妻子,照着乾毅的身体又是一顿毒打。
田双凤跪在地上,抱住了张光林的双腿,“你要打连我一起打死好了。反正儿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就连我一起打死吧。”
张光林将手里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掷,万念俱灰地后退了一步。田双凤走到乾毅的面前,拉起了乾毅。
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乾毅坐在餐椅上。张光林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支,愁眉苦脸地开始吞云吐雾。左侧的田双凤半仰在沙发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过了半个小时,张光林直接命令道,“我们回去。乾毅,你马上给我辞职,把这房子还给他。我张光林虽穷,但还没沦落到寄人篱下。双凤,你跟着乾毅一起去公司辞职,千万不要让乾毅跟他见面。”
来到乾毅的身边,他伸出手,“把手机交出来。”
乾毅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爸,我工作做的好好的,干嘛要辞职?要辞你辞,我不辞。”
张光林握紧了拳头,准备随时给眼前的逆子一拳,“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他一刀两断,和我们回家;要么我张光林就当没生你这个儿子,从今往后你也别回芜湖,也别说是我们的儿子,我张光林丢不起这个脸。”
“爸,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为什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乾毅无力地争辩着,“我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和他在一起?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也该进步了吧。”
张光林一直克制着自己想要揍乾毅的冲动,“你们要是能结婚,要是能被村里人接受,我立马同意你们在一起。就算说到天边去,你们都会受到别人的白眼,被人耻笑。我张光林丢不起这脸。”声音一冷,毫无余地开口,“你要是选他,我和你妈马上回老家。否则,你立刻去辞职,跟我们回家。”
“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眼光吗?难道为了你那尊严,就要让我放弃我的幸福吗?”乾毅霍地站了起来,愁眉锁眼,“爸,我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亲儿子,你就不能为了我,抛弃你那高傲的自尊吗?”
“我是为了我么,我是为了你。”张光林怒视着乾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表情,“我们被人指指点点无所谓,可是你呢,一辈子都要被他们说三道四。这辈子你都休想抬头做人。我们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呢。”
“我早就想好了,这辈子我都不回去了,这也是我接你们过来的原因。”乾毅的眼睛陡然间重焕光彩,得已重生般充满希望,“爸,你和妈住在上海不回去,不就行了么。没人知道我的事,也不会有人对你们指手画脚。”
张光林气的干笑了一声,“你得到了你的幸福,可我们死了拿什么脸去见你的爷爷奶奶和张家的列祖列宗?你怎么就这么自私?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考虑,你还担负着为张家开枝散叶的责任。”
田双凤揩掉了脸上的眼泪,精神恍惚地来到客厅,“乾毅,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根本不在乎被别人说闲话。你是我们的儿子,做父母的会害你吗?你跟他在一起根本没有前途,只会受到别人的冷眼。听你爸的话,跟我们回去。现在芜湖发展的也不错,尽管比不了上海,但是工作还是能找到的。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挺好的么。等过两年,你忘了他,再找个女人结婚,过个正常人的生活,不也其乐融融么。”
“妈,你……”
“别跟他废话。他要是不去辞职,我们替他去。”张光林没了耐心,粗暴地打断了乾毅的话,“等下午,我就押着你去辞职。你要是不去,或者乘机溜了,我就站在马路上给车撞死。既然你都不听我的话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早死早投胎。”
“爸。”乾毅疲惫地做出了退让,“好,我跟你们回去。”
张光林跟着乾毅去了博世。张光林从口袋里掏出了刚从超市买的中华香烟,取出了一支,恭敬地递给了老袁,“董事长,我家表弟在广州开了家建筑公司,想让乾毅去帮帮忙。乾毅上大学那会,他帮了我家不少忙。我也不好意思推辞的。”
老袁看着乾毅愁眉苦脸,出言挽留,却被张光林婉言拒绝了。末了,老袁只能放乾毅走,“那行。乾毅,我博世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着,你要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从会计那结了工资,又和老杨告了别,乾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张光林回去了。他们一走,老袁立即给志深打了电话,“志深,你家那位一分钟前辞了职。我听他父亲的口气,像是要要去广州。你赶紧去,我怕你迟了,就见不到他了。”
“好,我知道了。非常感谢。”志深挂了电话,拦了辆出租车飞奔张光林的公寓。乾毅和张光林去博世期间,田双凤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其实,东西并不太多,半个小时就拾掇好了。
“好了?”田双凤问进门的张光林。
张光林瞥了眼前面心灰意冷的儿子,点了点头,“东西收拾好了吗?”
“嗯。我们什么时候走?”田双凤看着满面愁容的儿子,有些不忍。
“马上走,越快越好。”
乾毅头也不回地向张光林请求道,“我能不能和他见最后一面?”
张光林态度坚决,语气强硬,“有什么好见的。长痛不如短痛。”
是啊。即便和他见了一面,又有什么话可说呢?难道说我不爱你了,要回去了?还是爸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非让我回老家?终究是要离开,何不潇洒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
☆、31
三人上了出租车,直奔汽车站。从上海抵达芜湖的汽车,最快也得二十分钟后。最后,张光林买了三张由上海开往合肥的车票,汽车五分钟后启动。乾毅坐在候车室里,看着人满为患的行人,感慨万千。
去年正月初五,志深还在出站口耐心地等自己。一晃才过去一年多,他就要和志深挥手告别了。
挥手告别?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应该是不告而别吧。
志深一口气跑到田双凤居住过的公寓,然后看到的却是大门紧锁。他拿出手机,拨打第三十二个电话,对方依旧是关机的提醒。他愤懑地捶打着门,最后怒吼了一声,“乾毅!”
箭速下楼,他又乘坐计程车前往汽车站。等他到达购票室时,开往芜湖的汽车已经走了了。
转身,宛如行将就木般,他走出了拥挤的大厅。耳边是喧闹的交谈声,而他连一个字都听不到,仿佛置身于另个国度,周围的一切不过是虚想出的幻影。
他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又是怎么打开门躺在沙发上的。闭上眼,他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老袁跟他开的一个玩笑。然而,他的心正一点一点的破碎,愈合的伤口被无情地撕开了。
似乎整颗心都被人挖走了,空落落的,没有一点感觉。
哀莫大于心死。
张光林在合肥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价格便宜,位置相对比较偏远。晚上,他去附近的农药铺买了包老鼠药,将它放在了桌子上,“你要是再跟他联系,我当场吞下这包老鼠药,让你们快活去。”
田双凤吓了一跳,慌忙把老鼠药收了起来。她不是担心张光林吃,而是害怕唯一的儿子扛不住,想要自杀。
乾毅抬起头,双目无神地望着张光林,脸上挂着自讽的笑,“爸,你这是想逼我死。”
张光林和乾毅共睡一间,田双凤睡隔壁一间。半夜,乾毅起身,张光林警惕地问,“你想要干什么?”
乾毅乏力地摇了摇头,“我去上厕所,你跟不跟?我手机都被你们收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过了半年,乾毅已慢慢死心了。爱情与亲情,必舍弃一。到后来,他还是没有勇气为了爱情抛弃父母,不管他们的死活。也许,他的心还不够狠。
当初张光林说有个表弟在广州开公司,不过是他瞎编乱造。而他之所以说是广州,是为了避免志深得知乾毅回老家跟来了。另外,他买合肥的车票,也是相同的原因,防止志深找到乾毅。
半年里,志深发了疯的找遍了广州的大街小巷。每个建筑公司,哪怕是刚刚起步的,还不能称之为公司的单位,他都问了一遍。然而,却毫无收获。
每次失望而归,他都会喝的不省人事。唯有如此,他才会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还在,没被人挖走。
到芜湖,他仍旧一无所获。渐渐的,他也不再大海捞针地寻找乾毅了。
茫茫人海,他想要逃,想要躲,纵使他花费一生时间,恐怕都找不到。既然这样,他何不放他走呢。
终究无缘,即使强留。
假如不是田双凤得了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恐怕他们这一生就此分离。
一天中午,三个人正在吃午饭。突然,田双凤往下流鼻血。无论用了什么办法,鼻血就是不止。情急之下,张光林抱着田双凤和乾毅飞奔去了医院。医生对田双凤经行了一番检查,得出结论田双凤得了急性骨髓性白血病中的粒细胞白血病。
三人不知道此病具体为何病,当听到“白血病”三字,三人皆目瞪口呆,尤其是田双凤。她抓住医生的手,连连摇头,“医生,您是不是诊断错了?我都五十二了,怎么还可能得白血病呢?”
医生对三人愕然的表情见怪不怪。医院见得最多的也是最痛苦的,莫过于生死别离。像他这样有一定医龄的医生,对他们的不知所措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他将田双凤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走了,然后面无表情地说,“白血病并非只有儿童和青少年才会得。相反,像你这样年纪的人比他们患白血病的概率还要高。”
“医生,这急性……白血病……怎么治疗?是吃药还是干什么?”张光林把手搭在了呆如木鸡的田双凤的肩上,急忙开口询问。
年过半百的医生耐心地解释道,“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总共分为8种,其中M3,也就是颗粒增多的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是比较容易治愈的,其它类型都必须要骨髓移植。当然也可以化疗。”
他将拍的片子交给了田双凤身后的张光林,“如果化疗效果好,也许就不再复发。但是一旦复发,就算再怎么化疗也不能杀死癌细胞。”顿了三秒,他严肃地问,“你们送来的及时,她还没到晚期。你们打算怎么办?”
T大曾有人得过白血病,乾毅捐过钱,并且听志深提起过。一旦得了白血病最好尽早入院治疗,等待骨髓的移植。首先,他们这些直接亲属第一批做检测,看是否能为田双凤移植骨髓。万一所有亲属都不行,那只能等待医院的骨髓了。
他听志深说过,骨髓库里的骨髓非常的少,另外,手术以及治疗的费用相当的大。
“医生,您说我们该怎么做?”乾毅反问。
“尽早入院。你们再去抽血化验,看你们的骨髓和田双凤女士的是否匹配。如果匹配,立即给田女士安排造血干细胞移植手术。万一不行,就接受医院的治疗。”
“手术费大概多少钱?”田双凤的问题脱口而出。
医生打量了三人,不急不慢地说,“假如你们的骨髓与田女士的相匹配,费用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倘若不匹配,得要住院,并且还要接受化疗,最少四十万。”
三人皆知,医生说的都是保守数字。田双凤站了起来,对张光林和乾毅说,“我不治了,我不治了。我们回去。”
医生看着张光林,“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出于医德,我建议她尽快入院治疗。她还没到晚期,还有痊愈的可能。等到了晚期,你们要想治,估计……”
三人出来后,张光林毫不迟疑地命令道,“听我的,治。哪怕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都要给你治。明天我就跟乾毅过来抽血化验。假使真的行,就立即给你做手术。”
田双凤态度决绝,“我们家总共不过十几万,那可是给乾毅结婚用的钱,哪能用来给我治病。不行,我不能花儿子的钱。走,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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